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不再擔心
本來，眼看著這件事情就已經能夠得到解決了，而且事情也的確是如此。李太後雖然是說了一番讓張凡他們都覺得朱宣圻很難接受的話，並且還下了聖旨。但是不管怎麽說，即便是張凡他們並不知道朱宣圻到底是如何應答的，總之這邊如今已經是非常確定，朱宣圻的確是會應旨來京的了。隻要朱宣圻一來，這一切也就算能夠完結了。
隻不過，如今張居正卻是又提出來了一個可能性。而正是這個可能性，讓原本都已經快要完結的事情，如今是再一次變得麻煩了起來。
當然，這個所謂的可能性，實際上也隻不過是張居正的一種擔憂罷了，或許到時候也未必就會是那種情況。但是張居正所說出來的這番話，即便是沒有什麽根據，但是卻依舊是讓張凡他們覺得或許事情就會是這個模樣也說不定。畢竟這種事情，誰都難以決斷。
更何況，他們三個人，都是熟悉李太後的人。別說馮寶和張居正兩人了，他們對於李太後的事情那可是一清二楚的。而即便是張凡這個並沒有親眼見過的，卻也是知道不少的。能夠從後宮之中脫穎而出，李太後覺得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人物。最起碼的一點，沙果斷這種事情，想來李太後也是會做的非常決斷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居正所提出來的這種可能性，也就未必是不可能的了。甚至於可以說，張居正所說的這個可能性，是很有可能就會如此的。
而這麽一來的話，這件事情就根本不是快要解決的模樣了，甚至於恰恰相反，如今卻是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咱們也未必需要如此擔心。”張居正見馮寶和張凡兩個人的麵色都不怎麽好，也明白自己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的分量，不由得開口說道，“一來這件事情說到底也隻是我一個人的擔心罷了，太後她未必就會如此做。
“二來，太後也知道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雖然之前太後也說了，哪怕是這麽做會生出來什麽亂子，但是卻依舊要朱宣圻好看。但是實際上，太後也並不希望事情變得麻煩起來。大亂小亂之說，也隻是太後權衡之下而言的。不過隻要想想看，想來不管是誰，也都希望大亂小亂都不要有。
“所以，就算是太後當真是打算那麽做了，想來太後也已經是準備好了，就算是那麽做了，也不會生什麽變數才對。”
“這……”張居正的話，讓張凡是不由得迷惑了起來，“要是說太後的心思，我多少倒也是能猜到一些。隻不過這還是沒辦法解釋啊。若是第一條而言，倒也是不錯，太後未必會那麽做。但是若是說第二條，即便是太後那麽做了，卻也不會生出什麽變數。老實說，老師，這一點學生卻是想不明白了。若是將朱宣圻騙到京城來，之後再……者變數不管如何都會有的。”
不僅是張凡，就連一旁的馮寶也是看向了張居正，等待著他的解答。顯然，在這個時候，馮寶和張凡所想的都是同樣的一件事情。
“變數的確是會有。”張居正點了點頭，說道，“但是變數卻並不意味就會有麻煩。”
這一下，張居正的話可是徹底將馮寶和張凡兩人弄迷糊了。變數會有，但是不會有麻煩？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張凡和馮寶兩人是麵麵相覷，如何都想不明白了。
“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看到兩人如此模樣，張居正心裏麵又怎麽會不明白呢，解釋道，“我所說的變數，實際上就是說這一次朱宣圻若是……這之後會有的變數。實際上也就是原本坐在蜀王王位上的人要被換掉了，僅僅隻是這件事情而已。但是這件事情卻未必會有麻煩，蜀王換了人來做，卻也未必就會如同你們之前所想的那般，會帶來很多麻煩。或許，什麽麻煩都不會有呢。
“若是李太後當真是這麽做的話，想來她也已經是想好了到時候應該怎麽做才不會有麻煩的辦法了。所以這件事情，就算是當真不幸被我給言重了，但是我也不會覺得這裏麵會有什麽麻煩的。”
“可是……”馮寶依舊是帶著一臉迷惑的模樣，開口問道，“如果說蜀王換人的話，這又怎麽可能不會出麻煩呢？畢竟蜀王一脈的人那麽多，再加上王家之事，萬一做王爺的人生了什麽意外，總得要有人來繼承王位才行。這種事情不管放在哪裏都一樣，想來下麵的那些人到時候也不會不出聲的。如此一來的話，豈不就會有麻煩了嘛。”
“這一點，你我三人能夠想得到，其他人能夠想得到，難不成你覺得太後就想不到嗎？”張居正笑了笑，說道，“雖然說不管是皇家還是王家，這種事情自然是早早就會做好防備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當真是一旦出了什麽事情才會變得麻煩。這可是有前車之鑒的，當年嘉靖帝繼位之初，麻煩就不少。這一點李太後可是比咱們要清楚多了。
“如此一來，若似乎李太後當真這麽打算的話，她也必然會做好準備的。而且如今隻要稍微想想，太後所做的準備實際上也並不難猜。
“這件事情之所以會有麻煩，說白了也就隻是在於蜀王一旦被換下，到底應該找誰來做這個王爺的問題了。也就是說，隻要能解決了這個問題，也就不會再有什麽麻煩了。”
“話是這麽說，隻是……”張凡還想不通，“隻是這個問題可不是那麽好解決的啊。”
“原本，的確是非常難解決。”張居正說道，“若是換下了朱宣圻，到底何人來做蜀王，即便是朝中下了聖旨，恐怕到時候四川那邊也是會爭吵不休，弄出來不少事端的。但是那全是在四川的事情。
“而如今，這情形可就是不一樣了。要知道，太後她就是打算動手，也是如今，朱宣圻還在四川的時候。動手的時候，必然是朱宣圻已經在京城的時候了。而如果在那個時候動手的話，繼承蜀王之位的人選，或許到時候也的確是會吵鬧一陣子，但是最終，卻是並不會有什麽麻煩的。
“畢竟到時候，不管是什麽辦法，想來太後那邊也都會找到一個好點在。而不管是玄水來繼承王位，這一切想來在京城當中也就辦完了，絕對是輪不到四川的那些人來說三道四的。
“之後，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日，即便是四川那邊再怎麽鬧騰，李太後也絕對不會在乎。再說了，到時候若是鬧騰的太厲害了，想要治他們，也實在是太容易了。
“而且若是這麽做的話，好處可不光就是這些。還有一點，隻要是朝中下了定論，一切的事情全都在京城就辦妥了，且不管四川那邊會不會鬧騰，最起碼的其他的那些個王爺，不管是藩王還是在京城的親王，這些人也絕對能看得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等到那個時候，這些人絕對不會跟著一同起哄的。
“如此一來的話，不管四川那邊會不會亂，這對於太後而言就根本不是什麽麻煩了。而且，若是這樣的話，不管是對朝廷還是對你我而言，這種麻煩也根本不是什麽需要在意的事情，也完全你不會攪亂局勢。”
張凡和馮寶兩人是非常認真地將張居正的這番話給聽完了。而聽完了之後，兩人是不由得不佩服。不光是佩服張居正的分析，更重要的是，事情也的確就是張居正所說的這樣。
如果李太後當真是這麽做了的話，想來不管是如何，事情也絕對不可能變得糟糕。而隻要事情不變得糟糕起來，實際上即便是李太後這麽做了……馮寶是怎麽想的張凡並不知道，或許無論如何，馮寶都不怎麽在意，他現在如此擔心也隻不過是順著自己兩人的意思罷了。但是張凡自己卻是明白的，自己也可以接受這件事情。
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算是四川會鬧騰，而且鬧騰的很厲害，朝廷隻要一道聖旨，就能夠輕鬆解決。
而最重要的是，這麽一來，其他的王爺是絕對不會跟著一同起哄的。這才是最為重要的一點。隻要這樣，這一切也就不會出任何的問題了。
當然，即便是如此，對於張凡而言，他還是不希望這樣。即便是再小的麻煩也不如沒有麻煩來的好。
不過張居正的話，也是讓張凡解開了一個心結，最起碼的，既然李太後那裏已經都安排好了這些事情，那麽到時候不管是如何，局勢都能夠在掌控之下。這麽一來，張凡他自己也就不需要在對與這件事情太過在乎了。
這麽一來，張凡也多少是能夠輕鬆一些了。更何況如今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可不是能夠將全部的心思全都耗費在這一件事情上麵的事情。
能夠輕鬆一件事情，尤其是在如今的情況下，這對於張凡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而這件持續了大半年的事情，即便是如今還都沒有解決，卻也是讓張凡可不用再如此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