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六月下旬宋宛如從省城搬來東陵市暫住,她一貫不喜張揚,也不想頂著沈睿鴻的名聲在外邊,事事盡量低調,除了唐昱等少數幾個人,連市裏邊都沒有知會。
不過既然唐昱知道了自然就代表唐天鴻和蘇慕儒也知道了,於是乎,風聲就這樣“無意”中在上層傳了出去,東陵市的上邊的不少有心人就都知道這件事情。在知道了宋宛如住的地方是陶業驊為自己準備的住宅之後,他們心中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小算盤,明白了日後要如何做人做事。
沈睿鴻也不搭理唐昱搞的這些小動作,隻是唐昱開車去接宋宛如的那天笑罵了他幾句小滑頭,別的倒是沒有多說,不過也讓唐昱好一番心驚肉跳。不過也知道,沈睿鴻對此應該是樂見其成的,能借此緩和一下與東陵市的關係,想必他也是極為願意的。畢竟,上次在中山公園終究沒有出什麽大事兒。
沈睿鴻和宋宛如沒有知會市裏,蘇慕儒自己自然不方便出麵親自招待,市裏邊也不好大張旗鼓的表示,所以最後隻能由陶業驊代表區裏邊出麵招待,這倒是讓陶業驊心中高興不已,知道自己的黴運就此一去不複返了。
心中意氣風發的時候,陶業驊也越發的感激牽線搭橋的唐昱,越發的不敢小看這個帶著成熟氣息的少年人。
作為一係列事件的幕後推手的唐昱自然也參加了他們的酒宴,宋宛如雖然不喜歡這樣的應酬,不過住著人家陶業驊的房子,多少還是要表示一下的。所幸陶業驊從唐昱嘴裏邊知道了宋宛如的性情,也沒有刻意的邀請人過來顯擺,倒是賓主盡歡。
宋宛如不張揚,陶業驊明著不張揚,不過該傳出去的風聲早就已經傳了出去,該知道的人也早就知道了,於是乎,原本舉步維艱的陶業驊,在鳳城區裏邊的工作一下子變的順風順水起來。
心有感觸的他自然知道,這種改變是誰的功勞。
宋宛如不喜熱鬧,中途借口退席,唐昱自然也跟著一起離開,臨走時唐昱隱晦的和陶業驊提了一句百聆電視機廠的事情,雖然沒有細說,不過宋宛如和陶業驊都記在了心上。
陶業驊現在也不會以為這個少年人隻是隨口說說,隻看宋宛如的女兒小語馨坐在他懷裏邊,一口一個小昱哥哥的親熱的叫著,就知道他和沈家的關係不簡單。
……
宋宛如的恒達雖然開在東陵市,不過她對經商並無多大的想法,之前她雖然掛著名,不過也一直是其他人負責事情,她不大管事,也很少來東陵,自然對東陵市也談不上熟悉。
所以,唐昱自然趁機以此為借口和唐天鴻請假,給宋宛如做了免費的導遊。
在宋宛如來東陵市的第二天,唐昱開著鳳城區政府讚助的車,陪著她駕車在東陵市內四處逛。
兩人差不多在鳳城區逛了大半天,從區裏邊開車出來拐彎的時候,卻險些發生意外,一輛紮眼的奔馳在街上邊狂飆,拐彎的時候要不是唐昱方向盤大的急,差點就撞上了那輛奔馳。
奔馳狂奔而過毫不停留,前邊還屬於鬧市區,路上的行人不少,那車卻毫不減速,轟鳴的引擎和車速惹得路人紛紛側目,趕忙往路兩側避讓。
唐昱和宋宛如開的是區裏邊的車,不怎麽顯眼,錯車而過的時候還能聽到車中青年輕佻的口哨聲和囂張的眼神。
那種藐視生命的行徑唐昱最是不喜,他重生而來,自然比一般人更能明白生命的可貴,而且此人剛剛還險些讓自己出車禍,自然心中不爽,瞟了一眼,認出不是東陵市的牌照,暗暗記下號碼,打定主意要給那小子吃點苦頭,讓他知道東陵不是誰都能這麽囂張的。
回頭看了宋宛如一眼,唐昱微微皺著眉頭厭惡道,“宛如姐,剛才這個飆車的囂張小子我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省城見過。”心裏邊使勁兒的回憶著,卻記不起自己在何處與此人打過交道。
宋宛如聞言轉過頭,眼睛撇了撇遠去的奔馳,努了努嘴語氣微怒道,“他也太不像話了點,怎麽能這樣。”雙手拍著胸口,顯然還是心有餘悸,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她雙手的擠壓讓那兒顯的更加的凸翹,本就低領的衣服在領口處又被雙手撐下去不少,唐昱側目而過,恰好能看到一抹清亮養眼的白膩。
微微緩了緩宋宛如才平息了語氣,慢道,“那是省城章家的那小子章驊,他愣是囂張了些。恩,他就是上次我和你說起方建銘的時候提起的那個被方建銘折了麵子的人。也算是少年得誌之人,這兩年剛從澳洲留學回來,在吉隆集團裏邊管著事兒,年輕氣盛的,難免囂張了些。不過也算是少有的少年天才了,綿州那邊習慣稱他為吉隆集團的太子。”
頓了頓,抿了抿嘴,“怎麽,小昱你還認識他?可別學他這般……”親眼目睹了剛剛的惡劣行徑,自然也是心底裏厭惡,語氣之中猶自能聽出不滿。
聽宋宛如這麽一說,唐昱恍然大悟,“我說怎麽看著眼熟,原來他是那小子啊。上次在綿州那邊遠遠的看到他和方建銘在一起說什麽來著,原來他就是章家的那個少年天才啊。得,今天他在宛如姐麵前這般囂張,改天我幫宛如姐找他出氣。”
宋宛如撲哧笑了一聲,“開口閉口就是那小子,論年紀你可要比人家小好幾歲的。再說,論說少年天才,以你宛如姐的眼光看來,這同輩人裏邊怕是少有人及得上你了。單單說你能讓方家老爺子都刮目相看這一點,在遼海省裏邊可數不出幾個來。論說囂張,我怎麽聽說,某人和別人爭風吃醋,回頭就把人家老子給收拾了?”自然是調笑他杜繼海和杜大浩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從哪兒知道的消息。
頓了頓,“你可別胡來。”
唐昱趕緊解釋了一下杜大浩的事情,臨了才腆著臉笑了笑,
“宛如姐可別誇我,我可禁不起誇。人家好歹是能為章家撐起遼海飛龍這麽個牌子的人,可不是咱這個高中還要靠保送的人能比得上的。”又指了指自己開的車,“人家那奔馳也不是咱著小奧迪能比的,還成鳳城區政府的車,哪敢和人家胡來啊,還不得小心著自己的屁股。”
宋宛如撲哧一笑,“你不承認自己少年天才,那可就是說宛如姐的眼光不好了?”
理過耳邊的亂發,“你呀,可別以為你那小九九宛如姐什麽都不知道,把宛如姐誑來東陵還沒和你算賬呢,還得了便宜賣乖。方建銘給你的那車加牌照就是小一百萬,還不算那尚未兌現的一千萬。在你這般年紀能賺得一千萬的,能看透我爸和方家老爺子都看不透的局,哪是一個少年天才形容得了。”說是還微微的感歎了一聲。
方建銘給唐昱車以及一千萬的事情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除了那天晚上在場的四個人,便是家裏邊唐昱也沒有說。
不過唐昱的車不想讓家裏邊知道,回來就放在宋宛如的公司裏邊打掩護,宋宛如自己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再加上沈芸回去獻寶似地把唐昱一頓猛誇,沈宅裏邊的小保姆都知道。
唐昱趕緊打斷宋宛如倒豆子,“宛如姐你可別盡誇我,薑水裏邊可能被誇出醋來。”頓了頓,皺著眉頭道,“吉隆集團的太子爺不在綿州好好呆著,他跑東陵市來幹什麽來了?”
不知道為何,看到章驊在東陵市,唐昱心裏邊隱隱總是有些不太好的感覺,也說不上來是為何。
宋宛如笑罵了他兩句,“這東陵市又不是你家的地盤,還不興別人來了?你什麽時候管的這麽寬了?少年得誌難免有些張揚,你可不許學他那樣招搖。”
頓了頓,拍了拍唐昱的腦袋又道,“對了,上次你在席上說起的收購百聆的事情還沒有給我說清楚呢,你倒是好好給我說說,儀表廠收購這麽個電視機廠做什麽?你宛如姐雖然學的是金融,不過也知道這儀表廠和電視機廠完全不搭界呀,這裏邊可不是改改生產線就行的問題,完全是不同的領域嘛。”
宋宛如說起百聆的事情,唐昱趕緊臉上一正,“宛如姐,百聆那邊的情況我已經給你說清楚了,我們接手過來,實在是大有可為。百聆身上的問題放到別人身上是問題,在我們身上可完全不是什麽問題。至於恒達這邊,電子儀表的受眾本來就不大,我們又缺乏渠道和市場,我看不妨放棄這上邊的業務,把機器賣掉廠房留著,然後接手百聆。”
宋宛如理了理耳邊的亂發,“上次咱們不是說不做紅頂商人嗎,怎麽聽著你剛才的話可不是這個意思啊,為什麽我們接手夠來就不是問題了?”臉上倒是一臉笑意。
“宛如姐,你這可冤枉我了,紅頂商人可不是這個意思……”
“得得得,宛如姐逗你玩的,周姐那邊已經給我說清楚了,百聆的具體東西那邊給我看了具體的資料,反正你宛如姐我對這些東西不甚精通,也不想做事業型的女強人,這個廠子當初說不盤出去也是說給你練手的,現在自然是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了。”
“宛如姐就不怕我把你這點家當給敗光了?我可不是章家的少年天才,沒有人家那本事啊!”
宋宛如撲哧一笑,略顯親密的推了推唐昱的腦袋,“就憑著你能讓方家老爺子和我爸都佩服的眼光和敏銳性,你若是賠光了你宛如姐就認了。
”不過隨後又小意的皺了皺眉頭,“若是要收購百聆的話,你宛如姐可沒有那麽多的資金給你揮霍,恒達能拿出來的資金大約一百多萬,若是把設備賣掉的話估計能有兩百三四十萬的樣子,不過這可離百聆的規模還遠著呢。”
“宛如姐你別忘了方家那邊還有一千萬的,到時候讓方建銘出麵參與,我們把恒達也置入收購過來的廠裏邊。”
宋宛如笑著在唐昱的腦袋上戳了一記,“你小子,是不是什麽都計算好了才和宛如姐說啊,還怕宛如姐不同意啊,你呀!”
……
陪著宋宛如逛了一天的東陵,晚上把語馨哄著睡下唐昱才回來,宋宛如倒是對他不避嫌。
晚上唐昱一回家,白天從宋宛如那裏得來的好心情就被二叔與老爸之間的談話破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