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改革和分拆

敞明亮的小會議室,改委地區經濟司、農業經濟司司、西部開司、就業分配司等五司局的相關負責幹部、相關專家正在熱烈的討論範各莊大農莊改革的經驗。

會議由改委副主任唐逸主持,在範各莊農業改革初步收到成效後,地方上要求學習範各莊經驗、進行農莊改革的聲音也多了起來,其中東北幾個縣市呼聲最高,尤其是遼東省安東市,十幾萬字的評估計劃書作的洋洋灑灑,甚至委裏的孫主任都打電話,要唐逸認真考慮下安東的改革建議。

在這樣一種氛圍下,唐逸召集相關司局的負責同誌及專家,對農業集體化改革進行討論。

正言的那位白蒼蒼的老是農經司農業經濟研究所特聘研究員,同時也是共和國農業大學經濟學教授,李教授言很樂觀,認為在國家全麵免除農業稅的後農業稅時期,集體化農業改革是解決製約農業和農村展的深層次矛盾的不錯的嚐試,從範各莊的經驗來看,隻要認真解決好勞動分配、管理監督、科技人才引進等幾方麵的問題,集體化農業是完全可以取得較大展的。

而農經司農業處高處長則談到,剛剛人大常委會通過決議,決定從2005年1月1日開始廢止從五十年代開始實行的農業稅條例,此舉雖然減輕了農民負擔,但同樣會引新的問題,例如免征農業稅後,農業稅占財政收入比重較大地地區,在總體財力中,上級補助收入占的比重不斷上升,將會從“吃飯財政”淪為名副其實的“要飯財政”。

高處長舉了西北某貧困縣的例子,該縣2002年當年可用財力為13850萬元,其中省補助收入11萬元,占可用財力的825%;2003年當年可用財力4968萬元,其中省補助收入12559萬元,占可用財力地;2005免除農業稅後,則估計該縣補助收入將達到恐怖的98%以上。

而在免除農業稅後,這個縣的鄉鎮財政收入將完全依賴上級財政撥款,鄉鎮作為一級政府的財政基礎將會喪失殆盡。

高處長談到,這樣的貧困縣在全國數量很多,全麵免除農業稅,會使得國家財政壓力進一步加大,更會直接影響到鄉鎮一級部門的工作,怎樣來解決這些貧困縣將會麵臨地窘境?進行集體化農業改革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就業司程朝倫司長則從另一個角度談到了農莊改革的利弊,對範各莊實行的農民養老保險製度很是了一番,認為集體化農莊提出了解決農民勞動保障的一條新思路,當然,程朝倫也指出了農莊改革的一些不足,例如在勞動分配收入上,範各莊集體農莊過於提倡財富平均化,過於“公平”,沒能科學的將財富第一次分配的公平和效率完美結合,當然,改革初期,小瑕疵是不可避免的。

整個會議的基調肯定了農莊改革地成績,農經司司長魏友紅則談到了安東市申請為集體化農業改革試點的方案,魏友紅認為將安東作為集體化農業試點市是可行的,而且安東市的改革方案也得到了遼東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王小鳳省長數次來改委闡述她的觀點,很明確的支持安東作為試點市,這種條件是很多市縣不具備的。

其實將安東作為試點市。委裏有消息稱。孫玉平主任也是持支持態度。分管農業地唐副主任又有在安東任職地經曆。據說安東班子是個很健康向上地集體。可以說一切看起來都水到渠成。

聽著會議討論地方向。唐逸一直微笑傾聽。但在魏友紅司長講完後。唐逸終於忍不住開了聲。“統籌整個市地集體化農業。我認為條件還不成熟。範各莊以鎮為單位地試點剛剛進入改革地初期。很多我們想象不到地困難還沒有暴露。現在就要以地級市為試點搞集體化、搞合並。不太科學。不太符合事物展規律。改革。還是要循序漸進嘛。”

一名農業專家點頭附和。“循序漸進。唐主任說地好啊。集體化、合作化農業沒有成功地先例可循。國外類似地農莊。要麽是農場主私有製。要麽就是類似我們公社時期地完全公有製。我們這種集體化地農莊可以說是很新鮮地事物。隻能走一步。總結經驗教訓。再走下一步。走地太快很容易摔跟鬥。失敗不可怕。如果是我們決策失誤使得很有展前景地一次改革夭折。那我們就是千古罪人。”

老學究精神矍。經常從曆史地高度看問題。一句“千古罪人”令大家都有些無奈。而在座地幹部也都不可能想到。這次普普通通地座談會會成為共和國農業改革進程中一次具有曆史性意義地會議。

東北司徐興新司長放下茶杯。說道:“我認為可以以遼東省為試點區。選取幾個不同類型地縣作為試點。例如工業縣和農業縣。進行集體化農業改革時遇到地局麵是肯定不同地。這樣我們可以最大範圍地總結經驗教訓。為集體化農業改革地大範圍推廣做準備。當然。也可能現很多深層次地矛盾和問題。會證明我們地改革方向不正確。那我們就及時刹車。也不會造成太大地損失。”

唐逸就看了徐興新一眼。明明知道集體化農業改革是自己地得意之筆。他仍然直言不諱地提出改革可能會遭遇失敗。雖然東北司不歸自己分管。但這位司長也算勇氣可嘉了。畢竟他不是那些在野地專家。

會議最後確定了農業集體化改革的大方向,就是以遼東省為試點區,選取幾個有特點的縣市作為試點,探索新思路,現新問題。

……

夕陽西下,南疆地小縣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景色極為秀麗。

客廳落地窗漂亮的蕾絲窗簾徐徐分開,唐逸站在窗前,微笑道:“怎麽跟做賊似的?”

允兒從沙上站起,來到唐逸身邊,

哀的道:“長,都是我不好,我太笨了,老要您操

允兒清純性感,雪白地針織絨衫,瘦腿七分褲曲線玲瓏,露出多半截雪白細膩的小腿,淺藍色高跟涼鞋,白生生的小腳隻塗了淡淡的藍色甲油,卻顯得更為動人。

唐逸微笑道:“你以為博士那麽好考啊?要是博士遍地走,那還有什麽人研究學問?”

允兒低著頭,顯然還是很不開心,唐逸微笑擰了把她的小臉,“越來越漂亮,比什麽都好!”長突然嬉皮笑臉的輕薄,允兒嚇了一跳,不自禁就偷偷瞟了眼餐廳裏那條忙碌地俏麗身影。

唐逸又道:“現在也好,這不就找到工作了?多接觸社會,比去研究學問好。你那個……”卻是一下頓住,本來允兒電話裏都講了她已經成為公安大學的助教,但當時接允兒電話的時候唐逸正忙著看一份西部開辦的文件,允兒具體去哪所大學卻是沒留神,唐逸就有些愧疚,自己對允兒好像太不關心了。

“允兒在嶺南公安大學教哲學,我也覺得挺好。”清脆的嬌笑,豔麗逼人的齊潔端著托盤從餐廳走出來,托盤裏是一壺熱氣騰騰的咖啡。

唐逸對齊潔笑了笑,對齊潔為自己解圍有些感激,就對允兒道:“教哲學,也是你的特長,你呀,多研究馬列主義,快點升講師、教授,將來去黨校教幹部們!你這小家夥可是個徹頭徹尾的馬列主義!”

允兒被唐逸表揚的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紅撲撲地,齊姐在,就更不好意思。

唐逸又笑著走向沙,對允兒招手,“來,喝咖啡,慶祝我們允兒成為大學助教。”

允兒靦腆的點頭,走過來卻沒有挨著唐逸坐,坐到了齊潔的另一邊。

唐逸就有些無奈,豔麗的齊潔和清純的允兒陪伴在側,風情迥異的兩位美女和自己一起聊天說笑甚至遊玩,簡直就是所有男人的夢想,但昨晚上,三人卻是每人一間臥房,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地位高了,年輕時的那些荒誕想法也漸漸淡了,甚至因為齊潔和允兒住隔壁,擔心允兒聽到動靜,就是齊潔的房間自己都沒好意思去。

臉皮薄了,自然就要付出代價,唐逸心裏火熱火熱的,偏偏又不能作出任何親熱地舉動,唐逸未免就有些煩躁。

喝了口咖啡,看著允兒可愛性感的腳丫,唐逸就皺眉道:“允兒,記得你以前喜歡穿襪子的,這都快冬天了,怎麽還光腳了?”自然就是沒事找事,想也知道允兒漸漸展現自己的性感是齊潔教的,唐逸說允兒,就是教訓齊潔,自己打扮地招蜂引蝶的,還要把允兒帶壞!

允兒啊了一聲,忙站起來說:“我去穿襪子!”轉身小跑進了臥房。

齊潔似笑非笑地瞥了唐逸一眼,唐逸老臉一紅,好像齊潔看穿自己孩子似的把戲了。

“老公,你想離間我和允兒地感情啊?”齊潔大帽子就扣了過來,唐逸拿起杯子喝咖啡,也不理齊潔,卻是學足了小妹,效果也是出奇的好,果然齊潔下麵跟著地話就說不出口了。

允兒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穿上了雪白的絲襪,配上性感的淺藍色T字高跟,更是**。

兩位風情迥異的美女坐在一起,允兒可愛的牛仔美腿和齊潔**的絲襪相依,清純漂亮和嫵媚俏麗的臉蛋相映,那種給人視覺上的衝擊力可以令任何男人爆炸,唐逸幹咳兩聲,就問齊潔:“俄羅斯那邊談的怎麽樣了?”借談正事來壓製心裏的悸動。

齊潔嫣然一笑,“還OKK吧,你說的嘛,要攻堅,已經拿下幾個有份量的鼻子了,不過阻力還是不小,還好時間來得及,盡量明年春天能談下來。”

唐逸微微點頭。

齊潔又厭惡的道:“大鼻子們特貪心,有個什麽委員,好像挺有權力,張嘴就要五萬美金。”

唐逸笑道:“這個民族是貪婪些,不過也好,咱們地也可以多拿些。”

齊潔嗯了一聲,說:“我想想辦法,從租地地價錢上把這筆錢省下來。”

唐逸就笑:“你也挺貪心的。”

齊潔嬌嗔道:“還不都是你教的?”

唐逸微笑,卻見允兒一直插不上嘴,就微笑道:“允兒,現在還是騎著你那輛寶馬摩托啊?我看啊,該買個車了,讓齊潔教你開車。”

允兒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是開車呢。”似乎在長麵前,自己應該永遠是那個騎著自行車的小姑娘,越是融入現代社會,允兒越是覺得自己變了,長會不喜歡。

唐逸心裏卻咯噔一下,上個月允兒給自己打電話好像就說過,她用稿費自己買了輛白色地甲殼蟲跑車,是齊潔和她一起選的,卻不想自己又忘了,雖然看起來允兒沒放在心上,但自己一再的忽略允兒,實在有些不像話了。

“啊,我去煮飯!”允兒看了看手腕上小巧可愛的歐米茄,就忙站起來,齊潔笑道:“我幫你!”

唐逸坐在沙上,看著廚房裏兩條俏麗可愛的身影,美滋滋品著咖啡,隻覺得這日子愜意極了。

晚飯之後,三人看了一會兒電視,說笑幾句,就各自回房休息。

夜深人靜,漆黑的客廳裏,一條人影躡手躡腳地來到齊潔房間前,伸手擰了下門把,裏麵卻是鎖了。

唐逸皺了下眉頭,就來到允兒房間前,輕輕推門,咯吱一聲輕響,門慢慢開了,允兒正坐在台燈前看書,聽到動靜猛地回頭,驚呼一聲:“長。”臉一下紅了,情不自禁看向了隔壁。

唐逸將門輕輕關嚴,看著允兒清純神態,就微笑道:“怎麽?不喜歡我來麽?”心裏卻苦笑,怎麽覺得自己跟大灰狼似的?

允兒忙搖頭,唐逸微笑坐上床頭,拍了拍自己身邊,“來,說說話!”

允兒就開心的點點頭。可愛的牛仔美腿充滿青春活力的邁動,坐在長身邊,心裏甜滋

……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允兒羞得頭都不敢抬,齊潔更頻頻給唐逸白眼,唐逸心知,這就是無恥的代價,昨晚,在疼愛了允兒一番後,唐逸又從允兒那要了鑰匙,跑到齊潔房裏胡天胡地,雖然房間隔音效果不錯,但現在看,齊潔和允兒卻是都聽到了對方房間的動靜。

唐逸有些尷尬,又有些滿足,微笑喝粥,卻是覺得粥也特別香甜。

想起昨晚齊潔由掙紮,到絲襪美腿無力的攤開,嬌喘著在自己耳邊呻吟,事後恨恨咬自己的可愛,唐逸就特別幸福,因為感覺地到,齊潔並沒有生氣,或許,她也找到了自己心中的幸福。可能在很多人眼裏不能名正言順嫁給情郎的女人就很可憐、很可悲,就應該是一副自怨自哀的怨婦心理,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

唐逸回到北京後的幾天,卻是覺得工作起來都精神奕奕,唯一的煩惱就是小妹不讓自己碰了,原因就是肚子裏有個人,小妹覺得別扭,唐逸哭笑不得,但也隻得依她。

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唐逸看著西部開辦的幾份文件,有寧西擬投資六百多億元建成全國最大的天然氣生產基地的立項申請,有寧北自治區改委建設農牧區郵政物流體係地報告。

唐逸在寧北自治區的文件上批注“閱,甚好。”如果領導加上了個人意見,下麵的司局就會大開綠燈。

而看著寧西省的立項申請,唐逸皺了下眉頭,寫下“暫緩,轉孫玉平主任閱”,基本上關於西部開的項目,唐逸這個西部開辦常務副主任反對地,孫玉平是會慎重考慮他的意見地,甚至不會拿到辦公會上去討論。

不是唐逸因為寧西的項目是“他”地大手筆就橫加幹涉,甚至因為他的緣故,唐逸還仔細思量了一番,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反對。

寧北自治區雖然也是向國家要錢,但大部分資金自己解決,而且建立牧區物流是造福牧民地好事,寧北自治區計劃在今後四年內努力強化農牧區郵政物流基礎設施建設,力爭到2008年初步構築起網絡布局合理、流通高效、產品種類豐富、綜合服務便利的農牧區郵政物流體係。唐逸看了報告都怦然心動,牧區物流業的健全,將會大大提升寧北牧區牧民的生活水平,簡單點說,以前可能爛在牧區的產品可以高效的運送到內地市場,而內地的富含科技含量的農牧生產資料也可以進去牧區,實現雙贏。

至於寧西的天然氣項目,唐逸仔細研究了評估報告,最後得出了“假、大、空”的結論,寧西天然氣儲量在全國各省中排名第十二三位,相關產業鏈也不健全,雖然評估報告說的天花亂墜,但唐逸很擔心政府交接棒時半途而廢,北方某個港口就是鮮明的例子。

揉揉太陽穴,唐逸輕輕歎口氣,大概在很多人看來,自己是跟他耗上了,但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是他主導的項目自己就退避三舍。

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田野在門外道;“主任,龍經理來了。”說著就輕輕擰開了門,龍公子滿臉笑容的走進來,“唐主任,想見你一麵可真難啊!”

唐逸微笑站起,請龍公子在沙上坐,田野倒了熱水,就退了出去。

時隔幾年再見到唐逸,龍公子不由得感慨萬千,如果說以前和唐逸見麵多少還有些平起平坐的感覺,現在唐逸則明顯是居高臨下。

唐逸拿出煙,遞給他一支,到了唐逸這個層麵,可以遞煙的人都沒有多少了,更是一種極為親近的表現,龍公子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接過煙,極快的拿出火機幫唐逸點了煙,這才心裏苦笑,和那些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的人實在沒有分別。

“紅軍,你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唐逸笑眯眯的問。

龍公子笑道:“在你眼裏就是小事而已,我想打聽下移動分拆的事,是不是真有這麽檔子事?”

唐逸就明白了龍公子的來意,最近改委內,確實有聲音要分拆移動,如果移動真的被分拆,龍公子父親掌舵的通訊公司無疑可以借機強勢崛起,而龍公子,說是來打探消息,何嚐不是希望自己在這件事上賣他個人情,出把力,真的將移動分拆掉?

唐逸微笑喝水,心裏卻歎口氣,自己這個位子,實在權柄太甚,每一個意見都可能影響億萬人的生活,就好像移動這樣的巨型企業,甚至在龍公子看來,自己隻要賣他人情,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揉捏。

不過改委內分拆移動的聲音其實極為羸弱,有專家斥為“荒唐”,也虧龍公子認了真。

唐逸終於放下了水杯,一直盯著唐逸神色的龍公子就更加緊張,等待唐逸的答複。

“紅軍啊,委裏一個研究所確實在分析電信市場時提出過分拆移動的可行性,但那不過是個別意見,我個人認為,甚至可以說是無稽之談。”

龍紅軍就有些失望,隨即臉上掛笑,“我說也不可能,要不怎麽來和你打聽呢。謝謝唐主任給我透的這個底,我們公司內還真有些人當了真,要調整企業戰略,也夠荒唐的,是吧,哈哈。”

說了幾句閑話,龍紅軍笑著提起了唐欣,“前幾天還看見她呢,越來越漂亮了。”

唐欣現在是《人民時報》國際部主任助理、副編審,事業可說蒸蒸日上。唐逸也沒想到唐欣竟然是事業型女孩,據說和劉曉樓說好了,暫時不要孩子。

當初龍紅軍也曾經托人提過親,唐萬東卻是動過心,但唐欣對龍公子印象極為不好,說“嫁豬嫁狗也不嫁給他”,事情就這麽撂下了。

但現在看,龍紅軍對唐欣還是念念不忘,唐逸不知道他是故作長情博取自己好感還是半真半假,隻是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