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曆經三個小時,於三已經進入鶴鄉市市區,隻是未作停留在路邊小店買了一些吃的,就又往北行去,鶴鄉市裏得到省裏傳下來的消息也做了一些路障,可是於三似乎先知先覺一樣,居然繞著小道出了城,這條小路就連一些本地的幹警都不知曉,他身後的白強一直遠遠的跟在後邊,他不知道鶴鄉市警察都做了什麽,不過看著於三這麽容易就逃脫,實在心裏有些氣憤,趁著剛剛出城,手機還有信號,他便把於三出了鶴鄉市沿著省道一路向北與蘇凡說了一遍。

蘇凡接到消息,對於鶴鄉市公安局的態度十分的氣憤,隻在主幹道上設卡,卻忽略了那些偏僻小路,不知是人手不夠還是故意為之。蘇凡與孫景華等人一商量,看了眼地圖,就說道:“我的預測於三肯定會路過甘河縣,中途他可能會休息一下,他已經連續開了幾個小時的車,隻在鶴鄉市路邊小店買過一些吃的東西,甘河縣是小縣城,他的防備意識可能就要比在城市裏稍低一些。這個時候是抓捕的最好時機,若是等他出了甘河再往北走到了黑水,就不好辦了,他隨時都有越境的可能。”

“我也讚同蘇凡的說法。”孫景華就說道。“不過甘河縣那邊人夠不夠?”

“這個應該沒問題,所有幹警,交警一同上路堵住出城的幾條道路,抓一個於三還是綽綽有餘的。”蘇凡肯定的說道。

“希望如此。”孫景華看了蘇凡一眼微微點頭。

陸建勳自從開會之後就已經離開,也不知道人去了哪裏,大家找他商量對策時也找不到他的人,打手機也在關機中。不過大家一看他不再也隻是微微一笑,都知道若是他在肯定會添亂,不在更好。

其實自打開會結束之後,陸建勳就坐在辦公室內,將門關的死死的,坐了一會就覺得這地方不能在待下去了,於是他就打開櫃子收了一些平時收的貴重物品,趁著所有人在忙時,帶著手、槍就出了省廳的大門,直接回了家,老伴見他一聲不吭的就進了書房也不理他,陸建勳找了一個大公文包,從書房的保險箱裏拿出了幾本存折還有幾塊金條,裝好之後就出了門。

“你幹啥去?”老伴見陸建勳拿著兩個包一副要出差的樣子就問道。陸建勳沒做任何回答,直接就關了門,下了樓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月底的春風吹的有些猛烈,夜裏更是如此,偶爾還夾雜著從西部吹來的沙粒,打的人臉上生疼,此時甘河縣每條路口都布置了警力,縣局,下屬各個派出所的所有幹警以及聯防隊員,還有大量的交警隊伍,都在嚴陣以待了,隻怕於三不來,來了肯定就會落入圈套。從鶴鄉市進入甘河縣縣城的路口並沒有攔截,此刻隻有少數的車輛經過,道路兩旁樹影重重,黑暗裏似乎有著隱藏的殺機。

於三剛剛進入甘河縣縣城,這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心裏打著鼓就往裏麵開去,看著街麵上稀稀落落的街燈和少有走動的人群,就在縣城中心的十字路口向東拐了過去。他隻是想找個小店吃點熱飯,剛剛在鶴鄉市出來買的麵包和餅幹吃的他胃裏頂的慌。車進入東城,鮮有的幾家小店正開著門,於三停下車,前後左右看了兩眼這才下了車走了進去,要了碗米飯和一碗汆白肉,菜還沒上來就從門外又走進了一個人,

那人隻是看了於三一眼就笑著對老板娘說:“給我來個汆白肉,兩碗米飯。”

“好嘞,您稍等!”原本老板娘剛剛要關門,就又來了兩個客人,心情就格外的高興。

在於三身後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強,他一直跟在於三身後在他拐入東城這邊時,他就在車裏給蘇凡打了電話,這才走了進去,他也早就餓了,坐在凳子上一邊看著電視劇,一邊還能聽到肚子裏咕咕的叫聲。

再說於三看到白強進來,隻見白強看了自己一眼就把目光轉到電視上,也就沒有多起疑心,兩人的飯菜同時端上,都是狼吞虎咽的,於三先白強吃完,將錢扔在桌上就走了出去,白強看著於三的車子啟動也扔下錢追了出去。

甘河縣東城出口,此時是由東城派出所的幾個幹警和交警大隊的幾個人在把守,遠遠的幾人就看到從西開過一輛白色的車子,交警大隊的幾個人中的一個就說道:“大家集中點,這車好像就是。”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鐵軍。由於他工作認真,又有蘇凡的關係,雖然進入交警大隊的時間很短,但年後也提了幹,此時已經是交通事故處理中隊的副中隊長。

身邊的交警與民警一聽都集中了精神,於三已經開到了路障很近的位置,看到了路障和一些穿著警服的民警和交警就要掉頭往回跑,張鐵軍見狀就喊道:“留四個人在看守,其餘的人跟我上車追。”

於三車子剛掉頭,他身後的白強就將車子頂在了他的車頭,於三身體微微一晃,見開車跑不了了,就慌張的跳下車,拿著手、槍就對著白強的車打了一槍,白強早有了準備,見他拿槍就已經低下了頭,這一聲槍響在這安靜的縣城異常的刺耳,再加上張鐵軍在對講機裏的內容,除去看守路障的一些幹警其餘人都往東城趕來。

開過一槍,於三就直奔路邊的住宅小區內躥去,白強也下了車猛的追了過去,張鐵軍等人也是下了車,黑夜中隻有家家戶戶的燈光,外邊倒也是有些看不清路,於三這時候也不管有沒有路了,就瘋了一般的往前跑去。

蘇凡這時已經與孫景華等一幹人開車已經出了鶴鄉市的地界,進了甘河縣地界,再有不到兩個小時,人就能趕到了。

“別跑,再跑我就開槍了。”張鐵軍別看已經四十幾歲了,可跑的也不比白強慢,他也不管白強,就直接衝於三喊道,而他隻是在威嚇於三,作為交警的他,手裏根本就沒有槍。

於三根本就不停,此時跑步聲,人的喊聲,還有狗吠聲夾在在一起,在安靜的夜裏嘈雜無比,不時還有住戶聽見外邊的聲音走出門來看發生了什麽。

“站住。”張鐵軍依舊喊著,並且不惜力氣的往前跑著,於三平時哪受過這種,早就沒了力氣,現在隻是做著最後的掙紮,為了活命他隻能拚命的跑,也不管前方有沒有路,隻要多跑一步就有一步活的希望。

終於,他在夜色裏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張鐵軍跑在白強身前,一個魚躍就撲了上去,隻聽啪的一聲槍響,張鐵軍慘叫了一聲,於三想要爬起卻是被中了槍的張鐵軍死死的拽了腳踝。

白強不由分說,趁著於三慌亂之際對著他持槍的手就是一腳,槍瞬間就被踢落在地。

於三還在喘著粗

氣做著垂死的掙紮,白強已經將他的兩隻手反扣在背上,“你跑不了了,別掙紮了。”

這時身後的眾人也趕了上來,看到於三落網這才舒了口氣,但是看到躺在地上的張鐵軍時又都慌了,還好他隻是大腿中了一槍,不過他中槍也不放手這種精神確實是一件偉大至極之事。

蘇凡等人來了之後也沒有讓於三在甘河做過多的停留,直接便讓一同前來的武警連夜押回了省城。在了解了一下抓捕過程之後,孫景華和蘇凡便直接去了醫院,手術已經完成,孫景華與蘇凡一行人直接進了病房,看到病**躺著的人蘇凡就怔了一下。

“大舅,您怎麽?”蘇凡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身邊不知道張鐵軍與蘇凡有關係的人都是微微一怔,就連孫景華都是吃驚的看著蘇凡。

蘇凡見除去林之水的幾人都是看著自己,就笑著解釋了一遍,眾人這才釋然。

之前林之水可是沒說受傷的是張鐵軍,蘇凡就不禁白了他一眼,若是知道這躺著是自己他,怎麽也不能空著手過來吧,探望過後孫景華與眾人很快便離開了,蘇凡卻是留了下來,關心了一下他最近的工作以及家裏情況,張鐵軍就笑著說:“一切都挺好的。”

兩人聊了一會,舅媽李翠華就帶著兒子張龍來了,她們還是剛剛聽說,就急急忙忙的從家裏趕了過來,一到醫院就聽說隻是大腿中了槍,這才微微放心,進了病房看到蘇凡,李翠華就先驚了一下,然後就笑著道:“小凡什麽時候回來的?”

“舅媽,我才剛剛到的。”蘇凡就笑著。

“還沒吃晚飯吧?”李翠華就問道。

“路上吃過了。”蘇凡就答道,隨手就叫過小弟張龍,隻一年未見這小家夥就長高了半頭,蘇凡就在他頭上拍了一下笑著問道:“最近是不是又淘氣了?”

“嘿嘿,沒有。”張龍原本就和蘇凡很熟悉,蘇凡喜歡小孩子,還沒去春城上學時候就總逗他玩,雖然蘇凡去春城上了三年學,可回來之後張龍對他依舊很親切,雖然從媽媽口中知道蘇凡哥做了大官,可也沒有畏懼感。

“好好聽你爸媽話,”蘇凡就笑著說。

“我很聽話的,去年考試還考了個第一名呢。”張龍就得意的說道。

**躺著的張鐵軍就白了他一眼說道:“整天就知道玩。”

“這個年紀玩玩也沒什麽不對的,今年就上初中了吧?上了初中就不能這麽玩了,要玩也要功課都做完,知道嗎?”蘇凡說道。

“嗯,知道。”張龍就笑著點頭。

張鐵軍還沒有吃晚飯,李翠華見丈夫沒有什麽大礙,就問他想吃什麽,張鐵軍就說隨便弄點就行,剛剛那一跑可是消耗了不少體力。

李翠華和張龍一走,病房內就隻剩下了兩人,蘇凡想了會就說道:“大舅,這次你立功了呢,我回去就讓林之水把你的事跡給報上來,然後研究一下給個表彰。”

“立啥功啊?我當時可沒這種想法。”張鐵軍就搖頭,然後就說道:“要不是那個一直跟著我的陌生人,於三早就跑了呢!”

蘇凡知道他說的就是白強,隻是笑笑說:“立功了就得獎賞,你就別亂想了,好好養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