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驚爆同謀
王芷秋被江若雨問的一愣，雖然這些仇恨她時時刻刻記在心間，但真的被江若雨將她的傷口撕裂，曝曬在陽光下，她還是覺得疼痛難忍。
有些剛才認錯人的羞惱，又有些被江若雨質問了的不甘，王芷秋跨了一步擋王瀟麵前，怒氣衝天的大吼：“我不許你這樣進去，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要是裏麵的人是你媽，你還會拿她的痛處來刺激她嗎！你們這是揭傷疤，是在傷口上撒鹽，要是對我有什麽仇找我就行了，幹嘛要這樣對待我媽！”
王芷秋的一番大吼，讓王瀟不耐煩的皺起眉頭。表麵上她說的合情合理，實際上她隻是在借機發泄。
江若雨把王瀟拉到自己身後，指著王芷秋的鼻尖怒道：“王芷秋，你要是想借引子發泄情緒，那我告訴你，你找錯人了。欠你的不是我，害死你哥逼瘋你媽的人也不是我，你有能耐去找王毅石叫板啊！我隻不過是在幫你的忙而已，你要是不領情，以後這個事情我們可以不管。我江若雨照樣活的瀟灑自在坦坦****，誰難受誰知道，你自己的事情誰還願意多管嗎？”
江若雨說完了這些，拉了王瀟的手扭頭就走，她和王毅石有私仇是不假，但自從得知王毅石涉嫌走私古董，葉拓還在調查這件事情開始，江若雨就已經不急著去報仇了。因為就算不用她親自出手，王毅石到時候也不會有好下場，她的參與，無非是為了幫歡歡，也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定。
可王芷秋剛才的那些話不隻是罵她，更是把狐狸也給捎帶罵了。說她什麽都可以，說她的親親老公就是不行！
王瀟當然了解江若雨的心思，就算看在葉拓的麵上他們也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說走就走啊。拉了江若雨一下，將氣哄哄的小人兒摟進懷裏。柔聲哄道：“好了，我沒事，別生氣。”
葉拓黑著臉瞪著王芷秋，心說這女人真是做糖不甜做醋不酸啊！讓她辦事她辦不成，讓她壞事她倒是一個頂倆！
“王芷秋，你是在協助我們的調查。你別忘了你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更別忘了我曾經幫你分析過的你的立場，你現在如果不幫助我們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將王毅石繩之於法，恐怕徐子賢就是你的例子！”
江若雨的話說的王芷秋心裏添堵，葉拓的話則是讓王芷秋一驚。是啊，她怎麽忘了自己的處境了。她做了“曹微”之後，不隻一次的跟王毅石作對，後來她又找人去告了他，把媽媽從精神病院裏接出來，同時又給王毅石造成了很不好的輿論影響。王毅石現在恐怕恨她恨得牙根都癢癢，若是抓住了機會，他一定不會饒了她。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的處境是“不是魚死就是網破”。要麽王毅石弄死她，不然她弄死王毅石。
雖然心疼母親，可嚴峻的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王芷秋再去多想什麽。在她稍微猶豫的時候，葉拓已經拉著王瀟和江若雨進了徐慧敏的臥室。
“入戲，入戲哈！”
江若雨踮起腳尖，在王瀟耳畔悄聲叮囑。
王瀟被她呼出的熱氣弄的耳根癢癢，心裏更癢癢，摟著她腰部的大手緊了緊。點頭道：“放心吧。”
狐狸的演技江若雨其實是信得過的。王毅石那麽奸詐狡猾的人，還不是被狐狸給忽悠的團團轉，現在當他是精神支柱一樣？
江若雨和葉拓站在臥室門口的衣櫃後，靜靜的觀察動靜。
王瀟閉上眼睛深呼吸，平靜了一下心虛，再張開眼，他就已經不是王瀟，而是病弱無力，雙眼無神的徐子賢。
“像，真他媽的像！”葉拓激動的差點拍大腿。
江若雨掐了葉拓胳膊一下，“小聲點，看著看著！”
王瀟放鬆了雙肩，腰身佝僂著，和徐子賢那時候因為心髒難受總是駝背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低垂著頭，劉海落下來擋住的眉毛，將他和徐子賢截然不同的劍眉鳳目與柳眉杏眼模糊化。最後抿了抿蒼白的嘴唇，站在正抱著枕頭看窗外的徐慧敏身後，輕聲叫道：“媽。”
低啞缺乏底氣的呼喚，讓徐慧敏渾身一震。倏然回頭，看見一身白衣，五官被陽光朦朧了的“徐子賢”，她“嗷”的尖叫一聲，抱著枕頭竄上了床。
“鬼啊！！不要過來，別過來！不是我殺的你，不是我，你要報仇就去找你爸，是他捂死你的，是他！是他！”驚叫逐漸微弱，最後變成撕心裂肺的哭號：“子賢，我的兒子啊！你為什麽要丟下媽媽不管，媽媽想你啊！”
徐慧敏抱著枕頭蹲在床頭，哭的像個迷路的孩子。江若雨看的心裏難受，她也是做媽媽的人，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她是徐慧敏，恐怕也隻有瘋了或者死了，才能逃得開痛苦和折磨，被自己最深愛信任的人背叛，對方還殺了自己的孩子，這個世界上江若雨真的想不出比這個再狠毒的事情了。
王瀟心裏也不是滋味，但戲仍要演下去。抿了抿蒼白的嘴唇，王瀟爬上了床，把握抬頭的角度，一點一點的接近徐慧敏。
“媽。我要報仇，給我報仇……”
“不要！！你別過來！我報不了仇，我，我打過不他，他有搶，還，還有那麽多人，我報不了仇，子賢啊，媽媽試過了，媽媽試過了！”
“媽媽給我報仇啊，給我報仇……”
“我真的報不了仇，我要去告他，他把我關起來，還讓那麽多人打我，我報不了仇，報不了仇啊！”
“告他什麽？媽媽，你要怎麽告他？”
“他，他……我不能說，他會打死我的，一定會打死我的！”
說話間王瀟已經爬到徐慧敏跟前，抬起慘白的雙手，慢慢握住她的雙肩，“媽媽，告訴我，他為什麽要打死你！”
“你，你是鬼？”
“……”
“他打不到你了，對，你已經死了，他打不到你了，哈哈哈！”徐慧敏瘋狂的笑起來，手中的軟枕被她用力扯破，棉絮揚了漫天。“子賢死了，哈哈哈，女兒丟了，兒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王毅石我跟你拚了！！”
徐慧敏顯然是犯了瘋病，蹦起來雙手掐住了王瀟的脖子。
王瀟被推的向後仰倒在**，大手握住徐慧敏的手腕才能讓自己呼吸順暢。徐慧敏騎在王瀟身上，目露凶光的大吼：“我掐死你，你殺我兒子，我就殺了你！！”
“歡歡，快去救他！”江若雨嚇得臉都白了，拉了葉拓就要衝上去，目光卻正對上躺在**的王瀟。
王瀟對著江若雨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對著徐慧敏，以王毅石的口吻狠聲道：“賤人，你要敢把我的秘密說出去，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你敢！你對得起我爸媽嗎！你當時入贅我家，是怎麽承諾我爸媽的！”
見徐慧敏涕淚橫流，手上的力道放鬆，顯然是已經覺得他是王毅石了。王瀟推開她坐起身，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冷笑，將王毅石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看我敢不敢！我對你爸媽的承諾，那是對他們！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了，要不我也送你下去？你去告狀不是也方便嗎？”說罷作勢就要打徐慧敏。
“啊！”徐慧敏一聲尖叫，抱著頭蜷縮在**：“我不敢了，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看見，你沒和季傑談生意，沒有沒有……”
臥室裏異常安靜，隻有受了刺激的徐慧敏蹲在**抱著腦袋，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沒有，沒有”。而江若雨和王瀟，此時已經徹底被點了穴，呆呆的半晌做不了任何反應。
季傑？她剛才沒聽錯吧！是哪個季傑？是季子玉的爸爸嗎？
江若雨掙開葉拓的手衝到床邊，抓住徐慧敏的肩膀使勁搖晃：“你說清楚！季傑是誰，是誰！”
“啊！！不要打我！！”
“夠了！別在問了！”王芷秋衝進來，一把將江若雨從床前扒拉開。將顫抖不已的母親摟在懷裏，母女倆抱頭痛哭。
江若雨呆呆的看著徐慧敏，又詢問的望向臉色陰沉的王瀟，焦慮的問：“狐狸，不是他對不對，肯定不是他，瘋子的話怎麽能信呢，怎麽可能是他呢？！”
葉拓拍了拍江若雨的肩膀，“我會仔細調查的，絕對不會冤枉好人。”
王瀟拉著江若雨的小手，隨葉拓走到客廳。葉拓見江若雨失魂落魄的，也沒法表揚王瀟那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隻是捶了下他的肩頭以示感謝。
“我先走了，趕緊回去部署一下，今天得到了這麽大的線索，多虧你了小白臉！”
“沒事。”
王瀟淡淡的應了一聲，擁著江若雨的肩膀也向外走，低聲哄道：“別擔心，別亂想。”
江若雨抬起頭，帶了哭腔的聲音喃喃的說：“要真的是季傑怎麽辦，季子玉他就太可憐了啊，就算季傑有千錯萬錯，那也是他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