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隻能如此
李太後的擔心不無道理。**實際上,如今看起來更加像是朱宣圻實際上是有著什麽想法才會如此的模樣。
想想看,且不管他如今到底怎麽想的,也不說他是不是失落非常,或者說是對以往所做之事的悔恨之類的話。但是昨天他要去張凡府上見朱宣洛,這件事情不管怎麽去想,都不是可以去告訴李太後,等到求得了她的同意之後再去行事的。
可是朱宣圻倒好,他就是這麽做了。想來當時,就連是早就已經是得知了他想要見朱宣洛一麵的李太後,也隻不過是想在昨天早上在暗地裏點一點他,讓他嚇一跳什麽的吧。可是朱宣圻倒是好,還沒有等到李太後把這番話說出來,他自己就先開口說了。
雖然說這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雖然說即便是當時聽到朱宣圻這番話的時候,李太後表麵上是鎮定無比,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慌亂的意思。但是即便是她如今想起來,這心裏麵還是會覺得很是驚訝的。的確是驚訝,根本就想不到朱宣圻作為一個那種情況下出於劣勢的一方,居然會如此說話,率先進攻。這的確是足夠讓人驚訝的事情了。
不過如今還不是驚訝的事情。更加重要的是考慮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意味著什麽。
表麵上看起來,的確就是說朱宣圻如今已經是心生悔過了,所以才會這麽說的。隻不過,如果加上昨天的事情,再加上剛才聽了張凡所說的那番話,李太後心裏麵就有了別的想法了。
“也就是說……”張凡也是明白了李太後的意思了,“太後覺得,朱宣圻昨天之所以會提前跟太後說這件事情,實際上是另有目的。他就是為了讓太後覺得,他已經悔過了,這麽一來太後不僅能同意他見朱宣洛的事情,以後也不會再去追究他了。”
“哀家就是這麽個意思。”李太後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之前哀家想起來總是會覺得奇怪。但是如果這麽考慮的話,那就不奇怪了。”
“太後說的也有理,隻不過有個地方,微臣有些弄不明白了。”張凡想了想,說道,“如果說事情當真是如此的話,那朱宣圻為何要這麽做?若是說隻是為了讓太後覺得他已經心生悔過了,那他根本就不用這麽做。他根本就不用做任何事情,隻需要好好呆著就行了。如今他的模樣,朝野上下是無人不知的。隻要等到太後放他回到四川之後,他也就安全了。
“而且,他對這件事情心中必然也已經有數了。如此一來,就算是他故意做出來悔過的模樣,但是就算如此,他為何要這麽做呢?這件事情,在微臣看來,朱宣圻之所以會說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要向太後表明他已經悔過了,反倒是為了他去見朱宣洛而方便了起來。
“但是即便是如此,微臣還是看不出來他的用意到底如何。昨天的事情,就算是他不跟太後說,想來在他見到朱宣洛之前,太後也不會去找他麻煩的。而若是他心中當真是什麽都不在意的話,也就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了。問心無愧之下,也完全不用跟太後提前說這件事情,畢竟那樣反倒是有可能會壞事。”
“也就是說……”李太後聽了張凡的話之後,想了想,說道,“昨天朱宣圻他來跟哀家說那番話,的確是帶著什麽目的的?”
“現在看起來也隻能這麽想了。”張凡點了點頭,說道,“隻是,微臣實在是看不出來,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若隻是為了接近朱宣洛的話,做的也太過了。除非是他見了朱宣洛之後,想要做些什麽。
“但是昨天的事情,不用微臣跟他說,他也能想得到,他跟朱宣洛見麵的時候,微臣必然會派人從旁觀察的。所以他也不可能做什麽,要不然微臣就知道了。而且,若是說他想要除去朱宣洛的話,昨天是最好的機會。就算是他不會武功,根本殺不了朱宣洛,卻也是有別的法子。但是他卻是什麽都沒有做。”
“這麽看起來,也的確是有些怪異。”李太後回味著張凡的話,緩緩說道,“但是如果當真是如同愛卿這般話的話,那這件事情不就變得更加奇怪了嗎?到底他朱宣圻是懷著什麽目的,到底為什麽昨天要提前跟哀家說?原本哀家覺得還能想出個頭緒,如今看來,卻是變得怪異無比了。”
其實李太後並非想得太多了,隻不過是因為在她看來,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看起來再怎麽沒有道理,當中必然是有緣故的。並不是因為朱宣圻如今看起來失落了,所以就會做出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不管是失落還是不失落,李太後始終堅信,人們不管是在什麽狀態下做出來任何的事情,絕對都是有目的的。
當然,李太後的這個想法自然是不會有錯誤的。而如今卻是弄不明白朱宣圻的想法,並不是說朱宣圻的想法並不適用這個道理來解釋,而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朱宣洛這麽做是因為什麽的緣故。總之,肯定是有個解釋才對的。
“不過,或許也可以這麽看。”張凡突然開口說道,“或許這當真就是因為朱宣圻他心生悔過了,才會對太後這麽說的。”
“愛卿說什麽?”李太後自然是聽明白了張凡的話,但是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李太後卻是有些不明白了。
“太後想想看。”張凡解釋道,“且不管朱宣圻到底什麽想法。如果說他僅僅隻是因為心生悔過了,心中變得失落了起來。亦或者是他明白了,朝廷或者太後的決定不容置疑的話,那麽他會這麽做,也就能想得明白了。
“他明白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是任意妄為。而現在,他想要避開過去所做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不管是什麽事情,不管是他覺得這件事情是大是小,但是但凡是牽扯到這方麵的事情,他都會變得規矩起來了。所以,他想要實現先向太後詢問一聲,得到了太後的同意再去做,如此一來的話,卻是能夠想得明白了。”
“守規矩嗎?”李太後念著這幾個字,說道,“這麽說起來的話,卻也是隻有這麽一個解釋了。但是這個解釋,說實話,哀家心裏麵還是有些不能相信的。若是說其他的倒還好了,但是若隻是這麽說的話,哀家心裏麵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李太後嘴上這麽說著,但是她的心裏麵卻是已經開始有些相信張凡的話了。
雖然說如果這麽解釋的話,如今很多奇怪的現象都是可以說得通了。但是實際上而言,很多事情,卻還是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隻不過如今已經是將其他的可能全都剔除了。而如今所剩下來的可能,即便是再怎麽不可能,也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所以,即便是不可思議,但是隻有這一種可能的情況下,也就隻能這麽考慮了。
而且,若是這麽考慮的話,這當中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就變得合理起來了。仔細想想。原本對於朱宣圻來說,像是這種事情,並不需要跟李太後提前說一聲的。畢竟早就已經想到了,李太後提前會知道,之後一會再來找他的。
這種事情,換成了朝中任何一個人,就算是那種極為遵守規矩的人,恐怕也並不會這麽做的。但是真是因為平常的人不會這麽做,朱宣圻如今這麽做了,卻才是變得更加合理了起來。
正是因為如今朱宣圻悔過了的緣故,而且他的悔過的這段時間,也正好是從最近開始的。所以,在剛剛開始的時候,會出現一些不同尋常的表現,也就變得很是正常的。
就如同昨天的事情一樣,員額吧那是根本就不用去提前跟李太後匯報一遍才能去做的事情,但是朱宣圻卻是說了。這算是剛剛開始的時候,人都會有一種任何有關聯的事情都想要做一做的想法吧。而朱宣圻這麽做了,也正好是符合了人的這種特性了。
如果是這麽來考慮的話,這一切也就是能夠說得過去的了。這麽一來,朱宣圻所作的這一切,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怪異,但是全都是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能夠說得明白了。這麽一來,也就能夠看得明白了。
當然,如此說來的話,這一切也隻不過是一個非常牽強的理由罷了,如果說還能夠有第二個解釋的話,想來不管是張凡還是李太後都不會想這麽去想的。
但是還是那麽一句話,如今除了這個可能之外,也就沒有另外的解釋了,所以不管如何,如今也就隻能去這麽來解釋了。
當然,不管是對於李太後還是張凡來說,之所以能夠讓他們接受這個解釋的,並不光是這麽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而那,才是李太後會不再打算追究下去的真正原因。
不過不管到底原因是什麽,對於張凡而言,隻要李太後不再過問這件事情了,那麽一切就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