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安德烈之死
“安德烈隊長，如果我沒有聽錯，你剛才在說如果這些衛兵殺掉你，那麽我也不能保護他們對嗎？”
不知何時張瑞出現在他的麵前，其實從一開始張瑞就沒有離開，安德烈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還沒有上樓，加上距離不遠因此張瑞再次回轉，紅色的軍裝外加肅立的臉色，讓此時的張瑞絲毫不像一個六歲的孩子。
“不，沒錯，是我剛才說的，葉卡捷琳娜二世陛下讓我前來保護伯爵大人您，而這些士兵來曆不明，我不能允許他們負責您的安全。”
剛開始攝於張瑞話語中的殺氣，因此安德烈有些畏懼，但是瞬間他就響起對方隻不過是一位六歲的孩子而已，自己有什麽好害怕的？至於來曆不明則是胡扯，他自然知道對方是剛剛征召起來的農民，可是此時他必須轉移話題並且把自己放在大義一方。
“馬爾基安！”沒有解釋或者說根本就不屑於解釋這明擺著的問題，同樣知道安德烈在轉移話題的張瑞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定。
“伯爵大人！”其實馬爾基安就在不遠處，隻是因為不知道張瑞想要怎麽處置安德烈，因此剛剛他並沒有站出來，因為他明白一旦自己出來那麽兩人必定會有爭吵，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張瑞想要看到的。
沒有說話張瑞直接從馬爾基安的腰中抽出一柄短槍，這是隻有軍官才能夠配置的東西，訓練營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配置好相應的軍官服飾和槍械，自從張瑞把馬爾基安提升為指揮官後他就把軍官服飾和這些東西帶在身上。
從短槍被張瑞拿到手中的那一刻安德烈就仿佛知道張瑞想要幹什麽，因此他有些驚慌的後退一步，但是在短槍的射程內不要說一步，就是十步一百步也沒有絲毫的用處，結果？結果自然是隨著一聲槍響安德烈倒在地上。
臨死他驚恐的臉上都透露著疑惑，他疑惑為什麽張瑞真的敢殺掉他，難道他不害怕來自葉卡捷琳娜二世那裏的責罵？畢竟這是明顯折損葉卡捷琳娜二世麵子的事情，無論怎麽說他都是葉卡捷琳娜二世派來的禁衛軍。
但他高估自己在葉卡捷琳娜二世心中的地位，也低估張瑞在葉卡捷琳娜二世心中的位置，對於這樣的事情葉卡捷琳娜二世也許會不開心，但是絕對不會因此而責罵張瑞。
“伯爵大人，現在安德烈已經死亡，那麽剩下的一百名禁衛軍該如何？”
誰也沒有想到優雅、高貴的六歲小伯爵會殺人，要知道其他的貴族即使是殺人也會讓其他人動手，因為他們認為親手殺人是有損自己身份的事情，但是張瑞不同，貴族那一套他不會丟棄，但這並不阻礙自己親手殺人。
當然如果讓張瑞用匕首之類的東西，那麽也許他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收斂一些，但既然是使用槍械他自然不會拒絕，不過這接下來的事情倒是也令他有些為難。
“全部殺掉，讓約翰尼替我寫一份報告，說安德烈阻礙我招募士兵，因此被殺掉……還是等等再說吧！莫斯科那裏暫時先隱瞞著，不過那些禁衛軍需要全部殺掉，你去吧！”
揮揮手讓馬爾基安離開而張瑞則一人上樓，剛才那聲槍響讓主堡裏的仆人們都往下跑，但是看到門口的張瑞他們又急匆匆的回到原來的位置，雖然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但是大概一些還是能夠猜測出來的。
這一路上安德烈作為從莫科斯來的禁衛軍對他們很不客氣，就是對張瑞也沒有多少恭敬之心，他們都是張瑞買回來的奴隸，這一路上的事情看的都清清楚楚，因此在暗地裏他們就曾經說過，當張瑞掌權的一天就是安德烈死亡的一日。
隻是他們絕對想不到這一日來的如此快，他們剛想不到的是張瑞居然會相信剛剛招募起來的農民，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失眠，尤其是伴隨著激烈槍戰的情況下。
張瑞本來想著把安德烈死亡的消息傳遞到莫斯科、傳遞到葉卡捷琳娜二世那裏，但是想想一日之內就組建三千士兵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最為重要的事，這件事隻要葉卡捷琳娜二世派人來就根本隱瞞不住，萬一讓葉卡捷琳娜二世問起自己都不知如何回答。
可以想象當葉卡捷琳娜二世聽到安德烈因為阻礙自己招募士兵而死亡的消息時，必定會擔心這些農民不可靠、擔心張瑞的安全，那時候再派人過來調查，甚至另外安排來士兵保護他該怎麽辦？
所以暫時先隱瞞著是最合適的方法，等幾個月之後再把這件事傳遞過去，那時候事情也好說一點，尤其是三千士兵經過幾個月的時間訓練成這樣雖然還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絕對不會如同一天那樣駭人聽聞。
“伯爵大人，您要不要吃早餐？”
詢問要不要吃早餐其實就是喊張瑞起床的意思，隻是伊莉莎畢竟是仆人的身份，因此說話委婉一些也能夠理解。
“昨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昨晚張瑞並沒有吃飯也沒有和伊莉莎碰麵，上樓之後他就回到房間睡覺，因此才會有此一問。
“嗯，安德烈意圖刺殺伯爵大人，但是卻被伯爵大人的新衛兵殺掉，他是罪有應得。”伊莉莎拿著衣服邊服侍張瑞穿衣服邊回答，隻是她說話的聲音中有些顫抖。
“你在害怕，害怕我會殺掉你們這些知情人。不過你這借口實在是太濫，濫到沒有人會相信，很多事情其實沒有說謊的必要，安德烈的存在影響我掌控領地，所以他死了，這句話即使到葉卡捷琳娜教母那裏我依然會這樣說。”
張瑞說這番話的時候看起來一直在眯著眼，其實他一直都在感受著伊莉莎的反應，當說到“殺掉你們這些知情人時”，張瑞明顯感覺到幫自己穿衣服的伊莉莎雙手一抖，尤其是當自己說到最後時，伊莉莎驚恐的差點跪下。
“你不用害怕，你的存在對我沒有絲毫的影響，也許在你的心中我是一個嗜殺之人，其實不是，無論是那名商人還是安德烈，他們都是欺騙、阻礙到我才會死亡，雖然其他的禁衛軍有些無辜，但這隻能怨他們運氣不好。”
說完這句話時張瑞的衣服已經穿好，依然是那身光鮮的藍色長袍，沒有繼續說話張瑞直接離開房間朝樓下的大廳走去，徒留下看著張瑞消失而雙腿一軟狼狽坐在地上的伊莉莎，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張瑞會殺掉她。
早晨一成不變的牛奶加麵包，幸好這些東西雖然不好吃但最起碼不會厭煩，在張瑞吃東西的時候約翰尼、伊莉莎、馬爾基安依次來到大廳，他們雖然在其他仆人眼中位處高層，但實際上依然是奴仆、下人的身份，下人和奴仆和無法和主人同桌吃飯的。
吃八分飽張瑞擦擦嘴示意他們匯報一下情況，既然他們出現在這裏自然是有事情，要知道這時候正是領地接管的初期，無論是賬務還是城堡的建設、軍隊的編製等等全部都需要張瑞拿出一個決策。
“伯爵大人，我準備今天去一趟莫斯科購買一些精美的家具和裝飾品，大人您對這些有特殊的要求嗎？”
首先匯報的是約翰尼，畢竟他是宮廷的管家，在身份上和其他人相比要高那麽一點點，張瑞看著麵前這個老家夥，感覺留下他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其他的老仆人還是盡早趕出城堡比較合適，當然張瑞並不是真正的驅趕他們離開。
“沒有要求，不過在去莫斯科之前幫我去各個村莊挑選出十幾名聰明識字的青年，另外農場和牧場的計劃要盡快的事情。”
本來還有礦產的事情，但是盧卡加地區已經有過一次大麵積的勘察，最後的勘察結果就是這裏煤炭、粘土比較多，至於金礦、銀礦之類微乎其微，為此張瑞也就放棄依靠金礦發財的想法，農場、牧場計劃才是現在的主體。
聽到張瑞的話約翰尼點點頭恭敬的行一禮然後轉身離開，這時候正是事物最繁忙的階段，約翰尼可沒有時間耽誤工夫。
“大人，這兩天約翰尼管家共拿走……”
“我對這些沒有興趣，做好賬務就可以，現在金庫中還有多少金幣？”
第二個說話的是伊莉莎，可是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直接被張瑞不耐煩的打斷，數據之類的事情往往都是張瑞最討厭的。
“還有九十七萬六千盧布。”
聽到張瑞的話伊莉莎隻能老老實實的隻匯報金庫中的結餘，幸好伊莉莎是貴族後裔、識字知算數，否則這財政大權能不能弄清都是一個難題。
九十多萬盧布聽起來很多其實不然，每年光是三千士兵的軍費就需要五萬盧布，另外即將施行的大農場、牧場計劃如果沒有十餘萬盧布也是下不來的，如果沒有收益那麽這九十多萬盧布根本支撐不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