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青春無悔包括所有的愛戀
一百二十三、青春無悔包括所有的愛戀
沒等她收拾多久。嘉輝就來了。他知道芳華早上沒吃什麽,就騎車帶她到學校東院外麵的小吃街。
芳華自然是點了久違的酸辣粉,結果卻吃得眼淚鼻涕直流。一年沒吃這麽辣的東西,抗辣的功力竟然減退了。
嘉輝一邊笑,一邊給她遞衛生紙。
芳華擦好了,抬起頭看到嘉輝的笑容,不由心中一動。
因為這不是他平日那種抿著嘴的微笑,而是咧開嘴的爽朗的笑。
芳華知道,這種開心的、自內心的笑,是想抿也抿不起來的。
她不由伸手拉住嘉輝的嘴角向兩邊輕輕一扯,說:“你還可以咧得再大一點,然後就到耳朵根了。”
嘉輝還真掌不住,笑得更厲害了。他一手拉下芳華的手,一手又刮了下芳華的鼻子:“促狹鬼!”
兩人吃完了就去校東院,嘉輝把車停在圖書館前,拉著芳華的手在校園裏轉了起來。
雖然是夏天,但成都又是陰天。
要是以前,芳華會覺得這樣的天讓人心情不好。可是在北京呆久了,老是烈日驕陽的曬著,她倒覺得這成都的陰天很舒服,而且有嘉輝在身邊又怎麽會心情不好。
嘉輝陪著她。一路給她指點著校園的變化。
大門口剛投入使用的基礎醫學樓很氣派;校區內的幾片荒草地也被平整出來,修了好多標準的籃球、排球、羽毛球、網球場;幾棟古老的教學樓又重新粉刷維護了一番,煥出新的青春;荷花池的長廊後麵也新造了一片江南式的園林……
啊,母校的校園竟然越來越漂亮了!真舍不得畢業離開啊!
可是,在這裏走了半天,路上行走的、騎車的,草坪上圍坐的、談笑的,球場上跳躍的、飛奔的,芳華見到的盡是些陌生的麵孔,陌生卻又有些熟悉。因為他們的情態,都和這些年自己身邊的同學們一樣,隻是他們現在更年輕。
校園是鐵打的營盤,學生是流水的兵,新生會變老,老生會離開,隻有青春有張不老的臉。
登上荷花池後那片園林的一處假山,前麵的池塘,四周的銀杏、竹林,遠處的鍾樓,盡收眼底。
芳華忽然看到荷池邊的長椅上,有一對戀人正在相擁親吻。
她扭過臉輕笑,嘉輝問她笑什麽。她背著手,指向那個方向:“現在的年輕人啊,太開放了。”
嘉輝看看那邊,又看看芳華,故意逗她:“你又不是沒有過。”
芳華臉紅了:“那怎麽一樣,我可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表演……”
嘉輝笑著低頭:“那——,不當眾就可以啦?”
“也不可……”沒等芳華說完,嘉輝已經用唇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良久,兩人才分開。
芳華還有些臉熱心跳的,她把頭埋在嘉輝懷裏,不好意思抬起來。這個家夥,怎麽做什麽事情都做的那麽好!
嘉輝拉著她找到假山後的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他坐下,讓芳華坐他腿上,兩人就這麽躲在這塊無人經過的小天地裏,相抱相擁地說著閑話。
芳華摸摸嘉輝的臉頰,又摸摸自己的下巴,問:“你們都說我胖了,真有那麽明顯嗎?”
嘉輝的手臂環緊了一下芳華的腰,嚴肅地說:“還好吧,至少腰還沒變粗。”
芳華使勁擰了他的胳膊一把;“討厭,你那胳膊還能記得我的腰有多粗啊?”
嘉輝心道:當然記得。想起去年曾經觸摸到的芳華的細腰,心頭不由一熱。
嘉輝趕緊壓下心裏的綺念,好好端詳起芳華的臉。
她的臉是比以前長了點肉,卻顯得麵部的線條更加柔和,笑起來的時候真是像人們常說的。和花兒一樣。
嘉輝忍不住吻上芳華的眉梢、眼角和唇邊。與剛才的熱烈不同,這一次吻得很是溫柔,讓芳華又有了那次手術後注射杜冷丁止痛的感覺。
全身變得又輕又軟,像在雲端飄,又像在溫泉中泡著,很舒服。難怪那麽多人會吸毒上癮呢。芳華現在就很享受這醺醺然,陶陶然的感覺。
“芳華。”
“嗯。”
“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
“嗯。”
“我會送你一件禮物。”
“嗯,別太貴了。”
嘉輝頓了一下說:“價錢不貴,貴在心意。”
“嗯。”
……
“走吧,該去你哥那兒吃飯了。”
“嗯,再坐一會兒嘛。”
“你不想早點見你哥啊?”
“想啊,不過——,讓他再等會兒吧。”
“你這家夥……,別賴著啦,走吧!”
林征宇這一年來也算得上是春風得意,他在股市上小賺了一筆,還從許叔叔那裏買了輛二手桑塔納開著。而許錦林的生意展很快,公司業務做到了俄羅斯,據說老點改建項目也開始收益了。
芳華在大哥家還見到了他剛交往不久的女朋友。她居然也是洪雅來的,大家還是老鄉呢。大概也因為這樣,才和大哥好上的吧。
這女孩也在體委工作,性格爽朗熱情,但卻能把大哥管得死死的。她眼睛一瞪,林征宇就得乖乖地關了電視,過來幫著擺桌子開飯了。
飯菜是未來嫂子做的,雖然趕不上嘉輝的水準,但已經稍高於老媽孫玉敏的了。看來,林征宇的福氣不錯。找了個賢妻良母型的女朋友。芳華暗暗高興,大哥這頭野馬終於也套上了韁繩了。
飯後,芳華和林征宇聊了半天,主要是關於自己和嘉輝的事情。林征宇對都這麽有出息的妹妹和妹夫感到很自豪,但也有點擔心。
他對嘉輝說:“你出國深造,記著早點回來就行。別讓我妹等成了老姑娘。”
嘉輝看看芳華,又看看林征宇,想了一下,說道:“我一定會回來娶芳華的。不過,我不確定這一去有多長時間。所以,大哥,請你一定幫我好好照顧芳華。”
林征宇點頭:“那是我妹,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芳華吐吐舌頭,不禁為起先磨磨蹭蹭、被嘉輝硬拖著才來大哥家的行為,感到汗顏。
晚上,嘉輝用自行車載著芳華,沿著人民南路回學校。
芳華坐在後座,手抱著嘉輝的腰,臉貼著嘉輝的背,口中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嘉輝,你還記得那次我和曼麗看電影出來,你和戴平帶我們回去嗎?”
“記得啊。”
“那時候。你可不愛說話,我們兩個就跟悶葫蘆似的,就聽他們兩個在那兒高談闊論了。”
“嗬嗬,那時候和你不熟啊。”
“隻是沒想到他們兩個倒是沒成,我們兩個現在倒是……,嗬嗬,你說這是不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行啊?”
“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嘉輝的車越騎越慢。
他想起那次看電影散場後,戴平很激動地指給自己看那個他暗戀的女孩。然後帶自己過去和芳華搭訕,後來搭著她們兩人回學校。雖然羅曼麗是很漂亮,可自己卻更喜歡聽後座上那個女孩用清脆的聲音侃侃而談,所以不約而同地和戴平越騎越慢。
現在,他也是同樣的感覺。真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可以就這樣沒有煩惱地帶著芳華一路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夏夜本是有些悶熱,但車行帶起的微風給他們送來了絲絲清涼,也將芳華白色長裙的裙擺吹散開來,在夜色中綻放如一朵百合花。
兩人慢悠悠地回到校西院,都十二點多了,不過很多宿舍依然是亮著燈。夏天都睡得晚嘛。
芳華昨晚坐的夜車,幾乎沒怎麽睡。嘉輝讓她好好休息,明天上午等他來叫她出去照相。
兩人告別後,芳華回到寢室,見其他幾個人已經都躺在**了,但都還沒睡。
白芸、趙玉玲正給另外三個吹著這旅途上的見聞。說的人手舞足蹈,像瘋子,聽的人目瞪口呆,像傻子。
見芳華進來,她們都讓她快點洗漱,回來一起“擺龍門陣”。
芳華笑著答應,拿著東西就往水房走去。
這個點兒,水房幾乎沒人了。隻有一個女生正埋頭在那兒洗臉。
芳華遠遠看著就有點眼熟,近了現是廖珊。這時候,廖珊洗完臉,抬起頭用毛巾擦臉,也看到了芳華,她的臉色有點僵。
芳華也覺得有點別扭,從王菊口中知道此人的行徑後,她就把廖珊列為了拒絕往來戶。但後來,也沒聽說廖珊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也就是說大家並沒當麵撕破臉。
馬上就要畢業了,畢竟都是一個班的,還同住過三年,芳華愣了一下還是開口打聲招呼:“廖珊,洗臉啊?”
廖珊“嗯”了一聲。又低下了頭。
芳華也不在意,端著臉盆到另一邊的水槽前放下,背對著廖珊,默默洗漱起來。過一會兒,聽到後麵傳來潑水聲和收拾臉盆的聲音。
估計她是走了,芳華也就放鬆了,開始哼起歌來。
她想起這些日子玩得真是夠瘋的了。雖不能說走遍全國,但是著名的風景也算是看了不少了,比前世那個宅女是強多了。這對自己心智的成熟可是大有好處。
記得一本心理學書上說,人的心智應該是和身體相伴著成熟起來的。身體成熟很容易,到了青春期,激素一分泌,營養一跟上,很快就成熟了。但心智的成熟就是個緩慢,甚至是痛苦的過程。
書上說,心智的成熟,除了依靠自省、自製,還要敢於接受挑戰、勇於承擔責任,而豐富的生活經曆和體驗也有助益。旅遊也是一種辦法,因為途中的各種見聞都是對心靈很好的滋養。
芳華正在這兒胡思亂想,背後突然傳來廖珊的聲音:“林芳華,我想和你談談。”
芳華轉過頭,見到廖珊站在那邊水槽旁,凝視著自己,目光很複雜。
芳華淡淡地說聲“那就談吧”,就靜靜地等她說。
廖珊卻又過了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我鬥不過你,我認輸。可你也別太過分。”
“鬥?”芳華莫名其妙。
這是從何說起?我根本就犯不著和你鬥,好不好?
“你讓王菊整我也整得可以了。好歹我們也是一個班的,至於這樣嗎?你太狠了!”廖珊的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芳華覺得這裏麵有什麽誤會,就坦然地說:“我沒讓王菊做過針對你的任何事。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氣憤?”
廖珊聽了也很意外,她仔細看看芳華的臉色,想想平時對她的印象,也有點不確定了。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你總知道我喜歡梁嘉輝吧?”
“嗯,這個我聽王菊說過。”
“那你真沒讓她做什麽?”
“沒有。”
“那她對你可夠忠心的,為你做了那麽多事。”
芳華一皺眉:“什麽忠心不忠心的?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君主和奴仆的關係。”
廖珊又仔細上下打量了芳華一番,才苦笑著說:“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喜歡你?我就不服氣。明明我才是班裏最漂亮的女生,就是年級上那四朵金花,我也不覺得自己比她們差多少。可為什麽班裏的男生都喜歡你,特別是班裏最優秀的梁嘉輝……”
“停,停!隻有梁嘉輝一個好不好。班裏其他的男生和我都是同學關係。”
“嗯,是同學,可也是喜歡。在軍訓隊的時候,他們看你上台做示範,就為你歡呼;看你和排長比槍,也為你叫好;看你打靶成績好,都很佩服你,喜歡和你說話。還有你當生活委員,指揮他們打掃衛生,他們都很聽話。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出風頭,會帶著大家玩殺人遊戲;門門功課都這麽拔尖,在足球場上也那麽引人注目,甚至還能成為英雄,受到男生們的崇拜。
我真得很不服氣,我一點不比你差,如果我遇到你那種情況,我也會挺身而出,我也會成為別人崇拜的英雄。你就是比別人多了點運氣罷了。……”
芳華聽得目瞪口呆:原來是這樣。我說廖珊怎麽和前世不一樣了呢。
前世的廖珊在班裏,的確是很受男生歡迎。常有人請她看電影,追求她,但是她在大學裏一直很傲嬌,沒接受過任何人。聽說畢業後,在工作單位也是如此,很多人追,但她對誰也看不上。後來三十多歲了還沒嫁出去,後來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而這一世,她卻在大學就談上了,還鬧到要自殺,還莫名其妙地和自己有這麽大敵意。看來,還是和自己這隻莫名其妙的蝴蝶有關。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改變了周圍很多人的情況。梁嘉輝就不說了,哥哥的工作變了,王菊也留成都了,連趙玉玲也沒有考研而是留在了協和。但是這些人的改變,基本上不算壞。
隻有廖珊的生活,被自己徹底顛覆了。
她原來是受人關注的公主,今生卻沒人在意,所以她談了個朋友尋找認同感。她前生就不懂得什麽是愛,今生依然如此,而且因為嫉妒心理,恐怕還有點扭曲,所以戀愛也失敗了。這打擊可謂不小,再看到曾經有過好感的嘉輝對她噓寒問暖,自然是當成了精神上的稻草,要緊緊抓住了。
芳華暗自感慨:這是怎樣一筆糊塗賬啊!
她看著激動的廖珊,心情很複雜。仿佛看到自己曾經的那些十七八歲的女學生,因為年少無知和青春寂寞,隨便地結交社會上的小流氓、小痞子,結果遇人不淑後自暴自棄。那些花季還沒盛開就萎謝的孩子們,看了怎不讓人心疼!
廖珊雖沒那麽嚴重,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青春期的心理育沒跟上生理育,心智不成熟導致她遭到這一連串的挫折。
她不由走過去,拉著廖珊的手問她:“你是很漂亮,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班裏男生並不待見你?”
廖珊縮回自己的手,賭氣地說:“還不是因為有你。”
芳華苦笑:“你錯了,就是沒我,像你這樣的性格還是不招人喜歡的。”
“哼。”廖珊不以為然。
芳華耐心地說;“你想想,你有沒有為我們這個班集體做過什麽?你有沒有真正關心過周圍的同學?很少吧?班裏男生的球賽,你經常不來看;女生的競技,你也從不參與。不說班上其他同學,就說同屋的幾個人吧!
王菊住你上鋪,她經常幫你打水,你生病了還幫你打飯。可你呢,總有點嫌她是農村來的,瞧不上她。雖然你沒說出來,但是你的口氣、神態中總是會讓人感覺得到的。我們同屋的幾個,你一開始就瞧得起郭玲吧?因為她家裏條件也挺好,穿著打扮也很時髦。你們兩個總喜歡交流這些,可是慢慢地郭玲也和你疏遠了,和白芸成了好朋友。因為有幾次她讓你幫忙占位子、借書什麽的小事,你都推脫了。一個以自我為中心,隻知道索取,不知道為別人做點什麽的人,怎麽可能讓別人喜歡,怎麽會交到好朋友?”
廖珊低下了頭。
芳華接著說:“你一定以為長得漂亮,才會受男生歡迎,是吧?所以你覺得我這樣的受到男同學的喜歡,是很不可思議的,是吧?”
廖珊沒吭聲。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因為男人是視覺動物,漂亮肯定是吸引他們的第一要素。可是,你要是真的‘持靚行凶’就錯了。因為在五官的漂亮之外,一定還要有別的特質才能得到認同。
就說我們年級的四朵金花吧,其實同級別的漂亮女孩也有十多個吧,大家也是各有千秋,怎麽男生就覺得這四個人最出色呢。因為她們還有自己讓人稱道的才能或者品行和氣質。比如蔣露的舞蹈才能,錢韻蕾的溫婉,宋燕平的大氣,卓瑪的民族風情。人不是因為美麗才可愛,而是因為可愛而美麗。”
廖珊自己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仗著長得漂亮,成績好,從小就受著家長和老師們的寵愛。但是大學裏都是天之驕子,有太多成績更好、長得更漂亮的女生,她一直沒有調整好心態。隻是她自認比不上那些公認的級花、校花也就罷了,卻被她認為長相平平的芳華掩住了光芒,就讓她難以保持平和的心態了。當然她也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平和的心態。
現在,她看著芳華,現這個班裏最小的女生這些年的變化很大。和大一時相比,她現在人長高了,也長漂亮了,也變得非常愛笑了,而且笑得非常有感染力。早上,她回來的時候,全寢室的人都跑過去看她,圍著她,笑啊笑的。她們可從沒對我這麽親熱,真是讓人羨慕!
廖珊轉念又想到這大半年來,全班女生對自己的聯合漠視。回到宿舍,沒人和自己說話;想找梁嘉輝,不是找不到影子,就是被王菊等人支得遠遠的;想找人代班,連男生都不肯幫忙;特別是王菊,總是對自己指桑罵槐、橫眉冷對的,好像我搶的是她的男朋友。我明明什麽都沒做,她們就這樣對我,太過分了。
這時,芳華恰好說道:“我承認我沒你長得好看,但是羅曼麗總比你長得好看吧?可我們幾個從大一到現在,嘉輝卻從開始到現在都隻喜歡我。這是為什麽?我也就大言不慚了哈,那是因為我身上的某種特質吸引著他,所以漂亮真的不是絕對的。”
廖珊接話了:“你不隻是吸引男生,也吸引女生。”
芳華一愣:瞧這話說的,好像我是那啥呢?不過,她也明白廖珊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又伸手拉住廖珊的手,這次廖珊沒縮手。
芳華知道這是個好現象,說明她肯聽自己說了,也就接著說:“別看你比我大兩歲,可是我覺得你的心理年齡還很小。幾乎還停留在幼兒階段。”
廖珊又要縮手,芳華抓緊了不放說道:“你別不服氣。我覺得,你就沒搞清楚過什麽是真正的愛。你仔細想想,你談的那次戀愛,是真的因為愛,還是為了填補空虛寂寞,為了證明自己有魅力、有人追求呢?即使是後來你鬧到要跳樓,又是真的因為傷心,還是麵子上下不來呢?”
這話不好聽,但廖珊卻聽進去了。
“你說你喜歡嘉輝,可是喜歡不是愛。先不說你以前喜歡他,喜歡了一半沒得到回應就跑掉了,轉換了方向。就說你現在說喜歡,恐怕也是因為你失戀後想找個人來填補空擋,以此來獲得心理平衡吧?”
廖珊的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芳華暗暗感歎,這漂亮女孩哭起來還是好看啊,梨花帶雨的。哪像自己總是亂七八糟的。
芳華拿起廖珊盆子裏的毛巾,給她遞過去。廖珊邊擦淚邊說:“可我什麽都沒做啊,王菊她們就那樣對我?”
“她們怎麽你了?”
廖珊嘟囔著說了。
芳華暗暗好笑,這王菊還真做得出來。別看她平時也不怎麽說話,但川妹子的大膽潑辣、疾惡如仇都藏在骨子裏呢。你和她推心置腹,她能為你肝膽相照。這種經得起風雨的朋友才是最可貴的。
她安慰著廖珊:“我知道了,你什麽都沒對嘉輝做過。就是有這個犯罪企圖,但沒有形成犯罪事實,所以還構不成犯罪。她們就這樣把你當罪犯看,是有點過分哈。”
廖珊也有點不好意思:“我……,我其實就是看王菊對你那麽好,為你出頭打抱不平,有點氣不過,才把三分說成了七分,故意氣她的。”
芳華恍然:“其實,你住王菊下鋪那麽久,雖然一開始嫌她是農村的,後來還是喜歡她的淳樸,想和她做朋友的,是吧?”
“嗯。”
這別扭的孩子,愛情搞不定,友情也搞不定。
芳華眼珠一轉說:“這樣,你們明天不是交了班就沒事了,大家都要照相的嗎?我們原來2o3寢室的八個人也來照張全家福好了。你也一起來。”
等廖珊答應著回去了,芳華三下五除二洗漱完,跑回宿舍,進門就抓起王菊桌上的杯子,將她晾著的水都喝了。
眾人奇怪地問她:“你幹嘛?”
芳華仰頭喝下最後一口水,喘口氣才說:“客串一回心理醫生,我容易麽我。”
【注:杜冷丁是強效止痛劑,可成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