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5章 狹路相逢
佳雪很希望莫然能說幾句話便走人，但他卻顯然是抱定了過來“陪”她一起守護老人的決心來的。
見莫然不想放棄與佳雪相處的機會，水遠程也不能那麽沒眼色的硬充電燈泡，畢竟以水莫兩家的交情，這點麵子，他還是要給的，不看莫然，也要看莫明磊。
他看看手表，說：“公司還有事，我先去處理下。佳雪，中午就你來招待莫然吧。”
佳雪：“……”
不是吧，老豆這也太牆頭草了吧？
不過她也能夠理解的，隻好滿口答應下來。
按理說水遠程走後，房間裏少了一個長輩，吳老太又在昏昏睡著，兩人間的氣氛該活躍些了。
但事實是更尷尬了。
莫然找了好幾個話題，佳雪都興趣缺缺，隻：“哦。”“嗯。”這樣敷衍地回應著他。
莫然也實在做不到完全放棄自尊追求女孩子，畢竟在魔都，他也是個很閃眼的青年才俊，而佳雪，卻隻不過是個來自小城的姑娘。
太熱情了的話，他簡直懷疑她是不是根本就不識好歹。
很快，兩人間便形成了大眼瞪小眼的局麵。
佳雪心想：我就不相信你還能死賴著不走。
隻要你提出走，我肯定立即起身送你。
隻要是莫然提出回去的，兩家就沒有什麽嫌隙好生。
莫然心裏隻沮喪的要命，他是實在想不通佳雪為什麽會這麽討厭他。
兩人枯坐了好幾分鍾，莫然終於起身，佳雪心中一喜，還以為他要走呢。
卻見莫然過去非常體貼地給外婆掖了掖被角，然後抽出一張紙巾，細心地揩去她唇邊的口水。
他再回頭時，指了指床頭邊的開水瓶笑著問佳雪：“喝點水嗎？”
佳雪心下十分複雜。
這若是從前，她肯定會被這麽溫暖人心的細節感動。
但現在，她卻一看到這些，就會想到他做著這麽溫柔體貼的事情時，到底存了多少真心。
他簡直是個影帝級的人物！
佳雪突然地有些煩燥，想到前世的種種糾纏，她真恨不得現在就問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這個人！
有時候女人就是這麽執著，就像肥肥與秋官離婚多年，卻一直放不下，秋官做了她生活中的禁忌話題好多年。
多年後兩人同上節目時，她終於還是問出：當年你有沒有愛過我。
秋官不曾猶豫，肯定地回答：愛過。
那一瞬間，肥肥笑魘如花，從此，秋官不再是她難以聽得的禁詞。
一句愛過，解了肥姐多年的心結。
安慰也好，真心也罷，反正已經時過境遷。
不管結局如何，隻要當初愛過。
被愛過，還能笑著說一句當愛已成往事。
沒被愛過，一切就隻不過是場笑話而已。
莫然見佳雪神情波動，直直地盯著自己，心底忽然有些發毛：怎麽？我又做錯了什麽嗎？
忽然，佳雪淡淡一笑：“不渴。”
莫然突來地很失望。
剛才的佳雪雖然讓他心生忐忑，但他卻感覺到兩人的距離接近了不少，可現在，她雖然淺笑微微，卻讓他有一種美人如花隔雲端的錯覺。
莫然是真的不想放棄佳雪選擇佳儀，但有很多事情，都是莫可奈何的，他簡直想要打退堂鼓了，卻又覺得應該再努力一把。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傭人過去打開門招呼說：“先生您好！”
門外拎著補品的，是向寒辰。
佳雪看看莫然，心思一動，過去親熱地說：“你怎麽來了啊？”
向寒辰一看病房裏的情形早明白了此刻的情形，再見佳雪對自己這麽熱情時莫然臉上的尷尬，他頓時明白了，笑問：“難道我不該來看看老人家嗎？”
之後便大大方方地跟莫然打招呼：“幸會幸會，這位便是莫先生吧？”
佳雪對兩個人的態度，天差地別。
莫然縱然在父親的熏陶下已經越來越圓滑通透，此時還是尷尬得臉上發熱。
活到這麽大，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是的，羞辱!
他莫然，哪裏比不上向寒辰了？
長相？家世？
向家是有錢，但水家已經是商界大鱷，他作為前途無量的政壇新星，在水家麵前和向寒辰相比，應該絲毫不弱於他才對!
個人能力？
他已經是魔都國土資源部門潛力幹部，他向寒辰，不過是開了一個小小的遊戲公司。
這話說出去，要不知道他背景的人，自然會覺得這個年輕人能力非同小可，可是－－他是向家的人啊，一個注冊資金幾百萬的小公司，就算他隻是向家的旁支，也隻是玩票性質就可以隨便搞起來的好不好？
這麽一想，莫然突然覺得胸腔中有一股雄雄鬥誌被無名業火點燃了，瞬間便如獠原烈火，讓人憤憤然想清掃前麵一切的障礙，將敵人打敗踩在腳下！
他莞爾一笑，神色平淡地伸出手與向寒辰交握：“我們見過，我也聽佳雪提過你，是佳雪的學長對吧，多謝你對佳雪妹妹的照顧。”
－－佳雪的態度再怎麽涇渭分明、冷淡無禮，他可是有雙方父母支持的追求者。
除此之外，莫水兩家世交，一聲妹妹，一句提過，飽含無盡曖昧，似乎兩人之間，有過很多很多的相處和過去。
佳雪愣了愣。
以她對莫然的了解，情知無望的事情，他應該放棄了才對。
他是個永遠都知道什麽樣的選擇才是對自己更有利的人。
永遠的自身利益至上。
眼下的情形，卻明顯是這一世跟上一世有著太多太多的不同，他應該選擇佳儀。
向寒辰轉頭看了看佳雪，絲毫不在意地說：“是啊，我是佳雪的學長，前兩天看到水叔叔，他還托我多照顧佳雪呢。”
莫然心下慘然：水叔叔是真的臨陣倒戈了！
眼前這個人，隻姓向一事，就可以把他莫然全盤否決了嗎？
但心裏想著這些的時候，他麵上不動聲色地，淡淡笑問佳雪：“是嗎？那好啊，多個人照顧你，我也放心不少。”
佳雪在中間簡直無力吐槽了：這什麽跟什麽啊？
我跟你們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