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倒是想喊爹來著

黛汐和休一到多裏亞便直接趕往銀鷹宿舍樓,在剛準備踏入大門就遇見麵色焦急的那科特幾人。

“塵!太好了,你小子回來了。”那科特看見黛汐一臉驚喜,帶著份量的拳頭擊在其左肩上。這是一般親密哥倆喜歡的招呼方式,卻讓黛汐蹌踉的後退了幾步。

“呃…”

發覺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大對的那科特,看著身形倒退的黛汐臉上升起一絲尷尬,突然想起麵前這個少年是個身體瘺弱的魔法師。“對不起,我一高興居然忘記你隻是個沒啥力氣的魔法師。”

那科特的話讓其他人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心中潛台詞是,這廝要發力起來估計夠你受的。

“你們這行色匆匆上哪去?”黛汐咧了咧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大戰士的那麽一拳還真帶勁。

“桑娜的落腳處,走,我們邊走邊說。”那科特說著一隻大手就攬上了黛汐的肩,卻被一旁的休凝聚出了個小小冰錐差些劃破皮膚。

休陰沉著一張臉,看向那科特的眼神如緊盯著獵物的野獸,凶狠不已。“離我家少爺遠點!”

“噗嗤…那科特,活該你倒黴,難不成你也想趁虛而入?!哈哈哈哈!”托尼和布茲的調侃瞬間讓黛汐滿頭黑線,她是基佬的形象怕是已經深入人心。心中哀歎,鳳皓辰,你果然下得一手好棋,完全斷了自己的後顧之憂。

一場小插曲後,眾人結伴到了桑娜還有那十餘個侍衛下榻的旅館。在瑟必帶走埃布爾和費裏後,這餘下的人員便充當了這個稀有的光明係魔法師的護衛。

經過一陣時間的接觸,黛汐對桑娜那種由然而生的排斥感雖然仍在,但終歸是緩減了一些。對於這個在瑟必身邊該是特殊身份的人,心中隱約還升起過同情之意,一個女人淪為政治的犧牲品,命運也算是悲哀的。

“隊長!”托尼輕車熟路的就走到了一個房間前,敲起了門。

吱呀…

隨著聲音房門被打開了容一人側身可進入的縫隙,露伊瀾的小臉從中探出,見到黛汐先是微愣後展開了個淡淡的笑意。

好暗…

黛汐進入房間,那連窗簾都被拉的嚴實的屋內,一片昏暗。在感光度的落差中,視線銜接不上。

“咳咳…”一陣男子的咳嗽聲傳出,尋聲辯認,正是夏威斯丁無誤。感覺到其身上散發的氣息有些絮亂,黛汐有些吃驚,記得她離開前夏威斯丁該是非常健康才是,這還未有一天的時間…

“隊長的咒術剛解,身體在短期內承受兩次外來的力量改變,這種暫時的虛弱是沒法避免的。”

露伊瀾感受到黛汐驟變的氣息波動,出言解釋。而此時,黛汐突然發現其在昏暗中閃爍的紫色眼眸,是那麽的銳利,仿佛黑暗對於她來說,隻是一種擺設。

“啊…”黛汐點了點頭表示明了,而那科特等人都已經圍上了床前,小聲的討論著什麽。再環顧四周,貌似還少了個人的身影。“莎拉呢,為什麽不拉開窗簾。”

“代替隊長和桑娜去了傭兵工會上交任務,確認是完成的進度,順便向銀鷹總部移交貢獻度。外麵…一大早就來了幾個家夥蟄伏在暗處,隻剩我一個人,怕有什麽突發狀況,便拉了起來。”

露伊瀾說著往窗邊靠去,輕輕的將窗簾掀開了點縫隙。黛汐在適應那射眼的光線後,敏銳的目光掃視周遭,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收回視線,沉下心將精神力分出如蜘蛛網般,向四周延伸覆蓋,五股氣息就那麽暴露無遺。

這是…黛汐皺了皺眉,職業階級都不一樣,但是,他們身上都隱隱散發有同一股能量的波動。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

“休,你用精神力查探下右前方300碼左右的地方。”

看著黛汐凝眉有些嚴肅的神情,休當即也將自己的精神分散出去,當得到反饋時臉色唰的就沉了下來。“還記得上次在餐館的事情麽?”

餐館?黛汐從大腦中開始搜尋起相關的記憶,那個猥瑣被喚作老九的高級風係法師身影浮現。難怪感覺到熟悉,那次後來不了了之的刺殺事件,當時來人身上都有著這股奇怪的波動。

“這是又被盯上了?暴露了?!”黛汐沉吟了會,一股帶著淩厲的殺意徒然竄出。

休一把按住了欲要挪動腳步的黛汐,眼中光芒閃了閃。“不一定是我們,別忘了,桑娜和瑟必的侍衛都在這裏。”

吧嗒…

黛汐聞言原本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看著肩膀上那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嫣然一笑,隻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看得休一陣脊梁發冷。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東西?包括…外邊來人的身份…”黛汐說著反手一把抓住休的胳膊,雙腿蹬直下彎腰,雙手猛力下拉,動作一氣嗬成,某個身影便重重的摔出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嘭!!哐當!

“啊!!!我錯了!!”

休的哀嚎和被震動**得鏘鏘作響的瓷具聲打斷了那方的交談,紛紛側目,莫名的看著鬧動靜的主仆兩。而立於一旁的露伊瀾感覺有些眼花,正回悟著剛剛那迅猛又帥氣的動作要領。

“為什麽之前沒有告訴我,你查到了那些人的身份!”

“疼疼疼…格…格老爺說他自有分寸,沒必要讓你去憂心。”

休倒在地上,但胳膊還未脫離黛汐的掌控,被其一個矮身的單膝按壓疼得哀嚎陣陣。那淒慘的摸樣讓眾人看得嘴角一抽一抽,怪不得那個灰袍人能那麽淡定,一身受骨還談啥反攻。

“他到底是我父親還是你父親!你倒是比他親兒子還聽話!”黛汐聽見格爾薩又參與其中,氣更不打一處來,敢情她被瞞的事還不止一樁一件!

“我倒想叫他父親來著,啊啊!我錯了,要斷了…要斷了啊!”休的真誠造就了他新一輪的被虐,哀嚎聲就那麽縈繞在房間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