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麵壁三年圖破壁之卷 第九章 大衝擊
十月的金川,一片繁忙景象,到處都是一片金黃色的稻穀,農民將金黃色的稻穀割了下了,然後挑到村公所裏麵,巴蜀的千餘年來的富足,已經讓這裏麵的人民,少了幾許彪悍,多了幾分知書達理的淳樸氣息。
隻是在金川西北的七裏亭村頭,卻有著一幅不太和諧的景象,幾十人站在村頭,跟一個矮胖子理論:“路村長,怎麽這次征地,隻給了這麽少的一點點,我聽說征地款一畝都要五萬咧!”
矮胖子眼睛眨了眨,呸的吐了一口濃痰:“誰胡咧咧呢,五萬好多,那個地方開過這個價?我這也是奉了公家的命令,誰要是反對的話,誰就是跟政府作對,到時候大蓋帽可不是好糊弄的。“見眾人被嚇住了,就得意的說道:”大家該幹啥幹啥,沒事站在這裏做啥,想要造反嗎?”
人群漸漸散開,矮胖子的心也放了下來,正想回家,順風飄過來一句話別是拿了我們的好處…..!”這句話正戳在矮胖子的心口處,矮胖子心裏大怒,咬牙切齒的拿了一塊石頭,朝著說話的人丟了過去。
“哎呦!”被打的人捂著頭倒在地上,殷紅的鮮血從指縫中汩汩流出,本來散去的人都挺住了腳步,圍在被打的人身邊,無聲的看著矮胖子。矮胖子也是嚇了一跳,隨即眼睛一瞪:“幹什麽,還想造反了,誰要是還呆在這裏,就是跟我找不自在,我不把他一層皮都算是輕的。”
矮胖子的話剛說完,那個被打的人就跳了起來,大聲罵道:“路胖子,你少放屁,你做的事情誰不知道,怎麽還不行我問了。我舅舅就在汶川。搬遷的時候給的價格就是水田一畝五萬,其它的最少也要一畝兩三萬。怎麽到了咱們村,就一畝地八千了,我就不信這麽少,肯定是你塞到自己腰包了。”
路胖子一愣,隨即眼睛眯了起來:“怎麽著翠花嫂子。今天還挺起來了,你要是懷疑的話,就跟我去趟村公所,我給你好好說道說道,成不?”
被路胖子一瞧,翠花嫂不禁後退了一步,搖頭說道:“我不說,那不是我說理的地方,我去縣裏麵告狀去。縣裏不成我就去州裏,州裏不成就去省裏,我還真不信了。中國這麽大還沒有我說話地地方了?”
路胖子獰笑一下,朝翠花嫂這邊邁了兩步:“翠花嫂子,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是你當兵的漢子教你的吧。鐵柱兄弟啥時候回來啊,聽說現在工作不好找,村裏麵還少一個民兵連長的活計…..。”
翠花嫂一聽這話,喜得連捂腦袋的手都放下了:“真的,路村長你說地可當真?”
“當真。我路長順地話啥時候不算話了。你家鐵柱回來之後就到我這裏報道。鐵柱在軍隊磨練一下也算是練出來了。我還指望以後給我們村長麵子呢?”見翠花嫂不斷點頭。路胖子就笑道:“那征地地事情…..?”
翠花嫂遲疑了一下。臉上猶豫不定。過了一會陪著笑走到路胖子身邊。說道:“我地好村長。這事也是該咋辦就咋辦。我們家有十好幾畝地呢。每畝就算隻差一萬塊錢。那也是十好幾萬呢。都夠我賺一輩子地了…..。”
路胖子氣地火冒三丈。看著翠花嫂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腳踢了過去:“。跟老子玩心眼。我他媽地踢死你!”
“啊!”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之後。翠花嫂倒在地上。後腦勺撞到了冰冷地地上。嘴角吐出白沫。眼睛開始泛出不祥地白色。村民們整齊地退後一步。驚恐地看著地上地翠花嫂。路胖子也沒有想到會翠花嫂這麽不禁踢。心裏有些發虛。翠花地男人可不是善茬。在部隊當過兵。啥都會兩下子。拳腳更是不得了。真要是惹到這個太歲自己地麻煩就大了。
“我地孩子。救命啊!”不知道什麽時候翠花嫂身下出現了一道暗紅色地血流。這道血流不斷變大。就像一個驚歎號般。嘲笑著這世上地一切。“目前地情況就是這樣。路家村村民路鐵柱。因為個人恩怨與村長發生矛盾。不聽從民警調解執意動手。結果被刑事拘留。在押送途中跳車。然後潛入路家村。將村長路長順殺害。同時張貼大字報。詆毀政府名譽。煽動不明真相群眾衝擊政府。
現在該犯已經潛逃。我們已經全州撒網。務必在最快時間內抓獲該犯。”在張岩地州委書記辦公室內。州警察局局長正在滿臉是汗地匯報當前地情況。
“恩知道了,對待犯罪分子,要快!”張岩輕輕說了一句,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且案發現場也太血腥,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段之殘忍,讓張岩也為之震怒。然而更主要的,是路家村幾百號人衝擊政府,造成了及其嚴重的社會影響,為了消弭這樁惡行案件的影響,張岩不得不提前出院,返回工作崗位。
“張書記,這些我都記下了,您還有什麽指示?”
“抓活的。”張岩沒有多說,眼前又浮現出那幅血肉地獄般的畫麵,到底要什麽樣的心理,才會讓人做出這麽瘋狂地事情呢?張岩很想問問,這個人到底出於什麽心理,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好的張書記,我馬上就去辦!”
深秋時節的秋雨最涼,一點點的打濕衣服,將寒氣滲入五髒六腑。路鐵柱緊緊地閉上嘴,貼著路邊疾走,雖然身體涼涼的,可是路鐵柱的心裏還像滾燙的開水一樣,不停的翻騰著,妻子蒼白僵硬地身體、路胖子懊悔地麵孔,不時的交替出現,路鐵柱現在都不知道,到底哪些才是真實地。
身後傳來一陣汽車的馬達聲,路鐵柱看了看路麵,悄悄地躲到了路邊,就在車子飛馳而過的一瞬間,猛的抓住車幫,強忍著胳臂的劇痛,翻到在車廂之內。車廂內裝滿了肥頭大耳的豬,對於新來的沒有絲毫的驚奇,依舊站在豬籠內沉思。
看著不斷遠去的家鄉,路鐵柱的眼淚不禁留了下來。
“怎麽會搞成這樣子,好好的征地,怎麽整出來這麽大的事情?”在一處別墅內,周自強站在窗戶前,彷徨的看著窗外,原本還是明媚的豔陽天,轉眼變成了陰濕晦氣的陰天,放到誰身上都會覺得不自在,周自強現在的情況大抵就是這樣。“據說是路家村的村長把征地標準擅自調低了,一畝八千塊錢,所以到後來被揭開了之後,村民就被煽動了!”騰繼理站在周自強身側,十分不安地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都是一群窩囊廢!”周自強對著騰繼理咆哮道,吐沫星子濺到了騰繼理臉上,可是騰繼理卻不敢擦,他知道一向沉穩的周自強,已經動了真火,這次接待李斌,本來是想借機給周自強長勢,所以才繞開了張岩,可是沒想到竟然在李斌麵前出了這麽大一個醜,難怪李斌走的時候,扔下一句不陰不陽的話這次真是不虛此行,開眼界了!
建國五十多年,哪個政府被老百姓衝擊過,這種事情的出現,足以讓當事人萬劫不複,雖然說不會馬上降職,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人一定會被掛起來,當作官場的反麵典型,時不時的提出來提點後輩看到沒有就是這傻逼,當年做了這件事結果惹出來天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