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問 下 頹廢滿地打滾求保護啊
“雖然我並不是什麽職業的劊子手或者拷問專家，但是一些基礎的東西我還是會的；所以，我認為你還是配合我的比較好！”葉奇坐在艾倫的對麵，雙眼平靜的看著已經蘇醒，但卻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對方，緩緩的說道——相較於之前的驕傲與自信，現在這位年輕人的臉上被憤怒充斥著；有對於對麵葉奇的，當然，更多的則是對於自己。
就好似一條吞噬著髒腑的毒蛇在腹腔內不停的蜿蜒盤旋，這位驕傲的年輕人用盡全身的力氣扭動著身軀；不過，顯然對於被純鋼製造，足有嬰孩兒手腕粗細的枷鎖套住的他來說，一切都是無用功；當然，如果他的能力可以使用的話，即使這個枷鎖再粗一杯，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身體裏那種久久揮之不去的麻痹感，卻令他的能力變得難以調動起來。
並不是能力消失，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股異於常人的能力依舊存在與他的身體中，但是就好似他這杯麻痹的身體一般，就連能力都有一種仿佛是被麻痹的感覺；不僅沒有了以往如臂使指般的順暢，而且還令他無比的費力；用平常十分的耗費，才能夠發揮出原本一分的功用——當然，這並不是令這個年輕人最憂慮的，他此刻正在思考著對方將會如何的處置他；從剛剛醒來後，‘徐徐圖之’想要緩慢凍結枷鎖的想法被對方識破後，並且對方毫不留情的給了他腹部一拳後；那種從脾髒處升起的疼痛。就令他明白了隻要他的周圍出現任何的異狀，對麵的這個男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出手；而且是絕對不容情的！
“配合？這是勝利者給予失敗者的施舍嗎？”
雖然心底擔心著自己最終的結局，但是艾倫昂依舊著頭，依舊用包含驕傲的語氣麵對著葉奇。隻不過，說起話來卻是斷斷續續的——顯然在對方昏迷後，灌入的大劑量麻藥，正在影響著這位年輕人全身的肌肉，哪怕是舌頭都不例外。
“你和我之間，沒有所謂的勝利者與失敗者；因為不論是你還是你身後的存在，都不夠資格！一個棋子是沒有成敗的，能夠擁有成敗的。隻有棋手本身而已！”葉奇看著依舊驕傲的對方，嗤笑出聲道：“所以，我不會施舍你；隻是要求你配合！”
“棋子？！我是棋子？！”顯然葉奇的話，令原本就驕傲的艾倫大為的憤怒起來。即使是舌頭不靈活，也不影響他的大喊大叫來表示自己的不屑：“那麽你是什麽？棋手！可以隨意操縱我們這些棋子生死的存在？哼，真是可笑！”
“安靜一點！雖然這裏是我特地向托卡先生借來的一間地下室，但是這間地下室的門並不隔音！而現在我與你談的話題，無疑是不適合其他人聽到的！”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隨意的威脅。葉奇緩緩的將臉湊到了對方的麵前，雙眼中還閃現出了一絲殺意特有的冰冷；並且聲音越發的低沉，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我直接滅口的話。請平複你的情緒，放低你的聲音！”
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麵容。葉奇敏銳的注意到了對方在他說出滅口的時候，瞳孔不自然的收縮；當即。在心底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對方的驕傲是真實的，而麵對死亡時對方的恐懼也是真實的；而當後者將前者壓倒之後，那麽他就將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
“很好，看來我們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開始！你已經懂得了最基本的配合了！我當然不是棋手，我沒有那樣的實力，也沒有那樣的心思；所以，我和你一樣都是棋子；最多，我隻是一個希望獲得多一點自由的棋子！”在對麵驕傲的年輕人將嘴緊緊的抿住，並且安靜了足有十秒鍾後，葉奇重新坐回了對麵的椅子中；而在這一舉動中，一直暗自注意著對方的葉奇，清晰的聽到了對方細微的、對於普通人來說幾乎是微不可聞的長長的出氣聲。
很顯然，之前他突如其來以死亡做為威脅的逼視令對方有了緊迫感；而這正是葉奇想要的——誠如葉奇自己之前所說，他並不是一個職業的劊子手或者拷問專家；他所知道的一些關於拷問的手段，大部分都是得自書籍的描述，而少部分隻是從荊棘之塔內匆匆一瞥中得到的猜想；畢竟，在遠離了血色、混亂、神聖年代遠去後，進入到了自由年代的洛蘭特早就摒棄了那所謂的‘野蠻’做法；即使想要見識一下，也隻能花錢去博物館，瞻仰一下，那些刑具本身，以及幻想一下當年這些存在的猙獰。
當然，葉奇不會單純到認為劊子手或者拷問專家這樣的職業，已經消失了——人的劣根性，注定了這些職業，隻要還有人類的存在，那麽就會一直存在下去；無非隻是從光明正大變得隱藏在了黑暗、陰影中罷了；而且葉奇非常的相信每一個大的勢力，都會為這些職業提供足夠的黑暗與陰影做為容身之所，哪怕是獵魔人總部也不例外。
畢竟，荊棘之塔就是最後的例子。
不過，葉奇盡管沒有這樣專業的拷問技能以及經曆，但是對於攻破麵前這個年輕人的心理防線，他卻是有著一定把握的——樹屋外的監聽，足以令葉奇明白眼前的年輕人擁有著相較於他的年齡來說，相當強大的實力；而這早就了這位年輕人的驕傲與自大；當然，除去這樣的缺點，年輕人特有的閱曆不足也是對方難以彌補的缺點；所以，利用對方的閱曆不足，打破對方的驕傲與自大，那麽對方的心理防線自然而然的就會隨著自身最強一點的被攻破而全線的崩潰。
而很顯然，對方最驕傲的就是自身出眾的實力；或許這對於其他人來說。是一個相當難攻克的一點；畢竟，對方在這個年輕擁有著這樣的實力，被稱之為天才也不為過；不過，這對於葉奇來說。自然不是什麽問題——相較於他自己而言，對方這樣的成就連優秀都算不上，最多就是還好而已。
當然，葉奇並不打算一上來就大刀闊斧般的打擊麵前年輕人的心理防線；畢竟，對方那刻到了骨子裏的驕傲雖然有可能會隨著打擊而煙消雲散，也有可能因為打擊而變得迎頭之上，成為另外一種偏執——後者無疑是年輕人們特有的，而這也是葉奇絕對不想看到的；因此。做為年輕人的另一個特質：閱曆不足，則成為了葉奇利用的重點；而且從之前華爾與這個年輕人的相處方式來看，這樣的成功率無疑與高出一上來就用暴力方式突破的做法。
“你是千沼區本地人嗎？相較於托卡他們而言，你這身衣服確實不錯！”按照自己的計劃。葉奇看著對麵保持著沉默的年輕人，語調平穩的問道：“從這身衣服上看，你已經擁有了足夠令所有千沼區人都羨慕的富足的生活；那麽你還為什麽要來打破千沼區人等待了無數年的希望呢？你知道當一個人看到希望後，突然希望被毀滅，會是怎樣一件殘忍的事嗎？”
“它足以令無數人變得極端。甚至是自我放逐！而不論是哪種情況，對於千沼區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甚至，千沼區人都將成為曆史！”說話間。原本平穩的語調被葉奇加重了數分，而看著對方的雙眼也變成了凝視：“所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參與到華爾這樣足夠死上一百次都難以彌補自身過錯的家夥的計劃中來！”
“我、我、我怎麽可能和這些凡人一樣！”
麵對著葉奇加重的語氣與銳利雙目的凝視。艾倫顯得有些心慌，他下意識的錯開了雙目，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有些結巴——這次絕對不是因為藥物麻痹的緣故，而是實實在在的結巴；不過，下一刻他內心的驕傲就再次的抬起了頭：“沒錯，那些凡人，怎麽可能和我一樣！我是被神眷顧的……”
砰！
結結實實的一拳再次打在了對方沒有肋骨保護的小腹上，葉奇冷冷的看著對方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頰，一把揪住對方的頭發，令對方的頭顱再次抬起；平視著對方的雙眼，語氣冷冽的道：“現在的你和你口中的凡人又有什麽不一樣？失去了那傲人的天賦後，或許你連他們中的最弱者都不如！那種過人的天賦，是讓你獲得更多的資本；但是這樣的資本並不代表你可以肆意的評價與你本質上完全一樣的人，哪怕他們隻是一些沒有天賦的普通人！”
“哼，凡人？那麽，你現在想不想嚐一嚐凡人製造的****中射出的子彈呐？”
冷哼一聲的葉奇將腰間的m1911插入到了對方的嘴中，深入到了喉嚨裏，並且低聲喝問道：“想不想？說啊，想不想？”
嗚…嗚…
嘴部被槍身塞滿的艾倫雖然無法說話，但是連連搖頭無疑已經表明著他的態度。
“嘿，看來你在麵對你口口聲聲的凡人製造的槍械，也是充滿著‘尊重’嘛！所以，請你也對所有的人保持尊重；如果，我再從你的嘴中聽到‘凡人’兩個字，那麽我保證一槍轟掉你這個早已經壞掉的腦殼！”冷笑了一聲的葉奇，將m1911從對方的嘴中抽了出來，然後徑直的在對方的身上蹭掉了槍身上的唾液後，繼續的問道：“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和華爾這樣的人渣合作！”
“不是我！”
葉奇連續的手段，終於令華爾選擇了配合——之前當m1911的槍身插入到他嘴中的時候，他第一次從心底感受到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麵對死亡時的恐懼；這樣的恐懼感令他本能的收斂著自己的驕傲；艾倫並不確定對方會不會真的一槍打爆他的頭，但是他並不敢以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
更何況，對方問的並不是什麽關鍵的問題，神殿中的任何一個稍有勢力的人都知道，即使我說出來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在心底，艾倫這樣的安慰著自己，並且幾乎是本能的，將矛頭指向了之前他的同行者。
“我隻是負責保護華爾而已；是德卡特選擇和華爾合作的！”
“德卡特是誰？”
“德卡特是……”
聽著對麵年輕人的回答。葉奇的眼中笑意一閃即逝——他當然知道他問的隻不過是一些旁枝末節的問題；不過，正是這些旁枝末節的問題將會引導著他麵對最終的想要獲得的答案。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就是靠著一個個細小的存在，達到了最終令人震驚的事實；就如同現在的問話一般，當一個個隻是旁枝末節的問題最終匯聚到了一起後，最終隻會將最真實的葉奇最想要的東西從對方嘴中掏出來。
麵對被俘虜的現實，如果手中有著保命的資本，那麽你最好保持沉默；因為。這樣做會讓你的小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更久一些；而如果一旦開口，那麽這將是你生命逝去的倒計時——這是葉奇還是見習使徒，在夏克學習時翻閱智慧之塔中一本有關於拷問的藏書，對方在開頭序言內寫道的；相較於。整整兩頁的序言，葉奇早就將關乎對方的身平以及遭遇忘得幹幹淨淨了，隻記住了對方最為結尾的這麽一句話。
而從現在的情況看，葉奇無疑肯定了這句話的正確性——艾倫在回答了第一個的問題後，接下來的問題基本都是有問必答；當然。為了麻痹對方，葉奇依舊隻是問著一些遠離中心的，旁枝末節的問題；但是特意的，葉奇逐漸的加快了提問的速度。並且一些問過的問題也會再次交叉的反複提問。
而且在這些提問中，艾倫有任何猶豫的話。葉奇都會毫不猶豫的給上一記重拳；而且擊打的範圍已經不限於柔軟的腹部——相較於腹部，臉部無疑更加的敏感、柔軟。
“德卡特在你們的組織中擔任著什麽職位？”
“一個小隊的領導者……”
砰！
“之前。你才說他負責教導新人知識的！”
拳頭狠狠的與艾倫的下巴來了個親密接觸，看著對方的身軀都隨著擊打而強烈的後仰後，控製了力道的葉奇立刻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發出了陣陣怒吼：“下次回答前，最好想好！不然，受苦的隻有你自己！我並不介意，敲碎你的是一隻手指還是整隻手臂！”
“是、是，他是負責教導新人知識，但是負責自己的一支小隊！”
劇烈的擊打令艾倫的腦子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隻能是順著葉奇的話回答著——連續不斷的快速回答，以及時不時的重拳，幾乎已經令這個驕傲的年輕人精疲力竭了——有著心底那本能的驕傲作祟，在回答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後，艾倫就開始了編造答案，或者是偏離答案應有的軌跡指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而看著根本沒有追究，隻是將這些他所說的一切都記錄在了本子上的對方後，即使被枷鎖加身的艾倫心中依然泛起了一絲得意；他非常的清楚，如果對方按照他提供的這些作為調查的資料，那麽最終絕對會是花費無數，但卻一無所獲；畢竟，對於九真一假的答案，不追查到最後，是根本不會了解事實的全部。
因此，在接下來的回答中，更是變本加厲起來——不過，很快這位驕傲的年輕人就開始後悔起來；因為對方竟然拿著手中的本子開始反複的詢問之前問過的問題，而且是完全打亂了順序或者連續重複的隻問一個問題。
雖然在做出這樣的舉動前，驕傲的年輕人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準備；因此，所有編造的答案他都會記在心底，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可以順利的蒙混過關——編造的就是編造的，而虛假的永遠真不了；在內心中擁有一個正確的答案時，給出另外一份虛假的答案，當再次被問起這個問題時，做為擁有著真正答案的回答者，他必定需要一個思考、選擇的過程；而一旦將這個過程刨除，那麽回答者自己都會陷入到混亂中。
當然，一些經過了特殊訓練的存在，例如：特工、殺手等是例外。
隻不過，很顯然，艾倫這位驕傲的年輕人雖然擁有著相當的實力，但是卻絕對沒有經過這樣的訓練；因此，葉奇一連串的逼問，尤其是數記重拳後，這位驕傲的年輕人已經將之前編造出的答案與真實的答案混淆了。
“你們神殿中的最高統治者是誰？”
“是大祭司！”
頭腦已經微微混亂的艾倫，並沒有注意到葉奇嘴中的‘神殿’一詞是他從沒有提過的；在葉奇問話後，立刻下意識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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