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門悍女 (134)這就是幸福

讓她想一想,那時候的薄雲易是怎麽說的。

上官小小跟其他的小朋友打架,都是一個軍區大院裏的人,最後打輸了,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是薄雲易過去將她抱起來。他大她幾歲,年少的時候就早長,已經是腳長手長,把她抱在懷裏,告訴她:“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那時候的上官小小也是個鬼靈精,不知哪裏冒出來的怪思想。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他:“是不是不漂亮就嫁不出去了?”於是她哭的更狠了。

薄雲易就彎起手指幫她擦眼淚。

說:“不會,長大了我娶你吧。”

上官小小很快被他哄開心,小孩子有什麽難過的事情,眨眼就忘記了。可是薄雲易的那句話她卻沒有忘,漫不經心的就記了一輩子。

一輩子那樣長,而一句話又那樣短,可是一切都不打緊。隻要有心,還是一字不露的記下來了。

上官小小喝多了。

吃中午飯的時候喝多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本來兩個人吃火鍋,上官小小覺得不點幾罐啤酒,總覺得少一點兒什麽。就說:“示意性的一個人喝一罐吧。”又問他:“這樣不耽誤你下午的工作吧?”

楊時風動了下嘴角:“我下午的工作就是陪你,喝幾罐不耽誤。”

上官小小說:“那好。”

就叫了幾罐。

楊時風風度的為她打開一個。

之前上官小小喝的還很優雅,一口一口的喝,借著熱騰騰的食物往下咽,啤酒是涼的,所以喝起來覺得很舒服。

不知不覺就喝多了,情緒便有一點兒失控。一開始的時候隻是話多,那樣多的心酸,一股腦的說出來,絮絮不停,最後越喝越多,越說也越多,說到小時候,說起整個軍區大院,說起薄雲易……便不可遏製地哭起來,劈裏啪啦的掉眼淚,一口東西都吃不下去了。

她就是喝多了,所以腦子發熱,才會將那些該不該的都說出來。因為覺得和薄雲易不可能了,他們仿佛徹底做了訣別,她那麽多年的單戀,在這裏畫上句點,不是不心酸,也不是不難過。還有那麽多的舍不得,就像我們長久的喜歡一個事物,投入全部精力拚命的喜歡著,最後那個事物不存在了,或者離開了,你的心將有多空?何況是用大把的青春來愛著的一個人。

楊時風不說話,他是很好的聽眾,隻沉默的傾聽。眼睛裏除了憐惜,沒有鄙夷,嫌惡,或者其他讓人不悅的情緒。

於是上官小小好像受到鼓舞,說得更加肆意。

一邊說一邊喝,可想而知,說得差不多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醉死了。

怎麽回的酒店都不知道。

被什麽人抱上車,而她八爪魚似的纏著他,那人怎麽撕扯她都扯不下,最後她大膽的吻了他,身體一前傾,就吻上了。兩個人的嘴唇都是滾燙,慢慢的得到對方的回應,吻得如火如荼,如膠似漆……

當然,這些都是上官小小酒醒之後隱約想起來的,那些紛亂的碎片殘餘一般淩亂的散落著,被她一點點的想起來,粘合成完整的畫麵……整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鬱悶的吐血,電話關機,門鈴響了也不去開,鴕鳥一樣縮在酒店的**,痛苦伸吟。從今天開始,她徹底沒什麽臉麵活著了。

穆紹然沒事的時候還能出去轉一轉,由下人帶著一起。幾天的時間把大街小巷都轉遍了,一有時間有跟季江然討論這裏好吃好玩的,然後自己定一下目標,說去就去。沒有比他更逍遙自在,有爸爸就有了依靠,不想隻跟著穆西的時候,老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一心想要保護她。現在不用了,他有爸爸,穆西有了丈夫,季江然把她占得死死的,根本用不著他來擔心。

所以有大把的時間用來滿足他對這個城市的好奇心。

可是,穆西不行,這裏曾是她的大本營,認得她的人不計其數,走到街上一眼就會被認出來。

所以不能出門,就在家裏看看雜誌或者看電影。下午的時候就在廚房裏烤糕點或者做美食,等著季江然下班後回來吃。

季江然每次會吃很多,攬著她說:“還是有老婆的日子最愜意,有甜點,有肉吃……”他就是這樣壞,邪氣橫生的笑個不停。吻著她說:“你在家裏我都不想上班了,老想回來。”

穆西罵他:“沒出息。要是讓你的員工聽到,他們不笑死你才怪。”

季江然啃她的脖子,弄得她癢癢的不停往他的懷裏縮。壞笑著說:“有什麽好笑的,我缺少愛,粘你一點兒不是應該的?”

可重點是,他粘她不是一丁半點兒。實在太粘她了,早上上班就不想走,被她催了幾次才慌慌張張的出門,中午會回來陪她一起吃午飯,晚上更是一下班就回家,一點兒時間都不想花在外麵……即便這樣他還抱怨時間太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她呆在一起。

也不想讓穆西陪著穆紹然。他甚至會委屈的說:“不能因為他是你生出來的,你就太偏心眼了,這些年他都跟你在一起,你得把時間陪給我。”

他們真正的過起了幸福的日子,是心與心貼得最近的時候。不像以前,即便熱切的擁抱在一起,也說不準下一刻會不會分離。都是心裏藏著故事的人,所以就算脫得所剩無幾,也不是真正的坦然相見。但是現在不存在那種不存在那種問題了。他們看待彼此就像一張白紙,如果說還剩下點兒什麽,就是讓對方喜歡的樣子,怎麽看怎麽覺得喜歡。

穆西想,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每天早晨可以在他的懷裏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他。連早安吻都會準時奉上來,有人陪著她一起吃飯……

季江然鬧起來像個大男孩兒,容易使壞,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即便說話的時候辛辣刻薄,是他們商人的一慣作風,可是太寵她了,真要把她寵到天上去。

穆西就想,季江然說他很早就喜歡上她了。在島上纏綿一夜之後,他就沒有忘記過她,那些年他一直在找她。如果中間不是隔著這樣多的人和事,他們跟普通的男女一樣,是不是早就可以過這樣的生活,他老早就會這樣寵了。

這本來就是季江然最想做的事。

季江然下班的時候,穆紹然還沒有回來。

還是穆西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把他的西裝外套接過來:“你去洗手吧,我們吃飯,包子在外麵吃了,要自己看一場電影,就不回來吃了……他真是玩瘋了,唔……”

被季江然拖到懷裏來啃,家裏還有兩個下人,看到之後抿嘴笑著躲開了。

穆西紅著臉推他:“你怎麽跟狼似的。”

季江然拎著嘴角似笑非笑:“想你不行麽?”

穆西推著他:“你快去洗手吧,要不我先吃了。”

季江然將襯衣袖子挽到胳膊肘兒處,誇她的手藝好。

一頓飯吃了很多,眯起眸子:“有沒有發現我長胖了?”

穆西看了他一眼:“沒有。”還是標準身材,而且這些年分明是瘦了,骨頭都突顯出來了。所以她才變著花樣的給他做吃的,就是想讓他多長一點兒肉。

季江然就笑:“不是讓你看,是讓你感受,壓著你的時候沒覺得我變重了?”

穆西拿眼睛白他:“季江然,你明天晚上別回來了。”

“你舍得讓我不回來?”

她沒有舍不得,大宅那邊卻明顯舍不得了。季江然說這些年他們不太放心他一個人生活,很久沒一個人在別墅裏連續住幾天不回大宅了。所以簡白將電話打過來,下人看了穆西一眼,接起來,向往常一樣平和說:“老夫人,少爺挺好的,您不用擔心。隻是工作有點兒忙,他說想在這邊清靜一下,不影響工作。”

簡白看來是放心了一點兒,又問她:“你們少爺喝不喝酒,抽的煙不多吧?”

下人說:“少爺每天作息還是很規律,不抽煙也不喝酒的,跟平時一樣正常。”

簡白這才沒有立刻催促季江然回去。

下人放下電話時鬆了口氣。

穆西本來坐在沙發上,問她:“是老夫人擔心少爺?”

“是,這些年少爺就這麽讓人牽腸掛肚的,老夫人怕他折騰出什麽事來……”

下人不再多說下去,花園裏還有活,她就先去忙了。

吃完飯之後,穆西才和季江然說:“媽今天來電話了,不放心你,似乎是想催你回去。”

季江然隻說:“我知道,她給我打電話了。我跟她說了,這些天不回去。”

他還是打算把穆西和穆紹然送到z城去,呆在這裏肯定不合適。穆紹然不能不去上學,而穆西也不能跟坐牢一樣每天隻能呆在別墅裏。兩個連手拉著手一起出去吃頓飯,或者做點兒事情都不行。這樣的生活過久了,任誰都會倦怠,季江然不想這樣將她藏起來。

穆西領悟到他的意思,其實稍一想,就知道季江然會怎麽做。之前他一心想將她和穆紹然推開,就是擔心她要掐入到這種困頓裏。

季江然不想讓她為了他連光都見不得,要像這樣隱藏起來過日子。

這樣讓他感覺難過。

穆西已經問出來:“你打算什麽時候把我和小包子送回去?”

季江然過來抱住她。

“就這幾天。”

“我們就呆在這裏不好嗎?紹然可以上幼兒園,一個小孩子沒人會關注他,隻要你不跟他一起出門,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我可以一直呆在家裏不出門,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麽。”

季江然卻已經心疼的抱緊她:“我覺得有什麽,你又不是犯人,為什麽要為了我藏起來過日子?我在想辦法,可是這個辦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想出來的。在這之前怎麽辦?就讓你這麽雪藏起來麽?”他俊眉蹙起來,難過的不得了:“你是我老婆啊,為什麽連門都要出不得?我想跟你手牽手的走在陽光下,陪你買衣服買首飾,看你花我的錢……也要你為我挑選生活用品,這有什麽錯?”

穆西知道他隻是擔心她,擔心她過得不好,擔心這樣的日子久了,她會厭倦得想要離開他。

捧起他的臉:“你是不是很害怕?”

季江然眼光明顯的黯淡了一下,他變得比以前誠實很多,埋首進她的肩窩裏。

訥訥的坦然說:“我就是害怕,怕這樣的日子過不了幾天,你就會煩燥得不想再跟著我了。會覺得跟我一起過日子沒有希望,更沒有什麽趣味。我什麽都不害怕,隻是害怕你對我的愛磨滅得所剩無已。小西,要麽就不要來到我的身邊,一旦讓我重新擁有你,就永遠不要走開,否則我真的會瘋掉。”

到底是他的恐懼。

穆西微微笑:“你怎麽那麽傻,是我死皮賴臉要留下來的,你忘記了嗎?我就是做好了要一輩子過樣的生活,才有勇力想要跟你在一起。什麽陽光,衣服,奢侈品……我通通可以不要。我隻要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有了你,我就擁有了世間的一切。不要擔心我會厭倦這種生活,怎麽會?我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你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心疼你,覺得對不起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如果我的身份不是一個國際特工,你也不會有今天的困擾。這些麻煩是我自己找來的,誰讓我愛上你呢。犯規就要承擔後果,你一定比我還要懂得這種遊戲規則。就算一輩子想不出辦法,那都不要緊,我們可以秘密的在一起,隻要有你陪著我,我覺得很滿足。”

穆西說的都是真的,她不是個沒有理智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有辦法。遲早會被發現,遲早要被抓回去,這些她通通都想好了。隻是貪婪的想著能跟他在一起一天就是一天,她可以不去奢望天長地久,隻要有生之年。

季江然抱起她上樓,緊緊的攬著她。

眼光燦爛,微微笑著:“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就算死,我也會陪著你。”

穆西伸手捂上他的嘴巴:“不許胡亂說,你要照顧紹然。我們不是說好的麽……”

“誰跟你說好了。”季江然扯下她的手,吻她的眼睛:“就算我們都不在了,也會有很多人疼他,把他好好的撫養長大,所以我們不用擔心他。可是你隻有我,我也不能沒有你,這回我誰都不會顧及,一定會陪著你。”

穆西被他感動到了,眼眶一熱,就想掉眼淚。

罵他:“季江然,你真是太討厭了。”

“我討厭,你還這麽粘上來,當初不是讓你離開了。”季江然似笑非笑:“紹然估計很晚回來,我們要不要先去**睡一會兒?嗯?”

穆西說:“算了,等他回來再睡吧,否則他一回來肯定得把我們全部吵醒。”

季江然性感的嘴角微微的抿起來:“那好,先去上麵看個片子等他一會兒。”

那一天看的是《青蛇》,也是很老的一部電影了,季江然收集來的幾乎都是那些很老的東西,不單是後來沒有那樣的閑情,就很少做這些事了。還是在他看來,那些過氣的東西才有收起來的必要,可能再過很久在世麵上就很難找到,來家裏一翻,卻能找得出。

他半躺到沙發上攬著穆西,讓穆西枕在他的胸口上。一隻手伸到茶幾上漫不經心的彈煙灰。眼睛淡淡的眯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愜意。

懶洋洋的說:“當時找來這部片子還是因為你呢。”

穆西揚起下巴看他:“怎麽會因為我?”

季江然將煙按到煙灰缸裏,撫著她的頭發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一頭長發,是紮了個馬尾吧,按到**時一下子就散開了……”又黑又亮的一頭長發,輕解羅衫時,如瀑飛散開來,仿佛一下子纏住了他的心。絲絲的長發,真的是風情萬種,所以才說她是妖精。想起古書中的那些妖精們,一個個也是貌美如花,將男人迷的顛三倒四,幾乎沒有哪一個可以抵擋住。他當時就是那麽勢不可擋的愛上她,即便什麽都看不清楚,可是一切感觸都太明顯了。

後來找不到她,便感覺失魂落魄。

也是不經意的一天,陪朋友去商場裏看家電,液晶電視屏幕上,響著那首空靈的《思情》,女人長發飛起時,仿佛愛與情的癡纏一下達到極至,那樣的驚豔隻覺得驚心動魄。晃動在他的眼前,都成了她的模樣,美麗的臉龐,妖嬈的身材……鼻骨酸得厲害,情緒一下就漲滿了,才知道記住的,就沒辦法忘記。於是瘋了的找來,拿到家裏看。可是看到一半便感覺心灰意冷,關掉後再不想翻出來看,正如到現在亦不知道結局是什麽。隻知道,分明都不是她……

穆西卻隻想笑:“二少,沒想到你還很有少男情懷,你也有這麽傻的時候啊……我以為你一生下來就精明無比,不會為情所困呢。”

季江然調整個姿勢,把她整個人抱上來。卻不否認:“是啊,你以為我奸詐的不得了,其實我也有無比純情的一麵。我有好多優點呢,不知道你想不想看,慢慢的你會發現或許我對你是很忠貞不渝的呢。”

穆西整個人躺在他的身上,覺得暖暖的。竟說不出的窩心,其實不用慢慢發現,她就已經信了。

季江然這樣的花花公子,說不定真的隻是個死心眼的情種呢。

最後趴在他身上睡著了,被季江然抱回房間去,穆紹然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

穆紹然這幾天玩瘋了,穆西要收他的性子。早餐的時候跟他說:“小包子,你得收收心準備上學了。”

穆紹然很狗腿的看向季江然:“我有爸爸了,還需要上學麽?”

穆西瞪他:“有十個爸爸也擋不住你去學校的步伐。”

惹來季江然的不悅,眯起眼睛冷冷道:“你怎麽個意思?想給他找幾個爸爸?”

穆西嘻嘻的笑:“有你一個人就足夠了。我的意思是,你又不能天天在家裏教他學習。”

季江然伸手攬著穆紹然:“寶貝兒,小西說的對,你得去學校了。在學校你能學到很多東西,不單是知識這麽簡單。準備一下,爸爸就給你辦理入學手續。”

到現在穆紹然還是跟著穆西姓,暫時隻能這樣,姓季了不得,太顯眼了,跟季江然沾邊的一切東西都會變得敏感起來。

穆紹然同意了,吃飽了先上樓去。

季江然拿起外套要去上班。

穆西送他到門口。

白天的時候穆紹然又出門了。去了步行街,不知道聽誰說在哪裏可以淘到一些有趣的東西。他雖然年紀小,可是買東西是一把好手,並不會因為年紀小被人家騙。

穆西一個人呆在家裏,沒想到簡白會過來。名副其實的驚魂一場,多虧家裏的下人反應機敏,老遠就說:“老夫人,您怎麽來了?”

她的聲音很大,幾乎是喊出來。所以穆西坐在客廳裏還是一下聽到了,等到簡白進來,她就已經躲到樓上去了。

簡白坐到沙發上,不放心季江然一個人在這裏住,所以過來看看。

下人掃了客廳一眼,去給簡白泡茶。

端上來說:“老夫人,您請用茶。”

看到簡白手裏拿著的小孩子衣服,臉色一變,勉強的笑著說:“老夫人,實在對不起,之前小外孫子過來了,想我了,就帶過來看看……把家裏弄亂了,我還沒顧得上收拾。”

早在穆西和穆紹然住進來的時候,季江然就已經明確的交代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下人一早就有準備。

簡白倒是沒說別的,放下後說:“你的小孫子還能來看看你,也是一種福氣。”

人年紀大了,隔代親表現得越發明顯。跟孩子最親近,見到別人家的孩子都喜歡的不得了,何況是自己家的親骨肉。簡白還是很羨慕她的。

下人站在一邊不停的點頭。

穆西站在樓上往下看,偷偷的打量簡白。四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她也沒怎麽變。頭發一定白了不少,可是染成黑色,不覺得老了多少,但是精神頭大不如以前了。

在客廳中坐了好一會兒,把一杯茶喝完,問了一些季江然的日常生活狀態,又囑咐下人一些話,讓他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那樣子完全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不放心,以前簡白也疼季江然,這是她的小兒子,所以心疼的不得了。可是,也沒說像這樣,竟像回到了小時候,一下鬆不開手了。

下人隻是不停的應:“老夫人,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少爺的。他這些天的狀態非常好,我看比前還精神很多呢,您就放心吧。”

簡白要到樓上來看一看。

下人一口氣徹底提到嗓子眼。

穆西也傻眼了。

臥室裏都是兩人的東西,櫃子裏也有很多她的衣服,那些女人才有的味道,化妝品等等,多的不得了,肯定是來不及收了。

而簡白已經走上樓梯,一階一階的往上走,每一步都像踩踏在人的心口上。

穆西心想,這回一定瞞不住了。

樓下傳來清脆的聲音:“奶奶,我餓了,你給我弄點兒吃的好不好。”

下人回頭,看到穆紹然站在廳門口,整個人一陣一陣的發暈。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簡白也停下了,已經走到樓上,聽到聲音回頭看過去。怔了下:“紹然?”

穆紹然仿佛才看到他,走到客廳裏笑起來:“奶奶,你是來看我的麽?”

他是故意的。

簡白果然又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表現出吃驚:“紹然,你不是已經離開了,怎麽會在這裏?”

穆紹然最大的本事就是處事不驚,拉著簡白到沙發上坐,柔軟的小手往她手裏一塞,簡白的心一下就軟了。怎麽看著穆紹然都覺得喜歡,那種由心的親近,連自己都說不清。

把他抱到腿上來。

穆紹然才說:“我媽媽生病了,沒辦法帶我,叔叔看我可憐,就讓我暫時住在這裏。”

簡白一聽也心疼了。

“媽媽怎麽病了?”

“她胃口不好,有幾天吃不下東西,後來暈倒了。”

簡白眼眶都濕了,抱著他說:“這孩子……命怎麽這麽苦……”

穆紹然撫摸她的臉:“奶奶,你不要難過,我生活的很好。媽媽說男孩子多吃一點兒苦不算什麽,會長得更好。”

簡白覺得他這個樣子就已經是最好的了。怎麽看都覺得跟季江然小的時候很像,無論是眉眼,還是神情……難過得直掉眼淚,如果當年那個孩子被好好的生下來,沒有發生那樣的悲劇的話。

下人已經去給穆紹然做吃的。

穆紹然在客廳裏陪著簡白聊天,一時間沒人再想著上樓去了。

最後簡白離開的時候把穆紹然也帶上了,穆西在樓上聽到她給季江然打電話說:“江然啊,我來你的別墅了,看到紹然了。你把他一個小孩子放在家裏也沒什麽意思,我帶回大宅去住一晚,你爸爸也很喜歡他,反正你上班也不時間照顧他,住兩天我就給你送回來了……”

看來季江然是同意了,最後簡白真的把穆紹然帶走了。

穆西從樓上下來,還是不太放心,就給季江然打電話:“讓紹然過去沒事吧?”

季江然低低的笑著:“能有什麽事,她自己的親孫子,就算不知道,也喜歡的不得了。”然後又說:“今天中午不能回去陪你吃飯了,林嫣然和他的未婚夫請我吃飯,本來打算晚上請,晚上我想早點兒回家陪你,就改在了中午。”

“你去吧,中午飯我自己吃就可以。”

季江然幼稚起來:“要是能把你變小,我裝在口袋裏,去哪裏都帶著,省著要像現在這樣想你。”

穆西平聲說:“季總,你真是太油腔滑調了。”

季江然抱怨:“我是實話實說。”

穆西嘴上嚷著不信他的話,臉上卻已經笑開了。

現在兩個人每天都會打電話,即便早上分開,時常中午一起吃飯,晚上他更會早早的回來陪她,可是仍舊覺得想念,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就像相遇之初,想時時刻刻粘在一起。每天還是要打幾個電話,他說起甜言蜜語來也很動聽,哄得她眉開眼笑。

穆西刻意板起臉:“季江然,你用這張嘴,騙了多少女孩子?”

“要是真肯這麽哄,還用單著等你這麽久麽?多少女人哄不到家裏來?”

穆西盤腿坐到沙發上,直接質問他:“你以後就隻反複睡我一個人了是不是?”

季江然壞笑:“特工小姐,你太直接了。”

“別想扯開話題,我問你話呢。”

季江然默了一下:“嗯,就反複睡你一個人。”穆西得意洋洋要將電話掛斷了,他又叫住她,低低的說:“除了你,就一個顧淺凝,再沒有別人了……我和季江影兩個人要小心的保護自己,偽裝起來做人,我們一定要是對立且不一樣的,那個世人眼中的花花公子就是我。我們不會傻到敢跟任何一個女人牽扯太深,更怕不小心讓哪個女人懷上孩子,最保險的方法就是誰都不動。任何一點兒冒險的事情我們都不會做,唯怕自己哪一步不謹慎,就會萬劫不複。”但穆西卻實實在在的成了兩人的例外。

他知道季江影愛她,到底有多愛她,季江然實在太清楚不過了。他失了理智,會跑去招惹顧淺凝,是因為顧淺凝跟她有一樣的臉孔,即便這樣他也是小心翼翼。但季江影沒有理由,他想不明白,其實他隻是愛上了,真的愛上了這個叫做穆西的女人。

一直以來,他們兄弟都有一樣的嗜好,他們的表現再怎麽表現得不同,實則兩個人的性情是很像的,否則不會這樣好。從小到大,季江然最親近的就是他的那個大哥,連季銘憶和簡白都比不了。

到底,他們也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這在季江然或者季江影看來,算不得多蹊蹺且不可思議的事。

穆西沒說話。

季江然輕咳了一聲:“你不信我?”

她怎麽不信?

就算他不說,她也推想得出。結果就是今天這樣,她掐正了他們的軟肋僥幸的活了下來,才有機會完成任務。於他們而言,結結局是何其的慘烈。季江影死了,季江然兵敗山倒。事實證明,女人是危險的,跟任何一個女人牽扯太深,鑄就悲劇的可能性就這樣大。也充分說明他們當初的謹慎和小心翼翼是沒有錯的。如果是她,也不敢犯這樣的大忌,可是她犯了,所以也才有了今天。

但是,在遇到她之前,他們幾乎如日中天,一度成了基地最大的打擊目標,損兵折將,很久以來都拿他們沒有辦法。可想而知,他們的防守有多縝密,一定沒有犯過哪怕一次這樣的錯誤,幾近到了對自己嚴苛的地步。以季江然和季江影的性情一定做得到,他們本來就是精明入骨的男人。

聰明的人,誰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跟國際組織作對,若是賭輸了,到頭來一定會很死得很慘,連親近的人都不能幸免。

所以,才要說天意。有些人是上天注定派下來收他骨頭的人,才會像這樣無法幸免。明知道不可為,做了就隻有一死,還是眼睜睜去犯這樣的錯誤。

教訓是慘痛的,卻不是因為看不清。

季江然比誰都心知肚明,他隻不過是認了命。

這樣想來,他們誰也不欠誰了,都是順應天意,自毀前程。明知道不好,卻仍舊隻一無返顧。

到現在穆西忽然明白,她和季江然是一樣的人。一樣的瘋子,一樣的偏執狂,或許還有季江影,他們都是一類人,於是冥冥之中被吸引。隻是愛情的世界裏三個人太擁擠,而那個最先走進她心裏的人是季江然,便隻能是她與他了。

林嫣然和陳周之在一家極俱特色的私房菜館宴請季江然。

沒想到兩人的關係確定得這樣快,一段時間沒見到,就有了好消息。

訂婚的日子已經訂了,按照陳周之老家的習俗是先訂婚一段時間再結婚,不過中間的間隔往往沒有多少時間。所以,一旦訂了婚,婚期也就再即了。

季江然聽林嫣然說起來,笑著祝賀:“恭喜兩位,到時候我去喝喜酒。”

林嫣然和陳周之托起酒杯。

林嫣然先說:“那謝謝二少了,請帖我會送到吳秘書那裏去。”

他們從來都是這樣單線聯係。

林嫣然這一天很高興,發現季江然的氣色特別好,這幾年仿佛都沒見他這樣過,笑意都是從眼底發出來的,整個人光彩奪目的,這才是真正的季江然。

看來他從那段低穀中漸漸走出來了,所以連他們這些朋友看到,也跟著心情大好。

陳周之接著說:“二少,這些年謝謝你對嫣然的關照,我都聽嫣然說起過了,這些年要不是二少提拔,嫣然很難做到今天。”

季江然唇角鉤起笑:“客氣了,我跟林小姐是合作,我也從中賺了不少,也是林小姐的功勞。”

這些年人前他還是這樣客套的稱呼她,仿佛一切都已經是習慣。而他這個人最難改的就是習慣,似永遠都改不過來。

就像認準一個人,一件事,便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題外話------

丫頭們,可能又要覺得慢節奏了,不過千帆過盡,即便平淡,也要兩人過一下平靜的生活~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