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戰事之前
那個被抓住的扶桑亂波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麽。張凡的那些個手下們對他可謂是用出了“十八般武藝”,不論是上大刑伺候,亦或是給他灌入黎陽所配置的毒藥,他都是不肯開口透露什麽消息出來。最後,甚至於都用上了廠衛們所拿手的死刑,隻不過為了不讓他死,這死刑也隻是用到了一半,這些個刑罰他們還真是沒有見過有人能硬挺下來的,但是這個亂波竟然是挺了過來。雖然中途,那疼痛的慘叫聲也是死去活來的,但是也僅此而已。
張凡因為緊張這件事情,那一個整晚都沒有離開刑房,等在那裏想要第一時間知道新的消息。但是他這一晚上算是白等了,什麽消息都沒有打探出來。最終也沒有打探出什麽有用的消息,張凡留著他也沒有用,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個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就算放著不問,或者是給他治療什麽的,估計也已經就不回他的性命了,張凡也隻好讓人將他拉出城掩埋起來了事。
沒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張凡的這些在他麵前發下了誓言的手下都失落的很,隻不過他們倒不是因為沒有打探到對張凡有用的消息,從而挽救江南百姓即將迎來的水深火熱而感到內疚。他們所感到內疚和失落的原因就是他們覺得自己沒有完成上官的命令,這對於他們這些人的前途然說會有著非常嚴重的影響。不過好在,張凡根本就沒有打算因為這件事情而當真給予他們什麽責罰,張凡和這些人又沒有什麽仇。而且如今的張凡是已經被眼前所麵臨的情況搞得焦頭爛額了,哪裏還有心情去做那些個事情。
“這人最後說了什麽?”張凡向王喜亮問道。他所問的是那個亂波有幾次因為受的刑罰是在太重而昏了過去,不,並非是昏過去,而是變得有些迷糊起來。王喜亮也是借著那個機會向他問背後主使之人到底是誰。那人迷迷糊糊地說了幾個話音,卻是立馬就轉醒了過來,再一次閉口不談了。
“阿西卡……好像是這三個字吧。”張凡回想了一番,疑惑非常地向王喜亮問道,“這是扶桑話嗎?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張凡可沒有學過扶桑話,或許上輩子因為遊戲和動漫畫的耳濡目染能聽懂一些極為簡單的單詞,但是其他的東西他可就是一竅不通了。
“這……大人,聽著這話,倒是的確是扶桑話,隻不過卑職並不識得這說的是什麽。”王喜亮顯然也是不太清楚,“大人,卑職自信精通扶桑話,卑職早年也曾經在扶桑闖**過,對那裏也算是頗為熟悉,但是這他所說的卑職卻是不太清楚。這好像是個人名,但是大人想必也知道,扶桑島上的人的名字都是又長又拗口的很。他說的這話卑職好像是在哪裏聽說過,但是一時半時的卑職是在是想不起來。而且那人隻說了這三個話音就清醒了過來,隨即再一次閉不開口,可能這三個話音都沒有說完。”
“既然這個名字對你有些熟悉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人也是有些名氣的,起碼他的名字也能夠傳出去。而且看這個亂波這麽一副死忠的模樣,即使到死也不肯透露那人的身份,可見那人在扶桑也是有些地位的。”張凡思索著說道,“但是你卻又想不起來,說明那人要門是個窩囊廢,並不被人太過頻繁的提及;要麽就是個虛有地位和名聲的人。也隻有這種傻子在受到了威脅之後,才會幹出一些平日裏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方說,攻打我們。”
“大人,這天底下傻人是不少,可是他們難道就一點計策都沒有嗎?”王猛在一旁問道。
“恐怕他們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張凡說道,“我看他們是想攻打我們,然後將罪名嫁禍給那個劉山答應了的大名,這麽一來,我們就會以報複的名義對付那人。雖然扶桑島上如今局勢混雜,我大明朝也不可能直接派兵過去討伐,但是聲討之餘,也是會支持扶桑其餘於那人敵對的大名來報複那人。就跟我們如今對付韃子一樣的辦法,這麽一來,本就處於劣勢的一方,或許可以轉變局勢也說不定。”
“他這倒是打得好算盤。”王猛說道。
“不錯,是好算盤啊,我們若是不知道其中的情況,恐怕這個當是一定會上的。”張凡歎了口氣說道,“但是如今,我倒是有點佩服起劉山來了。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也不知是當初劉山是有意無意的。若是無意的,那倒是也罷了;但若是劉山早就能料到這一步的話,恐怕我們可都要慶幸他現在已經死了。”
聽張凡這麽一說,王猛心裏想了想,倒也真是如此。若是劉山真的將這一切都料到了的話,那他的心思當真是縝密的很。若不是因為隆慶讓張凡來江南徹查貪官這件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讓劉山沒有準備的話,恐怕現在劉山還在蹦躂著。那樣一來的話,張凡的麻煩可就大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慶幸這些東西,或者是讚歎對手的時候,畢竟眼前的形式要更加危急。
“王喜亮。”張凡開始吩咐道,“你去給我查,‘阿西卡’到底是什麽意思,究竟是個人名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先給我從名字查起來。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要在最短的時間裏麵給我查出來,若是有人阻撓,盡管報我的名字,讓我來跟他說。”
“是,大人。”王喜亮聽到張凡的吩咐之後,立刻抱拳應諾,隻不過是他那恭敬之餘,卻是怎麽也忍不住臉上隱隱透露出來的狂喜之色。如今張凡叫他去辦事,對他來說可以一個機會,一個大大露臉的機會,若是這件事情辦成了的話,可能還會有這巨大的賞賜降臨到他頭上。王喜亮又怎麽能不高興呢,畢竟他出了精通扶桑話之外,也就是會舞刀弄劍的人,而且前者的技藝還要高於後者。
“王猛,你給我吩咐下去。”張凡又向著一旁的王猛說道,“四省之地,各個州縣東城門的門官那裏都給我盯緊了,看看能否在抓來一個‘亂波’。雖然這群人倒是悍不畏死的很,但是難保有什麽意外,畢竟人和人之間可不是相同的。萬一能抓到一個一直不堅定的,能夠打聽出來背後到底是誰在指使這件事情,我們還有可能避免這件事情的發生也說不定。”
“遵命,大人。”王猛抱拳說道,之後就趕緊出門去布置了。
“大人,現在怎麽辦?”王喜亮在一旁問道。
“怎麽辦?現在又能怎麽辦?”張凡反問了一句,讓王喜亮有點無言以對,“現在我們什麽也做不了。沒有陛下和內閣的同意,陛下和兵部是不會發出調令的。這麽一來我最多也隻能警告那些帶兵的將領,但是也隻能讓他們提高警惕,卻又不能有什麽動作。而且我估計那些個將領基本上都不會把我的話當真。”
張凡說的的確是事情,這神州大地的東部沿海這片地方是遭受倭寇滋擾最為嚴重的地區。而正是因為如此,朝廷派出了最會打擊倭寇的戚繼光常年駐守這裏。戚繼光在的時候,不管是訓兵、殺敵、亦或是獎賞的一係列動作都是針對著倭寇而做的。所以很自然的,那段時間,倭寇被剿殺的非常有效和迅速。這也導致了這裏幾乎平息了倭寇的大舉侵犯,當真是聞“戚家軍”的名號而聞風喪膽。所以,這些年來這裏很少再有倭寇的大舉入侵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朝廷才會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大膽放心地將戚繼光以及他手下的戚家軍調去北疆,讓他們在朝廷與俺答展開封貢互市的時候,負責京城的防衛工作。當然朝廷所看上的並不光是沿海再也沒有威脅了,戚繼光治軍嚴謹、戚家軍戰鬥力之強更是個主要原因。
所以說,負責沿海防衛的那些個將領自然是不太會相信張凡的話。若是說有小股倭寇會在各地滋擾的話,他們倒是相信,畢竟這種情況從來就沒有斷過,即使在戚繼光在這裏的時候也是如此。畢竟小股的倭寇滋擾不好掌握情報,而且他們的危害相對來說小得太多了,雖然恨,卻也是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杜絕這種情況。
可是如今,張凡派人送信給他們,告訴他們倭寇將會大舉進攻沿海的一個大省,這又怎麽能讓他們相信。若不是張凡送過去的信上麵加蓋了尚方寶劍的劍印,恐怕這些將領都不會理會張凡。畢竟,在大明朝,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將,都不喜歡錦衣衛這個負責檢查他們的機構,而且大明朝重文輕武,武將的地位本就不高,但是作為武將,身上又有一種傲氣,所以這些人,隻要是認為能夠拒絕而不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事情,那就必然會拒絕,仿佛是能夠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傲氣一樣。
而張凡還在等著朝廷下詔書和調令,可是,有些事情永遠是等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