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黑衣男子不由冷哼一聲,原以為楚一憂會出什麽厲害的招數,結果就這麽幾根銀針,怎麽可能傷得了他二人。

楚一憂當然沒有那麽天真,手上又是一把銀針飛出,這次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蒙再高,麵人就算武功再高,那也沒有辦法輕易躲避,況且楚一憂攻擊的方位還十分刁鑽,每一根銀針都沒有浪費,全都朝著人體各大死穴而去,甚至有的是從人體身後襲來的,根本防不勝防。

趁著對麵兩人躲避銀針的空檔,楚一憂人已經飛了過去,這內力上漲,就連輕功也好上不少,速度之快,足夠讓人咋舌,她人先到紅衣男子麵前,先是一掌破空而去,而後直接手夾銀針點了紅衣男子的麻穴。

“臭丫頭,你……”紅衣男子發現自己動不了的時候正要叫嚷,就又被楚一憂點了啞穴。

黑衣男子則顯得更為聰明一些,甫一發現楚一憂的銀針手法怪異時,便匯聚全身內力化了一個波光罩,使得楚一憂的銀針無法逼近。

待製服紅衣男子,楚一憂也不打算靠這銀針就能製服兩人,索性化手為掌,跟黑衣男子比拚起了內力。若是這兩人同時上的話她確實沒把握能贏,但是隻黑衣男子的話,她想她就算不贏的話也不至於輸,此時正好看看她如今的功力到底到了怎麽樣的程度。

黑衣男子不由一怔,顯然沒想到楚一憂現在又打算同他肉搏了,但也是這麽一瞬間,他便恢複如常,凝聚心神,掌中內力源源而出。

若論內力純厚的話楚一憂絕不如黑衣男子的,但是不知怎麽回事,這黑衣男子功力越強,楚一憂這邊就越不服輸,體內好像有一股力量被激起了,而且有不斷變強的趨勢。

昨夜打坐時的那種感覺又跑出來了,從丹田處有一股熱量傳遍全身,讓楚一憂的一張小臉越變越紅。

而黑衣男子的情況卻不好了,一張臉上冷汗涔涔,可見他此刻的吃力。

實在是太奇怪,這丫頭的武功明明比赤月要次那麽一點,赤月的武功又比他的降了一個等次,但是這丫頭卻好像有遇強則強的本事,到如今已經完全占了上風,再不消半刻鍾的時間,他必敗無疑。

有了昨夜的經曆,此刻的楚一憂倒沒有多大驚訝,隻是暗歎歐陽止情給的那丹藥實在是太過神奇,她隻吃了一粒便有如此提升,若是剩下兩粒也吃下的話,又該到怎樣的境地呢?

“勝負已發,你們都收手吧!”在黑衣男子快要扛不住的時候,一道清潤的聲音這才飄入耳中。

而伴著這麽一縷聲音,半空中便有一道勁風襲來,力量之大,比之楚一憂三人剛才使出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楚一憂連忙收掌,而黑衣男子更是不敵,若非楚一憂突然出手相扶,恐怕他早已被勁風擊中吐出一大口鮮血了。

“你……”顯然沒想到楚一憂會出手相救,黑衣男子不由再一次驚訝。

“赤月,墨月,這次比試你們可服?”又是一道勁風,半空中解開了紅衣男子的穴道。

而這道聲音飄出,歐陽止情那一抹青色身影這才緩緩而出。

“赤月心服口服!”

“墨月服氣!”

歐陽止情一出,紅黑兩道身影連忙到他跟前行禮

,看得出他們對歐陽止情很是恭敬,和方才那張揚氣息截然不同。

“那還不拜見止憂公主!”歐陽止情倒是神色淡然,看著楚一憂微醺的小臉,便知他的丹藥生效了。

“赤月拜見止憂公主!”

“拜見止憂公主!”

似乎叫做墨月的黑衣男子說的話總比叫做赤月的紅衣男子少那麽一兩個字,但相同的是,這次兩人的態度都非常,看來是真心實意地服了楚一憂。

赤月墨月二人這一生很少對什麽人服氣,歐陽止情算一個,如今楚一憂也能算一個了。

不全是因為楚一憂贏了他們兩人,更重要的是楚一憂的智謀與心胸。智謀在於知曉不敵他二人的時候能夠揚長避短,不直麵對敵,同時看出他們兩人並不和,分策略來對抗。至於心胸則是製服了赤月後並沒有下毒手,而最後還救了墨月讓其少受了一次傷。

他們倆可沒忘,楚一憂一進來的時候,他們兩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對人家一個姑娘家動手了,態度也是傲慢得很,如今楚一憂能以德報怨,他們也是感激得很。

“你們應該是止情崖的黑白郎君吧?”楚一憂淡淡一笑,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心中已經肯定了七八分。

對於止情崖,世人是熟悉的,大家知道這個組織是炎月族舊人,既神秘又能滲入在天下各地,知道這個組織很強大,有著幾近隻手遮天的本事,但絕對也是陌生的,止情崖有多少人,崖眾都分布在哪裏,崖內重要人物的真實身份是什麽,這些都是毫不知曉的。

若非建立起了自己的情報係統,楚一憂知道最多的也不過是有四大護法,而且到現在最多知道其中兩位的真實身份,但是現在她知曉的卻是不少,比如眼前的這黑白郎君,比止情崖崖主身份還要神秘的一對人物。

說到這黑白郎君,那可是止情崖的頂梁柱,這一大幫子的人絕不可能不花錢,一樂閣雖然是藥坊,但大半用來贈醫施藥,不僅沒賺錢,還要往裏填上大筆藥材費,再看歐陽止情平日所用之物,明顯是低調而奢華的,所以止情崖的開銷可是極大的。

同是生意人,所以楚一憂很清楚,止情崖肯定要有自己的錢袋子,而黑白郎君,便是止情崖的左右兩隻錢袋子,據楚一憂所知,天商天禮、天商大漠等各國邊境的生意大半是黑白郎君所經營的,就算是錢舫,也沒法與之相比。

黑白郎君,擅長的可不是武功,而是商場上的覆雨翻雲。

若是能將這兩人納入錢舫之中,該有多好啊!

赤月、墨月二人點了點頭,如今他二人對楚一憂的所作所為絕不會驚訝,經過方才的那一場比試,他們便知楚一憂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從今往後,除了我之外,你二人的行動都要聽從止憂公主的安排!”一切都在掌控中,歐陽止情對這一結果很是滿意。

“是!”對於歐陽止情的話,黑白郎君從不會違抗。

至於楚一憂,當是他們第二個不會違抗的人。

楚一憂倒有些看不懂了,歐陽止情這是讓她當止情崖的半個主子的意思啊,心下不由有些氣惱,想想她還沒勸說歐陽止情成功,現在反倒被他拉進來了。

但一想到歐

陽止情昨夜給她的丹藥,那可是舉世無雙的寶貝啊,他就這樣毫不吝嗇地送給她了,他對她是真的好啊,心中的氣似乎又無聲無息地化解掉了。

“接下來我帶你去見剩下的幾個人吧!”也不容楚一憂拒絕,歐陽止情似乎就要在今日將止情崖所有有點地位的人都讓楚一憂認識,見楚一憂微愣的模樣,不由地加了一句話,“放心,你連黑白郎君都收服了,剩下的隻要露個臉就沒人敢不服氣的!”

楚一憂愣住的原因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歐陽止情拉著她的人,很涼,若非眼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楚一憂都要懷疑那是不是千年寒冰化成的了。

“怎麽了?”歐陽止情不由眉心一皺。

是不是他的動作太快了,又要她迅速提升功力,又要她接手止情崖的事,或許是累著她了吧?

但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若不早些將事情安排好,他走了以後炎月大事怎麽辦?她怎麽辦?

事情,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沒有。”楚一憂突然抓緊他的手,笑了笑:“我們走吧!”

雖然自己的手也不見得有多麽暖和,但是比他的總歸是好多了,所以他現在能感覺到些許溫暖了吧!

不知為何,望著他如玉清冷的麵龐,楚一憂心中不由溢出一絲酸楚與憐惜。

眼前的人說到底是她的親弟弟啊,這世上和她最親的就是他了,而他最親的人也是她。

歐陽止情年紀比她還要少上一歲啊,但是自小承受的苦難卻比她多上太多了。

她也是炎月後人,但是卻是最近才知曉這些事情的,所以她不必擔著什麽複國血恨的任務,那這也就意味著歐陽止情一個人擔著所有的重任,這些年他是怎麽過來的呢?

這一身清冷的氣息,明明該是閑雲野鶴隨意灑脫的世外之人,但他偏偏病骨一身,殺伐無由;這個年少時期,本應是無憂無慮肆意開懷的少年,但他偏偏心狠手辣,城府深沉。

那些陰暗無日的歲月裏,若是有人能陪著,他會不會好過一些,而所受的痛苦,會不會也少一點?

楚一憂定了定心神,從前的日子無法挽回,所以她不能回首,但是如今她就在他身邊,不管怎樣,她會好好陪著他,好好彌補他。

而他那些陰狠的手段計謀,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

心裏想了很多,兩人很快便到了一個亮堂的地下大堂。

這次可就不止黑白郎君二人了,擠擠挨挨的人數塞滿整個大廳,而這些人,都是止情崖上有那麽些地位的人,饒是有心理準備,楚一憂還是被震驚了。

正如歐陽止情所說,這次同止情崖眾人會麵很成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歐陽止情和黑白郎君對她的態度,所有人也跟著對她尊敬有禮,哪怕是曾經跟她有過衝突的四大護法。

本來風起已經被她殺掉了的,但是止情崖對這種事竟也沒有什麽不滿,反倒是認為風起技不如人該死,如今風起的位置已經有人替補上來。

若說有誰對她不滿的話,那就應該是驚雷的,如楚一憂所料的沒錯,驚雷的真實身份確實是程司珍,不過因為風起的事情,程司珍竟然被降職了,如今的“驚雷”護法另有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