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切列姆霍沃
1790年四月末淩晨一點，如果是往常切列姆霍沃的駐軍和官員都已經躲在家中抱著自己的嬌妻合被而眠，不過今日不同……
大大小小十餘位尉官、士官站立在切列姆霍沃城外，而他們的身後則是一百名無精打采的本地駐軍、三百名精銳的西伯利亞第二步兵師士兵。
因為有些冷的緣故，幾名士兵正在那裏叼著雪茄吞雲吐霧，看到這一幕步兵師的那位營帳皺皺劍眉，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訓斥，畢竟不是同屬。
其實這位營帳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都落在那幾位老狐狸的眼中，打仗也許這些人不行，但是察言觀色、陰謀詭計就是這位營帳拍馬也趕不上他們。
一位中年人微微搖頭低聲說道：“來者不善，小心！”
看得出這位中年人才是幾人中的核心，聽到他的話剩下的幾位同時點頭，其實不用他說這些人也能夠感覺的出來，所謂道不同互不為謀，這位伯爵的屬下如此精悍怎麽能看上他們這些歪瓜裂棗？因此被取締是早晚得事情。
之前也說過切列姆霍沃、烏蘭烏德三個城市都是軍政府，這位小小的中尉連長其實就是切列姆霍沃的掌控者，他對於伊凡的到來自然是一萬個不滿意。
切列姆霍沃是他的基礎，如果沒有切列姆霍沃他就是一個小小的中尉連長，而如果有切列姆霍沃在手，那麽其他的不說最起碼這城內三千多人都屬於他管理，光是錢財每年就可以撈取四五千盧布。
可以說在切列姆霍沃駐軍是一個肥缺，相當肥的位置，俗話說殺父之仇不敵奪財之恨，雖然表麵上笑嘻嘻滿臉熱情，其實暗地裏他們恨不得刮其骨、吃其肉。
“我們該怎麽辦？要不要……”一位少尉摸一下脖子示意道。
“靜觀其變！”殺人的事情中尉自然不會做，不是不敢而是他知道實力的差距，對方有上萬士兵而他們隻有一百，殺人？那不是找死！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啪啪啪！”軍靴整齊踏地的聲音在遠方響起，聽聞這聲音幾位老狐狸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震驚。
難道，難道這一萬多人都是如同這些人一樣精悍？想著這些中尉不由朝旁邊一直挺立不曾有過絲毫扭動的第二步兵師的士兵們看過去。
很快他們內心的疑惑就得到答案，一隊整齊的騎兵隊列慢慢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之後騎兵分開兩邊步兵突進。
踏步到距離中尉不遠地方時，士兵們突然讓出一條五人並行的空道，在中尉的目光中身穿少將服飾的伊凡帶著伊莉莎和狄安娜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好，我是卡盧加伯爵、帝國少將、西伯利亞第二師師長伊凡·聖·君士坦丁，中尉，我將接受這座城市，明日一早我希望你和你的這些垃圾滾出切列姆霍沃，明白？”
沒有絲毫的客氣、也完全不需要客氣，因為伊凡過來的時候已經注定他們是仇敵，既然是仇敵那麽為什麽還要假惺惺一番？
中尉和他身後的士官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副見麵場景，那位士兵更是因為被辱罵垃圾而感到憤怒，隻是不等他們有任何的動作他們旁邊的那三百士兵已經把他們控製起來。
掃一眼那些滿臉不忿的士兵伊凡嘴角輕輕上揚：“看來今天晚上你們都需要離開這裏，強調一下，我這裏不要垃圾！”
其實並沒有強製規定這些士兵離開，但是這些人伊凡說什麽也不會留下，要麽驅逐要麽殺掉，他可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麽後患。
從一開始到現在伊凡的每一次動作都完全違反潛意識的規矩，隻是那又如何？伊凡想要做的不是遵守規矩而是創造規矩的人。
無論是中尉還是他手下的那一百名士兵都沒有想到伊凡會這樣趕盡殺絕，虧他們還在想將來如何如何和伊凡鬥爭，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你，你一定會後悔的！”
惡狠狠的看伊凡一眼，不過這也是他最後一次這樣看伊凡，因為隨著一聲槍響，伊凡身後的馬爾基安把手中的燧發槍收起來。
這一槍不僅把切列姆霍沃的駐軍震撼住，就是狄安娜和伊莉莎都嚇一跳，不過隻是被槍聲嚇一跳而已，對於這樣肆意的行為他們已經習慣。
指著地上中尉的屍體伊凡說道：“我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希望你們不要步入他的後塵，今天晚上離開切列姆霍沃，你們有意見嗎？”
看看麵前數不清的士兵和地上的屍體，此時的他們已經被伊凡的凶殘嚇破膽，因此除去狂點頭哪裏還有什麽意見。
輕輕從的屍體上邁過去，在幾名士官恐懼的眼神和讓開的道路中走向切列姆霍沃，此時的切列姆霍沃還不是後世那個可容納十萬人的大城市，不過伊凡這一萬人還是可以住下的。
剛才和中尉對話的時候大量的士兵已經進城，因此當伊凡進來時整座城市的路旁站立的都是墨綠色軍裝的君士坦丁家族士兵。
“暴力是解決事情的最佳途徑，雖然會留下一些隱患，但是和獲得的利益、節省下的時間相比還是非常值得的，馬爾基安，你做的不錯！”
剛才伊凡並沒有示意馬爾基安殺人，但是他居然能夠配合的開槍，這讓伊凡非常的開心，他喜歡聰明人、尤其是懂得自己心意的聰明人。
得到稱讚馬爾基安很高興，不過他冷峻的相貌注定即使是高興外人也看不出來，不過別人看不出不代表伊凡看不到，他對於自己手下的各種習慣都了然於心。
“伊莉莎，你剛剛在害怕對不對，還有你狄安娜，你比伊莉莎還要恐懼，你們在害怕什麽？難道你們認為我會傷害你們？”
來到切列姆霍沃的伊凡再一次變成那個冷漠、無情的伊凡，此時的伊凡即使是笑也讓人感覺不到溫馨、也無法讓人感到歡樂，因為那是冷漠的笑。
伸手在半空中，**在外的手指感受淩晨寒冷，伊凡突然有些莫名傷感，回過頭看著眼睛有些紅的伊莉莎，伊凡再一次笑了，這一次的笑不再是冷漠的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其實，我在你身邊時永遠是個孩子，永遠！”拉著伊莉莎的小手伊凡很認真的傾訴著。
仿佛是感受到伊凡的內心，伊莉莎輕輕點點頭也微笑起來，隻是這一幕看在旁邊狄安娜的眼中卻有些發酸，自己終究還是比不上伊莉莎在他心中的地位。
“狄安娜，等我大一些，第一個吃掉的就是你。”
很認真也很……輕挑的一句話，不過無論是伊莉莎還是狄安娜都沒有被調戲的感覺，她們感受到伊凡話語中的真誠。
很難得的狄安娜微微一笑點頭道：“我等著你。”
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馬爾基安有些佩服自家主人，一個六歲呃，應該說七歲的孩子居然能夠照顧到兩個女人的心，不得不說隻是一項天賦。
此時伊凡和兩女、馬爾基安依然站立在切列姆霍沃的廣場上，伊凡居住的地方已經決定下來，就在之前那位中尉居住的地方，不過那也隻是暫時而已。
這時候士兵正在擾民，或者說他們正在一家一戶的搜查、統計切列姆霍沃，統計切列姆霍沃的人口、搜查切列姆霍沃有沒有刺客和疑犯。
伊凡不同於其他人，他是俄羅斯帝國高貴的伯爵、他是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教子、他是這切列姆霍沃三座城市的主人，是的，是主人而不是統治者。
從現在開始伊凡要從切列姆霍沃到烏蘭烏德一直統計、搜查過去，他不能允許領地上有任何能夠威脅自己的地方。
此時後勤和洛多夫他們也已經進城，中尉居住的那一套豪宅也已經搜查完畢沒有任何危險，這時候已經快淩晨兩點，伊凡有些疲倦的朝那套豪宅走過去。
伊凡可以休息、伊莉莎可以休息、狄安娜可以休息，但是洛多夫和普加喬夫、馬爾基安卻不可以，洛多夫和馬爾基安需要對士兵的居住等等進行安排，而普加喬夫則要盡快的前往另外兩個城市控製住那裏。
其實需要掌控的隻有伊爾庫茨克，從伊爾庫茨克到烏蘭烏德需要度過貝加爾湖，隻要控製碼頭就能夠封鎖伊凡在這裏的一切動作，因此那座城市倒是不著急。
切列姆霍沃是典型的俄羅斯建築，秉承俄羅斯帝國地多人少的國情，俄羅斯的建築大部分都很粗獷、麵積大，也幸好這樣，否則這六千士兵和五千奴隸還真沒有地方居住（三千騎兵已經前往伊爾庫茨克）。
當初建造切列姆霍沃時就是按照要塞建造的，因此主幹道隻有兩條，而城市的中央就是充當軍營、舉辦慶典等等用途的廣場。
圍繞著切列姆霍沃一圈的建築就是整個切列姆霍沃最繁華的門店、豪宅、政府辦公之地，中尉作為這裏的前任統治者，他的房子自然就在這裏。
五層閣樓，每層的麵積至少一千平方，雖然和伊凡在卡盧加的城堡小的太多，但是那屬於城堡而這屬於城市建築完全不可而語。
因為剛剛搜查過的緣故此時房間內很雜亂，本來伊凡還為如何處置那位中尉的家人而糾結，不過此時不用再煩惱，因為他的妻子早已死亡而且沒有子嗣。
士兵在豪宅中找到三萬多盧布的支票，在此時已經身無分文的伊凡眼中三萬盧布已經是不少的數額，因此他當仁不讓的收下。
切列姆霍沃有一家皇家銀行，隻是因為時間的緣故還沒有開門，本來銀行也需要搜查，但是他擔心日後說不清因此銀行是士兵們唯一沒有搜查的地方。
雜亂的閣樓自然交給仆人們去打掃，作為主人的伊凡此時隻需要補充好精神就可以，而這時候切列姆霍沃的前任掌權者們此時正拿著洛多夫給他們的購房支票帶著家人離開切列姆霍沃。
世事就是這樣，成王敗寇失敗者唯一的下場就是離開或者死亡，當然說的有些誇張，不過如果沒有之前的貪心，那麽他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其他不說最起碼伊凡會把他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