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渣女做戲

秋錦瑟知道她應該掩飾自己的情緒。可是,那二人的笑仿佛利劍一樣,瞬間就撕裂了她的心。

“晨,隻有她死了我們才能在一起。”

林怡然的話猶在耳邊,蝕骨的魔音一樣將她帶入沉淪的地獄。秋錦瑟咬著嘴唇,努力克製不發出悲憤的聲音。

那二人的目標顯然是容洹,他們走近滿臉堆笑。

“洹少,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真是幸會。”林怡然好像是天生的交際家,那眼波拿捏得恰到好處,輕輕一眼就能讓人忘不了她。

容洹慵懶的抬眸,薄唇微微上揚,勾出一個涼薄的淺笑:“幸會!”

這男人的話寡淡的讓人不知道怎麽去接。可林怡然不愧是林怡然,她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隨後挽著慕容晨就更上前了一步。她不以為然的瞄了秋錦瑟一眼,索性繞過茶幾,坐在了沙發上。

“晨,你看看人家洹少,掌控著那麽大的集團,每天還都有自己的休閑時間。哪像我們,一個小公司還成天忙的恨不能連吃飯的時間都要搭上了。”這話說的恰到好處,沒有明說容洹天賦異稟,才能出眾,可那暗裏卻把他捧上了天。這拍馬屁的話也隻有林怡然說出來才臉不紅心不跳。

秋錦瑟心裏翻騰起一陣惡心,胃猛的抽了一下,有點想吐的感覺。當然她沒吐,隻是冷哼了一聲。

林怡然本已經將她當成了空氣,這一聲冷哼卻也讓她的目光重新轉到了秋錦瑟的臉上。

“這位是……洹少,您的豔福可真不淺,這位小妹妹看起來恐怕隻有十八歲吧?”

秋錦瑟看的出來,林怡然上翹的眼角明顯掛著鄙夷。如此稚嫩就賣給了一個有錢的男人,能是什麽好貨色?

慕容晨的目光這時候也飄過來。他的目光依舊溫潤,駐足在她臉上,似有微微驚異。秋錦瑟得心狠狠一揪。前世他們之間忘我的纏綿突然掠過了她的心尖,那種痛瞬間傳到四肢百骸。

“晨,怎麽了?”林怡然勾魂奪魄的媚眼瞬間轉寒,她拉了慕容晨一把,占有的意圖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秋錦瑟冷冷一笑,停頓了三秒鍾,突然輕啟朱唇:“這位先生盯著我做什麽呢?難道也看上我了?”

世界仿佛突然被施了定身咒語一樣,停止了一切的聲音。所有人,包括容洹,都楞了一下。愣怔過後,容洹的臉瞬間轉冷,鷹一樣的眸迸出陰測測的光,劍鋒似的直指向慕容晨的臉。

秋錦瑟臉上的笑容變得嬌媚起來,她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轉著酒杯,眸光似有似無的飄向慕容晨。

你不是喜歡見異思遷,你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嗎?好吧,讓你愛個夠,容洹的女人,你敢愛嗎?

果然,慕容晨的臉好像被潑了一層咖啡,又苦又澀。林怡然心裏生氣卻不得不挽救現在的局麵。畢竟,容洹,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哎呀,這位小姐可真會說笑。我們晨可是名草有主的,哪還敢有旁的心思?是吧晨?”任何女人在這種環境下說出這種話那臉色都不會好看到哪裏去。饒是林怡然端的住,那臉上也還是蒙上了一層暗色。她暗地裏狠狠的擰了一把慕容晨的腰側,慕容晨臉上端的笑比哭還難看。

秋錦瑟端起酒杯,姿態優雅的輕抿了一口。重生以來,這一刻是她最開心的一刻。

容洹愈加陰騖的目光越過林怡然和慕容晨射向秋錦瑟。這女人今天絕對的反常,不,嚴格的說從她自殺醒來之後,她的反常就開始了。從前,她就好像一隻貓,一隻膽子比老鼠還小的貓,她幾乎不敢抬頭正視他的目光。在她被送到他麵前來之後,她做過最大膽的事情就是拿著刀想把自己給紮死。他承認,他確實為她這個舉動震撼了一把。

可他明明看見,那刀是紮向她心口的,怎麽醒來反倒腦子壞了?她好像一下子吞了豹子膽,敢看他了,甚至還敢當著他的麵說這種不要命的話了。

容洹微微眯起眼,嗎想把秋錦瑟得腦袋給劈開看看,到底哪裏出了錯誤。

秋錦瑟得目光依舊那麽大大咧咧的落在慕容晨的臉上,慕容晨額頭已經開始滲出冷汗了。他和林怡然為了等到這個接近容洹的機會,可下了不少功夫。就是今天,他們也不是表麵的偶遇,他們得到消息今晚容洹在這裏出現,這才急吼吼的趕來。可沒想到竟是這樣。他現在幾乎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了。

林怡然見慕容晨半天不說話,不由生氣的加重的手中的力道,擰的慕容晨差點齜牙咧嘴的喊疼。

慕容晨臉色發白,又不得不開口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洹少看上的女人果然風趣幽默又膽識過人,我們這樣的人哪裏敢覬覦?”

他本想給容洹戴個高帽子,卻完全沒考慮他身邊那個林怡然無形中就被他貶低了品味。林怡然粉臉掛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秋錦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位先生,你們是那種人啊?”她雙眸明亮又狡黠,將心底那股徹骨的恨意掩飾的滴水不漏。

林怡然和慕容的臉更白了,塗了一層麵粉一樣。容洹黑曜的眸子越收越緊,心尖兒卻輕輕的顫了一把。

從秋錦瑟被送給他的那天起,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女人笑的這麽燦爛。他這才驚覺原來這個成天苦吧著臉的女人,笑起來竟這樣別有滋味。她眉眼微彎,薄而粉的唇輕輕勾起輝映出一個美妙的弧度;她的笑調皮中帶著青澀的嫵媚,熱烈中仿佛又透著點點清寒。這真是一個讓人一見難忘的笑容。容洹微微凝神,看著秋錦瑟,心中某點倏地坍塌。

林怡然根本沒有心力再去理會秋錦瑟的笑,她隻知道如果再不走,他們今天出的洋相可遠不止這些。思及此,她不甘心卻不得不一把拽起慕容晨:“晨,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不如我們先走吧,不打擾洹少了。”

慕容晨似乎等這一句已經很久了,見林怡然這麽說。慌忙點頭:“好的。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確實不該打擾。”因為緊張,他的話顯得不倫不類。

林怡然沒再說什麽,衝容洹尷尬的笑笑,轉身就走。秋錦瑟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她重生後的第二天就在網上看到了秋錦瑟墜樓而亡的消息,這二人好手段,竟將林怡然的行凶,慕容晨的默許全都撇的幹幹淨淨。那報紙上能見到的不過是她墜樓而亡幾個簡單的字眼。倒是下麵的網友跟帖,給出了各種猜測。有說她秋錦瑟背著未婚夫與人私會被撞破情急跳樓的,也有說父親吵架,一時想不開跳樓的,更有說她性取向發生改變,情緒不正常跳樓的。凡此種種,都指向她是個私生活混亂的女人。這些,恐怕也是那二人的傑作吧?

秋錦瑟緊握了握手中的杯子,想起八年前受刺激慘死的媽媽,被欺騙謀殺身亡的自己,她的眸底急速的閃過一絲恨不能殺之後快的恨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