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鷹匕

白天和黑夜的交界,天際亮起了第一道曙光,它萬般辛苦地掙破了層層的厚雲,仿佛是一把利劍穿透了那片無窮無盡的烏霧,毫不留情地撕裂了黑夜,帶來了溫暖的光芒,帶來了希望,有了新的一天。

溫晴醒來時,身邊沒有男人的身影,她看著天花板,心頭有一抹隱隱的不安在盤繞,昨晚的夢此刻依然清晰可見,真實的令她幾乎以為事情已經在她身上發生,特別是昏迷前看到的那雙幽紅的巨大眼睛,帶著一種不知名的詭異力量,還有種被強烈窺視的陰冷感覺,令她瞬間遍體通寒,生不出一絲一毫反抗的想法和能力。

“想什麽想這麽認真?”嘴唇上輕輕的落吻讓溫晴回過神來,她看著蕭沉毅端著一盤精致的西式早餐,身上穿著浴袍,頭發上還滴著水,坐在床邊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洗完頭發也不懂擦擦,著涼了怎麽辦?”溫晴起身將肆意披在他脖子上的潔白毛巾拿下,半蹲著給他揉擦,邊擦邊嗔怪道。

蕭沉毅含笑不語,將手上的早餐放到床櫃上,雙手環上他家媳婦纖細柔滑的腰,閉上眼愜意的感受在他致命命門上那雙隨意作亂的雙手帶給他的舒服感覺,就隻有這個人的這雙手,才能在他身上任意地方觸摸而不讓他有一絲一毫的警惕,唯有的隻有放鬆和舒心。

溫晴專心致誌的擦著手裏的的大頭,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濕濕熱熱的東西舔上去,被舔的有些癢,溫晴不幹了,怒笑著將手裏的潔白毛巾扔到男人臉上,“一大早發什麽情呢!”

也不想想昨晚被他榨幹多少精力,現在居然還敢給她有這種齷蹉的念頭,找打!

蕭沉毅不在意的將臉上的毛巾拿開,故意用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打量在晨光下幾乎可以泛潔白瑩光的嬌嫩身軀,“終於明白什麽叫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了,媳婦兒,咱們不能浪費這美妙的清晨啊!”

濕熱的吻再次俘獲住底下人兒的嬌唇,蕭沉毅幾乎要感懷上蒼,賜給他最溫暖的陽光,讓他一輩子生活在幸福的伊甸園····

溫晴心懷滿足的擁住這個帶給她生命絢麗色彩的男人,她感謝上蒼,賜予她生命的奇跡,讓她擁有最極致的幸福····

小白窩在床底,甩著尾巴無聊地看著前方,紫色豔漣的眸光無限哀怨,泄氣地想道,難道上麵這兩位就不能稍微顧及一下它這個很久很久沒有開葷的‘人’麽····

不要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它,別看它現在隻是一隻貓,但它至少擁有成熟的心理,健康的體魄,不過話說,它是不是找個時間去找一下獵物?!小白托著腮,很嚴肅的想到。

而處在幸福時光的他們,還不知道,危險已經朝著他們悄悄靠近。

“我說,你們倆已經待在房間裏兩天了,要不是雲的奪命連環扣,現在估計某人還不肯放你出來呢,是吧,晴晴?”喬斯壞笑著,別有深意看向一臉冷漠的蕭沉毅,眼裏**漾著不容忽視的調侃。

溫晴略顯尷尬的笑笑。

“好了,既然有時間在這裏廢話,我看你的身體似乎還不比淩的體能好,去刑堂裏鍛煉鍛煉吧···”蕭沉毅冷眸微微眯了眯,凜聲道,擁過身邊的小女人,他都舍不得欺負的人兒,哪能容許別人指點?

喬斯壞笑的臉霎時僵住,隨即不滿的低聲咕噥,他就不是說一下下嘛,真小氣,連玩笑都開不得····

“嘿嘿,那是,這家夥早該被扔去刑堂練練,你都不知道喬斯這小子隻要跟淩待一晚上,明天就別想看到他的身影!”風衍可不會放過這個取笑喬斯的打好機會,雷鳴大的嗓音哈哈大笑。

喬斯怒氣衝衝的瞪著風衍,氣得暗自咬牙,要不是因為越淩此刻不在,他才不會怕這個死大個子呢!

風衍見喬斯吃癟,頓時得意洋洋的仰起臉,表示現在心情很愉快!

喬斯和風衍的對嗆其他人早已司空見慣,此時理都不理他們,走到一邊商量事情去了。

“聽說在秦家的人又出人命了,似乎是裏麵的高層,死法還是和以前一樣,詭異殘忍。”峂峪將手裏的資料圖片遞給蕭沉毅,神情嚴肅的道。

蕭沉毅和溫晴大略的翻了下,每一張圖片,無論哪一個角度,不管有意無意,死者身上的皮肉沒有一處完好,這次似乎不是單純的割皮或是挖骨,而是兩者結合在一起,這個死者全身上下的皮都被挖走,就像是抽走人身上的連衣裙一樣,輕而易舉,連最精湛的外科手術醫生都無法做到,而他的臉上,不僅兩眼沒有,鼻子處也是黑乎乎的一個大洞,隻剩一張嘴完好無缺的鑲嵌在上麵,整個人看起來恐怖又令人毛骨悚然。

小白走到溫晴腳下,用爪子撓了撓她的褲腳,喚道。

“它說什麽?”紅菱看了一眼小白,挑眉望向溫晴。

“小白說給它看這些圖片。”溫晴說著的同時便蹲下身子,將手裏的圖片一張一張地攤開,以便小白看的更加清楚。

“喵!”

小白在溫晴攤開的圖片踱步緩緩繞了一圈之後,才瞅向溫晴。

“小白說,這些人的死因,它很確定就是那些東西所害的,因為這次不是一個出來,而是兩個一起,它們身上的戾氣和怨氣,連照片都蓋不住。一個都很難對付,別說兩個,小白叫我們,小心一點!”溫晴低沉著嗓音徐徐說道。

溫晴的話一落,氣氛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能殺死它們麽?”

過了半響,喬斯率先開口,他語氣澀澀地問道。

溫晴凝視小白,才緩緩點頭,“可以,隻不過有些困難,因為那些道具似乎這個世界沒有!”

喬斯頓時慘叫,“那說什麽有弱點,什麽叫似乎這個世界沒有?這樣子叫我們怎麽辦?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而無能為力嗎?”

溫晴蹙眉,不說話。

“喬斯,你安靜點,別這麽激動行不,說不定小白正在想辦法,你一直吵,它根本就想不出來。”風衍牛眼一瞪過去,不滿地哼哼,這小子每到一出狀況就唧唧歪歪個不行,雖然真的發生時都會第一個站出來,可是現在真的有些吵!

“小白,你說的道具是什麽?”雲逸一向溫柔的眉眼此時有些凜氣。

“喵!”

“小白說,除非找出一把上麵刻著一隻奮翅鼓翼地老鷹的一把短刀和一百個處女的鮮血,便可以引出它們並且殺死它們。不過,那把短刀是它們族的聖物,就算一百個處女的鮮血能引出它們,如果找不到聖物,也不能殺死它們!就怕到時惹禍上身!”

“聖物?”峂峪蹙眉,不解地低問,

“喵!”

溫晴定定看著峂峪,點頭。

“那把短刀的特征是什麽?”蕭沉毅沉聲問道。

“等一下。”溫晴閉上眼睛,細細感受小白在她心中描繪那把短刀的摸樣,紅潤的嘴唇輕輕開啟,“青黑色刀身,刀身上紋許多翻覆糾纏的青蘿細藤,把柄處刻畫著鷹翅盤繞,刀鞘是一隻煽動翅膀正欲高飛的老鷹,老鷹的眼珠子鑲嵌著綠珠。”

“和鷹有關?”雲逸低聲喃喃。

溫晴唰地睜開眼睛,清越的聲音響起:“是!”

然而溫晴沒說的是,剛才在小白給她的記憶裏,中間有一段很長很長的一段空白。

每個人的“記憶”就如同一本厚重的書,記載滿了人生命中的一切,可小白給她看的這本書的中間有許多頁空白的紙。不知為何遺落了那些字跡,遺漏了那些年,怎麽翻查也沒有頭緒,同樣隻有白茫茫的空,在她腦海找不到關於那段時間的蛛絲馬跡····在那早已遠遠流逝的一千年前。

為此,溫晴的內心有點震撼,這樣漫長又遙遠的時間,隻是小白的一段生命路程而已,至於生命的盡頭,除非被人殺死,如果順其自然,不知道能延伸到何年何月,等於是坐在時間車輪上,靜看花開花落,四季滄桑。

溫晴不禁有些心疼撫摸小白,因為她看到的隻是一個隻有狂歡和殺繆的寂寞小白,自它出生以來,物競天擇,強奪弱肉是它們的自然規律,那是一個崇尚武力崇尚強者的世界,也是一個世承製的世界,你可以坐上父親遺傳下來的王者之位,可如果有人不服,可以父子相弑、兄弟相殺、母女相叛,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沒有友情,有的隻是利用和被利用,誠服和被誠服的關係。

“那該怎麽辦?”就連風衍也有點憂心忡忡了。

“如何才能通往你的家族?”蕭沉毅沉聲問道。

小白搖頭,“喵!”

“小白說,它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不一樣,當初它掉到這個世界來,是因為它家族內聯合各大高手對付它,那天正好雷光霹靂閃電交加的日子,它命大正好碰上千年一次的時空之輪開啟,空間破裂,所以它掉到我們的世界躲過一劫,但是如果在自然條件下強製打開時空之輪幾乎是不可能,除非是哪一個極地之處或者空間出現裂縫,那些東西才會過來,不過,那些東西都喜歡成群結隊,這次隻出來幾個,就說明那個縫隙隻能在某一段時間出來幾個····這是它在家族內的古書上麵看到,沒想到真讓它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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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抱歉了,對於一直在等更的朋友,因為家裏臨時來了親戚,還是老媽親自出場才脫身趕緊回房間碼這些數字上去,可能會有些潦草,希望妞們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