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突發意外
“果然到哪都是少不了紈絝子弟呀。”
冷心然笑著說道。
除了身邊這個人,夜沐辰對其他東西都不感興趣。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總是冷冰冰的,帶著一種疏離的淡漠,隻有在看到冷心然的時候才會染上幾絲溫度。
“嗯。”
聽到冷心然的話,夜沐辰輕輕應了聲表示讚同。
兩人就這樣站著,並沒有上前行俠仗義的打算。
“嗚嗚嗚,放開我。”
一個怯怯糯糯的聲音打斷了兩人這種愜意的氣氛。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冷心然臉色一變,跟夜沐辰對望一眼,沒有任何猶豫衝上前。
夜沐辰站在原地守著那些東西,他相信,憑她的本事,絕對可以將事情輕鬆解決的。雖然這些東西不值錢,但裏麵有些還是限量的,比如說那個單人睡袋,要是被人順手牽羊帶走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安然眼淚汪汪地蹲在地上,周圍兩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準備去拉她的手,那兩人盯著安然的眼神就像是大灰狼看到小紅帽一樣。
就在他們的手快要碰到縮成一團的安然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放開你們的爪子!”
這個聲音來得太突兀,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就連那兩個人的動作都下意識地停住了,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時尚的漂亮女孩俏生生地站在那,漂亮的小臉沉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像天上的繁星般璀璨。
“姐姐。”
看到來人,安然首先反應過來,委屈地叫了聲。
安然的長相是可愛的,比起外麵那些穿著小洋裝帶著美瞳的日係女生還要來得可愛。那是一種真正的純天然的可愛,水汪汪的眼睛,帶著一種未染汙垢的純真,讓看到她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對她產生憐愛心理。
饒是冷心然這樣冷情的人,在看到安然的時候,心裏也會下意識地地一軟。安然雖然是雷武的師妹,但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學武,她天資愚鈍,雷國安把她帶在身邊也隻是為了避免她被人欺負。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雷武才特別地疼她,在他心裏,安然跟師父是同樣重要的存在。
看到安然一副被嚇壞的樣子,髒兮兮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冷心然就覺得怒火湧了出來。但她強忍著憤怒,走過去將安然拉到自己身邊,掏出紙巾幫她擦臉。
安然顯然是被嚇壞了,趴在冷心然懷裏抽泣著,腮幫子鼓鼓的,嫣紅的小嘴也微微撅著,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就是不肯抬頭。
“你是這個丫頭的姐姐?那剛來,妹債姐償,你妹妹剛把我買的瓷器摔壞了。這個瓷器可是我爹專門從國外給我買來的老古董,賣了你們都買不起。現在,東西摔壞了,你說吧,怎麽辦?”
看到冷心然,那個發號施令的青年人走過來,吊兒郎當的,用看貨物一樣的眼神將冷心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國外買來的瓷器?”冷心然微微皺眉,這才看到地上有幾塊瓷器的碎片。
把她那皺眉的表情當成了害怕,男人囂張地笑著,以一種故作大方地語氣說道:“雖然這個瓷器對我很重要,但是大家都是老鄉,不用那麽斤斤計較的,隻要你們跟我回家,然後我們好好討論下這件事怎麽解決就好了。”
男人說的隱晦,安然是聽不懂的,但是安然不懂並不代表冷心然也不懂。之前的那兩個男人也發出一陣陣惡心的邪笑,顯然把冷心然和安然當成了誤入狼區的小白兔。
男人還暗歎著自己的好運氣,這種窮鄉僻壤的,看到的女人都是幹巴巴的,要不就是皮膚跟樹皮一樣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粉嫩嫩的小白兔,以為是夠運氣的了。沒想到這個小白兔居然還有一個更極品的姐姐。看那小臉蛋,看那腰,看那胸,看那腿,以他在花叢中遊戲多年的經驗看,這絕對是這個處!
越想越覺得好運,男人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露骨了。男人叫白清,真是侮辱了這個好名字。
“國外買的老古董?”
冷心然自然是不幸的,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隻是隨便掃一眼就知道了:“德鄉今年燒製的瓷器還成了老古董了?你還真是好眼力。”
一聽這話,白清就變了臉色。他本來就隻是隨便找個借口想要訛安然的,沒想到眼前這個大白兔居然懂瓷器,真是失算。不過,他看冷心然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身邊又沒個人跟著,根本不擔心,粗魯地說著:“你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麽?不懂別裝懂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德鄉的瓷器,這明明是我爸花了幾萬塊錢給我買來的。”
冷心然懶得理這個自己傻還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的男人,拉起安然的手就準備走:“既然是老古董,那就把這些碎片搬回去做傳家寶吧。”
冷心然的話無異於當場給了白清一巴掌,白清氣得臉通紅。然而,冷心然的反擊還沒結束,掏出錢包,數出兩張十塊的,就這樣遞過去:“那,德鄉的一個瓷壺,也就十來塊錢一個。我給你二十,剩下的就當是補償不用找了!”
白清自然是不會接的,冷心然也不怒,就這樣隨手往空中一扔,拽得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直倒吸冷氣。
安然也是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牽著自己手的姐姐,感覺自己好像是看到了女王一樣。這樣強大的氣勢,這囂張的動作,讓人想不崇拜都難呀。
“該死的,給我把這兩個不要臉的丫頭抓起來。砸壞了本少爺的東西居然想就這樣離開,膽子真是夠大的。”
白清氣得火冒三丈,回過神來後就指著冷心然和安然下達指令。
之前那兩個人立刻衝出來,毫不猶豫地伸手就準備去抓冷心然和安然。就在白清準備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時,就感覺到眼前黑影一閃,然後聽到兩聲慘叫聲,等到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色時就隻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
他帶來的那兩個手下,狼狽地躺在地上,一隻手呈現出扭曲的弧度。兩人都蜷縮成一團發出淒慘的哀嚎聲,看到這一幕,白清有些發愣,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安然,我們走。”
冷心然瞥了他一眼,直接牽著安然就走了。
這次,沒有人再敢攔著她們了。冷心然剛才露的那一手,已經徹底鎮住了白清。
“小然,小然……”
與此同時,雷武特有的渾厚聲音傳來,焦急的,一麵喊著還一麵四處張望。
聽到師兄的聲音,安然一直撅著的小嘴才終於張開了些,軟軟地叫著:“武哥哥……”
雷武也剛好看到了這邊,顧不上跟冷心然打招呼,就直接一把將安然抱進懷裏:“小然,你去哪了?嚇死哥哥了!”
看到親人,安然強忍的委屈又爆發了,眼淚汪汪地看著雷武:“哥哥……哥哥……”
雷武急得額角青筋直跳,但是又不敢大聲問安然發生了什麽事,生怕把她給嚇著了,隻好求助似的看向冷心然。
“遇到一個地痞,安然被嚇到了,不過沒事了。”
冷心然淡淡地說道。
雷武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順著冷心然的目光看向了那邊慢慢散去的人群,但是手上的動作依舊溫柔:“小然,別怕別怕,哥哥來了。”
白清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黴透了。被家裏扔到這個窮鄉僻壤來本就夠鬱悶的,好不容易看到一隻可口的小白兔卻被人破壞了。帶出來的兩個手下也被人扭斷了手,氣得他隻能憤憤地踢著石頭發泄怒氣。
但是,很顯然他的黴運還沒有到盡頭。他好好地在路上走著,卻突然被一個很魁梧的男人攔住了。對方什麽話都沒說,直接開打。白清是嬌生慣養的身體,平時囂張都是帶著手下的,哪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隻能抱著腦袋被打得鬼哭狼嚎的。
等到他終於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人關在一個臭氣熏天的茅廁裏。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剝光了。而眼尖的他在茅坑裏找到了某些熟悉的物體。
夜沐辰隻在山村住了兩晚就離開了。第一天,冷心然帶著他去了那次特訓的老林,將裏麵的一些異常情況跟他說了下,並帶著他親身感受了下裏麵那異常凶猛的野獸。第二天一大早,夜沐辰就離開了山村,隨行的還有回校的雷武。
在夜沐辰離開的當天,冷心然就跟著雷國安入山進修了。安然一個人待在家裏,因為安然從小在這裏長大的關係,所以雷國安也就很放心了。
在山上,雷國安對冷心然進行了一係列跟以前完全不同的訓練。有訓練身體強度的,有訓練反應速度的,更重要的,是對自然的感知能力。按照雷國安的說法,這是悟道的一個重要途徑。
山上有個小茅屋,是雷國安平時用來靜修的,晚上冷心然就住在這裏。而雷國安,則在一旁對她做指導。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個小女娃,也許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孩子。
一周後,冷心然下了山。下山有兩個目的,一是采補一些生活必需品,一個是看下安然。以前做這些事的是雷國安,現在有冷心然了,自然是不需要他老人家出馬了。
村上的人不是很多,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青壯年人都出門打工了,要不就是搬出去住了。隻有一些念舊的老人住在這裏。平時村裏總是很安靜的,但是今天冷心然卻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那種氣息,對習慣了血雨腥風生活的她來說並不陌生。那是敵意,排斥的敵意,混雜著泥土香氣的空氣中似乎都湧動著一股不尋常的暗流。
下意識地加快了前進的速度,等到看到村口的茅屋時,甚至不等冷心然鬆口氣,就聽到了來自村裏的哭聲。
循著聲音跑過去,冷心然看到村裏幾個幾歲的小孩子正在嚎啕大哭,老人們倒在地上,還有一些十五六歲的少年。小徑雜亂的,好似發生了一場很嚴重的混戰一樣。
“嗚嗚,心然姐姐?”
看到冷心然,一個胖乎乎的小子顛顛地跑過來,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冷心然皺眉,牽著胖小子走過去,先是替地上的人檢查了一下傷勢,確定都隻是皮外傷後才開口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幾個小孩看到她來,都嚎啕大哭。
“快去救安然。安然被人抓走了。那些人都是土匪,他們不僅打人砸了我們的東西,還把安然抓走了。”
一個少年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義憤填膺地說道。
“安然?”
冷心然心頭一跳:“到底怎麽回事?安然怎麽了?說清楚一點,誰把安然抓走了?他們現在在哪?”
她終於理解為什麽還沒進村就感覺到那股強烈的不安了,原來真的發生事情了。隻是,安然一個小姑娘家的,平時都老實地待在村裏,單純的像白開水一樣,怎麽會突然出現人來抓她呢?
“我也不知道。本來我們都在吃飯的,突然就聽到安然大叫救命,等我們趕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好幾個又高又壯的男人把安然抓走了。我們想去攔的,但是打不過他們。那些人是土匪,冷血的土匪。他們不僅打我們,連老人家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畜生!”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憤憤地說道。冷心然認出來,他是平時跟安然玩得很好的一個孩子,好像是叫大牛什麽的。
“除了安然,還有人被抓走了嗎?”
冷心然不是莽撞的人,她習慣在行動之前對事情有個大概的了解。這樣的話,就不至於盲目而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