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八章 精靈皇（二）
看著一臉呆滯的站在那裏，徹底陷入絕望中的蒂尼和眾長老，太易心底隱隱有些不忍。
“想要完全把白精靈一族掌控在手裏，也隻能這樣了……更何況，跟了我，她們才能過的更好。”
心底重新恢複如常，雖然太易明白，其實隻要他在剛來時，直接給出自己的待遇，跟在他身邊的好處。就比如拿出那顆‘世界樹種’，這群精靈絕對會完全歸順於他。可這種歸順，僅僅隻是因為感激他，出於報恩的一種。
盡管那樣子，他讓這些精靈們做什麽，她們也會去做，可太易要的不止是這些。
太易要的是這群精靈全身心的歸，他的意誌，就是她們的意誌，裏麵沒一點的不穩定因素在其中……
而現在，裏麵的不穩定因素太大了。最大的那個，就是她們口中的那個月亮女神……對於這些神靈，太易很厭惡，或許是因為從小看過的一些魔幻小說的原因，總之太易對這些神靈很排斥。
可以想象，當他把白精靈一族重新帶到鼎盛時期的時候，突然這個什麽月亮女神降下狗屁神諭，讓她們歸順於她，脫離太易……
在那種情況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精靈們會聽誰的。
太易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自從‘天神祭壇’那次事件過後，太易心底就開始對這些神靈生疑了。在初期，他還一廂情願的認為，這些神靈好比就是一個遊戲中維護這個係統的規則一般的存在，他們無情無欲，代表了這個世界規則，是一群無法戰勝的存在。
可是從那條‘冰魄龍’不客氣的謾罵聲中，他恍然明白，原來這些神靈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他們代表不了規則，他們也有情欲，也有私心。更或者說，他們也就是一群比他們力量強大一點，呆的位麵比他們更高級一點的生物罷了。就像刑天狂所說的，這個世界真正的神，就那麽幾個，就那麽幾個代表這個世界最純粹的存在的幾個‘元素之神’，外加一個掌控絕對規則的‘係統’也就是所有人口中的‘主神’。
至於其他的一切神靈，都是和他們一般，從一個普通的人類或者其它異族，慢慢一步一步提升實力，坐上去的。
如果可以，他或許也可以成為他們當中的一位！！！
……
清楚了這些神靈的本質後，太易就不得不防一手了。不管小人也罷，還是其它，總之太易是不願意自己培養起來的精靈族，最後會脫離自己，歸順了別人，甚至糟糕一點的話，聽奉那什麽月亮女神，回頭反咬他一口……
這些，太易可以肯定的說，一定會發生的。
從招惹那什麽光明之神和黑暗之神後，太易心底也清楚，他的性子，不可能允許一山有二虎的存在。他總會忍不住，去想辦法除掉山中另外一條老虎，那之後會發生什麽，不用多想也知道……
想到這裏，太易瞟了一眼蒂尼，開口，緩緩道：“你們為何不去祈求月亮女神的幫助？我想，以神的力量，這點小事總能辦到吧？或者，讓他給你們一點指引也好啊。”
蒂尼的神色有些暗淡，整個人失去了原本的光彩。聽到太易的話，她抬頭苦笑著搖搖頭：“易先生真會說笑，神有自己意誌，神若是想給我們恩賜，神自然會給，不是我們祈求就能得到的。”
太易疑惑：“咦，怎麽會？我見神賜上大陸上，光明神殿的職員，若是祈神，就算他們的神不直接幫他們，可神諭總會降下來的。”
蒂尼抬頭看了太易一眼，歎息道：“您說的是光明之神吧……易先生，這不同，您所說的光明神殿，是光明之神的直屬信徒。這樣的直屬信徒，總會得到他們的神靈最大的庇佑。”
太易眼睛一亮，追問：“那你們的月亮女神呢？你們不是他的直屬信徒？”
蒂尼慢慢低頭，再次苦笑起來：“易先生，您看我們精靈族現在的模樣，還有一點的潛力可挖掘嗎？神靈需要的直屬信徒，是像人類這樣，擁有無限潛力可挖掘的種族，這樣神靈才能得到更多的信仰。像我們白精靈一族的現狀，已經是走向了陌路。好一點的話，我們或許還可以殘喘一兩千年，若糟糕一點，那我們或許在明天就有滅族的危機。您明白，我們白精靈一族，現在真的很脆弱。”
兩滴晶瑩的淚珠從蒂尼眼中滑落，她雙手抱胸，閉眼：“我們也希望成為某個神靈的直屬信徒。可是，以我們種族的現狀，是沒有哪個神靈願意接受我們……在很久以前，我們以為會受到月亮女神的庇佑，可是我們祈禱了數萬年，卻再未感受到月亮女神的一點的意誌。”
“似乎，這裏麵還有很多貓膩……”
心底猜測著，太易舔了舔嘴唇，事情似乎越來越向他有利的一麵發展了。
盯著蒂尼，太易低聲的問：“那麽，你們不是曾經受到過月亮女神的賜福……唔，你們的現在的精靈穀，不是月亮女神賜予的？如此看來，他應該對你們還有點意思……”
蒂尼和十六個長老互看了一眼，便沉默不語。
太易眉毛一挑，來回在眾精靈身上掃視著：“抱歉，是不是我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太易很無辜的攤了攤手。
“那到不會。”蒂尼笑了笑：“倒也沒什麽不可以說的……在當年，我們白精靈一族徹底陷入絕望中時，我們精靈族的那一任族長，最終逼迫無奈下，發動了魂祭。”
“魂祭？”太易歪了歪頭。
蒂尼點點頭，臉上沒了絲毫的表情：“就是向神靈獻祭出自己的靈魂，以此求的神靈的幫助。”
聽到這個，太易頓時明白了什麽。
“當時，我們一共獻祭了十次。”蒂尼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微微顫抖的說：“每一次獻祭，都要祭上十萬的精靈。”
太易眼睛猛的一睜：“十萬？十次？那不是……”
“您說的對。”蒂尼嬌軀微微有些哆嗦：“雖然沒當麵見過，可是，我能想象到當時的場麵……真的很可怕，一百萬的白精靈，就這麽……雖然她們是自願的，可是……”
說著說著，蒂尼哭出了聲。其她眾長老看到此，也都雙手抱胸，閉眼，喃喃的祈禱著什麽……
“真是抱歉，失態了。”小會後，蒂尼慢慢恢複了過來，使勁憋出了一個笑容：“我們一共祭祀了十次。智慧石上記載，前九次中，我們白精靈一族感應到，那些祭、祭品已經被神靈們享用了，可是仍舊沒有得到神靈的賜福。”
太易能聽出，蒂尼似乎對神靈們有些怨恨，雖然不是很明顯。尋思了一下，笑道：“是不是，在第十次的時候，月亮女神給你們賜福了？”見蒂尼微微點頭，太易開心的笑了，他幽幽道：“然後，然後你們就開始信仰月亮女神了？”
蒂尼再次點頭，可隨即感覺太易的話怎麽這麽不是味道。她眉頭皺了一下，嚴肅道：“易先生，希望您不要褻瀆我們的神靈。”
太易淡淡一笑：“你們的神靈？她真是你們的神靈？真是抱歉，雖然您可能會不高興，可是我還是要說一下。白精靈一族當時的做法，和您現在和我的做法有何不同？就像您說的一樣，那隻是一次‘交易’，而且在我看來，還是一次很不公平的交易。”
“你……”蒂尼顯然有些惱火，她冷冷道：“易先生，我不希望再聽到您說這些話……而且，您要明白我們精靈一族的狀況，明白我們當時的心情。”
太易閉嘴沉吟了一陣，突然他笑嗬嗬的再次出聲問：“我很想知道，在上古時期，你們白精靈一族的神靈是哪個？”
蒂尼愣了一下，接著搖搖頭：“我們白精靈沒有信奉的神靈。”
“沒有神靈？”太易疑惑。
蒂尼輕輕點頭，柔聲道：“是的，我們白精靈並沒有神靈。若是非要說一個，那就是我們所有精靈的‘母親’世界樹了。可是，我們不願意說她是我們的神靈，我們更喜歡稱她為‘母親’。她是我們精靈一族中的精神支柱，隻有她才會無私的幫助我們精靈一族。我們每一個精靈都愛她，勝過一切，也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太易理解的點點頭，心底明白，他可以說月亮女神的不是，但是萬萬不能說一句世界樹的不是。微微一笑，太易輕聲道：“我想，當時其它種族都很羨慕你們白精靈。”
蒂尼開心的笑起來：“是啊，他們都很羨慕。”
尋思了一下，太易又問：“那麽，你們白精靈日常的一切行動，比如對其它種族的戰爭什麽，是不是都是世界樹意誌？”
“怎麽可能？”蒂尼奇怪的看了一眼太易：“世界樹就是我們的母親，但是她從來不幹涉我們精靈的活動。她喜歡在一邊，像一個母親一樣，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成長。隻有在我們陷入困境的時候，她才會出手幫助我們，給我們指引。”
聽到這裏，太易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