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親貴女 一百五十八章,破陰謀,讓你有苦說不出!

清晨的護國候府,卻在一陣哭聲中驚吵住了周圍的行人。

“我兒,我兒……嗚嗚嗚……我兒……”

“娘,娘,是女兒不孝,嗚嗚嗚,女兒不孝!”

護國候府一陣吵鬧,讓行人越聚越多,不時有好事的詢問幾句。

“你知道怎麽回事嗎,這護國候府怎麽像死了爹娘的!”

“滾蛋!你太缺德了吧!沒看人家哭的這麽傷心嗎,你這話說的像樣嗎!咒人嗎,小心撕了你的嘴,什麽人都是你能詛咒的嗎,找死嗎!”那本來快嘴一問的小媳婦立即被人罵的一愣,這人說話一點不客氣,而且十分強橫。

那小媳婦一聽也火了:“怎麽的,我不就是問問出什麽事了嗎,你這是做什麽,誰詛咒了,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罵我,知不知道這十裏八村的我劉寡婦的名頭,我撕了你的嘴!”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寡婦,那還真是你性格,不然怎麽就見不得人家好呢。上來就詛咒,說這護國候府哭的像死了爹娘的,你這樣不留口德的,也就配這個命了!”與劉寡婦對罵的是個老婦人,那是半點不含糊。

周圍的人將兩人聚攏過來,不禁指指點點的,最近這段時間護國候府出了不少事,起碼在外麵上,都覺得護國候府為人太過霸道了不近人情了,所以竟然站到了劉寡婦的立場上,對那老婦人指指點點。

劉寡婦見狀不禁硬氣了兩分,挺挺胸:“哼,護國候府做出那種事,也活該如此,這個大家心裏清楚的很,你能怎麽的。”

老婦人冷笑:“護國候府做出那種事,做出什麽事了?”

“還不是不將人看在眼中,目中無人嗎!”劉寡婦也毫不遜色的道。

老婦人嗤笑一聲:“原來這就是你們看不上護國候府的原因,哈哈真是可笑了,你們一個兩個平民老百姓,憑什麽讓官家爺看中你們啊,當你們是根蔥了還!”

劉寡婦火氣“噌噌”往上冒,尖叫一聲便要罵道,那邊卻走出來一個老漢,看著老婦人不禁道:“這位老夫人,怎麽火氣這麽大,這也是護國候府的事,與你也沒什麽關係吧。”

老婦人冷冷望著老漢:“什麽沒關係,我的救命恩人被人汙蔑,現在逼的自家小姐要送到白雲庵,可能一輩子接不回來了,從此以後長伴青燈了。這就是沒我的事,難道我還不能說幾句心理話嗎,你們自個家的女兒被逼迫送到尼姑庵裏,你們樂意啊!”

眾人都是聽到熱鬧跑過來的,一聽到老婦人的話不禁都愣了下,不明所以,那老漢也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老婦人歎息一聲搖搖頭:“我不是京城人士,乃外鄉人士,前一個月進京的時候遇到強盜,正巧被護國候小候爺救了,不但救了我的性命,看著我可憐還給了我盤纏讓我回鄉。我這心裏感恩的很,放下家中的事便趕過來好生謝謝救命恩人,可是之前上去敲門,卻是一個下人出來的,說今天護國候中的主子怕是沒空接見我。”

那劉寡婦搶白道:“你個平頭百姓的,人家可是大官,會見你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那老婦這回是懶的理這劉寡婦:“我不過順嘴一說,那下人也是氣急了,一口氣跟我抱怨了幾句。也不知道這京城哪個缺德的祖墳上冒黑煙的爛肚腸的家夥,竟然賴著護國候府的大小姐了,明的不行來暗的,現在這京城都知道護國候府與山什麽大人家的,還什麽京城有名的才子兩情相悅了,但是護國候府看不上人家家世所以不同意。說是護國候府眼光高,瞧不起人。”

“可不就是這個事嗎,難道不是嗎!”

老婦人望著說話的那個人:“得,你們家若是攀上一門大親家,親家家裏不同意,你能天天厚著臉皮求上門去嗎。真真……還是個才子呢,我看跟無賴有什麽區別,人家清清白白一個大姑娘,就這樣被毀了清白,我聽著說這候府大小姐似乎尋了兩次短見,家人見著不行,這才想送見尼姑庵裏去。這一去怕是一輩子也別想回來了,但能保住性命,當爹娘的又能怎麽辦呢。不是我說啊,這求親不行也不能成為了冤家不是,人家看不上你,你也不能毀人家啊。現在這京城都傳候府大小姐與那山什麽公子的有一腿,這換著誰能過去心裏的坎,劉寡婦,你說說吧,別人要是傳你跟哪個野男人好了,你當怎麽的。”

“誰敢汙蔑我,我卸了他的腿。”

“哼!護國候府真是仗勢欺人,你們這些人早沒命活著了。不是說少候爺是我恩人我為他說話,怕是這少候爺救的人可少不了,他都不記得還曾經救過我的事了。我剛才也打聽了一下,你們憑心而論,這件事上護國候府有什麽錯的,人家就是不同意女兒的親事還不能拒絕了,我可聽說連雙方庚貼都沒換,這婚事根本就不成立,又哪來的毀婚目中無人了。”

“嘿,要我說這婚事不結就對了,看看這京城都傳言成什麽樣子了,什麽護國候大小姐沒有德行,與人有染。我看這男方真不是個東西,若真是有意娶親,都這麽久了,也不知道反駁一個解釋一二,隻讓人越傳越凶。我看逼迫的就是他們呢,這樣的人家你們家的女兒敢嫁嗎,一個不滿意,可能是豎進門,橫著出門呢!”

那老婦人一番話,說的其它人也不禁動容,想想可不就是這麽回事嗎。他們不過是出於看熱鬧,然後傳個話的,這怎麽就傳成了護國候府大小姐早與山誠公子苟合不守婦道呢,怎麽就傳成了護國候府目中無人瞧不上山大人家呢。這山誠公子是有名的才子,以前也有不少人見過彬彬有禮不說,也是個知書達禮的,這種時候卻為什麽不敢站出來幫一個弱女子呢,一個弱女子承受這麽大的流言,這不是想逼死人嗎!

那護國候大小姐不是據說尋死兩回嗎,為了保命這是要送到尼姑庵裏,到時候怕是一輩子的好姻緣就這麽毀了。

這……難不成就是山誠求親不成,所以心生惡念,逼迫嗎?

這可是太可惡,太惡毒了!

這時代女子的貞潔那可是生命,這與逼死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有什麽區別,簡直是狼子野心,哪裏是什麽京城才子,比惡霸還可惡!

此時人群突然衝出來兩人,一個便是蘇氏身邊的嬤嬤,那個天天帶著東西要求見的,也是事因發起者之一。

那嬤嬤臉上微怒:“你休要胡說,我們家公子怎麽是這種人!”

這護國候府外一直派人盯著,一說這裏有人搗亂,她立即匆匆帶人前來,不止她二人,身後還有幾個侍衛跟著,就怕是自己吃了虧。

那老婦人見山府嬤嬤出現,“嗤嗤”冷笑起來:“胡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們家少爺天仙似的,我還能亂掰出來啊。”

山府嬤嬤冷著臉:“你在這裏造謠生事,我可以讓你進牢裏去生事去。”

“怎麽的,真話還不讓說了,就許你們使計賴上人,我們不過說說心理話都不讓了,好大的官威啊,你家少爺是幾品官啊,我不能說。”

“我們家少爺是舉人公子。”

“噢,原來隻是個舉人公子啊,咱們仁德睿智的皇上都勇於讓百姓聲討民計,願意聽從人願,你們家一個舉人公子卻不行啦,真是好大一個官啊,我們平頭老百姓可真是惹不起呢。嗬嗬嗬,老身今天可是見識到了,這京城重地,一個屁大點的舉人公子還能高去皇上了,天下奇聞,天下奇聞!”老婦人嘲諷的笑著。

那山府嬤嬤立即沉下臉,周圍的人望著他們也不禁縮了一下,迅速遠離山府的人,就怕受到殃及,至古凡是與皇家有關的,還是能避就避,一個不好就要掉腦袋的!

“胡說八道什麽,我們家公子怎麽能與皇上比呢。”

“因為皇上不夠資格?”老婦人淡淡道。

那山府嬤嬤也氣急了,立即吼:“當然……當然不是了!”剛說出來口即回嘴,這一回直接咬了舌頭,疼的她哇哇直叫。

這天下間有誰敢與皇上相比,找死嗎!

“嗤。”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不知道怎麽想的,敢於算計護國候府,那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這是汙陷,來人啊,給我抓起來了,如此抵毀人,她在誹謗,送官查辦!”山府嬤嬤也覺得不對勁,這個老婦人哪裏像是一般的平民婦人,這嘴巴利索的,你說什麽她都能反駁,還時不時給你上套,山府嬤嬤立即覺得這事危險了。

那老婦人卻突然大叫起來:“沒天理了,沒天理了,朗朗乾坤,京城重地,皇上坐陣的地方胡亂抓人啦,啊,要造反了!山府要造反了!”

“給我把她嘴堵住,快點,快點!”山府嬤嬤冒了一頭的冷汗,跟這老婦人根本說不清楚,不得以她隻得先製住這老婦人,怕她再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

“嗚嗚嗚!”那老婦人嘴被堵住,一副不憤,不服的,山府嬤嬤見狀一揮手侍衛立即將人帶下去。

“如此胡說八道,造謠生事的蠢婦,竟然敢詆毀我家公子,我們要送官查辦,看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家公子,剛才她說的話都不是真的,望大家不要放在心裏啊。”山府嬤嬤笑的十分溫和,隻是周圍的百姓隻是強扯的笑容並沒有說話,那山嬤嬤又是威逼利誘了一番這才離開。

周圍百姓也怕被抓進大牢,自然是無人說什麽,山府的人走光了,那劉寡婦,“呸”了一聲:“真不是個東西,說的是將人帶去給官老爺查,這人怕是就被殺人滅口了。沒做虧心事,還怕人說嗎!”

其它人紛紛點頭,原本覺得護國候府過份的,此時不禁有些後悔,山府才是一匹餓狼啊,他們都被騙了,百姓們被騙後果很嚴重,那山誠與山府立即變成惡霸地主,如仇人一般。

正在百姓們怒意高漲之時,護國候府大門打開,哭聲也越來越大,一輛很簡樸的馬車被拉出來,馬車裏有著壓抑不住的哭聲,見著傷心聞著流淚,而門口藍老太君劉氏站在門口眼淚也“涮涮”往下流,一眾下人們各個紅了眼眶。

眾人一驚,那馬車已經帶出來要離開了,突然車簾被掀開,一個形容很憔悴,卻難掩花容月貌的女子,哭的肝腸寸斷,在馬車上衝著藍老太君與劉氏跪動重重磕了三個頭,什麽話都沒說,但是那眼淚卻像斷線的風箏的落,馬車簾再度放下,馬車飛出遠去。

眾人還一副呆愣愣的,剛才那是護國候府大小姐吧,原來真的要送走啊,這是真的啊!

那劉氏見馬車行起,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我兒啊,還我兒啊,雨兒,我要雨兒……”

嘎!

劉氏瞪大眼睛,突然一口氣沒導過來,直接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藍老太君的樣子也一副無精打彩,受了不小的打擊的樣子,但還是留有幾分冷靜,立叫道:“快扶夫人回去,快去請大夫,快去!”

護國候府外一陣忙亂,下人們團團轉的忙著將劉氏扶進府內,還有兩個下人跑出去找大夫,這些事情站在邊上的百姓都看到了,不禁唏噓。

那些為人母親的,最是能明白劉氏的心情,也不禁跟著默默流淚,小聲罵著:“太不是東西了,好好的家給逼成什麽樣子。”

“就是護國候府人性子好,這換個人家,直接跑去山大人鬧事了。”

“這人啊就不能好性子,看看將自己逼成什麽樣子了。”

“什麽山大人,狗屁大人,還有那什麽山誠公子,我當還是什麽才子,也真不是個東西,出了事連影子都沒有了,竟然逼一個女子至此,簡直汙辱了才子的名頭。我太後悔以前覺得他是個良配了。”不少隨行而來的少女也不禁對山誠,山府的行徑深惡痛覺,簡直是欺人太甚!

頓時聲討謾罵山府的聲浪不絕於耳。

山府嬤嬤快步離開,突然間剛才抓人離開的侍衛跑了過來,一臉的緊張,山府嬤嬤急忙道:“出什麽事了,你怎麽這麽慌張。”

“不好了嬤嬤,剛才那婦人突然被竄出來的幾個黑衣人劫走了!”

“什麽,還不快追,一定要將人找到!”

同時京城城門外,一行五人急匆匆的趕過來,先去了京兆府,然後又急匆匆直奔山府!

這一行五人,一個老頭,一對青年男女,還有一對看起來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剛一來到山府大門前,這幾個人便開始哭嚎起來:“天理不容啊,京城重地,竟然有草菅人命的狠毒之人,老天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這還讓我們怎麽活啊!”

“娘啊,娘你在哪裏啊,不要扔下兒子啊!”

“奶奶,我要奶奶,嗚嗚嗚!”

這一行五人全部哭鬧著,不一會山府門前便聚集了一群行人與百姓,有些不明所以的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漢啊,你這是哭什麽,出什麽事了。”

那老漢哭濕了一張老臉,揚頭顫聲道:“山府草菅人命,我們那老伴不過是因為恩人被冤枉,看不過眼幫著說了幾句話,她們就以我老伴汙陷人之罪讓人帶走了,可我們剛去京兆府那問過了,剛才根本沒有什麽人送去一個老婦人,今早到現在還沒有什麽犯人,我老伴一定是被山府的人殺了。太可惡了!我老伴有說錯嗎,他們這叫殺人滅口,這叫殺人滅口啊!”說著又哇的哭了起來。

剛才的事也是鬧的挺大的,這裏也有看到剛才經過的,不禁驚訝道:“什麽,那個被山府侍衛帶走的老婦人是你妻子啊。”

那老漢猛的抬起頭,忙拉著人問道:“你看到了,他們帶我老伴去哪了,好心人你快跟我說說吧。”

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不過見老漢堅持,這才說道:“當時山府的侍衛將人帶走了,之後的事我們就不知道了。”

“這……難道真是殺人滅口了!”

“太不像話了,朗朗乾坤,竟然私殺良民,簡直膽大妄為!”

周圍百姓紛紛議論起來,那老漢一聽卻是衝到山府外麵,“砰砰砰”狠狠砸起大門,“狗娘養的東西,快開門,老頭子今天拚了這條老命,也要為我老伴討個說法。出來,快出來,快將我老伴交出來!”

接著這一家五口便都衝上山府,開始又罵又踹著砸門。

“吱嘎!”

“是誰,要死了,砸什麽砸!”這會門慢悠悠打開,一個泛事怒氣的臉伸出來。

“砰。”一記鐵拳砸出去,那人直接一砸悶聲倒了,連喊都沒來的及喊,直接倒地上,瞪大眼睛還一副雲裏霧裏的,過了一會殺豬的聲音響起來,“快來人啊,要殺人了!”那山府門護大叫起來,裏麵立即衝出來幾個侍衛,團團將老漢一家五口圍住,而剛才打人的老漢,正被人架了雙手動不了。

老漢卻不懼這些,隻是怒吼著:“還我老伴來,你們這些草菅人命的狗賊!你們都不得好死,怎麽不下道雷劈死你們!”

“啪!”直接一耳朵打在老漢臉上,老漢嘴角立即滲出血絲來,圍觀百姓一看眼睛一跳,哼!這山府侍衛好大氣性!

“什麽東西,竟然敢上山府裏來鬧,簡直找死,給我打!”說著那些侍衛拿著板子就要打人,小男孩一見這陣杖立即嚇的哇哇大哭,反倒是讓那些侍衛突然下不去手了。

而山府外麵鬧的這麽凶,主母蘇氏自然也聽到風聲,讓人見來一看回去一說,蘇氏立即帶人火速衝出來,這要是鬧起來可要出事了!

然而蘇氏剛一出門,突然人群中大叫一聲“京兆府師爺到!”

現在正值早朝,京兆府尹還未下朝,京兆府有什麽事自然由師爺先代管著,隻不過雖然隻是個不入流的師爺,但是卻對京兆府尹的審案判案也有一定的影響,所以一般人不會無顧得罪他,蘇氏見狀立轉轉了身子,向這京兆府師爺點了點頭。

那劉師爺笑的很客氣,然後咳嗽了一聲:“聽聞這裏出大事了,我便帶兵看看是什麽事。”

那老漢被山府侍衛架著,身子不動,嘴卻大叫出聲:“大人救命啊,山府草菅人命殺了我老伴不說,我們一家五口來討說法,他們還要殺了我們啊。師爺大人您可要救救我們啊,為我死去的老伴報仇啊!”

蘇氏覺得額頭青筋突突直冒,連忙道:“師爺你不要聽這人胡說,這怎麽可能呢,我連他老伴是誰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綁人呢。”

“哼!不需要知道是誰,隻要知道對你們山府不利,直接殺了就是,管是誰呢!”

“騙子!”

人群裏小聲嘀咕聲不停響起,卻偏偏這嘀咕歸嘀咕,還能讓人聽見在說什麽,蘇氏黑了黑臉,冷著眼望著人群,眾人被蘇氏的眼神嚇的一驚不敢有所反應,卻因為蘇氏這一表現,心裏更是反感山府!

“這是怎麽回事,大人雖然上朝,不過他曾任命他上朝期間,讓本師爺暫代京兆府的事,你們跟我說說。”

“師爺大人啊,我老伴前段時間被護國候府的少候爺救過,還給了她盤纏讓她回鄉。我老伴也是個實心的人,覺得受了少候爺幫助,不誠心謝謝心裏過意不去,便想來到京城再見見恩人,我們後來一想不放心,再加上很少來京城想長長眼界也就跟著出來了。誰知道一進城裏便知道護國候府出事了,我老伴那可是個實心的人,自然幫著說幾句話。我聽說山府的侍衛覺得,我老伴汙蔑山府讓人抓走了,然後我們就去了京兆府,但那裏的衙差說從早上到剛才根本沒有犯人,我們便來山府要人了,誰知道他們上來就抓人。天可憐見的,我那老伴不知道被他們害死在哪裏了,我們連收屍都不行,這還有天理嗎,在京城就敢這麽草菅人命!師爺大人啊,我們可不是山府的下人,我們沒有賣身契,我們是一等良民啊,他們犯了殺害良民的罪過啊,您要救救我們嗎!”老漢話一落,也有百姓立即附和道。

“沒錯,那老婦就是山府侍衛帶下去的,下令的就是這段時間賴在護國候府門前不走那個老嬤嬤,絕對錯不了,我看到她好幾次了。”

“對,當時我也在場,是山府抓走的人!”

蘇氏一聽不好,果然出事了,嬤嬤到現在還沒回來呢,到底如何,蘇氏現在根本不清楚,一時間都想不到解釋的言詞了。

那劉師爺一聽臉上也變了變,這段時間護國候府與山府的事鬧這麽大他豈能不知道啊,隻是若是再加上殺害良民的事,便不是小事了。

再看到一群義憤填膺的百姓,他就是有意先壓下這事也不可能了,便咳嗽一聲:“蘇夫人,大人上朝還沒回來,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過希望您先將那嫌疑嬤嬤以及當時山府的一眾侍衛交給我,大人回來時也好了解案情,再做定奪。”

蘇氏眼神冷了冷,掃在老漢一家五口的身上,這件事怎麽會這麽巧合,巧合的像是故意設計好似的:“劉師爺是吧,真是不好意思,那位嬤嬤並未回府,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夫人,夫人!”

“哎,不就是她嗎!”

這時人群又響起一陣吵鬧聲,眾人讓開一條道,卻是那嬤嬤黑著一張臉帶著幾名山府侍衛奔進來,那蘇氏立即喝道:“你可是帶人抓了一名老婦人!”

“啊?夫人,老奴……老奴是要將她送到京兆府的啊。”

“這老婆子不要胡說,府中今日根本沒有犯人進來。”劉師爺一聽立即反駁道。

“是是,老奴本來要將人送到京兆府的,可是半路竄出來幾名黑衣人將人劫走了,老奴派人去找,卻沒找到啊。”那老嬤嬤也黑著臉,她也覺得這事有些不對,所以急忙跑回來報告一聲。

人群中傳來嗤笑聲:“反正人都沒了,怎麽說都行了。”

“分別是將人殺了,還說什麽黑衣人,京城是什麽地方,治安好的很,我怎麽從來沒見到什麽黑衣人,人家倒好一下看到好幾個。”

“說慌爛嘴的毒婦!”

“沒沒,我說的都是真的,夫人你要相信啊,老奴說的是真,那老婦人真是被黑衣人劫走的!”山府嬤嬤一驚,立即反駁道,然而她這樣的反駁在別人看來,更讓人厭惡。

當時她帶人將那老婦人抓著,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許多人都看到了,都這樣還不認罪,可見是個有恃無恐的,看來這山府倒真是膽大啊,錯殺良民對人家根本不算什麽!

眾百姓皆怒了!

蘇氏深吸一口氣,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老嬤嬤是她身邊最得利的,她不能無顧說慌騙她,這一回怕是有人故意為之陷害山府了,蘇氏心中有著怒氣,這嬤嬤平時也是得利的,怎麽就犯了這種錯,而且在眾人麵前將人抓走,現在交不出人來,他們是百口莫辯,該死!

劉師爺見狀,冷聲道:“咱們京兆尹大人管著京城的治安,一切陰謀詭異都無所盾形,不過為了不冤枉了好人,希望夫人不要阻撓我們將嫌疑犯都帶走,將這些人全都帶走!”劉師爺雖是衝著蘇氏道的,卻沒有半點打商量的意思,蘇氏緊抿著唇,就那麽冷冷看著劉師爺帶著山府的人與那老漢一家五口,後麵還有一堆的百姓跟去,而另一些則是衝著山府府指指點點,那望著山府的目光皆帶著厭惡與不屑。

山府高攀親家不成,便使流氓招數毀女子清白,逼女子去死,讓其就犯,詆毀朝庭重臣的聲譽,事出之後還草菅人命殺害良民,眾人皆看的清清楚楚,事出還據不認罪,山府一下子從受害者,變成了草菅人命的惡魔,被京城百姓所唾泣著!

大殿上,護國候雲洪宇剛一出口,那山大人便立即反駁道:“護國候,微臣什麽時候詆毀,誹謗還有陷害你了,你休要在皇上麵前胡說!”這山大人氣的漲紅了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護國候冷哼一聲,直接指著他罵道:“老匹夫,你少在這狡辯,天天叫個蠢婦去我候府堵著是怎麽回事,京城現在天天傳著我雨兒與你那上不得台麵的兒子有染,你們這是要逼死我雨兒嗎!所為子不教父之過,雨兒現在受盡嘲罵指責,別人可不就當是我護國候府管教不利嗎,你不是在詆毀本官,是在幹什麽!”

“你……你,皇上,護國候竟然當著皇上您,還有滿朝文武辱罵微臣,根本沒將皇上看在眼裏啊。”山大人磕在地上,氣恨的道。

護國候也磕在地上慘聲道:“皇上啊,微臣的女兒受到汙辱,已經兩次尋死了,微臣被逼至此,實在忍不住了。微臣就是個武將,微臣生氣可不會像山大人這種隻知道賣乖,咬文嚼字喊冤的事,求皇上明查!”

皇上眉頭挑挑,京城最近傳的事他也知道,算準了有人找護國候府麻煩,一是他沒查到這個人,二也是皇上想收了護國候府的兵權了,便也沒放任。正如護國候所說的,是逼迫,等到這件事再鬧大一點,皇上會以護國候家風不正等隨便找些罪名開始慢慢收兵權,所以這件事他根本懶的理會,反倒是樂見其成。

隻不過護國候這麽沉不住氣,卻沒將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抬的地步,所以皇上並不想管。

皇上沉默著,那山大人卻眼中卻是一亮,怒道:“護國候,你別空口胡說,我哪有陷害你,你如此惡意詆毀我,是何意思!”

“哼,你敢說那老婆子不是你們有意為之讓去的,我們護國候府不開門迎客她就天天去,被百姓圍觀不說,還亂說話讓人誤會。怎麽的,我女兒要被你們逼死了,我連申冤都不可以了,怎麽的,這天下難不成是你山大人的不成,本候說一句都不行了?!”

“大膽!”皇上突然喝了一聲,大殿上眾大臣不禁都噎了一下,護國候卻氣紅了臉道,“皇上,微臣說的句句屬實,不信皇上可以派人去看看,現在京城都傳成什麽樣子了,什麽我雨兒與山誠有染,微臣都不怕笑話,在大殿上講出這等事,微臣是被逼的沒法子了。微臣本意不過是不想與山府結親吧,他們竟然想到這麽惡毒,做出壞女子清白的事情還詆毀雨兒,雨兒尋死不成。今早……今早被送到庵子裏,已經決心再不嫁人,要長伴青燈了。山大人一家欺人太甚,若是微臣這都能忍耐,真是妄為國家大臣,妄為一家之主,妄為人父了。”

說著,護國候又衝著皇上重重磕了三個頭,沉聲道:“皇上,臣請辭去護國候一職,所謂不平內不可治國,微臣連自己的家都保不住,自認沒有保家衛國的能力,無法替皇上分憂解難,實乃微臣無用,微臣自願貶為民。但請皇上看在護國候府曆代以來忠君為國的情份上,賜山大人詆毀汙蔑女子清白,陷害護國候府的重罪!”說完護國候又重重磕了三個頭。

此時大殿上眾人呼吸皆是一緊,這三個頭重重敲在了他們的心中,半天沒有人言語。

大齊三大親王五大候,那是手握重兵的棟梁,即便林王已死林王府已敗,五大候府不能與親王手中的兵權可比,但也絕對是不可忽視的力量,護國候在朝中在百姓中間也是很有威望的,更何況護國候府從開國以來便存在,一直是百姓心中開疆擴土的大英雄,這也是為什麽皇上急著想收兵權,也不敢妄動的原因。

隨便一動便可失了民心,而現在護國候自請貶為民,本是好事,也是皇上收回兵權的好機會,更是隻求治山大人一罪,這可是對自己太有利了,連皇上都動了心。

可是這個念頭一升起來,他便壓了下去。

不!不能因此收回護國候的兵權,若是在此時收了兵權,不知道會有怎麽樣的臆測言論,為什麽山大人這麽大膽的敢去惹護國候府,那可是武將之家,你一個官不重,沒什麽大背景的文官要動這種老氏家族,吃飽了撐到了嗎!

沒有指使,他們敢這麽做?

皇上因此收了兵權,那麽這個背後之人別人隻會以為是皇上,別人會怎麽看他,百姓怎麽看他?

天下人隻會說皇室都是一些忘恩負義之輩,當年人家鐵血丹心,用了多少兒郎換來的和平,護國候府出了多大的力氣與犧牲幫大齊站穩了腳根,先皇當時犒賞了世襲開國候的獎賞,現在你站穩腳根就要人家兵權了!

這不是讓大齊百姓都生了判心了嗎,反正再怎麽為大齊著想,到無利用價值的時候你都會逼死人的,這同樣的讓大臣們寒心,以後還有為皇上真心辦事的嗎?!

所以看似護國候被逼的沒辦法,卻是給皇上扔了一個難題,皇上這事你管是不管,我們被逼的沒招了,你要是不幫我們,我們也隻有魚死網破,寧可放棄所有,也要保護護國候府的名聲,隻是到時候皇上的名聲說出去也不好看。

皇上眼睛眯了眯,身上說不盡的冷意,朝著太監總管看了一眼,後者立即明白下去,護國候府便一直跪在下也不起身,大殿上的眾大臣也皆是無語,連大口呼吸下都不敢,現在誰不知道皇上正發怒著,雖然忍著,但一個不好倒黴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一會那太監總管回來了,臉上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山大人,那山大人愣了一下,便見太監總管湊到皇上耳邊嘀咕了兩聲,皇上一聽氣的眼睛圓瞪:“山大寬,你可知罪!”

“臣……臣……”山大人立即嚇的跪在地上,臉上卻有些茫然。

也怪不得山大人不明所以,本來外麵的事他都安排好了,不會有什麽事,大臣們在早朝期間是與外麵完全隔離的,外麵發生的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傳不進來。就像她們有暗衛,但是敢在大殿上突然冒出來個傳消息的?別太搞笑了,到時候定要被當成刺客直接圍殺了。

見皇上動怒,其它大臣也驚了,不斷對望著,也同樣想不出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好啊好啊,在京城腳下,山大人倒真是翅膀硬了,京兆府尹何在?”

“微臣在。”京兆尹心裏也緊張的很,難道京兆府也出事了?

“去,給朕好好查查,這山大人家下人濫殺良民是怎麽回事,查清楚報給朕聽,你先退朝吧!”皇上聲音十分平淡,卻說不出的威嚴。

京兆府尹鬆了一口氣,這不是他手底下犯錯就行啊,隻不過這事既然驚動了皇上,京兆府尹必是要嚴查的!

京兆府尹一走,皇上便望向了護國候:“愛卿放心,這些朕自會給你主持公道,這件事確實是是山大人一家做事欠妥,有辱護國候府家門,朕自會重罰於他。”

護國候麵上淒然:“皇上英明,不過臣的女兒已經……皇上,微臣也算是戎馬半生了,大齊江山一代人才輩出,已有年輕的後生晚輩可以當起大任,微臣真心覺得自己老了,該給年輕一代一些發展機會了,微臣求皇上下旨,賜微臣一家告老還鄉吧。”

堂堂一個護國候若是以辭官得以保全家,那就是個大笑話,皇上臉上有著難掩的怒氣,有對護國候府不識抬舉,也有對山大寬一家的愚蠢壞事的憤怒。

皇上得到的消息是,雲希雨真的被送到白雲庵了,而且那山府的下人在眾百姓間將人抓走了,最後人家找上門來山府還一副強橫的樣子,已經引起民怨紛紛,皇上若是不做出個明斷來,那承受的就是民怨了!

“山大寬行事張狂無度,府中下人管教不利,惹來民怨紛紛,不但擾護國候府安寧,並有毀壞開國候名譽之罪,逼迫官家小姐自殺數罪齊發,立即革了山大人的職。山大寬之子,妄為飽讀詩書的學子,做錯事沒有承擔錯誤,挺身而出的勇氣,我朝不需要這樣懦夫,傳旨,駁去山誠參加科考的資格,永不可入朝為官,若是府中下人有草菅人命之事,全部斬首示眾,經京兆府尹查證,若山大寬還有其它罪刑,皆要從重處理。”皇上此舉,已將毀了山府的未來,那山誠便是再如何了得,不能入朝效力,一切也是惘然。

山大人白著一張,哆嗦著唇,抬起頭焦慮的望向一處,又猛然想起什麽垂下頭來,隻是那渾身哆嗦的樣子,充滿了懼怕,他抖著唇,磕在地上還是連磕了三下頭,才道:“臣……臣……領旨謝恩……”心裏卻是嘔個半死了,仇恨的目光不停掃向護國候。

護國候冷冷回視他,臉上露出冷笑,真當護國候府是好欺負的,以前他們都是中立,所以能不惹事便不會無顧惹事,但也不是怕事的,誰欺負到他們頭上能有好果子吃,當他們是什麽呢!

一個小小的殿中監,護國候府還沒放在眼中,隻不過這一次,卻是直接與那背後的勢力正麵交鋒了。

而此時藍青淩突然與對麵的寧王眼神交換,兩人臉上皆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寧王撥開發絲,樣子依舊妖豔天成,麵上表情卻是滲著冷霜。

藍青淩眯著眼睛,剛才山大寬望向的地方,正是寧王所在位置!

護國候等人想什麽皇上自然不知道,隻不過懲了山大人,對於苦主他也該安撫一下的,轉頭望向臉上表情漸好的護國候,又道:“辭官之事,不可妄說!護國候此次受了委屈,朕想根源還是候府小姐閨譽問題,不如朕替候府小姐賜婚如何,朕的聖旨一下,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