第398章 小貓戲老鼠
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冷凝下來,氣溫都好像下降了許多。兩人距離兩米遠,一老一少,一站一坐,就那麽安靜的對視著。
這是江若雨今生第一次可以直麵王毅石,她不用在害怕“螞蟻“撼不動“大樹”。也不用再考慮任何威脅和把柄。此時,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把握一切的感覺。她有了爺爺這個後盾,如今又手掐王毅石兒子的漏dong,她再也不用隱忍下去了。江若雨臉上1ù出一個開懷的微笑。她正愁找不到一個讓爺爺動手的借口,那徐子賢居然送給她一個,雖然凶險,但足夠jī爺爺的怒氣。看來老天爺都看不慣王毅石了,不然怎麽給了她這麽好的一個機會?難道這就是傳授中的天上掉餡兒餅?
王毅石定定看了她好幾秒。此時他才覺從前真是他低估了江若雨。那時候聽王芷秋提起江若雨在談判桌上的表現,他也隻是頗感興趣的笑了笑,覺得這丫頭很有趣罷了。想不到今日因為徐子賢這個敗家子的一個冒失的錯誤,居然會將他以及他的遠東推到了懸崖邊上。
王毅石恨的牙根都癢癢,最恨的莫過於那個不長腦子不爭氣的兒子所作的白癡事情。他是跟他談過權利,談過金錢。可他沒有讓他不調查清楚1uan用權利和金錢啊,那白家是那麽好惹的嗎
可事到如今,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王毅石想到這裏,隻能低聲下氣的說:“是,我知道這件事是子賢的不對。他險些對你造成了傷害,也因為他才害得你出了車禍。可是江若雨,我作為一個父親,還是要厚著臉皮來求你放過他。就算不看在他對你那份真心的份上,能不看在他……”
王毅石說到這裏,聲音一哽,顫聲續道:“能不能看在他已經失去了一條tuǐ,已經受到懲罰的份上,饒了他,別告他。你也知道子賢的那個身體。他心髒病本就嚴重,從兩個月前開始就一直在惡化,這一次車禍又失去了左tuǐ,他真的已經受到懲罰了。他如果入獄,那是必死無疑,別人入獄還有出來的一天,可他……或許某天就因為沒有治療,死在裏麵。江若雨,我知道我的要求過分,但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就放他一條生路。”
王毅石一番話說完已經泣淚縱橫。先不管他是否在演戲,是否真情流1ù。但江若雨知道他是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徐子賢的左tuǐ沒了?
江若雨大眼睛裏閃過水霧,腦海中似乎能看到那個瘦弱高挑的背影,因為心髒不好的關係,他總是駝著背佝僂著走路,好像肩膀上壓著一座山;能看到那個運動會上即便自己身體不好,也會拉著自己跑完最後一程然後倒下的那個人;能看到他們第一次在xiao四川飯店見麵,那個走向自己,蹙著眉頭滿臉憂鬱的人。
這樣一個人,以後再也不能走路了。
江若雨雖然恨徐子賢的bī迫作為。但是她也同情他。身體不好,又生為王毅石的兒子。想必王毅石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是不會給徐子賢多少父愛的吧,不然也不會把兒子教的那樣偏執。徐子賢雖然有錯。但是他畢竟隻是一個凡人,隻是一個xiao自己一歲,才十七歲的少年。在如hua的年齡,他沒有辦法跟正常人一樣肆意的生活,如今又成了殘廢……
江若雨的心注定還是軟的。她眨了眨眼睛,沉思了片刻才說:“王毅石,我可以不告他,但是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他。”目光對上王毅石的雙眼,江若雨冷冷的說:“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在來sao擾我爸爸媽媽,否則,哼。”
江若雨冷笑了一聲,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完。但王毅石已經身軀一震退後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江若雨。
他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夠隱秘了,怎麽會被她知道這xiao姑娘是真的知道了,還是在詐他?
王毅石拿不定主意,隻知道她若是真的知道他曾經對她父母動過心思,萬一告訴了白家的人,他的遠東集團一定會麵臨巨大的危機,不,或許會是滅頂之災。
王毅石心中千回百轉,但臉上還是盡量不動聲sè,點頭道:“你說的我記住了。不管怎麽說,謝謝你不追究子賢。”
江若雨把臉轉向一邊,看向窗外,淡淡的說:“那麽,不送了。”
王毅石從商多年,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冷遇”。臉上都是尷尬,灰頭土臉的點了下頭,快轉身向外走去。
沒想到他剛轉身,病房的mén就被推開了。白成悟坐著輪椅,他身後是白祥安、江宏偉和王瀟。
王毅石臉sè一變,這老人他認得,生怕剛才的談話已經落入他的耳中。多年的商場打滾到底不是假的,王毅石立刻調整了一下情緒,走到白成悟麵前客氣的說:“白老爺子啊,您好。幸會。”
白成悟隻是略微抬頭看了一眼王毅石,目光冷淡又疏離,問身後的白祥安:“這位先生是……”
王毅石頓覺尷尬,他走到哪裏都被人擁戴慣了,沒想到白老頭居然不認識自己,還一點都不給麵子,擺出這樣一副嘴臉來。
“額,我是來看看xiao雨的,這孩子傷勢不重, 我就放心了。”王毅石說的好像他跟江若雨多熟悉似的。
白成悟這才點了下頭,麵sè稍緩道:“哦,那謝謝你了。”
“不必客氣,這是應該的。哎,xiao雨真是福大命大,我家那個xiao子就不行了,跟xiao雨坐在同一輛車上,他的情況就更糟了。左tuǐ截肢了。”
“哦,那你節哀。”
白成悟說完,立刻示意白祥安推著他去netv。王毅石頓時石化。他說這一番話無非是要打感情牌,誰家都有孩子,讓他們知道他的孩子也受了傷,比你家孩子還慘,沒想到人家白老爺子根本就不在乎。
江若雨嘲諷的看了一眼王毅石,又意有所指的看看自己的爺爺,最後送上一個算得上溫和的笑容。那笑容,就好像盯上獵物的xiao貓,準備要玩nongxiao老鼠了一樣。
王毅石立刻臉sè鐵青,僵硬的笑著退後一步說:“那你們先忙,我就先走了。”
沒人理他,白成悟忙著要看孫nv,白祥安忙著伺候“少爺”,王瀟站在mén邊,眼睛卻在忙著打量江若雨,生怕她出什麽事,隻有江宏偉象征xìng的送他到mén口,說了句“有空過來玩”。
病房mén緩緩關上,將第一次丟臉丟到家的王毅石關在了mén外。而在關mén的一瞬間,王瀟回過頭,恰好看到了王毅石左手手腕上的那塊表。
漂亮的鳳眼立刻眯起來。他伸手按住了mén,阻擋了江宏偉關mén的動作。
江宏偉一愣,“怎麽了?”
王瀟看著王毅石左手上的表半晌,又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眉頭蹙了起來。這塊手表很眼熟,好像和他**媽手腕上那塊老上海表是一樣的,隻不過媽**是nv士表,秀氣一些,這一塊男士表大氣一些。
“王瀟?”
正在他呆之時,身後傳來江若雨柔柔的聲音。他立刻回過神轉過身來,詢問的看向江若雨。
白成悟點點頭,疲態難掩的臉上1ù出一個甚為欣慰的笑容,“不錯啊,這xiao夥子不錯,這幾天我每次來他都在醫院呢。”
江宏偉也說:“是啊,這次可多虧了王瀟幫忙,爸你都不知道,咱xiao雨是他從車裏親手救出來的。算起來,瀟兒你已經救過xiao雨兩次了。”
王瀟隻是淡淡笑了一下,沒有被誇獎的開心,也沒有其他過分張揚的情緒,隻是走到一旁拿了把塑料椅子坐下來。
白成悟看著王瀟,真是越來越順眼,點點頭,好奇的問:“上一次是怎麽回事?”
江宏偉道:“還不是xiao雨這孩子逞英雄,見到一同學差點被車撞,她把人家推開了,自己傻乎乎的撞到了,右手還骨折了,那次也是王瀟把她送醫院去的。”
白成悟感jī的看向王瀟,一雙渾濁蒼老的眼睛透出jīng明的光,笑眯眯的打量著他。
饒是王瀟多淡定,多平靜,此時也被白成悟看的不自在的別開眼,俊臉微紅。
白成悟哈哈笑道:“好,不錯,不錯。”
滿屋子人都被他這沒由來的笑聲搞的不明不白,隻有王瀟一個人心裏像黑暗的房間開了一扇窗,光明霎時間填滿了整個心房。最大的一個難關,貌似過了。
李靜不一會就帶了飯回來,大家圍著病netg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到了晚上,白成悟也該回去了。
江宏偉和李靜王瀟起身送他和白祥安出mén,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吃飽飯趴在netg上的江若雨軟軟的叫道:“爺爺別走,我有事兒跟你商量。”
大家都是一愣,回頭看著江若雨。
江若雨嬉皮笑臉的擺擺手:“你們都出去呀,我要跟爺爺單獨說說話。”
白成悟開懷大笑:“對,你們都出去,我跟我孫nv單獨說說話。”
看著這一老一xiao都是滿臉笑容,江宏偉和李靜對視一眼,都無奈的搖搖頭,和白祥安一起轉身出去了。王瀟在關mén的時候詢問的看了江若雨一眼,見她點頭,才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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