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證物登場
隨著劉思問的吩咐。有人將作為證據的那封信拿了上來。這封信才是真正的關鍵。不論之前的審判到底如何了。但是說到底。那些都隻不過是一些扯皮的事情罷了。不論是相信張四維也好。還是說相信那八個人的話也罷。但是說到底。他們兩方麵都是缺乏證據的。沒有說辭的。都是空口無憑。而唯一有的。劉思問根本就不可能去問。那絕對是馮寶早就準備好了的陷阱。等著他們進入。既然明知是陷阱。又怎麽會以身犯險呢。
而這封信不同。不論它是不是什麽人偽造的。但是它卻是實實在在地存在於眾人麵前的一件東西。僅僅憑著這一點。就讓它有了無與倫比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說。這件案子的成敗。完全就在這封信上麵。
隻要能夠駁倒這件證據的話。這次的案件或許還是無法解決。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一定清楚了。隻要證明這不是張四維所寫的。那麽張四維就是完全清白的了。不管張四維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也不管他是不是曾經想過這麽做。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張四維即便是想做。卻也是沒有辦法。隻要證明了這一點。張四維的清白就能被證實了。
自然。不論是張凡、馮寶、劉思問三人、亦或是張四維本人。心裏麵全都是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們同樣也明白。這是非常困難的。不過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馮寶。在馮寶看來。劉思問他們想要駁倒這個證據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並不是馮寶自大。而是他有著這麽一份絕好的自信。他明白那封信到底是什麽模樣。想要駁倒它的話。那絕對是難如登天一般。
而且。就算是有了什麽萬一的話。馮寶實際上還有後招存在著。等著張四維迎頭撞上去。撞個頭破血流。一命嗚呼。
如今。這封信被劉思問拿在手上。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將視線轉到了他那裏。劉思問倒是不怎麽在意這些事情。隻不過他確實也有些緊張。
那天。刑部到底發生了什麽狀況。雖然說劉思問本人並沒有去湊熱鬧。但是他也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劉思問本人並不是一個想當然的人物。所以當日有人告訴他刑部衙門的“慘狀”之後。劉思問並不像其他人所想的那樣。覺得那隻不過是幾個大臣去搗亂一番而已。並不是什麽大場麵。
劉思問心裏麵明白。這件事情如今在朝廷裏到底是有著怎麽樣的影響。而想到了這個影響之後。他也自然是能夠想象得到。當時的刑部衙門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雖然沒有人知道。不過客觀上麵來說。劉思問所想到的景象。跟真實狀況還當真是沒有多大的差別。
不。現在不是佩服這個的時候。現在的問題是。怎麽從這件看似完美非常的證據當中找到它的破綻。讓一切都恢複正常。變得對這邊有利才對。
不過。這並不是劉思問之所以會緊張的原因。他緊張是因為。在場的所有人。如今都正在緊盯著他。正確地說是在場的人都在緊盯著他手上的這封信。但是。作為拿著這封信的人。劉思問也因此而成為了眾人目光注目的地方。這讓他覺得非常地不自在。
不過這一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前段時間。這封信到了禮部的時候。已經是引起了那麽大的影響。今天前來旁觀的人。幾乎也就都是那天到場的那些人。現在。這些人再一次看到了那一封讓他們如此激動的信。又怎麽能夠心情平複呢。如今。這可真是如同仇人見麵一般。幾乎所有的人都用著憤怒非常的眼神。盯著如今正被劉思問那在手裏的那封信。連帶的。根本就是無辜的劉思問也被弄得緊張兮兮的。
雖然說不上什麽絕對。不過實際上。衝著這一點。劉思問也必須要還給張四維清白之身。如果說。他這次能夠成功地幫助張四維洗脫冤情的話。自然是會招來馮寶的憤怒。的確。馮寶的憤怒。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來發出的話。是很嚇人。但是說到底。這件事情能夠成功。也是走程序的。就算是馮寶要遷怒劉思問的話。實際上他也做不了什麽。更何況。劉思問並不懼怕馮寶。他隻不過是怕麻煩罷了。
但是。如果這件事情最終讓馮寶得逞了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首先是。朝廷失去了一個能夠盡心盡忠的好臣子。而且馮寶的成功。也會讓如今才平穩的朝廷變得更加的“平穩”。當然。平穩之下就是毫無作為。這自然不是一件好事。
最後最後的一點。非常重要的一點。這件事情如果讓馮寶得逞了的話。其他的大臣們心中必然是會憤怒非常的。但是他們的憤怒無處發泄。去找馮寶這個始作俑者。別開玩笑了。如果馮寶能夠用如此手段。政治一個隻不過抵觸了他兩句。讓他一個無關緊要的願望變成空想了的張四維丟了性命的話。這些人又有什麽單子去對馮寶發難呢。
但是。心中的憤怒一旦生起。不發泄出來是不會消退的。不僅不會消退。這種情緒隻會越積累越身後。那個時候。他們急需要一個發泄的方式和對象。而在這件事情上麵下了判決的劉思問。那就很有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了。
相比起這些人來說。馮寶那邊算是很溫柔的了。劉思問根本就不敢去想象。如果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的話。會是怎麽樣一副場麵。自己究竟會遇到多麽大的麻煩。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我這裏有一封信。”劉思問揚了揚手中的信件。說道。“是馮公公花了大力氣。從這八個人手上弄來的。這裏。本官很是感激公公。若是沒有這封信的話。要斷決此案。不論時間還是利奇。恐怕要花上十倍於此還不止了。”
“劉大人客氣。”明明知道。劉思問這麽說。並不是在真心感謝自己。甚至於就是在諷刺自己。但是馮寶如今卻是不能有什麽別的表現。隻能微笑著說道。“這都是咱家的本分。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才對。何況這種事情。必然會有這種東西留下來。能找得出來。倒也不是咱家的本事。運氣倒也是有些的。”
“公公客氣了。”劉思問說了一句。便轉身看著前麵。說道。“隻不過。這封信上麵。並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雖然寫清楚了讓這幾人來鬧事。但是究竟是誰寫出來的。卻是無法知曉。如今第一要務。就是要搞清楚。這封信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這就是官場上的麻煩。明明是眾人早就已經知曉的事情。卻是無法爽爽快快地說出來。還非要來個這麽長的前奏。但是誰都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這是必須的。這些場麵話也是必須要說的。
“如今這證人不就是在眼前嗎。”一旁的馮寶裝模作樣地提醒道。“本來。這封信就是咱家從他們幾個刁民那裏弄來的。而且她們也將究竟是何人寫的這封信告訴了咱家。幾位大人。想來也不是不知道吧。”
“那……”說著這番話。劉思問看向了眼前的張四維。說道。“張大人。請問你到底有沒有寫過這封信。”
“自然是沒有。”張四維好不慌張地說道。理直氣壯之餘。卻也不顯得做作或者硬挺腰杆。總之看起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知道昨天為止。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封信。更談不上是不是我寫的了。”
“嗯。如此可就難辦了。又是各執一詞。”劉思問說道。“不過。這封信既然是寫出來的。那這上麵的字。必然是會留下痕跡。隻不過。之前早有幾位大人看過了。這封信通篇都是用左手寫出來的。在場的各位都是讀書人。不用本官詳述。各位心中也都是明白。用左手寫出來的字。大同小異。都差不多。
“想來寫這封信的人。必然是不想讓人認出來他的筆跡。如此一來。倒是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了。些這封信的人。必然是咱們這些人所熟悉的。想來他也明白。這封信最終會到得哪裏。”說到這裏。劉思問還揚了揚手中的信。意思是說。這封信如今就在這裏。在朝廷的公堂上。
“而且還有一點。寫這封信的人。恐怕是獨自一人行事的。”劉思問繼續說道。“並不是指這八個人。這八個人雖然是那人派來搗亂的。但是顯然。那人在寫信的時候。身邊並沒有人。或者說。並沒有什麽牢靠的人。要不然。他根本不用親自動筆。隻需要找人來寫就行了。日後。就算是信被發現了。也找不到他什麽把柄。
“隻不過如今。咱們也是對此沒有頭緒。並不知道此信到底出自何人之手。不過。現在倒是有個人有嫌疑。”
說到這裏。劉思問將目光轉向下麵站著的張四維。而其他人見劉思問如此。全都是一副心生不滿的模樣。
唯有馮寶一人。看著這一幕在暗暗發笑。這是他最後的一招。也是最為有效的一招。幾乎是不可能有破綻的一招。這下。他倒是有些期待。劉思問打算如何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