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汪雲生的話，蘇凡和江瑜兩人感覺像是對牛彈了琴一般。
“這個你不用懂，隻要你把廠子扶持起來，告訴他們發展方向，全力支持他們，他們自己就會琢磨的。”蘇凡笑道。
“這倒是。”汪雲生就點頭，他來這縣裏才兩年時間，一直勤勤懇懇，不過也沒什麽大的政績，若是蘇市長說的這個東西真的能發展很好，那這由他扶持起來的豆製品加工廠在他的人生裏可是一筆不小的政績。
之後三人又聊了些關於依平縣內的紡織廠和亞麻廠的事，依平縣的紡織廠和亞麻廠都是小廠子，生產力一般，不過商品卻是從不滯銷，所以兩個廠子相對來說效益還好一點。若是按照蘇凡的想法去投入更多怕是就會有大量滯銷的情況，因為這烏蘇省的幾乎每個市縣都有亞麻廠，其他一些市縣的規模都比這大，效益卻是都不是很好，產品在市場上已經接近飽和。若是想加大投資，那麽依平縣的兩個廠子就要研發新的產品，可是蘇凡對這些卻是一竅不通，所以他隻是聽聽，同時指出一些管理方麵的不足。
午飯在依平縣縣政府的食堂，蘇凡並沒有要汪雲生陪同，而是和江瑜還有幾個市裏同來的幹部坐在一起，這依平縣縣政府的食堂和鶴鄉市的食堂也不相上下，隻是相對市裏食堂來說人要少一些，東西價格比市裏也便宜一些，味道也還不錯，幾個人吃的也還很滿意。不過可能是食堂裏第一次有市裏的領導來吃飯，那些縣政府的普通幹部都躲的遠遠的，有些讓蘇凡這幫人哭笑不得。
“你看他們都把咱們當成怪獸了。”江瑜見到就咯咯笑道。
“習慣就好了。”蘇凡笑笑，想想自己剛去鶴鄉市的時候去食堂不也差不多這樣。
吃過午飯，一行人就先回住處休息，下午的第一個行程就是亞麻廠，然後就是紡織廠，行程不緊密，兩個廠子也是隻隔一條馬路。
隻是簡單休息之後，蘇凡就在汪雲生等人的帶領下往亞麻廠走去，亞麻廠位於縣城的西郊，南側緊鄰縣看守所，北側便是紡織廠，對麵則是糖廠。
蘇凡先是與在廠辦公室與廠子各位領導簡單聊了一會，具體了解了一下，大體上與上午汪雲生說的無異，然後又去了工廠車間進行了走訪，期間蘇凡製止了電視台的多次拍攝，他不希望自己的下訪耽誤工人的正常工作。
從亞麻廠出來，蘇凡一行人就轉向了北側的紡織廠，相對亞麻廠來說紡織廠就要小一點，兩個廠子名字不同，但是生產的產品卻是相同，可謂是競爭對手，看過之後蘇凡見離下班時間還遠，就臨時起意又去了對麵的糖廠。
由於是突然來訪，糖廠的景象讓蘇凡等一行人很是驚訝，廠長和副廠長還有幾個科室領導居然在辦公室聚眾賭博，每個人的身前都是放著一大摞鈔票。
蘇凡看到也沒說什麽就轉身出了辦公室，汪雲生卻是沒有出來，蘇凡走了沒幾步就聽見汪雲生的吼叫，江瑜就微微一笑說：“看來去哪還真應該提前說一下，不然真給自己添堵
。”
蘇凡歎了一聲，在每個開著門的辦公室門口駐足了一會，這才出了辦公區域，在廠辦領導的帶領下往廠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聽他說這糖廠的情況，糖廠人不多，效益很好，相對亞麻廠和紡織廠要更好一些。廠內除去剛剛聚眾賭博的那幾個領導之外，其他幹部和職工都是在很用心的工作。
在蘇凡走過之後車間之後，汪雲生才從辦公區域走了出來，看到蘇凡之後就說道：“蘇市長，我已經讓那幾個人都停職了。”
“這都停職了，廠子誰領導？”蘇凡笑說。“適當的處理一下就好，給他們個警告，讓他們有個教訓就好了，不要一並都停職了，我看就讓那個大廠長停職吧，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其他人的能力。”
“好。”汪雲生轉身就與自己身後的秘書說了，那年輕小夥速度也快，嗖的一下就跑上了樓。
眼見著到了下班的時間，汪雲生就笑著說：“蘇市長，您看晚上是不是不去食堂吃了？咱們縣裏已經有了安排。”
蘇凡見他這個模樣也不好拒絕就點頭說道：“不過我可喝不了酒。”
“好，好。”汪雲生就笑著點頭。
汪雲生一聽蘇市長應了就又給秘書說兩句，然後就笑著為蘇凡開了車門。
晚宴是在縣城一處名叫望北樓的飯店，從飯店的窗口向北看過去正好有一座山，那山正是這依平縣唯一的高點，山也不是很大，遠遠看去倒是像人工的大土包，上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
縣委縣政府的一些主管部門領導都來了，副書記，縣長，副縣長等等一幹人，坐了整整兩桌，還好這個包廂是大包廂容納的下，蘇凡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開始的說了幾句勉勵的話，然後就讓大家自便，可是在蘇凡真正隨便怕是也隻有江瑜了。
回了住處，蘇凡進了房間就去洗澡，雖然煙隻吸了一支，酒喝了半杯，但仍是滿身的煙酒味道，回來的時候蘇凡和江瑜並排坐在後排，江瑜就一直捂著鼻子，也不等蘇凡就直接小跑上了樓。
蘇凡洗了澡就來敲江瑜的門，見江瑜也是剛剛洗了澡的樣子就笑道：“這回你再聞聞，看還臭不臭了？”
“討厭。”江瑜將蘇凡讓進了屋內，然後就紅著臉說道：“你能幫我去買點東西？”
“買什麽這麽神秘？”蘇凡笑嘻嘻的問道。
江瑜見蘇凡笑著臉就更紅了，轉過頭也不看蘇凡就低聲說道：“我那個突然來了，你能幫我去買包衛生巾嗎？”
蘇凡就是一愣，他還真沒做過這樣的事，對這個也不懂就問道：“哪裏有賣的？要什麽牌子的，什麽型號的？”
“你說什麽呢？”江瑜就皺著眉頭撅起嘴不高興的說道。
蘇凡哪裏知道這個年代還沒有後世的那些夜用日用，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又說道：“不要什麽日用夜用的嗎？還有牌子怎麽也得告訴我吧。”
“你隨便買吧。”江瑜也不知道蘇凡說的是什麽東西，就撇撇嘴道，
然後就將蘇凡推了出去。
蘇凡隻好一個人出了縣政府大院，沿著馬路就往北走，走了近兩裏地的距離才見到一個小賣店，開門進去見售貨的是個三十左右的女人，蘇凡就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反而是站在賣煙的櫃台前看了兩眼，然後說道：“給我來包中華。”
“老弟，我這可沒中華。”少婦嗬嗬一笑，“那高檔煙，我們這可沒人來買。”
“那給我來包安爾樂。”蘇凡早就看到了放在貨架的安爾樂牌衛生巾。
“啊？”少婦就是一怔，轉而就笑了，“老弟，你給老婆來買衛生巾的吧？這有啥不好意思的，還找什麽借口買煙呐？”說著就從貨架上拿了一包下來。
蘇凡就尷尬的笑了，感覺臉上很燒，低聲說道：“那就再來一包吧。”他是怕江瑜用完了之後再要他出來買。
買過東西之後蘇凡就晃晃****的往縣政府大院的後樓走去，剛剛上了三樓見看到司機小吳和辦公室的幾個同誌一起往樓下走去，見到蘇凡就笑著點頭，“蘇市長，您去買東西了？”
“嗯。”蘇凡就應了一聲，就囑咐幾個人別玩的太晚，上了四樓他就往江瑜的房間走去，剛剛走到門口，回頭間就看到小吳也追了上來，手裏還拿著一包東西，笑著說：“蘇市長，您的東西掉了。”
“什麽呀？”蘇凡就問。
小吳就嗬嗬一笑道：“您的那個袋子漏了，掉出了一包來，我也不知道這啥。”
蘇凡見正是自己剛剛買的衛生巾就是一咧嘴，抬頭見小吳嘿嘿的笑著，也不說什麽就去敲門，小吳見蘇凡尷尬就轉身往樓下走去。
“這次可丟大人咯，”蘇凡進了屋將東西放在桌上就傻傻的笑道。
“怎麽了？”江瑜看了蘇凡一眼問道。
“被人家看到我去買個這個東西了。”蘇凡坐在椅子上就說道。
“看到怎麽了，哪個女人還不用這個了？”江瑜撇撇嘴，轉身就進了洗手間。
出來之後就又說：“不過男人去買這個東西確實怪怪的呢！”
“你還好意思說，下次我可不去了。”蘇凡就搖頭道。
“你不去，那我找別的男人給我買，氣死你。”江瑜想象著蘇凡去商店買這個東西時的樣子就是咯咯一陣笑。
兩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會蘇凡就要回去休息，江瑜就笑著問：“怎麽樣，今天收獲還大吧？”
“大，除去遇見了聚眾賭博的，還發現了你的一個小秘密。”蘇凡就壞笑著出了門。
江瑜自然知道蘇凡說的是什麽，就站在原地狠狠的跺了跺腳。
連續幾日下來，蘇凡都在依平檢查工作。
就在蘇凡剛來的那晚，汪雲生吃過晚飯之後就叫秘書聯係了縣裏幾家豆製品小作坊的老板，簡單的與他們聊了一下，又說了縣裏的打算。有縣政府扶持，這幾人若是再不同意那可就是傻子了，汪雲生才說完大家就都舉手說同意合並成一家，組成一家股份製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