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互相在算計
淩宇走出辦公室，宋若嫣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你要出去？”
“嗯，對，有點事。我交代你的那些事情，還有市場調查員的工作，你都要抓緊了。”淩宇點頭道。
“你是不是去見林倩啊？我也要去。”宋若嫣抿了抿小嘴，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淩宇一陣頭大，女人的第六感怎麽那麽強啊！“呃，是的，不過……哎，有些事總要跟她說清楚的，你去多不方便啊。”
宋若嫣笑了，“那好，你快點去吧，有我在，工作的事耽誤不了。”
這話倒是事實，宋若嫣的確很能幹，淩宇交代下去的事情，就沒有她幹不來的。也正因如此，淩宇才更不舍得宋若嫣，這可是人才啊，怎麽都不能放手。
猛然間，淩宇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要是他多泡一些能幹的美女回來做事，他豈不是可以當甩手掌櫃了。
呸，瞎想什麽呢？真要多泡幾個回來，事也不用幹了，天天打架得了。
淩宇想著想著就走出了公司，迎麵就撞見了父親淩斌。淩斌的臉色很不太好看，看到淩宇就板臉道：“你準備去哪？”
“呃，去見林倩啊！怎麽了？”淩宇愕然，惹誰老爸生氣了？
聽到林倩的名字，淩斌的神色好了些許，竟然擠出笑容道：“噢，昨晚見麵了，進展得怎麽樣，她對你有意思嗎？拉手沒有？啊，你小子，昨晚沒回家，不會是已經……”
淩宇大翻起白眼，沒好氣道：“爸，我昨晚在辦公室裏睡的，你能不能少八卦點啊！”
淩斌被提醒後，也察覺到自己問得太過了，不禁尷笑道：“嗬嗬，爸也是替你著急啊，林倩多好的女孩子，你可別錯過了。”
“行，沒事我走了。”淩宇不敢跟淩斌再糾纏下去，撒腿就想開溜。
“急什麽？我還有事問你呢？”淩斌一把拉住淩斌，臉色又沉下去道：“我來的時候見到劉武，他帶著好些個混混，問他去幹什麽，他竟然說是替你招的保安員，這是怎麽回事？”
這話一出，淩宇就知道淩斌為什麽臉色難看了。淩斌最恨那些混混，現在聽說要招那麽多混混當保安，想不發火都難。
於是淩宇就把實情告訴了淩斌，保安部的開支那麽大，想瞞也瞞不住。
淩斌聽完後，臉色變得比之前更陰沉。他知道王龍和袁振江都是些什麽人，特別是袁振江，以前還被他揍過。
當年，他從區政府出來開雜貨店時，袁振江隻是個街頭小混混，曾經到雜貨店搗過亂，想要收取保護費。但他淩斌是什麽人，那會怕袁振江這種小混混，不用兩三下就把袁振江撂倒在地了。
從那以後，袁振江就不敢招惹淩斌，甚至於在郭麗華開快餐店時，袁振江也不敢去收保護費。也可以說，當時的整個區域裏，隻有他們淩家的店麵不用交保護費，其他店麵全都老老實實的每月交錢給袁振江。
想到袁振江現在的勢力，淩斌也深感頭疼。對付這樣的人，報警都沒用，淩宇組建保安部倒是一個能防範對方的方法。隻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王龍和袁振江看著每月能賺二三十萬的生意，真能忍得住貪念嗎？
“小宇，比財力我們比不過他們，就算你拿錢養人，恐怕也不是長遠之計啊！”淩斌沉著臉，搖起頭道。
淩宇明白淩斌的意思，二十萬能養多少人，七十來人就頂天了。可袁振江手中養了多少人，起碼都有兩三百人，差距是很巨大的。
剛開始時，王龍和袁振江或許會因為各方麵的因素而有所顧忌，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隻能忍著不動手。可要是王鑫龍開的快餐店競爭不過的時候，王龍和袁振江還會再顧忌嗎？
到那時候，王鑫龍的錢賠光了，王龍就更不會放手了。隻要王龍給袁振江一個指示，袁振江就能在一夜之間把百惠的所有分店全砸光。
“爸，你的擔憂我清楚，所以我才下狠心拿出二十萬來養人，為的就是先穩住局麵，讓王龍和袁振江在情況未明朗前不敢亂來。隻要我們能拖到連鎖超市開業，局麵就會改變，攻守也將異形！”
淩斌一麵聽著淩宇的想法一麵點頭，連鎖超市的圈錢計劃他是知道的，甚至關於副食品廠的事他也知道一點，雖然不清楚淩宇為什麽那麽有把握能拿下副食品廠，但種種的跡象都表明，隻要連鎖超市開業，他們的局麵就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隻是就算連鎖超市開業，他們就有能力鬥贏王龍和袁振江嗎？王龍在市裏各部門都有極深的人脈，他們家呢？
淩斌心裏越想越沒底，畢竟他們家在市裏沒靠山，在人脈關係上輸得太多了。“小宇，要不把事情跟磊哥說說，看看他能不能幫上忙。”
“呃，林叔？”
想到林磊時，淩宇不知怎麽的，就猛然間想到常務副市長宋翔，市裏的第四號人物。他的扶持基金是在宋翔的主導下獲批的，他與副食品廠的賠償合同也是由宋翔促成的。也就是說，當市裏知道李峰卷款潛逃後，最想知道李峰下落的人肯定是宋翔。
李峰是他的一個大籌碼，交給誰，怎麽交，是很有講究的。無疑，宋翔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宋翔和林磊的關係似乎很密切，又或者說，宋翔極有可能是林磊的靠山。
那麽在這樣的關係下，如果讓林磊知道他有難處，就等於宋翔也知道，這樣好嗎？
“爸，林叔隻是個區長，也就隻能管管北城區，你就別麻煩他了。如果你真告訴他，他幫也幫不上大忙，但不幫的話麵子又過不去，不是叫他左右為難嗎？”
淩宇一副很替林磊考慮的樣子，說得淩斌直點頭，深感兒子懂事了。可是他那裏知道，淩宇不是不想林磊幫忙，隻是不想讓宋翔得知他有難處罷了。
李峰是淩宇的籌碼，可以在他與宋翔談條件時換取到很大的利益。但要是宋翔知道了他的難處，就等於知道了他的命門，那麽在談條件時他就會很被動了。
有求於人，和讓別人相求，這是有本質區別的。雖然他和宋翔都有求於對方，但是誰占據主導位置，誰才能有優勢，所以他絕不能讓宋翔占據主導之位。
同樣的，淩宇這般想時，在常務副市長辦公室裏走來走去的宋翔也是如此想的。
宋翔已經一夜的苦思，從種種跡象推斷，最終認定淩宇是知道李峰在那裏的。如果淩宇不清楚李峰的實際事情，不清楚李峰的行蹤，就不會對接收副食品廠那麽有把握，更不會早早就開始準備相關的事宜了。
而且他仔細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發覺自從獲得淩宇的那份計劃案開始，他就被淩宇牽著鼻子走，一步步的幫淩宇得到扶持基金，得到賠償合同，現在又即將得到副食品廠。
不得不說，他心裏都在佩服淩宇，算得很精細。那麽淩宇算得這麽精細，就絕對不會放過李峰這個重要的籌碼。他可以肯定，淩宇絕對派人盯著李峰，就等著事發後用李峰來交換更大的利益。
李峰有多重要，或許淩宇並不是十分清楚，但宋翔卻很清楚。因為李峰的重要性不僅僅在卷款潛逃的事件上，更在副食品廠所暗藏的黑幕中。隻要得到李峰，他就能掃除仕途上的障礙，就能讓位置再進一大步，可他該怎麽找淩宇談呢？
直接找？那樣太被動了。
他可是常務副市長，能力大，這麽送上門去，以淩宇的精明，肯定不會對他手軟，還不狠狠的宰他一大刀。
“哎……”宋翔都不知道在辦公室裏轉了多少圈，抽掉多少支煙，歎了多少次氣。他思來想去，卻始終想不到好的辦法，找不到一個能拿得住淩宇的突破口。
這時，宋翔的目光隨意的掠過辦公桌，看到桌麵上放著的小相架，裏麵是他與宋若嫣的相片……呃，若嫣？她昨晚好像沒回家？
宋翔看來是真的想昏頭了，連女兒昨晚沒回家都是到這時候才想起。
想到宋若嫣第一天上班時的情況，宋翔的心裏猛的一抽。壞了，淩宇那小子，不會是把我女兒給那個啥了吧！
不容多想，宋翔急忙打電話去百惠公司。
此刻的宋若嫣可忙了，因為淩斌把劉武叫來了，劉武還帶來了六十個人的資料，說是什麽新招的保安，讓她做個記錄備檔。
天啊，招這麽多保安，是打算開保安公司嗎？
宋若嫣看著六十個人的資料，一臉的無語，覺得淩宇的腦袋可能是被門給夾壞了。可隨後，她又隱隱聽到了淩斌和劉武的交談，什麽王龍，什麽袁振江，似乎公司被人找麻煩了。
就在這時，公司的電話響了，宋若嫣接起電話，就聽到自己老爸的聲音：“喂，請幫我找宋若嫣。”
宋若嫣愣了愣，想到自己昨晚徹夜未歸，頓時心虛道：“爸，你怎麽把電話打來公司了，要是讓人知道，我多難堪啊！”
“廢話，你徹夜不歸，我要再不打電話去，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情。”
“呃，那個……爸，公司給我配了部手機，你打我手機說吧。在辦公室裏說話不方便啊！”宋若嫣向宋翔報了自己的手機號後，急忙掛掉了電話。
宋翔聽著電話的掛斷聲，整個人都懵了。什麽情況，還配手機，完了，淩宇肯定是把我女兒給那個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