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Goodnight,my girl (二)
一百五十四、goodnight,mygirl(二)
兩人很快走到了招待所。
嘉輝和前台的服務員辦完入住手續後,回過頭正要拉著芳華一起跟服務員進去,卻發現芳華的視線老是盯著對麵櫃台裏賣的零食。
嘉輝一皺眉:“你是不是晚上沒吃飯?”
芳華不好意思地摸摸胃部:“嗯,隻是中午吃了半個盒飯。不過,我好像也不太餓。”
嘉輝二話不說,跟服務員買了些方便食品,這才拉著芳華上樓。
服務員開了門,給他們送了兩瓶開水就退出去了。
芳華打量一下這房間,是個標準間。兩張席夢思床,有電視有電話,有空調有暖氣,還可以淋浴。看到床單白白的,也還幹淨,芳華暗自舒了口氣。
她進來後,就假作鎮定地打開電視看看,拿起電話聽聽,又去摸摸窗台下的暖氣熱不熱,再分開窗簾向外瞧瞧。
跟在後麵的嘉輝不慌不忙地把門關上,將自己背的挎包放在桌上,把大衣脫了掛好,然後輕輕走到芳華身後,按住了她的肩膀。
芳華身子一頓,慢慢順著他的手勁轉過身來,抬頭看著嘉輝。嘉輝將手伸到她領口,輕輕拉開她防寒服的拉鏈。
芳華僵住不動,心裏想的是:來了,來了。
嘉輝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猜到她想歪了,便故意在幫她脫袖子時,幾乎半摟著她,還把臉貼到芳華耳畔。
隻是,本想捉弄芳華的嘉輝,卻被芳華發際的幽香和耳廓的柔軟,撩撥得心中一動。最後,他還是聽從了心聲,親了一下芳華嬌小的耳朵。
芳華這半邊臉一下子燒了起來,她正等著嘉輝下一步動作時,嘉輝卻轉身往門口走。
芳華一愣,問道:“你,你要幹嘛?”
嘉輝微笑:“把衣服掛上啊。”
“哦——,那個,然後呢?”
“然後?這個——,給。”
掛好衣服的嘉輝從剛剛買的東西中找了包牛肉幹,甩給芳華:“先墊墊肚子。”
接著他又拿出一罐八寶粥和一包桶裝方便麵,問她:“吃哪個?”
芳華雖微覺失望卻又感到心裏一鬆,說了聲“八寶粥”,就脫了鞋往**一躺,撕開包裝,開始啃起牛肉幹來了。
嘉輝把方便麵放回袋子裏,又找了罐八寶粥出來,然後將兩罐都放在暖氣片上燙著。回過頭來,他見芳華已經將被子堆在身後,斜靠在上麵,一邊嚼著牛肉幹,一邊看著電視。
其實,芳華的眼睛貌似在盯著電視屏幕,餘光卻是在瞄著嘉輝在幹嘛。
嘉輝拿起茶幾上的兩個茶杯,倒進些開水,涮了幾下,然後又倒掉。最後重新在杯子裏倒滿水,端過一個放在床頭櫃上:“一會兒喝點水,小心燙啊!”
他又把芳華的鞋子收好,從門後櫃子裏找出一次性拖鞋,自己先換上,又拿過來放在芳華床邊。
芳華以為這回,他總該過來和自己說點什麽、做點什麽了吧,結果嘉輝又從自己包裏拿出毛巾牙刷什麽的,進衛生間去了。
芳華鬱悶了,狠狠地咬著牛肉幹,暗暗抱怨自己怎麽找了個慢性子的板凳。
其實,嘉輝剛才在屋裏走來走去,也感覺到芳華的目光跟探照燈似的,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了。那目光越來越熱烈,讓他的第六感都快承受不住了。這會兒,他正在衛生間裏洗冷水臉呢。
等芳華望眼欲穿地盼到嘉輝露麵時,卻見到嘉輝已經把夾克外套脫了,隻穿著襯衣。
她想,這回應該進入正題了吧。
有些緊張的芳華故作輕鬆地問嘉輝:“你怎麽把外套脫了,不冷嗎?”
嘉輝搖頭:“不冷,裏麵還穿了兩件t恤。”
這倒是出乎芳華的意料:“怎麽穿這麽多層?穿一件毛衣不就行了。”
“哦,”嘉輝笑了一下,“在斯坦福這麽穿習慣了。”
芳華心裏微微發堵:幾年不見,嘉輝的生活細節自己都不了解了。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她又問:“對了,你怎麽沒有穿西服打領帶呢?我以為你們海歸的,都挺洋盤的。”
嘉輝終於走過來在芳華身邊坐下,一手摟著她,一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美國人沒那麽多講究,平時都穿得挺隨便的。”
芳華看著嘉輝,嘴角卻不由翹了起來:就算嘉輝的生活細節變了很多,但這個小動作他是不會變的,因為這是專屬於嘉輝和自己之間的親昵。
她心裏有點甜蜜,有點興奮。被嘉輝含笑的眼睛看著,又有點緊張,一時手足無措的芳華,將手中剛剛啃了一半的牛肉幹遞到了嘉輝嘴邊。
這是一個將好東西和心愛的人分享的下意識動作。
嘉輝一瞥眼,見到那半塊牛肉幹上還有些濕意,不由看了芳華的紅唇一眼,心裏一熱,手不由將芳華摟得更緊了。
但頭腦中有個理智的聲音在說:現在還不是時候。這讓嘉輝止住了自己真正想做的動作,而隻是微微張口接過了那半塊牛肉幹。
芳華將牛肉幹送入嘉輝嘴裏後,發現嘉輝看自己的眼神有點灼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太曖昧,她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會兒她被嘉輝摟得緊緊的,他呼出的熱氣似乎都要噴在臉上了,芳華感覺自己的身子也慢慢開始發燙了。
她低下頭,不敢看嘉輝,卻又將頭靠在嘉輝懷裏。
嘉輝看著她慢慢漲紅的臉,心想:還是不要再逗她了。於是,他一邊說:“我看看好了沒?”一邊下了床。
八寶粥的易拉罐包裝已經很燙了,嘉輝掏出手帕包著拿起了一罐,搖晃了幾下才打開蓋子,將小勺放在裏麵攪了攪,舀了一點嚐了一下:“正合適。”然後才遞過來給芳華。
芳華一邊接過來說了聲“謝謝”,一邊拿起勺子,不過沒急著吃,而是問嘉輝:“你要不要吃點?”
嘉輝搖頭微笑:“我下飛機後吃過了。”
芳華開始吃了,但還不忘表揚嘉輝;“親愛的,我發現你現在做事很有條理。”
嘉輝再次坐過來,靠在芳華身後的被子上,摟著她的腰,問道:“難道我以前做事沒有條理?”
“也有,不過現在更強了。”
“人總是要進步的嘛。”
“嗯,有道理。”
芳華吃了兩口八寶粥,這種程度的甜味她還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溫熱的、溶溶的粥對她前天剛受過酒精折磨的胃很合適。
芳華不禁真的覺得餓了,於是她西裏呼嚕地一會兒就把一罐吃完了。然後抿抿嘴,又眼巴巴地看著嘉輝。
嘉輝一挑眉:“還要?”
“嗯,謝謝。”
嘉輝微笑著再次起身下床,不過嘴裏還是嘟囔了一句:“我成waiter了。”
芳華抗議:“中國人說中國話。”
“哦。給——,大小姐!您的夜宵甜點來了。”
“嗯,態度不錯。注意保持啊。”
“謝謝誇獎,歡迎下次惠顧。”
芳華笑著又開始吃第二罐,越吃越好吃,她心裏還奇怪:怎麽從前沒覺得這八寶粥好吃呢?
忽然,她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很久都沒體味到食物的美味了。每次吃飯都隻不過是為了填飽肚子、為了完成任務而吃,對飯菜是否可口完全不在乎。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種失去味覺的情況?
芳華一時怔忡了。
嘉輝立刻發現了她的異樣,看見她的眼神裏又出現了憂傷。他知道芳華心裏的重負是什麽,這也是他要幫助她放下的。不過,他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嘉輝輕聲問道:“吃飽了?”
芳華看看他,再看看手裏的粥,其實她還沒完全吃飽,但是也不想吃了。
嘉輝一邊取過她手中的易拉罐放在茶幾上,一邊說:“先這樣吧,晚上吃得太飽也不好。”
然後他坐在芳華對麵,用手帕輕輕擦著芳華嘴角。
芳華不禁微笑:“你怎麽這麽老派,還在用手帕?現在都用麵巾紙了。”
嘉輝收好手帕:“因為,我比較懷舊。”
芳華嘴角翹得更高了:“愛懷舊,就說明你已經老了。”
嘉輝隻是看著芳華,微笑不語。
芳華也凝視他,見他的笑容一如往昔,不禁有點感慨:“其實,你沒老,老的是我。”
嘉輝一把摟住她:“小小年紀,怎麽這麽老氣橫秋的?”
芳華不語,隻是伸手輕撫嘉輝的臉,心裏在想:真好看。
嘉輝看到芳華眼中的無限深情,終於有點忍不住了。
他雙手將芳華頭上的發箍和發夾一一取下放在一邊,然後用手指將芳華披散的頭發輕輕梳理了一番。
芳華的發質特別柔軟,很順滑服帖,披散下來,給她整個人平添幾分柔情。
嘉輝喃喃低語:“我還是喜歡你把頭發披下來的樣子。”
芳華在他溫柔的按摩下舒服地閉上了雙眼,聽了這話順口接道:“嗯,那我以後在家裏天天披給你看。”
嘉輝聽到“家裏”兩字,再看到芳華閉目恬然的神情,終於做了一件他想了四年多的事情。
芳華感到兩片溫潤的唇瓣輕輕覆在了自己的唇上,一股男人的清爽氣息也撲麵而來。
芳華心裏呻吟一聲:唔——,終於來了!這個吻,我等得太久了。
她也急不可待地要去回吻嘉輝,嘉輝卻輕輕啄了她幾下後,說道:“別急,讓我來。”
芳華想:好吧,讓你先來。於是,她完全放鬆了,隻是全心全意感受著嘉輝的親吻。
嘉輝反反複複地親吻著她的唇瓣,將上麵的每一條紋理都撫慰到了。他自然也嚐到了芳華唇上殘留的一點香甜,他知道芳華的口中一定更為甜蜜。
不過他現在不急,他還要先撫慰芳華的心靈。
嘉輝的唇暫別芳華的,又沿著她的鼻尖、鼻梁、眼皮、眉頭、眉梢、額頭、臉頰一路淺嚐輕吻而來,芳華臉上每一寸肌膚都留下了他憐惜的親吻。
芳華開始覺得屋裏的暖氣太熱了,她現在就像身處溫泉浴場中,全身的肌肉、神經、毛孔都放鬆了、舒展了,又像在雲裏飄、海上搖,漸漸舒服得不能自已。
心裏似乎有一顆種子曆經寒冬後,終於鑽出凍土層,在溫和的春風中,向著藍天舒展開了她的嫩芽。又像有一朵花蕾經過昨夜風雨後,花萼上還帶著雨珠,在晨曦暖陽中,向著大地綻放著她的嬌顏。
曾經曆盡滄桑而荒蕪的心田重新注入了甘甜的清泉。
曾經因為嘉輝的遠別而被封閉起來的愛情花園又有了鳥語花香。
嘉輝在芳華左臉傷處微微紅腫的地方停住了,問她:“還疼嗎?”
芳華微微搖頭:“嗯(二聲)——!”嘉輝的吻就像止痛的良藥,不止是身體的痛,連芳華心裏的傷痛也能一一撫平。
嘉輝聽明白了她“嗯”的含義,在那裏又親吻了好幾下,再輾轉到了芳華耳畔。這裏,那股讓嘉輝心跳加速的香味又明顯了,他不禁在她耳邊輕聲問:“抹香水了?”
他的氣息吹得芳華的耳朵發癢,她不由微微躲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
“以後,平時不要抹。”
“哦。為什麽啊?”
嘉輝輕輕咬了她的耳廓一下,心裏暗道:天天被你這麽**,怎麽受得了。
但他還是在這裏流連忘返,將芳華的耳朵都吻得紅透了。
芳華這時有點燥熱了,她喃喃地說:“嘉輝,熱。”然後就抓住自己毛衣下擺,往上提到了頭部。
嘉輝頓了一下,還是幫她把毛衣退了下來。
芳華把毛衣甩到另一邊**,雙手摟著嘉輝的脖子,用成都話說道:“該我了蠻!”
然後不由分說就對著嘉輝的嘴唇啃了起來。
嘉輝暗暗好笑;看來受不了**的不止是我。
他一邊承接著芳華狂風暴雨式的親吻,一邊緊緊將芳華圈在懷抱中,免得她隻穿著保暖內衣而著涼。
但很快他發現這動作是多餘而危險的,因為芳華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前,讓自己更清楚地感到她身上的熱度是越來越高,而她身體的纖瘦也讓自己又愛又憐。
嘉輝身體的熱度驟然增高。
他狠狠心,把住芳華的肩膀將她和自己分開點距離。
芳華睜開眼,疑惑地看向他。
嘉輝說:“今晚不行。”
芳華皺起眉頭,但沒說話。
嘉輝拿過旁邊**的被子將芳華包了起來:“別著涼。”
芳華賭氣地把被子擼下來:“被子沒有你懷裏暖和。”
嘉輝隻好單臂把芳華抱住,又用被子把兩個人都蓋住了,然後說:“這樣行了吧?”
芳華又趴在嘉輝胸口,還用手指輕戳他,問:“為什麽今晚不行?”
嘉輝握住芳華作怪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吻說:“等了那麽多年,我怎麽能隨隨便便就要了你?”
芳華不禁微笑:“就為這個?我們不是早就結婚了嗎?怎麽是隨隨便便呢?”
“我知道,我們早就彼此擁有了。可是,我和你的第一次,是真正的彼此擁有,我可舍不得委屈你。”
芳華心裏頓時又酸又脹,為了嘉輝的珍惜和尊重。
她把頭埋在嘉輝的脖頸處,輕輕說:“我沒覺得委屈。”
嘉輝輕撫她的頭:“不,我想你也會很重視這第一次,你的夢想絕對不會是在一個招待所裏完成它的。所以,”他輕吻了一下芳華的頭發,才說道:“今晚,我們就這麽呆著,什麽也不做。”
被嘉輝說中心事的芳華,也放鬆了下來,輕輕說:“好吧。“
她趴在嘉輝胸口,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來什麽才囁嚅著說:“那個,嘉輝,你在國外見慣了洋妞那種火爆的身材。所以,那個,我是不是對你沒吸引力了?”
嘉輝不禁一笑,將芳華的身子又摟緊了些:“傻瓜,我就喜歡你的中國式身材。”
芳華還是不太相信,低聲嘟囔著:“這麽多年沒見麵,還能忍得住,不是不行吧?”
她幾乎就是在嘉輝耳邊抱怨,自然讓嘉輝聽了個正著。他將芳華的臉扳起來衝著自己,看著她的眼睛說:“行不行,你以後就知道了。”
芳華腹誹:看來男人都不喜歡聽這兩字,連嘉輝也不能免俗。
不過,她也老實了,不鬧了。
其實,她要的本來就很簡單。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寒夜,卻能在溫暖的室內,和心愛的人吃著東西,看著電視,或者是蓋著被子說著閑話,這就夠了。
但這已經是她奢望了多年的場景。
此刻夢想實現,芳華那顛簸漂泊了幾個月的身心也徹底地放鬆了。她打了個嗬欠:“那我準備睡了?你要陪我睡一張床的哦?”
“嗯。”
兩人又起來,把床鋪重新整理了一下,又各自收拾了一下,才一起躺下。
嘉輝一手枕在芳華脖子下,一手搭在芳華腰上,兩人相對地躺著。雖然做芳華“枕頭”的那隻手會發麻發酸,但隻要芳華舒服,嘉輝怎樣都無所謂的。
芳華躺在嘉輝懷裏眯了一會兒,忽然又睜開眼說:“親愛的,按照西方人的習慣,你應該給我一個goodnightkiss。”
嘉輝看著芳華唇角的笑意,心想:雖然今天不能要了你,但是,一個kiss還是不能不要的。四年多的思念,怎能是剛才那個蜻蜓點水式的吻,就能代表的?
於是,他半抬起身,俯身吻上芳華。
這一次,嘉輝的唇緊緊貼著芳華的嘴唇,再不移開了。輕吻深吮,細細品嚐著芳華口中每一處的甜蜜軟糯。
這一次,他由淺入深,由輕柔到纏綿,由溫存到熱烈,結結實實、徹徹底底地把芳華吻了個夠。
被嘉輝緊緊抱在懷裏的芳華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隻知道一開始,她還能回應嘉輝,後來渾身就像融化了一樣,完全任嘉輝予取予求了。可是身子雖然無力,心卻跳得很快,臉也因為缺氧和激動漲得通紅了。
終於,嘉輝的唇離開了,讓芳華可以大大地喘口氣。她覺得自己剛剛好像都快昏迷了,又像是看了一場盛大的焰火晚會,滿身心都是驚喜驚豔的震撼。原來,一個吻還可以這樣神奇。
芳華仿佛從夢境中醒來一樣睜開雙眼,正好看見嘉輝的眼睛就在眼前。
那兒就像深邃的星空,浩瀚的海洋,又像是芳華靈魂上的故鄉,對芳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此刻,她隻想化成星空裏的一顆星子,海洋裏的一朵浪花,那樣就可以和嘉輝永遠在一起了。
這時的嘉輝也是氣息不勻,心跳加速,他側躺下來,但卻向旁邊退了一點,和芳華保持了些許距離。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芳華,卻又本能地向嘉輝靠了過來。嘉輝急忙擋著芳華:“別,我怕我忍不住。”
芳華還是靠了過來,一把拉下嘉輝的頭,將自己的唇和他的再度相接。手上還開始拉扯著嘉輝的衣服,這是以實際行動表達“忍不了就不要忍了”。
嘉輝也早已情動,可他不會放縱自己。
嘉輝將芳華亂動的手腳都緊緊鉗製住,勸道:“乖,別鬧!我們不是說好了,今天什麽都不做嗎?”
芳華貼著他的身體,感受到了他的需要,不禁心疼地說:“幹嘛忍著?太辛苦了!”
她的手又努力地從兩人之間抽出來,去解嘉輝的襯衣紐扣,嘴裏還說著:“怎麽穿這麽多?”
嘉輝又使了點勁兒壓住芳華的手:“別考驗我了!”
芳華解扣子不順利,一生氣就使勁一扯。隻聽得“砰”“砰”幾聲,嘉輝襯衣上的幾顆扣子被扯掉了。
她嘴裏還嘟囔著:“我是認真的。我願意。”
嘉輝隻好俯身將芳華壓在身下,這下她才動彈不得了。嘉輝雙手按住了芳華的手,臉正對著她的臉說:“不是這裏太委屈你了嗎?”
芳華搖頭:“你剛才的那個吻,就是我的夢想,沒有比它再好的了!除非是你立刻要了我。”
嘉輝笑了,又輕吻了芳華一下:“傻瓜,那樣的吻,我每天都可以給你。可是第一次隻有一次。”
芳華扭動了一下身子,可憐巴巴地看著嘉輝:“可是,人家現在想要嘛。”
嘉輝暗暗吸了口冷氣:老天,真的快受不了了!芳華,拜托你別用這個語氣和這個眼神,還有,別亂動啊!
他躺平身子,等了一會兒,等身體的不適疼痛過去了,才說道:“聽話,現在你我都不是最好的狀態,特別是你。”
“那,過兩天?”芳華以為他是說自己的旅途勞累。
嘉輝搖頭:“不。我要你慢慢調養一段時間,等身心都調養好了再說。而且,芳華,我們畢竟分開太久了,雖然我們依然相愛,可是也應該再花些時間重新認識和了解彼此。這樣,才能真正彼此擁有。你說,是嗎?”
芳華的眼睛濕潤了:這樣的話隻有嘉輝能說得出來,他總是那麽了解自己,並且會將自己所需要的放在第一位考慮,而他自己的需要總是放在最後的最後。
我何德何能,值得嘉輝如此待我?
芳華將頭靠在嘉輝懷裏說:“嘉輝,我愛你。”
嘉輝身子僵了一下,然後輕拍芳華的肩膀:“嗯,我知道。睡吧。”
芳華抬起頭,在嘉輝下巴上親了一下:“goodnight。”
然後趴在嘉輝懷裏睡了。
嘉輝微笑,將芳華一側的被子給她掖好,然後在她的頭發上吻了一下,心裏說:“goodnight,my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