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以收視率做決定
或許是方怡華來到自己後麵的原因，經常鍛煉的趙塵很快就發現了身後的異常，這使他立即停下動作，將目光落向身後。待發覺是方怡華後，趙塵下意識的想要站起身。
“沒事，你繼續坐！劇本我看完了，很精彩！這部劇本是你寫的？”
方怡華在說這話的時候，雙眼緊緊盯著趙塵的目光，她相信就算趙塵說謊她也能夠憑借豐富的經驗察覺出來。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她看到的隻有趙塵清澈見底的目光。
“是我寫的！不過還沒有寫完，隻需要再過幾天就行！”
趙塵的語氣仍舊顯得平靜，仿佛這件事對他來說非常簡單一般，但在方怡華聽來卻如同晴空霹靂，沒想到麵前的少年還真的是劇本的原作者。
“劇本我可以做主讓它通過，不過還是先說明一下這部劇本大概有多少集，我也好給出合適的報價！”
方怡華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隻是呆了一下就回過神來，原本還有點輕視的目光此時變得重視了很多，開始將趙塵當成成年人來看待。
“按照劇情來看，應該有25集！”
方怡華沉吟了一下，她的眼光可以說非常獨到，日後TVB能有那樣的發展她的貢獻可以說是非常大的，正是出於她那敏銳獨到的眼光。
“25集的話，我可以做主以每集一千元的價位購進，不知道小兄弟覺得怎麽樣？”思索了一下，方怡華報出了一個她自認為合理的價位。
趙塵搖了搖頭，真是笑話，《上海灘》是什麽樣的電視劇，在這個時代的香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等這部電視劇播出的時候，就會上演萬人空巷的場麵，而且不止是在香江這個彈丸之地而已，而是席卷全亞洲，在泰國、越南等國家更是造成巨大的社會效應。
就是因為如此，《上海灘》堪稱是香江電視史上最成功的經典電視劇之一。該劇當年在香江播出以後，產生了巨大的轟動效應，不僅創下了極高的收視率，還帶出了一股拍攝民國劇、尤其是以民初舊海市黑幫爭鬥為背景的熱潮。按照黃粘以後的說法，當時《上海灘》在香江的收視人群就達到三百萬人之多，要知道這個時候的香江總人口才堪堪達到五百萬！而趙塵又寫得這麽詳細，卻隻值一千元一集，以後傳出去就是一個笑話，趙塵自然是不會答應，哪怕這個年代的電視劇成本並不高也是一樣。
“方女士，您的眼光一直非常獨到，應該能看得出《上海灘》具備大熱的前提條件，而且劇本寫得如此詳細，一千元一集真的是太少了，這可是我的嘔心瀝血之作，我倒是覺得一萬元一集還差不多。”
聽著趙塵的獅子大開口，方怡華皺了下眉頭，麵前這個真的隻是十幾歲的少年嘛，怎麽感覺像個老江湖似得。如果是正常的少年，一聽到她報的這個價位一定會欣喜異常，因為對他們來說這個價格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可麵前這個少年倒好，不僅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更是嚴肅的如同老江湖似得，這讓方怡華不禁正了正心神，更加不敢輕視趙塵。
如果隻是普通的劇本還好，以方怡華的脾性一定會讓少年滾蛋，可惜《上海灘》並不在那個行列，不能以常理來論。
“這位小兄弟，這部劇本的確具備大熱的前提，但你要知道每一部電視劇的成本基本也都在數十萬元左右，一萬元一集的劇本我連見都沒見過，就算是那些金牌編劇的作品，也賣不到這個價位！要不這樣，大家都退一步，我最多可以出到兩千元一集，這還是看在劇本質量這麽高的情況下！”
趙塵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將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仔細思索著對策。他心裏清楚自己的劣勢，最大的缺陷無疑是一名活脫脫的新人，很難在精明的方怡華麵前爭取到滿意的價位，另一點則是自己對這一行了解不深，屬於外行人。
“方女士，我還是不同意這個價位，不行的話，我想我還是帶著劇本去麗的電視台看看再說！”
想要提高劇本價位，趙塵隻好將主意打到無線電視台的競爭對手身上，他就不信方怡華會無動於衷。
在這個前提下，他隻能祈禱方怡華的眼光，畢竟他在麗的電視台沒有任何門路和人脈，恐怕連進入都困難，更不用說見高層了。
可方怡華卻不這麽想，她想到了給她打電話的金鏞，以金鏞的名氣想要約見麗的電視台的高層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是以她也就沒有看出趙塵的眼神有點晃動。
要說對電視劇的眼光方麵，現在的香江恐怕就要以方怡華為首了，以她的目光自然能看得出《上海灘》的劇本有多出彩，隻要不粗製濫造很可能會是一部經典電視劇，她又怎麽可能放棄。
“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再加一千，這已經快達到知名編劇的價格了，不能再多了！我相信麗的電視台就算能給出高價，恐怕最多也就是這個價格了。”方怡華對自己的眼光極為自信，無線電視台這幾年之所以能夠壓製麗的電視台主要出於她的決策和眼光，她相信就算麗的電視台看出了這部電視劇劇本的巨大潛質，但決策層很可能不會給新人這麽高的價格。
趙塵原本打算站起的動作頓住，其實他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真要讓他去找麗的電視台的高層那幾乎不可能，而且方怡華提出的價位也堪堪達到他的心理預期。不過，他還是有把握再將這個價格往上抬一下。
“方女士，看在你這麽誠意的份上，我覺得我們還是繼續聊一下！這個價位我仍然有點不滿意，要不這樣如何，我們就以收視率來決定最終的價格如何？如果收視率超過五十又沒有達到六十的話，那就按照這個價位，如果超過六十又沒有達到七十的話，那就每集再加一千，如果超過七十，那就以五千元一集的價位！至於達不到五十的話，那我將分文不取，您覺得如何？”
“這……容我好好想想！”趙塵說的這個方案讓方怡華有些猶豫，至於最後所說的分文不取，方怡華隻是一笑置之，以這部劇本的出彩程度和無線電視台在香江的霸主地位，怎麽可能達不到五十收視率。她心裏自然不想打這個賭，無論怎麽看都是無線電視台在吃虧，但又怕因此和趙塵鬧翻，到時候不僅錯過這部劇本，更是會讓麵前這個很有潛質的編劇失去再次合作的機會。
方怡華為人精明，自然不會短視，如果無線電視台是她來做主的話自然不需要這麽猶豫，但她現在隻是一個部門經理，並不是後世的副主席兼董事經理，何況邵一夫現在也隻是無線電視台的二董事，想要給新人編劇這個價位，勢必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趙塵自然看的出方怡華在猶豫，所以他決定再添一把火，一把能夠將天平朝他這邊傾斜的火焰。
“方女士，我想您還是先看看這個！”
趙塵將手中寫了幾頁的小說放到方怡華麵前，心裏卻又在祈禱，希望方怡華聽過《大唐雙龍傳》吧！不然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方怡華從沉思中清醒過來，頗有點漫不經心的拿起麵前的稿紙，當她看到稿紙最上方寫著大唐雙龍傳第二卷第八章的時候，眼睛忽然瞪的老大，一副見鬼的模樣。作為無線電視台經理，每天的報紙基本都是必看的，她自然知道前幾天傳的沸沸揚揚的少年漫畫家兼小說家，可就是沒想到他就在自己麵前，而且又多了個編劇的身份。
“方女士，我想到時候將我這個編劇的身份暴露出去，隻要掌握的好了，我們就可以利用輿論優勢，到時候這部電視劇很可能會未播先熱！”
趙塵侃侃而談，聽的方怡華那是目瞪口呆，麵前真的是一個少年嘛！怎麽連這個都能想到，除了天才她還能再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