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某個男人開始運起內力將隔壁的屋子瓦片拆了,補在了楚一憂的房頂上,說來這速度是有點慢的,以至於在他補好屋頂的時候,藍氏兄弟已經到了他麵前。
楚一憂翻了個白眼,繼續睡下去了。剛才上官且歌為什麽生氣她知道,不過看他還有空給她補屋頂就知道沒什麽問題了,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武功底子,藍氏雙雄最多隻能把他趕走,想要傷他可沒那麽容易。
於是乎,伴著屋頂上的打鬥聲,某個女人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楚一憂按照葉清秋的安排離開無影別院,前往鏡湖山莊。
現在她的身份是山莊三小姐金猶影,除了要去接管莊主一位外,還得解決一些棘手的問題。
同往日的清靜不同,鏡湖山莊這回卻是車馬人流匯集,好不熱鬧。
鏡湖山莊在江湖上好歹是有一定地位的,所以接替儀式自然邀請了不少江湖朋友,這也是當初楚一憂和上官且歌進逐原鎮差點找不到客棧的原因。
而且此次比較特別的是,新任莊主將是一位女流。因為金無命膝下隻有三個女兒,所以這金無命的名字還有另一層解釋,那就是命中無子。女人當家,說來還真是鮮有的情況,這湊熱鬧的人有一部分,當然,還有一部分本來是衝著山莊剩餘的兩位小姐去的,若是能成為其中一位的夫婿,想來後半生定然能飛黃騰達。
隻不過之前金玉湖的所作所為令其形象在不少男子心中大打折扣,所以這焦點便集中在了這金三小姐身上。有人說這位小姐一直以來都待在無影別院,從未踏過山門,是為不受莊主夫人待見。也有人說這位小姐貌美如仙,是莊主最疼愛的女兒,安排在無影別院是為了傳授各種才藝……
眾說紛雲,所有人都等待著這一天能見到金猶影的真麵目,隻是當這一天到來了,所有人匯聚一堂時,這金三小姐竟然已經讓眾人等了一刻鍾有餘。
山莊大堂。
“這麽晚了,那金猶影還沒有來,是沒膽子了吧!”金玉湖坐在下方的椅子上,本來她的腿上還纏著紗布,大夫說不宜走動,但是今日可是推出繼任莊主的大日子,這是她忙活了好久才盼來的日子,怎麽著也不能缺席,立馬對上方的金夫人說道:“娘,可以開始了,那金猶影是不會來了!”
說來金玉湖這兩日過得並不順坦,先是莫名其妙傷了腳,接著就發現她辛辛苦苦找的夫婿不見了,雖說隻是臨時的,但咋看出嫁兩年的大姐攜著夫婿幸福美滿地回來了,自己卻落了單,她本就和這個大姐不和,現在看得她心裏直躥火,若不是腳還疼著,她肯定要狠狠地跺上幾腳。
如今金猶影沒來,就是少了一個對手,她心裏這才有些樂,莊主一位,必須是她的!
“無影別院地處偏遠,三妹妹要趕來這裏一定有諸多不變,我們再等等吧!”說這話的是金玉湖對麵的一個柔美女子,正是山莊大小姐金玉蓮,她身邊則坐著一個儒雅秀氣的男子,想來定是她的夫婿無疑了。
“就為了一個金猶影,要讓場上這麽多英豪等著,萬一金猶影至始至終都沒出現,他們的臉往哪裏放,我
們鏡湖山莊也不是這麽個待客之道啊!”金玉湖也算伶牙俐齒,一句話讓場上諸如飛鶴門門主、鐵砂幫幫主等有頭有臉的人物麵上起了怒氣。
想他們在江湖中也是頗有地位的,就算地位,也是那金玉湖的長輩吧,哪裏有一群讓一群年長者等的道理,如今要不是礙於上方金夫人的顏麵,早有人要拂袖而去了。
“可是不等猶影妹妹的話,就隻有玉湖妹妹一個人選,那讓各路英豪千裏迢迢地趕來鏡湖山莊做什麽,直接宣布玉湖妹妹接任莊主一位不就得了?”金玉蓮一語戳中金玉湖的小心思,惹得金玉湖一陣咬牙。
場上眾人聽了這話也覺有禮,畢竟鏡湖山莊在江湖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莊主一位絕對不能兒戲,這樣想想,再等等也是無妨的。
相對於金玉湖的粗野,這金玉蓮端莊大方,忽略掉她那轟轟烈烈的逼婚事件,眾人覺得還是這金玉蓮穩重得體得多,她不接替這莊主之位還真是可惜。
“蓮兒說得有道理,我們再等等!”金夫人雖是女流,但這些年將鏡湖山莊打理得有模有樣的,說出來的話絕對有分量,場上原本同金玉湖一樣不耐煩的人連忙收斂起方才的抱怨。
“什麽三妹妹,從進了山莊到現在連麵都沒見上一次,也沒給娘親請過安,說她是鏡湖山莊的人我還真不信,就算是碧月也比她強百倍!”金玉湖心上不滿,又不敢發作,隻得在一旁小聲抱怨。
她聲音雖小,有心人可是聽得到,不禁對這金猶影更為好奇,究竟是有怎樣的本事,讓一個庶出的小姐架子這麽大?
大約又過了一個鍾,山莊外才漸漸有了些動靜,緊接著,便見一路人馬風塵仆仆而來,為首的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藍衫中年男子,一個看起來麵容慈善,一個卻是一臉凶惡。
這撥人立馬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但最主要的卻不是這前麵帶路的雙生子,畢竟大家都知道這是鏡湖山莊最為得意的手下藍氏兄弟,而且兩個中年大男人有什麽好看的,大部分人的部分都放在了藍氏兄弟身後的一名白衣女子身上。
“因為路上有事耽擱,讓諸位久等,金猶影在這裏賠罪了!”走到大堂中間,藍氏兄弟自動讓開,白衣女子朝正中金夫人微微一拜,而後抬頭,明眸劃過場上眾人,聲音清亮地有如一泓泉水。
怎麽形容這名女子呢,按場上的獨行客大冶的說法就是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按金玉湖的說法就是難以相信,她會有這樣的一個妹妹?心中的嫉妒都讓她忘了這白衣女子的麵容是那樣的熟悉。
眾人驚歎,獨獨有一人在看到這白衣女子一眼之後就撇開目光,隻是低頭歎了一句,“驚鴻照影,慧極則傷!”
“相公,我這三妹妹竟然如此驚為天人,長得比你家娘子好多了,你為何不看?”方才感歎的正是金玉蓮的相公齊仲白,而金玉蓮聽到了他這般感慨不禁湊過耳朵,同他竊語起來,說的話帶著醋意,但是聽聲音卻全是戲謔。
“為夫心裏眼裏都隻有娘子一人也,其他女人就算是天上的仙女又與我何幹呢?”女人就是要哄的,哪怕她嘴上不吃醋,心
裏也有一點的,齊仲白同金玉蓮夫妻相處兩年,自然深諳此道。
“說話這麽肉麻,今兒就饒過你了!”就算是心裏告訴自己無須嫉妒,但是她金玉蓮畢竟是個女人,看到比自己漂亮的聰明的女人,總會嫉妒上幾分的,不過好在齊仲白同她已經相許今生,他不會變,也不敢變的。心裏稍微緩和了幾分,她才問道,“你為何如此評價我這三妹妹?”
金玉蓮夫婦在這邊議論著白衣女子,旁人或許聽不清楚,但這白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楚一憂,她如今耳力頗好,自然將金玉蓮夫婦的對話聽了進去,隻覺金玉蓮是個脾性不錯的女子,至於齊仲白,卻是有一些高深。
驚鴻照影,慧極則傷,說的是她麽?
“猶影,今日你為何這麽晚才趕到山莊?”金夫人的話將楚一憂思緒打斷,按照計劃,楚一憂應當提前到了才對,眼下光是一個賠禮道歉還是不夠的,場上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讓他們所有人等一個小姑娘等這麽久可是說不大過去。
“實在是事出有因!”想來這些人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但是這件事還真不能怪她,“路上發生了些事,請容猶影解釋。”
說到這個楚一憂心裏就來火,她可是大清早就起來的,為了提早一刻鍾到場還騎了馬,結果在半路上殺出了個程咬金,搞了一頂八抬大轎擋住去路不說,轎子裏那個花花公子竟然還敢調戲她。
若是一般的言語調戲楚一憂權當沒聽見,可是那人實在出言不遜,上下打量了楚一憂一遍後竟然說她身子瘦小,一晚上可能禁不住幾次,有些可惜什麽的!
楚一憂是什麽脾氣,上官且歌都不敢跟她來這些,更何況是其他人,這人實在是下流無恥至極,她一聽那不堪入耳的話就恨不得下馬閹了他,不過藍氏兄弟比她還快,當下就動起手來,誰曾想那花花公子的八個醜八怪轎夫竟然深藏不露,四人纏住了藍氏兄弟,另四人照著那花花公子的吩咐揚言要綁了楚一憂回去,楚一憂還沒火,暗中的乾清和乾玉卻已經憤怒至極,當下同另四個轎夫也動起手來。
剩下的自然是楚一憂和那穿得花裏胡哨的公子哥,楚一憂原本心想這手下已經這麽厲害了,那麽這主人可就更要小心應付了,可誰曾想這公子哥竟然是個沒有半點內力的草草,挨了楚一憂幾拳後眼冒金星,嘴裏喊著“你竟敢打我”,而後就差點暈過去了。
事情後麵是怎麽結束的,楚一憂卻不怎麽想提,第一次……第一次有別的男人這樣對她的時候,某個男人沒有出來幫忙教訓這花花公子,而且竟然還讓她停手了。這實在是……
“那位公子複姓慕容,單名一個衝字?”楚一憂一說完,金夫人皺了皺眉,似乎有些驚訝和擔憂。
“是的。”楚一憂微微一怔,這葉清秋的反應有些奇怪啊!
“怎麽可能?這世上沒有人能靠近慕容公子三米以內的!”金夫人仍舊在那猶疑著。
“娘親,應當是慕容公子沒錯了,試問當今世上還有哪一個男子出門要用華麗裝飾的八抬大轎,打扮花裏胡哨,還有八個奇醜無比的轎夫呢?”金玉蓮抿唇一笑,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