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雲卷 第五十二章 帖子一出誰與爭鋒
“真可笑，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鍾南山震驚了片刻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是個想要博名的家夥，就像北京的那些人一樣，沒有多少事實根據信口開河，妄想一步登天，這樣的電話他已經接過不少，自然沒有興趣再談。
“鍾院士，我是包老介紹過來的，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這個你都可以
在臨**測試一下。人命關天，如果能夠早一點找出來非典的致病源，那對我們大家都是好事。”見鍾南山語氣不對，張岩有些急了，把包長德說出來了。
“哦！包老介紹你過來的？”鍾南山遲疑了一下，包長德可不是一般人，這麽多年與鍾南山並稱呼吸道病征的南北兩大家，他推薦的人能差了嗎？想到這裏，鍾南山問道：“你在那個醫學院畢業的嗎？帶你的導師是誰啊？”
張岩滿頭是汗：“我不是醫學院畢業的…。”
“那你就是醫學世家了，不知道是陳王韓兆那家的？”
張岩頭上汗更多了：“我不是這幾家的，我對醫學知道的很少，哎，別掛啊！”
與鍾南山的這次交流，因為某人沒有醫學背景，被無情的拒之門外。“我靠，不相信我，難道我就沒有那幾塊牌牌嗎？”張岩站起來想轍，既然正麵不行的話，自己隻能想辦法來點邪門的了！
2002年11月25日，在各大網站上出現了數量眾多的流言，真真正正的流言，大部分帖子都是經過七扭八曲的IP。死乞白賴的登錄到網站上，如果想要順著ip解析到發帖者的地址，那至少要環繞全球三周以上才能找得到。
這些帖子地重點在於，都是眾口一致的陳述著以下事情
1非典是冠狀病毒導致的。
2宿主是果子狸。
3治療的方法就是當病人肺部陰影不斷增多，血氧監測有下降時，及時采用無創通氣，病人的氧氣吸入量就會增多，能較好地改善病人症狀；當病人出現高熱和肺部炎症加劇時，適當給予皮質激素。從每日80毫克至500毫克不等，能有效地減輕肺泡的非特異性炎症，阻止肺部的纖維化病變；而當病人繼發細菌感染時，必須有針對性地使用抗生素。總之就是灌氣，增彈、滅菌。
這些帖子的製作者顯然費了不少心思，每天發帖都是成千上萬，跟帖者如潮。都是眾口一致的誇讚，一如各個電視台地電視購物廣告，讓人難辨真假。張岩並不擔心沒有人識貨，在這個恐慌的年頭，再碰到非典之後，恐怕大多數人都會試一下吧。真的假的到時候還不是清清楚楚！
很快的，這些帖子就占據了各大網站的頭版頁麵。雖然在衛生部一直在辟謠，駁斥這種毫無根據的沒有理論根據地觀點，並且向各大網站施加壓力，要求各大網站刪除這種毫無根據的帖子，可是這些帖子就像蝗蟲一樣，刪之不盡殺之不絕，通常是刪了第一個，冒出來七八個，一個帖子倒下了。千千萬萬個帖子爬起來，繼續不要命的站在首頁上。
史上最大規模的刷帖活動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在某處青山流水大柳樹下，某人得意的想：“小樣，讓你們刪，我可是準備了三十多台國外ip服務器。一天五千五的量發帖。不怕你們刪，有多少刪多少吧！”
這下可苦了各大網站。為了防止自動發帖，各大網站改變了發帖機製。采用數字校驗碼限製自動貼。可是這一點並沒有什麽效果，在OCR麵前，數字校驗碼很快被破解，然後是升級版本的數字加字母，這次升級效果不錯，堅持了十五個小時之後被破解，然後是第三代校驗碼，模模糊糊地連正常人都看不清楚，第三代校驗碼成功的限製了機器發帖，同時也限製了自然發帖，在這種情況下，第三代校驗碼在一片罵聲中下課。
在長達三個月的非典戰爭中，雖然各大網站絞盡腦汁，可是在麵對強大的對手麵前，仍然是沒辦法阻擋這股發帖大潮，最後隻能是自認倒黴，不是兄弟不努力，隻是共軍太狡猾，好在流量天天破億，一眼看過去aleax上麵全是中國網站，讓幾個門戶網站的老板都笑歪了嘴。“張書記，你不在的這幾天，周自強那個老東西可得意了，幾個事情都是對咱們好的他就壓著不辦，對他有利的就一路綠燈，形成文字馬上執行，到現在周自強又牛氣起來了。”在張岩辦公室，王二狗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張岩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說道：“你怕啥，周自強現在能蹦出什麽來，左右不過是雞毛蒜皮地一點事情罷了，這次咱們搞了他三個縣長，兩個縣委書記下來，已經是占了大便宜了，還不行老周撈點本錢回去？”
王二狗聽了心情好了不少，不過嘴上還是不甘心的嘟囔道：“那也不能讓他這麽囂張啊！”
對於這種不成熟的言論，張岩心裏多少有點不快。就訓斥道：“二狗，你他媽地怎麽說也是個副廳，怎麽還是這麽點見識？動動你的腦子，你想現在周自強為啥要跟我們死鬥？”
“不就是因為我們搞了他幾個心腹嗎？”王二狗看著張岩，還是沒有想明白。
“你小子想地不錯，騰繼理死了，周自強就差了一半。再加上我們把他地心腹弄掉一小半，他這棵大樹就倒了一半，你說他能不著急嗎？”張岩一點點的誘導王二狗，畢竟自己不能包攬一切，培養自己地鐵杆心腹，還是很重要的“所以他就著急了，那我們應該趁這個勢頭把他地勢力全部剪除掉啊。\\\\\\怎麽能放任不管呢？”王二狗眨了眨眼睛，仍然不懂。
看來這個還是要一點點培養啊，這麽簡單的事情，怎麽就不懂呢？張岩就耐心地解釋：“這時候跟他鬥，就算贏了又怎麽樣？州長還不是要別人做，新來的州長肯定要防著你，以為你是容不得人，把周自強擠兌的做不下去，那樣有什麽意思。走了一個周自強，來了一個趙自強、李自強不還是一樣？”
王二狗很直白的來了一句：“還是不懂。”
“你知道要讓人倒台，最快的辦法是做什麽嗎？”張岩笑道。
“給他下絆，使壞，就是不讓他好過。”王二狗實話實說。
“我靠。你可真實在。這樣做不就是擺明拿刀砍人嗎，對方能乖乖的讓你砍嗎？”
“不能。我想除了傻瓜，沒有人願意站在那裏讓人砍。”
“所以啊。我們就要用另外一種辦法害他，讓他吃好喝好，再給他一個特別高的位置，讓他上去，接著我們就把梯子一抽。我靠，這個局就算完了。”
“這樣也能坑人，書記你再仔細點…。”
“恩，具體說吧，金川不是數字做得好嗎，我就要提拔金川縣長縣委書記到州裏來，你想啊，他們連金川一個縣都擺弄不清，到了州裏之後還能擺弄明白嗎？世上最坑人地事情，就是把一個人擺到他力所不及的位置上，接下來就等著他掉下來，這樣做誰都不會說什麽，做人要大度，這種大度有的時候就是一種毒，你現在明白了沒有？”
王二狗：“………….我服了，我終於知道，為啥你是書記，我是個秘書長了！”
叮鈴鈴，張岩的手機響了，打斷了張岩即將抒發的大好情懷，張岩看了看號碼，是趙二虎打過來的，心裏就有了點不祥之兆。拿起電話問道：“二虎，啥事啊！”
“不好了，出人命了，鄉長這回麻煩了！”
“球，趙大麻子，沒想到今天你落在爺手裏吧！”趙二虎大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臉上地每一絲橫肉都在獰笑，在他對麵是抖得跟篩糠一樣的趙大麻子，隻是全然沒有之前的那種小人得誌的樣子，跪在地上不住叩頭：“趙局長，趙大爺你就饒了我吧，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子…。”
“去你媽的。少來這套，照你這麽說，你家還挺困難的。”趙二虎不緊不慢地給趙大麻子下套。其實趙二虎這人最崇拜關公，凡是都講究一個光明磊落，就算張岩不說他也不會把趙大麻子怎麽樣，最多就是打一頓出氣，張岩說完之後就更沒有這心思了，隻想消遣一頓塗個樂嗬，誰會在意一個小混混呢。
“趙爺英明。我還真是困難，趙爺您是英雄人物，肯定不會跟我這樣的癟三一般見識的。”趙大麻子隻是一個勁地求饒。
“看在你這麽沒種的份上，爺決定…。”
“饒我一條狗命！”
“賜你一死！”
隨著趙二虎的一聲斷喝，趙大麻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點就要來個屁滾尿流了。
“沒出息的樣，爺今天也不欺負你。你怎麽打爺的，爺就怎麽打回來。這位兄弟，你不是打板子世家嗎，就先露一手給哥哥瞧瞧。”趙二虎回頭看了看瘦高個，瘦高個叫王虎，上次發善心被趙大麻子發現，一電棍打倒了。到今天嘴角還有點歪，一聽趙二虎這麽說，就歪著嘴笑道：“大哥你就擎好吧！”
趙大麻子想跑，可惜戴著手銬腳鐐跑不快，被王虎趕上去也是一電棍，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王虎就拿了一根棍子，笑著給趙大麻子說道：“上次我地話你也聽到了吧，輕飄飄地打上去。皮不爛肉爛，這次你也嚐嚐這滋味。”
說完就是一扳子打上去，聲音脆快的很，卻不像是用了多少力氣，趙大麻子卻像是挨了大象一腳似地。拚命嚎叫起來：“肝碎了。王虎哥，你繞我一條狗命吧！”
王虎恍若未聞。隻是一個勁的拍扳子，趙大麻子起先還是一幅大哭小叫地樣子。打了十幾板子之後就沒有聲息，躺在地上隻是抽搐，趙二虎就有點擔心，他可不想鬧出人命，別看趙大麻子打他他的很凶，可是趙二虎要是反過來打死趙大麻子，惹得麻煩絕對小不了。
“放心吧，我這手上可有分寸，最多打個半死，不會真的打死地。”
“那就好，你這家傳的功夫真厲害，怎麽練的，是不是拿塊豆腐天天拍，等到豆腐不碎下麵石頭碎了就出師了？”趙二虎笑著問道。
“大哥，你這是看港台片看多了吧，我們哪有那樣的本事。你想想，咱們初中的物理不都是說得明明白白的，物體受力壓強是不變的，豆腐能受得了，下麵地石板也能受得了，怎麽會豆腐不壞石板壞呢？”
見趙二虎有些意外，王虎就繼續說道：“說白了，那些說法都是騙人的，你想要是不說得厲害點，我們爺爺輩怎麽向犯人要錢啊。”
趙二虎：
“所以你別看上次說得那個兄弟兩好像挺仁義，其實說不定就是錢少，所以才拿了錢不幹事的。”
趙二虎：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趙大麻子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四肢攤開，不動了。
王虎就伸手在趙大麻子臉上一拍：“別裝死，裝死也饒不了你的！”
趙大麻子還是一動不動，看著臉色一點點變青，王虎的臉色也就跟著變青，伸手號了一下脈，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磕磕巴巴的說道：“死…….死了！”“靠的，終於出事了，真是不讓人省心了！”張岩放下手機，心裏有點生氣，早就說了不要現在動趙大麻子，可是偏不聽勸，結果鬧出了這樣的事情。這麽棘手地事情，要是平時也就不要說什麽也不會有風浪的。可是現在，周自強可是盯得很緊的。
不過隨後的事情讓張岩哭笑不得，王虎一個人抗下了所有的事情，而且經過調查發現，趙大麻子竟然是嚇死地，雖然這不能改變任何結果，可是還是給王虎帶來了一點轉機，畢竟故意殺人和故意傷人是完全不同地罪名。
對於被嚇死的趙大麻子，張岩也隻能感歎。人生有名富貴在天了！在鋪天蓋地地帖子大軍影響下，非典是冠狀病毒的論點正在越來越多地人所接受，而公布的治療方案也得到了眾多醫療人士的認可。在這種氛圍下，非典沒有了原本的凶悍，被壓製在了廣東一隅。
這未免讓某人心裏不安，按照曆史地進程，接下來應該是一場席卷衛生部的地震。張岩還記得因為瞞報，引發的一係列事件！
2003年4月20日發布中共中央的決定，張文康被免去衛生部黨組書記的職務，孟學農被免去北京市委副書記的職務，根據慣例，這意味著張文康將不會再擔任衛生部部長，孟學農將不會再擔任北京市市長。
4月20日。距離張文康出任衛生部部長也就一個月，孟學農擔任北京市市長不到兩個月，新官上任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撤職這在中國曆史上是罕見的，這種罕見又和目前非典型肺炎地疫情有著緊密的關係。
衛生部常務副部長高強在當天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證實了這一點。在他公布的最新非典疫情中，北京市確診的非典病例是339例，疑似病例是402例，而在5天前衛生部公布的疫情報告中，北京市僅有37例，死亡4例。死亡人數和10天前相比一個也沒有增加。這一組數據表明，至少在北京地區存在著重大疫情的瞞報和漏報，北京地方政府又一次在事關國計民生地重大事件中“謊報軍情”。而作為全國衛生係統主管的衛生部居然對自己眼皮底下的首都都不能掌握真實疫情，又哪裏談得上把控全麵情況，盡責盡力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天災固然可怕。人禍更為可惡。
根據高強的介紹我們才知道。國務院一再要求北京市政府統籌北京市不同部門所屬醫院疫情的調查和監測，但是成效不大。而作為衛生部對北京市的防治也指導不力，最終公布的數字居然是國務院特派小組在北京各大醫院挨個統計排查出來的。這難道就是北京市政府要建設的高效政府？
事實證明在那次雷霆整頓之後，非典才被控製住了，這一結果更加說明了，有地時候天災隻是人禍，隻要人做得好了，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要怎麽做呢，是等待還是繼續發帖，張岩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之中！2003年一月一日，在舉國歡慶元旦的時候，鋪天蓋地的帖子出現在各大網站首頁，直指衛生部瞞報非典疫情，並列舉了北京收治地三百多名患者，認為北京至少瞞報了三百患者，帖子一出，神州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