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有償幫助
本來,劉山應該在今日,在張家的宴席上,當著眾人的麵被張凡抓起來。那樣一來,張凡在這裏的任務就算是全部完成了,而且這件事情經過一係列的炒作,對,就是炒作,名字很現代,但是意思是一樣的。張凡或許還能落得一個好名聲什麽的。
不過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馮寶從京中傳來的一封書信而改變了。自然,這麽一來,張凡做事的腳步就被拖慢了,他不得不暫時放過劉山,畢竟他還沒辦法百分之百地確定一定能把劉山那本記載著和孟衝有來往的賬簿弄到手。
當然,他也可以不理會劉山,立馬就讓王猛派人把劉山當場抓起來,然後憑著駱靈兒的消息去劉府把賬簿招出來。但是張凡不覺得這麽做很保險,畢竟到目前為止,針對劉山的所有行動都太順利了。雖然張凡也曾經覺得有些不對頭,但是思來想去,始終是找不到什麽破綻,畢竟劉山如今也當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可是張凡想來想去,他都覺得這麽做有些不可靠。畢竟那幾本賬簿可是劉山的**,怎麽可能不善加保護呢!也許當真是向映月說的那樣,劉山的確沒有防著她過,就連那幾本賬簿也隨她取閱,而且他也相信映月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的,可是張凡還是不能放心。
他不相信劉山會沒有什麽防護措施。當然,現實情況也許沒有那麽誇張,什麽機關暗器,若是遇到強硬打開就會自動銷毀什麽的,但是估計意思和這個差不多。張凡覺得事情應該沒有如今看起來的這麽簡單。
況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張凡決定要幫馮寶這個忙。馮寶此人的毛病不少,愛權貪錢那是不在話下,比起其他的太監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馮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他幼時也讀過些書,如今一手書法寫的是漂亮的很,這就比當年的劉瑾要好上不少。而這書法雖然不是做人的標準,就像曆史上的那些個猛人,趙佶、蔡京之流,那一手字寫得叫一個絕,可是這人品就差了點。但是這書法一道,卻是官場上比較重要的一環,隻有這樣的人,才有能力爬到高處,獲得巨大的權利。看看那些曆史上作亂的臣子,不外乎就是兩種人,有文化和沒文化的。而顯然,沒文化的人做起亂來,場麵看起來大,卻是隻在一時,一旦被壓製下去,立刻就能恢複過來;而那些有些學問的人,一旦做起亂來,那可就不得了了。別看一個個都是不聲不響的,像個悶葫蘆一樣,但是那後果絕對是禍國殃民,即使平息了,短時間裏麵也恢複不到正常的狀態。
這倒不是說馮寶會作亂,而是說名一個問題,腦子裏有知識、肚子裏有墨水還是非常重要的。到時候不論你是要榮華富貴,還是要坑蒙拐騙,總是會用得到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馮寶這個太監,在許多事情上麵都有很有遠見。就好比張居正謀劃了多時的改革,這大明朝如今的官場上麵,其實有很多人都不同意張居正的改革,大都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利益會被波及到,即使有人同意,那也是看在如今張居正的麵子身份上所說的違心話。而對張居正的想法保持樂觀的,除了張凡之外,就剩下一個馮寶了。
當初張居正得知馮寶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曾經很擔心馮寶會不同意。果然不過幾日,馮寶就找到張居正的府上。然而讓張居正所沒有想到的是,馮寶帶來的不是斥責,反而是讚同。從這一點上麵看,馮寶此人還是值得相交的。
不過張凡同樣也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關係也總會有斷裂的一天,向張居正和徐階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而且馮寶貪財已經到了一種境界,即使是像張居正這樣清正廉潔、從不收受賄賂的人,馮寶也想從他那裏弄些好處來。因為馮寶略通音律,張居正光是古琴就已經送給馮寶七張有餘了。而且張凡也知道,一旦有讓馮寶覺得不高興的話,那麽馮寶的報複是來的稍晚,但是激烈無比。
現在,張凡還不打算和馮寶鬧出什麽矛盾的,畢竟現在的馮寶還掌著東廠,而東廠的職責之一,就是監督百官、監督錦衣衛。若是馮寶要給自己使絆子,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所以,張凡這才決定幫助馮寶拿到賬簿,那麽一來,馮寶也就算是欠下張凡一個人情了。俗話說的好,這人情債是最難償還的了。
如此一來,狀況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原本,現在應該已經一個成為階下囚、一個成為判官的兩個仇人,現在又坐在了同一張酒桌上,而且還在有說有笑地相互敬著酒,看起來是好不融洽,就像是一家人一樣。當然,從名義上來說,張凡和劉山現在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
時間在慢慢地流逝,卻從來沒有停歇過。太陽已經漸漸地偏西,雖然因為夏日晝長,天空如今還是亮堂的很,但是如今已經是酉時過半了。這麽看起來,午時的酒席當真是接上了晚宴。
這酒水就一直沒有停過,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人早就已經是醉的不省人事,被自己家的假定扛回了馬車回家睡大覺去了。但是卻絲毫沒有人會擔心,走了這麽些人,晚宴會否冷清,因為第二輪的賓客們又上門了。當然,所帶來的情況和上午一樣,張府的前門是門庭若市,而後門也是挑夫們挑著擔子進進出出不停。
話說,這張玉方當真也算是下足了本錢,買足了麵子。這酒確實不錯,既醇香、卻又不烈,還不失了酒的滋味,即使是這些小有權勢的官員和腰纏萬貫的商賈們喝過了也都是點頭稱好。可是這東西再淡,它也畢竟是酒啊,喝多了總是要醉的。
張凡自從中午到現在,除了下午和劉山相談的時候逃離了酒桌,喝了幾杯濃茶解酒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是一直把盛滿酒液的杯子拿在手裏,按理說早就應該醉了。不過他既然是今天的主角,又怎麽能如此收場。所以,張凡第一次的作弊就用在了這裏,每一杯的酒基本上要是有四分之一能喝到他的口中就算是不錯的了,其他的酒,自然是順著嘴角滑下去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即使衣服濕了有怎麽樣,總比失態要好吧。而且張凡還自我安慰,這樣一來,身上也能涼快些。也因為這樣,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已經換過兩套衣服了。
然而即使是這樣,張凡還是覺得自己有些醉意朦朧的感覺,隻是並不是太嚴重罷了。而如今,晚宴才剛剛開始,上一批醉倒的人走了,換了一批完全清醒的人來跟張凡繼續“作戰”,而且不喝又不行,這實在是有些讓他受不了。
甚至於有時候,張凡會在心裏想,這隻不過是他娶妾的日子罷了,卻讓他覺得比當初和茹雪成親的時候還要累,實在是越來越紅火了。不過這也從側麵說明了張凡的身份也是今日不同往昔。
晚宴上,自然又有不少的人來向張凡敬酒,為的不過就是示好,或者是在張凡麵前露個臉罷了。可是張凡卻又哪裏能高興得起來,甚至心裏都想過,若是眼前的人不拿著酒杯來向自己問好的話,自己可能對他還有些好感。
不過,隨著敬酒的人的數量的增加,張凡的這種心思也慢慢發生了改變。從討厭被敬酒、不想要喝醉的情況已經變成了現在,主動地找人去喝酒,喝完了杯子裏的還嫌不夠,還要再滿上一杯,再喝上一口的這麽一副場景。
等到晚宴已經差不多的時候,張凡也算是差不多了。雖然還是能站起來,但是那一副耍著太極拳的模樣,旁邊的人是即擔心,卻又不敢上前去,怕被張凡誤傷了。最後,還是張玉方讓家丁喚來了王猛,這才算是把張凡扶住,再也掙脫不開了。
劉山也是已經回去了。本來,他還想和張凡說上兩句話,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劉山是立即打消了主意。他知道,酒後吐真言,這句話沒錯,喝醉酒的人確實會亂說。但是他還知道一個道理,醉酒之人的承諾是最不能相信的。
張家的下人們在庭院中收拾著東西。話說,這可算是張家最亂的一次了,且不說庭院中的那一副狼籍景象,還要幫著到來的賓客扶回馬車上。想象中,即使是當初張延成親的時候,也沒有這麽亂過,而張凡這一次不過是娶妾而已。可是忙歸忙、累歸累,但是這些下人們卻都是高興的很,畢竟張家是從來沒有這麽風光過。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富商巨賈,來到這裏不僅帶著大批的禮品,而且全都是低聲下氣的,這讓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是自覺高人一等。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醉成這樣的張凡,應該怎麽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