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第一流 (049)最初的疼
掏出一根煙點上,吸了幾口,想起什麽摸出電話。連上網絡,他記憶力獨好,那天顧淺凝的唱詞即便沒有刻意想過卻還記得。果然是一首歌,平時很少聽音樂,隨意挑出哪一首都很陌生。
“水中月,鏡中花,夢打碎,才會知真假。風瀟瀟,雨飄搖,淚眼問花花不答……歎繁花,皆落下,度過了多少個春夏。路有盡,思無涯,守不住花樣的年華。”
真的是醉了,所以忘記什麽場合,叫上司機開車出去。
等到反應過來,已經站到酒店的走廊裏。對著顧淺凝的那扇門沒有敲響,斜倚到走廊的牆壁上掏出煙一點點在指尖撚碎,落了一地的煙絲。
許久之後,才去叩動她的房門。
顧淺凝開門看到他,著實驚了下。今天他結婚,怎麽會在這裏?聞到一身的酒氣,季江影硬是闖了進來。
扶著她的肩膀站穩當,扯掉領帶扔掉一邊。
“幫我倒點兒水。”
顧淺凝站著沒動,提醒他:“你今天結婚,新娘不是我。”
季江影眯起眼睛看她,懶洋洋的笑出聲:“我說過,再選該選你的。今晚我們洞房花燭夜。”
顧淺凝看了他一會兒。
“你沒有,而且我說過,我不用任何人選。”
季江影催促她:“去幫我倒水,口渴。”接著將手機關機,扔到茶幾上。
顧淺凝泡了大濃茶給他。
“醒一醒酒馬上走,別給我找麻煩。”
季江影隻問她:“交易還做不做?”
“沒有這麽個做法。”
“要怎麽做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我現在就想。”
談話到這裏性質已然發生了變化。
顧淺凝覺出絲尷尬,轉身離開。
被他扣緊手腕,輕輕一拉帶到懷裏來,顧淺凝就已坐到他的腿上。
即便沾了酒氣,他身上的氣息仍舊幹淨清爽。噴薄到她的臉上癢癢的,難得有絲溫度。
顧淺凝拿手抵到他的胸膛上:“你喝多了。”
她對欲望雖然不拘泥,可也不是這方麵的高手。況且她跟季江影的關係遠不到這種你儂我儂的地步,若說有什麽,隻是芥蒂和交易。
他是將顧淺凝逼至絕境的人,如果不是有所取,她甚至沒有跟他心平氣和說話的立場。
季江影挑起她的下巴吻上她。
氣息灼熱,帶著醇香的酒氣,漸漸的,顧淺凝跟著微微有些醉了。
這個時候也沒什麽不好,既然早晚要來,就不如早。現在公安機關對她的懷疑解除了,是時候離開了。
這樣一想,抵製他的那隻手放開。
季江影抱起她,即便喝了許多酒,仍舊步伐穩健。
顧淺凝整張臉太陽光下自然而白皙,透明一般。
顧淺凝被他盯看得很不自在,季江影平時眸內是冷的,忽而熱起來就是灼熱。
她縮進被子裏。
季江影以為冷風太大,將空調開小一些。又來扯她,顧淺凝抓緊他的手。他便不再動,抬起頭:“怎麽,後悔了?”
顧淺凝看了他一眼,旋即鬆開。
幾乎沒有任何防備。
顧淺凝倒吸一口涼氣,眉毛皺起來。
季江影抬手幫她撫平,眼睫毛很長,眼窩下投下暗影微微的動。告訴她:“記住這樣的疼,之前或許很痛苦,慢慢的,我會讓你越來越舒服。”
他跟季江然不同,即便此時,也少有的溫情,像個王者,霸道猛烈。
顧淺凝冷汗泠泠,竟然想起自己前世。那一夜似乎就是這樣的感覺,隻是疼,光色太暗,連樣子都看不清楚。唯一記得的,隻是那些疼和累,折騰得她整個身體都微微**,忍不住在那人的懷裏抽搐成團。
卻一聲沒吭,最疼的時候也隻是咬緊牙關。那人的指腹觸到她的嘴角,聲音低沉暗啞,告訴她:“叫出來……沒什麽羞恥的……很動聽。”
她不是感覺難看,隻是不習慣太疼太累的時候叫出聲,從來都是咬牙切齒挺過去的。
隻是那樣的疼,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
季江影撫著她的鬢角。
聲音沙啞:“還疼麽?是不是好了一點兒?”
最最愉悅的刹那,顧淺凝指甲深陷,聽他沉悶的聲響在耳畔炸開。
季江影手機關機,沒有助理,秘書提醒他,難得一次睡過了。
醒來的時候,金燦的陽光透過窗棱照進來。有一點兒刺眼,他下意識抬起手,掌心朝上擋到眼睛上。適應了好一會兒,坐起身。室內很安靜,床一側空而冷,早沒了一個人的痕跡,隻有陽光鋪陳。
他起身下床,客廳裏的行季箱也不見了。
季江影扶著門框站在那裏,竟有恍然一夢的感覺。好像壓根沒有那麽一個人,不過是他做的一場春夢,夢醒了,夢裏如何,都不複存在。
或許存在過,隻不過她從天上來,不等他醒來,赤著腳便飛走了。
但無論如何都是遐想,季江影知道顧淺凝這是逃了。
昨晚激烈纏綿的時候還問她:“以後打算一直住在這裏?”
她臉上泛著紅暈,軟軟的說話:“不,等事態穩定了就租個房子。”
他用力的愛著她,難得溫溫柔柔的說:“以後就跟著我,我會買給你。”
顧淺凝沒有順他的話,隻是提醒他:“記得摧毀顧家的時候,要將顧淺淺變得比我現在還慘。”
哪裏真想等事態穩定後租個房子,她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直等交易完成,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