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綏遠城

雖然很想拐帶那個嬌蠻的小蘿莉離開,但是第二天伊凡離開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想來她的決定是不信任伊凡。

對此伊凡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卻不失望,那隻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看著沒有歡送的場麵伊凡聳聳肩帶著莫日根以及他的一千名騎兵離開。

也許是連鎖反映,之後的路程伊凡無論走到哪裏,哪裏的內蒙古王爺都避而不見,不過他們也不是全無作為,最起碼在食物上還是免費補充的。

剛開始伊凡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當他在綏化鎮休息的時候卻想明白這一切,內蒙古不比外蒙,乾隆對這裏的掌控很嚴,他們不敢和外蒙的伊凡走太近。

那木濟勒的出現也許是試探、是乾隆對伊凡的一種試探,結果明顯不是很好,最起碼伊凡沒有對滿清皇室的尊敬之心。

綏遠鎮屬於軍事重鎮,再往下走就是集寧、宣化兩鎮,走過宣化就是滿清帝國的政治、軍事忠心、乾隆皇帝生活的地方。

在綏遠鎮有專屬的蒙古驛站,作為外蒙的重量級貝勒,伊凡完全有資格獨享驛站的一切資源,雖然這引起一些人的不滿意。

這是伊凡穿越來第一次來到中原風格的城市,城門口來來往往的商客、小販、蒙古人,騎在黑耀上的伊凡明顯同樣引起這些人的注意,驛站就在城門外,因此他們並沒有進城而是朝一旁的驛站走過去。

城門口也是非常熱鬧的地區,鏢局、驛站的存在帶動起周邊的小農經濟,本地的蔬菜、蒙古的毛皮、古董、字畫等一些小玩意。

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些,不過他身後那些背著燧發槍、腰間別著彎刀,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帶著猙獰麵孔的騎兵讓附近的百姓們紛紛躲閃開。

不時有兩位讀書人指指點點滿眼的厭惡,對此莫日根很凶狠的掏出短柄燧發槍比劃一下,不過這些家夥可不知道莫日根手裏拿的是什麽,看到莫日根嚇唬他們,他們反而挺身滿臉挑釁的看著莫日根。

氣急的莫日根瞄準那名挑釁書生就想要開槍,但是還不等扣動扳機,一條馬鞭就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動手的赧然是伊凡。

“我允許你動手了嗎?”

冷冷的一句話嚇得莫日根不敢有動作,鮮血從他的臉上慢慢流下,很明顯剛剛那一下伊凡沒有留手,可以說不出意外莫日根已經破相。

莫日根沒有管流血的臉龐,也沒有想破不破相,這時候他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讓伊凡原諒他,此時都在馬上,如果在陸地上莫日根一定會跪下狠狠磕頭求饒,無論是在貝爾加還是在庫蘇古爾烏梁海旗營地,主人隻有一位——伊凡·聖·君士坦丁。

沒有主人的命令就動手,在莫日根想來自己已經觸犯死罪,他內心沒有絲毫的埋怨,有的隻能無盡的恐慌。

身後的騎兵們雖然和他們的新任統領關係很好,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忠誠於伊凡沒有錯,另外他們同樣認為自己的統領罪無可恕。

在這些騎兵的眼中殺人沒有錯、劫掠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作主張、違背主人的命令,那一鞭子在所有騎兵的眼中都認為是輕的。

“可一可二不可三,但是我不希望你會有第二次,明白嗎?”

隊伍因為伊凡教訓自己的屬下而停下來,不過堵塞的道路上沒有人敢咒罵,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繞道進城,不過更多的人還是留下來看熱鬧。

挑釁莫日根的讀書人此時非常的解氣,他恨不得伊凡多抽兩鞭子,不過他的幸災樂禍很快就結束,伊凡教訓屬下不要緊,但他同時是一個護短的主人。

這是通往綏遠城的主幹道,前麵就是護城河的浮橋,在這裏已經能夠清楚的綏遠城的城牆、甚至城門上的綏遠城三個字都清晰可見。

驛站就在護城河邊上,城牆上的士兵看到這裏的情況急忙同時自家的大人,驛站裏的站長也小跑過來,如此多的蒙古人、前麵帶頭的又是一個小孩子,此時他如何不明白這就是自己需要接待的人?

伊凡他們進入內蒙地區的時候和珅已經知道消息,因此從綏遠城開始接下來的兩個重鎮驛站都時刻為他準備著。

驛站的管理者是驛丞,屬於不入流的官製,綏遠驛站的驛丞是一個大胖子官員,擠到伊凡的馬下時已經滿臉大汗,卑躬屈膝一副狗腿子的樣子。

“貝勒爺,我是綏遠驛站的驛丞,貝勒爺,您這是?”

胖子沒有介紹自己的名字,他隻是一個沒有品級的驛丞而已,這裏根本就沒有介紹自己的資格,說自己是綏遠驛站的驛丞隻是表明身份而已。

其實這裏發生什麽他那會已經看到,不過此時他隻能裝作不知道,因此看到馬鞭上的鮮血和莫日根臉上的鞭痕故作吃驚的詢問。

厭惡的看他一眼伊凡沒有拆穿他劣質的演技,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辦,綏遠城內官員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此時已經開始出城往這邊走過來。

不過伊凡卻沒有理會過來的官員,而是騎著馬一步步的朝那位讀書人走過去,驛站的驛丞看到這一幕內心一沉,從剛才教訓莫日根他就看出這不是一個輕與之輩,雖然伊凡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

“剛才你為什麽挑釁他?你以為他不敢殺你?”

此時的伊凡沒有在伊莉莎時的慵懶、沒有在吉雅身邊時的跳脫,刺骨的寒意從伊凡的眼中散發出來,他固然不喜莫日根自足主張的做法,但是他更討厭這位讀書人的囂張。

他以為他是誰?在上前騎兵麵前敢這樣做?難道他認為這裏是綏遠城他就不敢殺人?愚蠢至極的書生,這就是伊凡給麵前這人的評價。

“我,我沒有。”

這位讀書人的骨子裏還是怯懦,他的全部依靠就是綏遠城的官兵,可是看到伊凡毫不在乎的樣子,外加他口中那句“你以為他不敢殺你?”徹底把他嚇住。

“啪!”遠比剛才要狠的一鞭子抽在讀書人的身上,這一下仿佛招惹眾怒,要知道讀書人可是漢人、而挨打的也是漢人,並且生活在這周邊的都是鄉裏鄉親,不過他們眾怒也隻是敵視的看著伊凡而已,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驛站的驛丞一副貪官的樣子,但他同樣是綏遠本地人,華夏人的優點很多,但是鄉土意識嚴重並且排外是最大的特點。

隻是在滿清帝國的奴役下這些人已經失去骨子裏的血性,邊疆地帶還好一些,如果是中原,那麽這一鞭子下去其他人連怒視都不敢,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內心裏謾罵、待伊凡離開之後安撫受傷之人。

挨打的書生被打懵了,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錦衣玉食的狀態中,這樣的情況還從來沒有遭遇過,尤其是成為綏遠府學的學子之後,他可是秀才的身份,就是麵對衙門都可以不受刑,可是現在……

站在挨打書生的旁邊是另外一位書生,他一直冷眼旁觀這一切,從莫日根挨打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的同伴會挨打,但是他沒有勸告他離開。

第一是對方不會聽自己的意見,第二他已經看出伊凡的性格,極度的護短、對一切的漠視代表著即使他們跑也跑不掉,如果真的逃跑也許遭遇的罪行就不是這一點。

在書生看來,此時最好的方法就是拖延時間,等綏遠城的官員過來那麽一切都好解決,不過他明白自己同伴必須要遭受一點罪過,但這是他罪有應得不是嗎?

這麽多人都是小聲的評論,而隻有他的同伴仗著自己舉人的身份、家中有一位六品官員的叔叔的背、景,無論在哪裏都是非常囂張的不可一世。

如果不是看在兩人從小就認識的份上,書生也不會和這樣的蠢貨待在一起,不過此時他倒是對伊凡的身份有些興趣。

“你,你敢打我?”

書生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議,到現在他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一鞭子中清醒過來,腦海中隻有不停的一句他居然敢打我,難道他不知道我是秀才的身份?難道他不知道我是綏遠城府學的學子?難道他不知道……六品的官員不提也罷!

“啪!”聽到這句話伊凡毫不猶豫的又一鞭子下去,看到這旁邊書生的臉上有些不忿,一鞭子已經可以贖罪,難道他當真認為我們漢人好欺負不成?

不知書生這樣想就是旁邊的百姓們也認為伊凡太過於囂張,不過還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他們的血性隱藏的太深,遠遠不是一兩鞭子能夠抽打出來的。

不要說這些百姓,就是那位驛站的站長和剛剛趕過來的城門將領都不敢插手,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七品把總,麵對麵前這位超品的貝勒爺可沒有膽量上前。

驛站站長敢上前那是因為人家和伊凡有一點聯係,伊凡在綏遠的衣食住行都由他負責,把總上前幹什麽?挑釁麽?

此時把總內心想的就是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總兵大人負責吧!綏遠是拱衛京畿的重鎮之一,總兵可以說是綏遠的一把手,並且那是正二品大員,管理者綏遠鎮六萬綠營兵,可以說的上是位高權重,當然這六萬綠營兵的戰鬥力暫且不提。

把總的到來伊凡也發現,但是既然對方不敢上前那麽他也就當作沒有看到,以伊凡的性格,他打莫日根一鞭子那麽最起碼要抽那位書生十鞭子才可以。

在伊凡的心中沒有種族之分,有的隻是自己人和敵人,伊凡是漢人,那麽他的手下就都是漢人,如果敵人是漢人,那麽伊凡絕不會把對方當作自己的同族。

一鞭子、兩鞭子、三鞭子,書生已經開始蜷縮在地上慘叫,但是伊凡依然沒有停手,騎在馬上的他如同惡少一般抽打著地上的書生。

在抽打的同時伊凡一直關注著身邊的動靜,當他發現周圍的人眼中開始出現畏懼時,他明白想要這個民族崛起實在是太難。

當然這不關他的事情,除非成為漢族的皇帝,否則漢族如何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不是冷血,而是利益問題,他的心中沒有民族大義,真正有民族大義的人都已經死亡,他不想死,因此隻能為自己的利益而活著。

終於,有人開口阻攔伊凡。

“還請貝勒爺饒我的同伴一馬,他的錯已經全部償還,如果大人再繼續下去難免有些仗勢欺人。”

這時候挨打的書生已經暈過去,不過從他不聽抽搐的身體能夠看出他遭遇的傷害,阻攔伊凡的人是另外一名書生,星目劍眉、骨子裏透著正氣,一見麵他就讓伊凡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