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養的都是狼 41先禮後兵

第二天早晨,楊天成頂著兩個黑眼圈,臭著一張臉來到酒店找沈修遠。

沈修遠一見楊天成這副德性,就知道他昨晚打電話給周君玉時準沒說好話。

他揉了揉楊天成的腦袋,揶揄道:“怎麽?昨晚頭腦發熱地衝你媽發了通火,現在後悔了?”

楊天成搖了搖頭,語氣低落地說道:“我覺得很失望、很難過。她變了,越來越自私了。”

“不就是瞞了你這點小事嘛,怎麽扯到那兒去了?”沈修遠勸解道,“當媽的,以寶貝兒子的學業為重。這無可厚非啊!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們知道這事。永平不也被瞞住了嘛。”

“你什麽都不知道。”

楊天成歎了口氣,決定委婉地道出部分實情。

“上次,我向你下跪宣誓,她很不高興,一到家就批評了我一頓。她說,賣電器隻要會看人臉色、嘴皮子利索就行,根本不需要什麽文化。我堂堂一個麻省理工的高才生,怎能幹賣電器這種沒啥出息的事?她對你有意見,認為你會阻礙我的大好前程,讓我以後少跟你接觸。”

沈修遠愕然地看著楊天成,心底裏湧起一陣苦澀。

他一直把周君玉當成親人,沒想到,她竟然和他生分到這種地步。

到底是什麽時候,他與她的心,已經隔得如此遙遠?

“身為一名母親,她希望自己的兒子擁有大好前程,這沒有錯。”沈修遠說道。

“但是,作為金鼎電器頭號門店店長,她對自身工作認識不清,連最起碼的尊重、熱愛都做不到,她必須換崗。

“難怪朝陽大街店的業績一直排在末尾,原來,店長竟然是這種思想意識。這樣的領導,怎麽可能帶出一批自尊自信、積極奮進的員工?

“看來,我得創立一套完善的考核機製,回去後對公司所有員工進行全麵考核,及時發現問題、解決矛盾。

“成子,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決定。”

楊天成點了點頭,遲疑地問道:“你打算把她調到哪兒?”

“我回國後要成立一家房地產公司,讓她去做後勤工作吧。”沈修遠回答。

楊天成鬆了口氣,說道:“這樣好,她不會產生抵觸情緒。”

沈修遠笑了笑,拍著楊天成的肩膀說道:“現在知道體貼媽媽了?昨晚發脾氣時怎麽不知道收斂?

“你已經是大人了,不能總是莽撞任性。即便是和親生母親說話,也要有所斟酌。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都要心裏有數。

“她這輩子,就你這一個依靠,所思所想,全是為你。不管她怎麽變,她愛你的心,是不可能變的。

“你趕緊打電話向她道歉,跟她好好談談,別傷了她的心。

“你看看富貴,親生父母不肯要他,養父母又嫌他多餘,明明親人都在,卻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多可憐!跟他相比,你幸運多了。你要學會珍惜、懂得感恩,知道嗎?”

楊天成受到觸動,表情凝重地轉頭離開。

俞永平從臨時作為避讓之所的衛生間走出來,自背後緊緊抱住沈修遠,嘀咕道:“你這人真是心善。他媽都那樣了,你還這麽維護。”

“不維護怎麽辦?難道乘機離間?人家畢竟母子連心,我何必要做那個惡人!”

沈修遠將頭靠在俞永平肩膀上,無奈地歎了口氣。

“說實話,我確實有點傷心。我對他們母子倆,真是掏心掏肺地好。沒想到,她竟然會嫌我礙事。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我算是領教了。

“你說,我盡幹好心被驢踢的事,是不是很蠢?”

“是挺蠢的。”

俞永平應和了一句,心中充滿無限愛憐。

不過,他這個樣子,更招人疼。

沈修遠不滿地輕哼一聲,期許道:“永平,你趕緊長大吧。”

“嗯。”

俞永平輕輕點頭,滿懷柔情地與沈修遠耳鬢廝磨。

楊天成翻來覆去地思考了很長時間,決定包容周君玉的缺點。

都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他隻有這麽一個全心全意地愛護他的血親,他得珍惜。

他給周君玉去了電話,悶聲悶氣地說道:“媽,對不起。我氣昏頭了,說話不經大腦。請你原諒!”

周君玉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心裏的傷感跟著被衝了出來。

“媽知道你有口無心……媽沒放在心上……”

楊天成聽出母親的哭腔,心裏一陣愧疚。

“媽,我雖然從小沒有爸爸。但是,有你疼我、愛我,我一直都覺得很幸福。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你幸福快樂、長命百歲。

“我離你太遠,沒法時時孝敬你。你一個人生活,要好好照顧自己。”

“唉……媽知道……你放心吧……”

周君玉一邊擦眼淚,一邊幸福地微笑。

“我這邊一切順利,我還跟一個美國朋友搞了家網站。師父說,等到時機成熟,他就出錢投資,幫我們成立公司,讓我們自己做老板。他說,隻要我們好好幹,不出5年,我們就能成為千萬富翁。”

楊天成將沈修遠的話改了一下,重點突出師父的功勞。

“哎喲喂……”周君玉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地問,“真能有那麽多錢?”

“這話,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小心被人眼紅盯上。”楊天成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周君玉忙不迭地答應。

“師父根本沒打算讓我賣電器,你盡管放心吧。”楊天成說道。

“他聽說我向你發脾氣,把我教訓了一頓,讓我立刻打電話向你道歉。

“他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所思所想,全是為我。他叫我學會珍惜、懂得感恩。

“這麽好的一個人,你怎麽就和他生分了呢?媽,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為難!”

“我沒有!”周君玉急忙辯解道,“我就是怕你的大好前程被耽誤了。既然他根本沒有這個想法,我就踏實了。”

“師父雖然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不是親人、勝似親人。我希望你能跟他和睦相處,別再鬧矛盾。”楊天成提出希望。

“你放心吧。”周君玉保證道,“你媽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媽,你要牢牢記住,不管兒子身在何方,不管時光如何流逝,兒子這顆愛你的心,永遠都不會改變!”楊天成深情地說道。

“唉……媽記住了!”

周君玉感動得直掉眼淚,心裏頭像喝了蜜似的甜。

送走俞永平後,沈修遠沒有按照原計劃回國,而是再度回到位於紐約第五大道的公寓,照常買菜做飯。

考慮到sofu很快就要用到大筆資金,他決定盡快創立風險投資公司,並且將金鼎電器上市一事提上日程。

他需要聽取杜逸彬的意見,與這位專家仔細商量、共同規劃。

傍晚,門鈴響起,沈修遠以為是杜逸彬下班回來了,便穿著圍裙從廚房匆匆出來,前去玄關開門。

門一拉開,見外麵站著一位高鼻深目、棕發藍眼的意大利美男子,沈修遠一下子愣住了。

美男子也愣了一下,目光陡然間變得冷厲如刀。

他用帶著濃重意大利腔的英語質問:“你是誰?”

沈修遠想起廚房還開著火,忙以英語說道:“請等一下,我去廚房關火。”

他不知此人是何身份,不敢貿然讓他進屋,便隨手關了門。

弗朗西斯(francis)從未吃過閉門羹,見房門在眼前關上,他又是一愣,繼而怒氣衝天。

竟敢對他如此無禮,不知死活的家夥!

沈修遠關掉爐灶、脫下圍裙,再度前往玄關開門。

見美男子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的表情,他趕緊道歉。

“對不起,剛才爐子上燒著菜。請問,你是哪位,找誰?”

“帕特裏克(patrick)在哪兒?”弗朗西斯口氣不善地問道。

帕特裏克,是杜逸彬的英文名。

不過,沈修遠很少叫這個名字,一般都叫“逸彬”。

杜逸彬很喜歡沈修遠這麽叫他。

他倆在一起,基本上都說中文,這樣顯得特別親切。

“一般來說,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沈修遠禮貌地回答,“不過,我不能完全肯定。”

“你是誰?”弗朗西斯再度質問。

“我是他的朋友。”沈修遠應了一聲,問道,“你是……”

“你無須知道!”

弗朗西斯無禮地回應,抬腳就要進屋。

沈修遠立即關門擋住弗朗西斯,隔著窄窄的門縫,客氣地說道:“對不起,我無法確認你的身份,不能隨便放你進屋。請你先行聯絡公寓主人……”

他的話尚未說完,弗朗西斯已經一腳踹上了房門。

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修遠一把拉開大門卸去力道,乘勢淩空飛踢,將躲避不及的弗朗西斯踢倒在走廊上。

他隨即關上大門,打電話通知保安趕人。

保安趕到時,弗朗西斯正如發狂的野獸一般瘋狂踹門。

保安曾經見過弗朗西斯,知道他是戶主帕特裏克先生的朋友。

但是,公寓裏的住戶卻打電話要求趕人,這該如何是好?

保安為難地走上前,婉言請求弗朗西斯保持冷靜。

弗朗西斯指著門,頤指氣使地說道:“給我把這扇門砸開!”

“這得經過戶主同意。請先聯絡帕特裏克先生……”

保安話音未落,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得趔趄了兩步。

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緩緩吞咽嘴裏的鮮血,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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