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冬梅縣長

遠山枯草孤藤,樹木蕭索。

空曠的陵園山頂廣場上,古銅色誌願軍雕像前,唐逸默默肅立,在銅像身後,就是數百名烈士的墓葬。在唐逸身後幾步遠,是一篇黑壓壓的人頭,來自黨政軍等有關部門的遼東代表團成員,共和國青年代表團,藝術團部分成員,共和國駐朝鮮使館各級幹部,在朝中資機構,華僑和留學生代表等等等等。

寒風吹得人衣襟獵獵作響,大家都默默注視著唐逸的背影。

良久良久後,唐逸雙手合十,默默鞠躬。

幾隻小鳥哀鳴著飛上青天,這一刻,天地之間彷佛隻剩下了頂天立地的誌願軍戰士銅像和銅像前靜靜肅立的唐逸。

數天之後,唐逸一身黑色素裝滿臉凝重祭拜誌願軍烈士的巨幅照片登上了華盛頓一家右派控製的報紙上,這份媒體以宣傳中國威脅論為己任,三天兩頭就會拋出一個嚇人的觀點。

第一版涉及唐逸的封麵照片文章是由該報中國通保羅縮寫,他寫道,這位紅色政治人物身穿唐裝祭拜誌願軍烈士的蘊含的信息極為豐富,東西方文明的抗爭,恢複那個古老帝國的權勢和力量,這些或許才是這位紅色人物心底深處所追求的。

他又說,雙手合十本是佛教禮節,但在現代中國漸漸演變成虔誠問候之意,這位紅色人物的動作,又蘊含著儒教和平仁愛的一位,這是我們西方世界應該關注的另一個信號。

保羅的文章並沒有在主流社會掀起什麽波瀾,畢竟現在的唐逸雖然是美國一些媒體喜歡熱炒的對象,但實際上唐逸在共和國政治序列中的地位還遠遠沒有達到令美國主流社會嚴重關切的程度。

但《華盛頓民報》那副拍攝角度極佳的照片,卻令很多人一驚。

天地悠悠,充滿英勇氣息的銅像,臉色肅穆的素裝男人,幾步之外,黑壓壓的人群整齊的肅立,整張照片充滿了壓迫感,令人有透不上氣的感覺。

或許,很多人認真研讀保羅的文章就是因為整張照片,他們想知道照片中展示著力量的男人到底帶來的是怎樣一種信息。

……

唐逸訪朝期間,遼東和朝鮮簽訂了眾多的經濟合作協議,而朝鮮新義州開始大規模建設移動電話網絡放開移動電話監管等措施更使得遼東商人們精神一振,這代表著在新義州,普通民眾擁有手機也變得容易起來,不想朝鮮內地,雖說也是整準備發展移動電話網絡,但對什麽人能持有移動電話中央決策層還在討論當中。

而龍公子代表民聯通訊和新義州特區政丨府簽訂了同朝鮮新義州通訊分局合資成丨立通訊公司的協議,這或許比拿下平壤的移動業務還令龍公子興奮,畢竟平壤的變數太多了。

雙邊大量合作協議的簽訂,實際已經將新義州和遼東越來越緊密的聯係在一起,遼東的經濟政策再次吸引了共和國其他地域的目光,一些比較看重地域GDP的省份開始考慮經濟地位的上升會給共和國政經版圖帶來的變化。

省委辦公樓三樓的會客廳裏,唐逸默默的吸著煙,聽著茶幾另一邊沙發上薛川將其廉租房建設中出現的一些違反政策法規的現象。確實,隻要是政丨府出資的大工程,就好像一塊大肥肉,不知道會被多少餓狼頂上,強力如唐逸,不管怎麽三令五申,亦不能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其實唐逸和薛川碰頭,本來是想討論下遼東經濟規劃的一些前景。昨天唐逸剛剛從朝鮮返回,而對他這次訪朝,過捏是很有些不同聲音的,剛剛下了飛機,唐逸就接到了二叔的電話,坐在回省委的轎車裏,唐逸和二叔討論了好久,談的是什麽卻是沒有人知道。

唐逸也知道,共和國高層裏對新義州特區的建立就有不同的聲音,如今遼東和新義州聯係越來越緊密,會使得高層意見隊裏更為尖銳。

從共和國國家利益來說,在現階段,朝鮮如果全麵開放絕對是有害無益,但唐逸希望看的目光更長遠一些,首先短期內朝鮮就不會發生全麵開放的情況,除非第丨三代領導集體出現重大變故,而穩定朝鮮局勢,使得朝鮮交接班平穩進行實際上應該是共和國優先考慮的問題,隻要領袖王朝認為在共和國支持下能存在下去,他們就不會特意向美國靠近,如果一味施壓要求朝鮮民丨主開放隻是空想家喊出的政治童話罷了。

至於朝鮮人民的生活,現階段也隻不予考慮,這就是學粼粼的國家政治,何況,朝鮮人民的生活也沒有國內一些小島消息傳的那麽不堪,網絡上流傳的很多帖子要麽就是朝鮮苦難的行軍時的老帖子,要麽就是嘩眾取寵而已。

盡管如此,國內的這些聲音唐逸也要重視起來,和薛川碰頭溝通,唐逸是希望遼東和吸引周聯係越來越緊密的經濟政策會得到薛川的支持,但沒想到薛川會提出廉租房的問題。

“鬆平市鴻發地產建設廉租房中混凝土陪聊嚴重不符合國家標準,安防人員詢問時他們下麵的工作人員振振有詞的說,廉租房就是這種質量,政丨府撥給的錢就那麽點,廉租房,就是貧民窟嘛!”薛川越說越是氣氛,而且,他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大量建設的廉租房區會不會成為城市中心的平民窟?如果是新貧民窟,這樣的住房又如何給人以歸屬感?如何給人幸福感?

鬆平,現在不管事哪個地域,隻要是廉租房建設出現重大問題,那就代表著唐逸製定的住房供給政策出現了失誤。

唐逸輕輕點頭,薛川雖然說的是住房建設問題,但同樣提醒了他,如何避免廉租房居住區淪落為貧民窟的代名詞應該提上議事日程了。

“鴻發地產的問題就轉給反貪局吧。”唐逸掐滅了煙蒂,又說道:“明天和劉進局長還有建設廳的同誌們碰個頭,討論加強廉租房建設監管的問題。”

薛川錯愕了一下,他足足陳述了有五分鍾,唐逸卻簡簡單單一句話就結束了正常討論,令他很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薛川很快就恢複了一臉笑容,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明天討論,你剛剛從朝鮮回來,注意休息。”

唐逸笑了笑,沒有吱聲。

庭院深深的常委院,蒼鬆翠柏掩飾下紅磚青瓦隱約可見。

回家的路上,唐逸接到了一個電話,小譚從後視鏡看的清楚,唐書記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而嗲話好像是李秘書打來的,以往唐書記可從來沒有因為李秘書的工作皺過眉頭,難道是李秘書犯錯誤了?小譚念頭賺了一下,就不在想。

歐式田園畫卷一般的客廳中,寬城縣縣長韓冬梅正略顯局促的坐在沙發裏等唐逸,她受力端著已經是第三杯茶了,周宇陪她坐著,但兩人又是在找不到什麽話題講,到時韓冬梅會輕聲問她幾句工作生活上的事。現在的韓冬梅早已經不是昔日吳下阿蒙,貴為一縣之長,手腕強硬,律下極嚴,在外麵大氣的很呢。

但來到西山,尤其是又坐在西山一號的客廳中,加之心中早已形成的隊唐逸的服從和敬畏,韓冬梅總是有些放不開。

穿了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牡丹花扣休閑服,映襯著他秀美的臉蛋,委實是人比花嬌。

看到唐逸從外麵走進來,韓東北忙站起來,秀氣的臉蛋笑的很真誠,“唐書記”

“啊!等久了吧!”唐逸一邊換拖鞋,一邊做手勢要韓冬梅坐,。

“沒有,剛來一會兒。”韓冬梅這話可就有些言不由衷了,他來省城開會,是下午五點多來的常委院,依賴這個時間不會受到太多關注,而來也是在是在省城沒有事情做。

當唐逸淨了麵從衛生間出來後,周宇就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在不適合自己出現的時候,周宇就能做到不存在,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而當需要她的時候,她又好像永遠在你身邊。

“怎麽樣,農業廳的會議風向怎麽個吹法?”唐逸笑嗬嗬端起了保姆小麗送上的熱茶。

農業廳廳長毛竹是唐逸一手提拔的,也是農業改革的大力推動者,但農業廳內部關係極為錯綜複雜,因為發改委和農業廳是當初趙發書記極力想控製的部門,是以這兩個部門的人事關係到現在還比較混亂。

韓冬梅輕輕一笑。:“傳達了國家發改委的積分文件,別的問題都沒怎麽講。”

唐逸微微點都,目光就落在了牆角摞著的兩個紙箱上,看包裝,是一箱五糧液和一箱中華煙。

唐逸就笑道:“怎麽?小日子越過越紅火了?”

韓冬梅俏臉就是一怔,她已經預料到送這些東西肯定會被唐書記批評,但大過年的,又想起前些年收到唐書記的照顧,一咬牙就拿出積蓄大打破了一筆財,雖說煙酒公司給打了大大的折扣,這兩箱煙酒還是用了近萬元。

韓冬梅也知道唐書記不會說什麽中華,這麽微笑問了一嘴,就令韓冬梅很是不好意思,硬著頭皮說:“我知道您不缺這個,但這是我的心意,前些年,您和夏總給我的優惠卷就不止這些錢了,我後來才知道,那些優惠券可以在外麵和人兌現的……”

唐逸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怎麽,想和我劃清界限啊?”

韓冬梅慌得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就是想,想謝謝唐書記的照顧……”

看著外麵盛傳這位雷霆作風的秀氣女縣長手足無措的墨陽,唐逸就一陣好笑,擺了擺手,“你的心意我明白,好了,我收下了!”又抬手對小麗做個手勢,笑道:“把那香煙拆開,冬梅縣長的血汗錢,不能浪費。”

看到唐逸真的點上了一顆自己送來的中華煙稀奇來,韓冬梅心理就有些歡喜,竟然問了一句:“好抽嗎?”問完才覺得有些唐突,忙拿起儕輩喝茶掩飾。

唐逸愜意的吸了幾口煙,問道:“寬城城關有個姓邱的書記?”

韓冬梅楞了下,沒想到寬城這個小地方的事情唐書記都這麽清楚,點了點頭,雖說邱書記在她剛剛去寬城時是最不配合她工作的強力人物,但韓冬梅從來不在唐逸麵前告狀,也不會一輪基層幹部的是非。

唐逸也知道韓冬梅的性子,笑了笑道:“好吧,不問了,那些刺頭你能摩擦平就行,刺頭一般都有幾把率真,幹工作是好手。”

韓冬梅抿嘴一笑,從黃海開始就一路追隨唐逸,她可以算是唐逸絕對的自己人了,唐書記有時候在她麵前說話就不怎麽避忌,可以說是時時耳提麵命了。

“生活上,沒什麽困難吧?”其實唐逸知道,現在的韓冬梅早已不是自己剛剛去黃海時哪個窘迫的女鎮長,雖說不會有什麽灰色收入,但小日子是必定過的紅紅火火的。

韓冬梅輕笑道:“剛剛換了台五十五寸的高清電視機,飛燕的,”她很喜歡和唐書記說說家裏的事,現在她有些了解唐書記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了,她還僅僅是以為縣長呢,能說話的人已經越來越少,那麽省委一號唐書記呢?在下麵幹部的眼裏,這個清秀和藹的男人已經是一個符號,是一個高不可攀的象征。

“飛燕的。”唐逸笑了笑,曾幾何時,飛燕成了國內高端電器的代名詞。

“好了,一起吃個飯吧。”唐逸看到小麗在餐廳擺放碗筷,微笑著對韓冬梅做了個手勢。

“好,。”韓冬梅欣然答應。

造型獨特的吊燈柔柔的照著以黃色為基調的餐廳,牆麵上的裝飾品和文化磚為餐廳增色不少。

披著白綠格子的桌布的餐桌上擺著幾道清淡的小菜,一碗桂花櫻桃湯,一碗鯽魚湯,清一色白蘭花的磁盤,透著幾分典雅。

招呼韓冬梅在餐桌坐下,唐逸看到櫻桃湯就笑:“這是專門為你煲的,試試看,味道行不行。”想也知道蘭姐經常要小麗給自己熬櫻桃湯,又說櫻桃湯女士專用,可以美容增白等待,小麗就記在了心裏。

韓冬梅拿起小白玉湯匙舀了一小口,虹虹的小櫻桃含在嘴裏咀嚼,俏麗的女縣長突然就多了幾分嬌憨,或許這種嬌憨,隻有唐逸才能欣賞得到,在這個強勢的男人麵前,韓冬梅才能表現的封像個小女人吧。

“挺好喝的。”韓冬梅讚許的連連點頭。

探疑就歎口氣,“可以啊,以後就要喝不到小麗煮的飯了。”小麗收益越來越好,可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春節前小麗就怯怯的同意唐逸說,家裏的對象又催她回去結婚了。自從小麗成為唐省長的保姆後,小麗家裏就已經不認同這門早前訂下的婚事,更不同意小麗回去結婚,但小麗和她家鄉的對象青梅竹馬,小麗很怕她對象胡思亂想,畢竟給唐書記這麽大的官做保姆,回家鄉確實很有麵子,甚至探親時縣長都去了她家,囑咐她要好好為唐書記服務,為家鄉爭光。但實際上村子裏也有人風言風語,將保姆的工作說的極為不堪,小麗知道自己不回去的話,難保對象會怎麽想,左右思量下,還是割舍不下這段青梅竹馬的感情,這才瞞著家裏偷偷辭工。

唐逸從蘭姐嘴裏大致了解了一些小麗的事情,對小麗的選擇也很欣慰,以前倒不是不知道這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品性極佳,自然要玉成人家的好事。

說起來蘭姐比小麗的收益要好許多,但唐逸總覺得蘭姐太懶,不是個稱職的保姆,實際上蘭姐在照顧唐逸意識起居上可不知道多麽勤快。

韓冬梅挺唐逸歎氣,笑著問:“小麗就是那個小保姆吧?怎麽要辭工嗎?”

唐逸將事情簡略說了一遍,看了眼韓冬梅,唐逸突然笑道:“這樣吧,你幫個忙,去做小麗的證婚嘉賓怎麽樣?”唐逸本來是要李剛去小麗家鄉證婚的,但省委書記的秘書親自到場證婚,又好像有些不妥,韓冬梅雖然和李剛同樣是正處級,而且實際上以黨內的地位來說,沒有在省委辦公廳掛上頭銜的李剛顯然地位不及韓冬梅,可是省委書記的秘書和一縣之長孰輕孰重任誰都清楚的很,更不要說在鄉間農村了,或許對於偶爾還能見到的縣長縣委書記不會覺得太過稀奇,但省委一秘去了,必然會引起大大的轟動。是以見到韓冬梅,唐逸突然有了主意。

韓冬梅輕笑點頭,“行啊。";對於唐逸的任何意見,她從來都不會拒絕。

當唐逸喚來小麗,同她講了要韓縣長去她家鄉幫她證婚的事,小麗別提多感激了,她一直在發愁回去後和父母怎麽說,更怕脾氣火爆的夫親將她往死裏打,現在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韓縣長親自去證婚,那是多麽榮耀的婚禮啊,父母還能說什麽呢?小麗甚至都開始憧憬自己那美妙的結婚典禮了。

”謝謝唐書記,謝謝韓縣長。“小麗臉紅紅的,一疊聲的道謝。

韓冬梅笑著道:”我是第一次做證婚人,要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呢,怎麽樣,新郎官帥不帥?“

小麗羞紅了臉,忸怩著不知道怎麽回答。

唐逸笑著擺擺手,小麗才如蒙大赦,一溜煙跑去了客廳。

韓冬梅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歎口氣,“您身邊的人沒有人沒受過您的恩惠吧?”想來,是想起來在黃海時的往事。

唐逸笑道:“恩惠?說的嚴重了吧?”

韓冬梅轉回頭凝視唐逸,很認真的說,:“最起碼是我這樣想的。”隻是盯著唐逸看了幾秒鍾,終究不敢喝唐書記對視,幾塊的低下了頭。在遼東,又有幾名幹部能和唐逸很坦然的講話?

兩人都不再說話,默默的開始進餐。

好一會後,韓冬梅打破了沉默,“我,我把爸媽接到寬城區了。”

唐逸點點頭,“也改讓老人家享享清福了”

韓冬梅嗯了一生,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隨著自己地位的升遷父母對李全態度的變化,其實早在她動作上範各莊鎮的副鎮長時,父親就提過要她和李全離婚在找一戶人家,隻是那時候因為家裏硬逼著她和李全結婚的,父親和母親雖然後悔,也不好意思說太多。但現在,幾乎每天父母都在她耳邊念叨要她快刀斬亂麻結束這個不幸的婚姻。尤其是父母來到寬城後,對李全呼來喝去的,最後無奈下韓冬梅在外麵租了房子要父母搬去住,而她每一次去看望他們,母親總是抱著她哭,說是她害了女兒,是她對不起女兒,尋思你或的,想起這些煩心事,韓冬梅就輕輕搖了搖頭。

這些年和李全相依為命,毫無疑問李全就跟她的親人一樣,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隻有傻傻的李全才能逗得她發自內心的歡笑,現在要她和李全分手,她不但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而且還真的舍不得。更別說接受一段陌生的感情,她更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銘順集團,你了解嗎?”唐逸的文化打斷了韓冬梅的遐想,韓冬梅搖搖頭,將哪些煩心事拋擲腦後,說道:“聽說過,但具體情況不怎麽清楚。”

銘順集團也在寬城收購花生加工製品賣去朝鮮,給幾家集體企業收購的價格很低,韓冬梅當時很奇怪,後來才知道,原來銘順集團的老總在安東關係極硬,聽說以前是張震部長的座上貴賓。

韓冬梅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聽說李總和張部長關係不錯,銘順集團在寬城也有生意。”沒有繼續說下去,想來唐書記也明白自己的意思。

唐逸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就舒展開,笑著問道:“士達呢?他對銘順集團是怎麽個看法?”

韓冬梅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說:“好像傳達過一份文件,聽說就是整頓貿易公司的。”

唐逸點頭,就不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