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千零四章 沒說出口
(?)????“如果說事情這麽來考慮的話,那無論是誰幹了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要知我於死地。”雖然現場實在是有些混亂,但是曾省吾還是腦筋清楚地考慮著事情,“等到所有人都覺得,我跟這件事情並沒有關係的時候,在站出來這麽一說。這麽一來,我就逃脫不了幹係了。而且到時候,罪名比之之前還要更重。”
不錯,曾省吾即便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下,還是想到了這麽一種可能性。這一層一層地算下來,這個人不管是誰,當真是“用心良苦”,而且想要一招置曾省吾於死地啊!而曾省吾想到了這點之後,也是再考慮,到底是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針對他。
想來想去,沒有別的人。曾省吾在四川的日子不算久,即便是因為身在官場的原因,想要完全不得罪任何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是非常有數的。他深知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麽會讓人跟自己如此過不去的事情。
唯一的一個,也就是丁光友了。而且即便是丁光友的這件事情,實際上也並不是曾省吾本身的錯,而是他門下的人,背著他看了一些事情。
隻不過,如今想來想去,也隻有這麽回事了。而且,丁光友的事情,雖然曾省吾可以很光明正大地說,責任他有,但是並不全在他。可是如今丁光友將所有的責任全都算到了他的頭上,這也是事實。如今這件事情怎麽看,也就隻有丁光友會幹出這種事情了。
所以,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曾省吾的眼光看向了丁光友。沒錯,那眼神之中,雖然還不是十成十的確定,但是絕對帶著一大半的懷疑。為何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就算是最值得懷疑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但是曾省吾卻還是不能馬上確定呢?
曾省吾看向丁光友的眼神,張凡跟丁光友也都看見了。張凡還好,雖然心裏麵也是一顫,但是好在這時候,不論是曾省吾還是屋子裏麵的其他人都不會去關注他,全都在盯著丁光友。而丁光友倒也是能沉得住氣,雖然他被曾省吾這麽一看,心裏麵也是一咯噔,但是他的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畏懼的模樣。他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如果說他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什麽畏懼的模樣,立刻就會被曾省吾察覺到。這麽一來的話,之前所做的事情,就全都白費了。
不過曾省吾這麽一看,還是讓張凡跟丁光友兩人驚詫不已。兩人之所以會想到這麽個辦法,實際上倒也不光是張凡一個人出主意,實際上這件事情,丁光友也有提議。
隻不過,兩人的這個辦法,並不是什麽難想出來的事情。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全都能想得到。但是,兩人還是這麽做了。原因就是在看到曾省吾聽到張凡準備重審此案之後的模樣之後,才這麽打算的。
兩人之前所想到的情況,跟現在差不多,在曾省吾的這裏,定然會有很多人在。這些人全都是來為曾省吾鳴不平的。但是,即便是有這麽多人在,兩人也不害怕這個主意會穿幫。畢竟,這些人既然會到這裏,那就說明,不論他們到底怎麽想的,最起碼心情會很是激動。
而心情一激動,很多時候,就難以把持住正確的心態去考慮事情了。現在看起來,也的確是這麽回事。不見當康二消失的消息傳出來之後,這些人何止是激動,那模樣就如同時什麽人動了他們家祖墳一般,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而等到丁光友闖進來說了這麽一番話之後,顯而易見的,這些人再一次激動了,比之前更甚。這麽一來,就更加不可能保持得住一顆平常心了。這樣的話,就更加影響了他們的思索,也更加不可能看出來這裏麵這麽明顯的破綻了。
至於說今天之後,這些人回去冷靜了下來會不會想出來這個問題,這並不在張凡所關注的問題之內。到時候就算是這些人想出來了又能怎麽樣,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但是,至於曾省吾本人又會如何呢?其他人比較容易操控,可是曾省吾本人又當如何呢?雖然並不成正比,不過曾省吾在這片土地上的官位最高,卻也是變相說明,他的確是最為聰明的一個人。如果他來看的話,必然能看破這個問題。
但是在張凡的計劃當中,曾省吾才是最最不需要擔心的一個人。為什麽?因為這件事情,是關係到曾省吾本身的,並不是其他人,說的就是他。而作為當事人,聽到這麽個消息,聽到丁光友說他才是這一切背後的操縱者。即便是他明白自己並沒有幹過,但是心情必然會激**的很。在這種情緒之下,張凡不相信曾省吾還能夠保持冷靜。
但是,現在,曾省吾看向丁光友的模樣,卻是大大超乎了張凡的預料。雖然曾省吾還什麽都沒有說過,不過張凡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曾省吾必然是已經想到了其中的破綻了。
這讓張凡一時之間有了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原本全都計劃好的事情,卻未曾想到,曾省吾居然能在這裏麵產生完全超出預料的變量。虧得張凡這種場麵不是他第一次見了,要不然還當真得要露出破綻。
而丁光友,這一次或許是因為關係到他的冤屈能否得到伸張,所以現在他的心智那是相當堅定的。即便是明擺著已經被人識破了自己的謊言,即便是此刻他的心下是著急無比的,但是他的麵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看著曾省吾的那副咄咄逼人的目光,也沒有絲毫地減弱。
要是用一句話來形容此時的丁光友的話,也隻有一句“他已經豁出去了”。可見,丁光友的怨念是如何的大,一個原本老老實實的人,甚至家人出了事情,被人冤枉而關進了大牢都沒有幹過什麽不德之事的人,如今卻是可以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來騙人。
不過,兩人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
兩人雖然不知道曾省吾現在為什麽不開口揭穿他們的話。即便是曾省吾也沒有什麽證據說這就是丁光友栽贓給他的,但是他卻也不應該絲毫不爭辯才是。
不過兩人卻是覺得,這個時候如果自己這邊,哪怕隻不過是稍微軟一軟,曾省吾就有可能說出來那番話。
扯皮的事情,張凡不怕,他可不是第一次遇到扯皮的事情了,甚至於就連他自己參與的也舉不勝數。但是現在可不是扯皮的時候,而且在這件事情上扯皮起來,對於張凡是極為不利的。
所以,張凡隻能夠在暗中祈禱,丁光友千萬不要軟下來了。
而曾省吾,他確實如同張凡心裏麵所想的那樣,他是在觀察丁光友。他已經想到了那種可能,雖然未必就一定是丁光友這麽幹的,可是他也明白,此刻丁光友的嫌疑最大。所以他這麽看著丁光友,就是要看看他會不會心虛。一旦丁光友看著他的眼神有了任何的閃爍,麵上有了任何愧疚或者心虛的表情,曾省吾就絕對會開口說出來。
但是,丁光友經受住了曾省吾的這個考驗,他當真是表現的很是“勇敢”,沒有絲毫閃躲和愧疚的意思。這也讓曾省吾,雖然疑心沒有盡去,可是卻也已經是不準備開口了。
至於說,為何曾省吾在一開始的時候不說?為何明明他已經想到了這麽個可能,明明丁光友的嫌疑是最大的,明明他隻要說出來,就算是張凡不信,但是扯皮起來,卻也能給自己有不少的機會。
所謂人心難測。曾省吾雖然一直到現在還是瞧不起丁光友,但是他還是對丁光友有著愧疚的。而且,曾省吾曾經對於丁光友抱有很大的期望,如今見了這麽他這麽一副硬氣的模樣,曾省吾的心裏麵卻是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感。
這種矛盾重重的心思在作怪,最終他是沒有說任何話。
“諸位,還請靜一靜。”這個時候,張凡開口了,雖然現在的形勢很不錯,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可不是繼續這麽下去的時候,為了防止有什麽變化,他開口了,“如今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沒有個定論。諸位在此妄自猜測,不僅地案情不利,更是讓曾大人為難了。”
張凡雖然現在已經成了這些人很是討厭的一份子,但是他的這番話,他們卻是聽進去了。不由得,這些人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們的眼中還有不服,但是他們安靜了下來。
“曾大人。”見沒有人說話了,張凡轉頭看向了曾省吾,問道,“如今這件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沒有想到。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想避而不見卻也是沒有可能了。不過,我還是要問問,丁光友所說的事情,不知道曾大人是如何看待的呢?”
聽了張凡的這番話,曾省吾也不再盯著丁光友看來,而是轉向了張凡。
這也讓張凡跟丁光友,同時在心裏麵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