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真有緣份

魏雪簡直就傻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佳雪的男朋友居然這麽年輕英俊,一表人才。

她愣得連門都忘記撞了,足足有好幾秒鍾才問:“你說什麽?你是她男朋友?你是周雪的男朋友?”

向寒辰早都知道佳雪在周家的時候用這個名字,聞言很肯定地點點頭:“是的。”

魏雪的臉上表情相當精彩,甚至說有些扭曲。

兩人就這麽近距離地看著對方的表情,向寒辰雖然不知道她跟佳雪有什麽仇怨,但是她想傷害佳雪,以及她剛才怨憤不已時口不擇言的話,他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的,於是唇角勾起一絲沒有任何溫度的弧度,笑問:“怎麽,你居然不相信我是她男朋友?那你一定也不相信她現在是魔都最大的地產大亨家的千金小姐了?她是德誠集團的繼承人。”

向寒辰知道說什麽樣的話殺傷力最大。

這人不像是來魔都旅遊的,隻要她是在魔都生活,自然會聽過德誠集團的大名。

果然,魏雪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這時試衣間的門已經開了,佳雪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她顯然知道剛才魏雪想要做什麽了,出來第一件事,便是冷冷瞪著魏雪,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一巴掌摑到了她臉上。

魏雪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這會兒被佳雪這麽一打,自然是氣怒攻心,揚手便要打回去。

--雖然聽說了佳雪現在是魔都的名千金,但是在她的印象中,佳雪還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不敢高聲說話的小可憐。

被這麽樣一個人打了,誰都會想著還手的。

佳雪冷笑,不閃也不避。

有向寒辰在,這個女人要真打了她,才是找死。

果然,她的手根本沒有來得及落到佳雪的臉上,便被向寒辰給擋住了,向寒辰目光冰冷:“夠了吧?”

魏雪轉頭就嚷嚷了起來:“老劉,你是死的嘛!”

那個被她呼為老劉的中年男人卻動也不動,隻是說:“魏小姐,老爺說了我們在外麵應該低調行事的。”

他這話一出,佳雪才意識到他並不是魏雪的姘頭,而是她姘頭的下屬。

這還真有意思了,如果是保鏢這態度和長相都不太像,卻又的確在負責跟著魏雪。

魏雪氣壞了:“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居然怕她?”

她像是瘋了一般,衝著佳雪吼道:“你居然敢打我,你給我記住了!”

佳雪理也不理她,拉著向寒辰的手便出了那家專賣店。

向寒辰見佳雪心情十分不好的樣子,安慰了幾句才問怎麽回事。

佳雪大致將事情說了,然後說:“這種人不理她也就是了,你還跟她報我的身份。”

向寒辰淡淡笑:“怎麽,你怕她知道不成?”

以佳雪對她的了解:腦洞那麽大的人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事情來,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向寒辰明白佳雪的意思,笑著說:“我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嘛。”

佳雪說:“我隻是討厭麻煩事。”

討厭麻煩,麻煩還真就來。

而且這麻煩來得佳雪十分意外。

“大唐盛世”餐飲服務,向德誠集團遞來了律師涵,說是他們在興龍街的餐館門麵到期後,本來有優先續租權,可是德誠集團居然背棄合約,直接就將門麵租給了別家。

這件事嚴重影響了他們在魔都的正常經營,被迫重新就近選擇的店麵不僅需要裝修、做廣告,而且生意大不如前。

所以這些損失應該由德誠集團承攬一部份,並且繼續與大唐盛世繼續續租。

本來這件事水遠程不一定會告訴佳雪的,但是因為大唐盛世是溫家旗下的一個品牌,溫如心在酒店設計向寒辰之後,水遠程便懶得與溫家再有任何生意來往,正好合同到期,便不想繼約了。

正好向寒辰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對溫家也有氣,得知水遠程的意思後便從中說了幾句,水家便把房子租給了別家。

兩家都是家大業大,這麽點事兒真是不值一提,溫家當時訕訕的理虧,二話不說便默許了水家的所做所為,重新尋址開店。

可現在溫家居然敢舊事重提,他們難道覺得翻身了不成?

水遠程第一個擔心的,便是會不會是佳雪跟向寒辰的感情出了什麽問題,所以便把這件事告訴了佳雪,問她怎麽回事。

佳雪被問了個莫名其妙:“我跟寒辰好好的啊?最近雖然有點小誤會,但是現在溫如心一副要求我原諒的樣子,在向寒辰麵前扮可憐,怎麽可能轉眼就又指使這樣的事情。”

而且那大唐盛世雖然開得很大,但也不過租了三千多平方商業門麵罷了,就算是水家真的需要賠償她的損失,也根本是不痛不癢的一件事。

溫如心腦子進水了,才會拿件這麽小的事情來做文章,除非她的目的僅僅是惡心佳雪。

那卻與她目前正在扮可憐的姿態十分脫節。

這麽想著,佳雪便說:“明天向寒辰可能會來家裏吃飯,我們直接問他吧。”

她現在與向寒辰的關係雖然被溫如心影響了一些,但是該有的親密度還是有的,向寒辰來水家早已經是輕車熟路,隔三差五便會來水家做客。

向寒辰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是嘴巴都能吞下一顆雞蛋似地吃驚:“溫如心不可能做出這麽出爾反爾的事情啊。”

佳雪一聽這話,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女人總是敏感的。

他說的不是溫如心不可能做出來這麽沒腦子的事情,而是說她不會出爾反爾。

前者是主要基於對事情的判斷,後者卻是從相信這個人的考慮出發的。

佳雪不相信溫如心會做這種事,是因為這樣很無腦,像小孩子過完家家後生氣了,便說你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的,太幼稚了。

可是向寒辰不相信溫如心會做這種事,卻是因為相信她的人品,他覺得溫如心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向寒辰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裏,連忙向佳雪解釋:“佳雪,不是我維護她,她真不是這樣的人,當時不想再繼租給與她有關的任何人或者事時,我是得到過她肯定的答複,才跟你們說的。”

向寒辰沒有說,當時溫如心心高氣傲地說:“這種事難道能報複到我什麽嗎?真是幼稚得可以!”

向寒辰還為水遠程解釋,也兼著諷刺她說:“如果你覺得他們這是想要報複你,那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水家隻是不想與你們有任何的糾葛罷了。”

就差說人家覺得跟你們接觸惡心了。

溫如心不可能再回頭拿這件事做文章的。

佳雪淡淡說:“你這麽說我是信的,那麽可能是大唐盛世在魔都的負責人在搞鬼吧?”

可是那人跟她會有什麽過節不成?

向寒辰笑說:“我直接問問如心就好。”

佳雪卻淡淡笑了下:“這個不必了吧,還不如我們直接查查清楚。”她根本就不想向寒辰跟溫如心有過多的聯係。

愛情就是有獨占欲的。

而且有很多時候,男人一邊守著愛人一邊卻又不想失去所謂紅顏知己的時候,又何嚐不是潛意識裏有著貪欲?

向寒辰知道佳雪有些吃溫如心的醋,便老老實實地說:“好的。”

向寒辰說不問溫如心,卻沒有說不問這件事。

第二天就跟佳雪臉色古怪地匯報情況:“你……跟你那個同學還真是有緣份呢……”

佳雪有些不解:“怎麽了?”

“那個魏雪,現在就是大唐盛世的老板娘。”

佳雪意外了:“大唐盛世不是溫家的嫡係嗎?”

溫家經營的雖然是連鎖品牌,像肯德基一樣不可能每一家都是自己人開的。

但是興龍街的那家,還真是溫家人的勢力範圍,所以水遠程才厭煩他們不想繼租。

向寒辰說:“就因為是嫡係……那個魏雪不知道怎麽巴上了溫如心一個遠房哥哥,叫溫悅,做了他養在大陸的二奶,所以就把大唐盛世交給她打理。”

養二奶,總是要給了好處才叫養的。

這位本來都進不了溫家核心管理層的“遠房”,居然出手也這麽闊綽。

佳雪還是沒想通:“可是之前也沒有聽說有這麽號人啊……”

“她隻不過是個二奶,不可能把店真給了她的,但是會給她一些權力讓她有一種‘老板娘’的感覺啊,店的管理,她其實不當家,都是溫悅說了算。但給她了些日常管理權,溫悅不在的時候,她也說得上話,也能夠支配店裏一定份額的錢款。”

這麽說來,魏雪其實並沒有多少實權的,但是卻能夠極大地滿足她做為女人的虛榮心。

想必她也是個有些手腕的角色,否則憑她初中畢業、鄉下出來的身份,隨便買棟房子供些日用,還不就養起來了?

隻有二奶強大到一定的程度,男人為了安撫不能娶她的遺憾,才會給她一定的權力。

否則的話,給權哪有給錢來得爽利?要知道這樣在公司裏影響是很不好的,更讓員工非常難做,很失領導威信。

魏雪本來以為讓水家賠她一大筆錢,會狠狠地肉痛一下,這樣子也能出了她心頭的一口惡氣。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她專門向b城的人打聽了,才知道周雪居然有一個超級有錢的生父。

而且那個生父居然生了周雪之後就不能生了。

所以周雪媽雖然隻不過是個偷偷生下了水遠程孩子的小打工妹,周雪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這不,一被生父找了回去,短短一年的功夫,就已經確立了獨一無二的繼承人地位。

以後整個德誠集團都是她的了。

怪不得這女人脾氣大了呢,原來是身價見漲!當年她在學校裏,是第一好欺負的人,現在卻直接就朝她臉上甩巴掌了。

雖然現在勢比人強,她是沒什麽本事讓周雪傷筋動骨的了,但讓她肉痛一把,也算是出了這一巴掌之恨!

就在她坐等著數錢,心想周雪肯定很鬱悶的時候,卻接到了溫悅的電話,他震怒不已地說:“你發什麽瘋,讓人給德誠集團發律師涵?你不知道我們重新找門麵是我的意思嗎?!”

魏雪還想狡辯:“不是吧?我看了所有的資料,他們根本就沒有書麵通知我們要轉租他人的事情啊!”

溫悅也不知道溫如心與向寒辰那一節才是影響這件事的關竅,隻是憤憤說:“少自作聰明,那是上麵下來的命令,上麵的意思懂不懂!”

魏雪沒見過溫悅生這麽大的氣過,她瞬間就軟了,可憐兮兮地說:“悅哥,你都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就一味地怪人家指責人家犯錯……我快被欺負死了你知不知道……”

這溫悅雖然是溫如心遠房族兄,可那是按輩份排的,他現在已經快五十歲了。

老男人啃嫩草,最架不住的就是美人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攻勢了。

盡管麵臨著很大的壓力,他還是硬著頭皮問了句:“怎麽回事啊?”

魏雪便把她跟佳雪的過節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當然了,她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以自己的感受來描述事件的,再略加修改隻說對自己有利的,整個故事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且,她要說給的人是溫悅,自然不會傻到說自己當年有多像豬油蒙了心似地喜歡著阿寬,隻說佳雪有多壞,她們本來是兩個好朋友,她卻背後捅一槍,為了消滅自己這個跟她搶名次的對手,消磨了自己的學習積極性。

於是,她成了一個中計的可憐蟲,墜落受到遊戲機室的吸引,認識了不良青年阿寬。

而佳雪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即覺得機會來了,向老師告狀說她早戀,還對外散播她被人包養,懷孕打胎的流言,逼得她們家不得不舉家搬遷。

可是搬遷後受到學區限製,她不想父母因此為難,便早早地輟學打工。

這件事直接影響了她的一生。

所以現在得知壞人反而過得安逸快樂時,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才會越權,做了惹他不高興的事情。

溫悅雖然隻把魏雪當成一個養在大陸的玩物,但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尤其是美人說得這麽可憐,她這一段遭遇,她恨一個叫周雪的人,他還之前都有所耳聞的,那肯定不是假的。

他的心立即就軟了,柔聲問:“那人就是水家大小姐水佳雪?”

魏雪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我知道我不該擅作主張,可是看到她現在過得如此風光滋潤,我就氣得頭腦發昏,才會管她的事情。”

她心裏很明白,自己在溫悅心中是一個什麽樣的地位,如果跟他硬碰的話,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女人適當的示弱,隻會得到更多的憐愛,這是她多年在男人堆裏打轉得出來的真言。

她也是對的。

溫悅哪裏還說得出責怪她的話,反而是安慰了幾句,最後才說:“這件事我知道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幫你出氣,但是這件事就算了,你讓大小姐都很難做,當初我們搬出來重新尋找門麵,是大小姐發過的話。”

“啊?”魏雪很意外。

以她現在的身份,自然還不可能知道那麽高層的事情,她也很聰明地不再繼續問下去,而是誠懇地說:“阿悅,我知道我錯了,我這就讓人把律師涵撤回來。”

自己的女人受過這樣的委屈,這時候還這麽聽話懂事,為自己委屈求全,溫悅自然是會做出表示來的:“你不是她的對手,以後都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但是你的事情我會記下來的,你放心,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替你報這個仇。”

說完這些,他又軟語安慰了幾句,比如一切都是冥冥之中似有注定,如果不是她當年的遭遇,也許他們兩個人就不會結識,不會有現在的開心什麽的。

又說過幾天就會來魔都陪她。

魏雪心裏並不喜歡這個老頭子,他的年齡做自己爸都嫌老,可是人家有錢啊,她不看人的麵也要看在錢的麵,於是做嬌羞思念狀撒嬌:“好啊,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在魔都好好地等你。”

掛了電話,魏雪腦子裏都是向寒辰英俊的臉。

這太不公平了!

老天簡直就沒有長眼睛!

她哪裏比佳雪差了?

就因為當年她媽不要臉爬上了一個富豪的床?兩個人的命運就這麽天差地別?

想著向寒辰那樣一個年輕英雄的帥哥,通身氣度仿若天神一般,唇角勾著一絲笑意:我是她男朋友。

這是水佳雪的生活。

她呢?

卻是一個土埋了半截的糟老頭子,天天哄她騙她,隻不過貪圖她的青春。

縱然她比他年輕了三十歲,朝氣蓬勃像是早晨**點鍾的太陽,他對他,也談不上什麽愛,一切都是假的。

否則的話,她不過向自己日日夜夜恨著的人發個律師涵,他都做不到為自己撐腰,隻會大發脾氣,反而要她伏低做小的拿出可憐相獲取他一點點同情。

到頭來,得到的卻還隻不過是幾句不輕不重的安慰,虛假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