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怎麽會這樣
林嫣然忽然覺得喘息困難,有什麽東西壓在胸口,重重的,有窒息的錯覺。
她那麽軟弱,捶胸頓足,隻能拚命的掉眼淚。
很快世界一片霧氣茫茫,什麽都看不清楚。她緊緊吸著鼻子,還是感覺泣不成聲今天一下飛機學校都沒有回,著了魔似的去了東帝。不敢打他的電話,季江然太久沒有聯係她,隻怕是忘了她。而他不喜歡工作的時候有人打擾,索性以前在東帝拍廣告的時候知道他秘書的電話,試探著打過去,一陣恐慌,連名字都沒敢說就掛斷了。
看到了,才覺得忍不住想靠近。知道隻是逢場作戲,他的女朋友個個漂亮,可是走馬觀花,她該有自知之明的。
林嫣然在那裏站了很久,最後一雙腿站麻了,也哭累了。季江然仍舊沒有出來,今晚估計不會離開了,可是他從來沒在她那裏過過夜……
季江然明擺著是想討好,本來顧淺凝隻想簡單的吃點兒東西,他不怕麻煩,非要做大菜。顧淺凝隻好去客廳裏等著,泡了茶水翻出雜誌來看。
季江然從廚房裏探出身來,問她:“魚裏放不放辣椒?”
顧淺凝翻著書頁,沒抬頭:“隨便。”
不一會兒,季江然又探出身來:“過來幫一下忙。”
顧淺凝就知道他很麻煩,這種呼風雨的男人,被眾星捧月習慣了,能默默做事才怪。扔下書,不耐煩的走過去。
“不是說不用幫忙,你一個人全部搞定麽?”
季江然動了下嘴角:“瞧你那點兒出息,懶死吧。”指了指自己的襯衣袖子:“幫著卷起來。”
顧淺凝伸手過來幫忙,季江然由其喜歡穿白襯衣,幹淨簡單的顏色,可是,真的不適合在廚房裏打轉。他有輕微潔癖,沾了油煙恨不能洗掉一層皮。竟還學人家做飯,本來有圍裙的,借給他他不用。口口聲聲說跟家庭婦男太接近了,他受不了。
季江然居高臨下,垂著眸子看她:“晚上你幫我把衣服洗了。”
顧淺凝幫他挽好一邊,又換另一邊。
“你自己拿回家去洗。”
“那我明天早上穿什麽?打電話讓秘書送衣服過來?你又裝臉皮薄,讓別人知道我在你這裏過夜,保證不會發脾氣?”
之前有過一次,季江然晚上有應酬,喝多了,就讓司機把車開到這裏來。顧淺凝趕也趕不走他,醉得實在太厲害,扒著她不放。
其實什麽都沒做發生,隻不過吐了一身,?第?078?章?製。
一抬眸,看到一個朦朧的輪廓。相較有一些遠,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那裏。一定是一個女人,長發飄飄,纖細的身段立在那裏跟雕塑一樣。顧淺凝直覺那人正望過來,可是不確定,畢竟天已經暗下來了,而她又剛好站在暗光處。
沒理會,去附近的公園跑步。
季江然好幾天不回大宅,季家漸漸平靜下來。
安子析從那場驚嚇中緩過神來。
隻是簡白一直還覺得很對不起她,安子析一直鎮定,遇事也很冷靜,那天晚上卻嚇哭了,之後的兩天連話都很少說。本來她想讓季江影回來,這樣安子析就會好受一點兒,可是季江影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不知道他是否有別的號,一般季江然會知道,可是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季江然,她也張不開嘴。早被季江然氣死了,簡白怒火鼎盛的時候恨不得不認他那個兒子。
安子析沒法不害怕,肚子裏的孩子是她壓重的寶,幾乎要是取勝的唯一籌碼,如果被季江然破壞了,再想得到就會十分困難。季江影這樣的人,不會被她連續用同樣的法子算計兩次。嚇破了膽,總要多花一些時間穩下神。
卻將這筆帳都記到了顧淺凝的頭上,她好本事,用狐媚的手段把季江然蠱惑得五迷三道,不惜跟簡白翻臉,還險些毀掉她的一切。安子析恨得牙齦癢癢,這筆帳一定會跟顧淺凝算。
她不是那種會吃虧的女人,差一點兒被人坑苦,卻能當做沒有發生,任事情不了了之。她一直爭強好勝,打小就是這個個性,不論上學的時候,還是步入職場,無論走在哪裏都是最優秀的,導致了她今天的心高氣傲。
想得到的,一定會想方設法拿到。看不慣的,破壞起來也一點兒不會含糊。
被下人推出來吃飯的時候,跟簡白說:“媽,江然搬出去好幾天了,你真不管他了?因為一個顧淺凝,讓你和江然的關係鬧僵了不劃算,隻會讓顧淺凝稱心如意。”
簡白歎口氣:“看他那個渾樣,真是懶得管他了。”
不是不想管,就這樣放過顧淺凝也不甘心,可是這一次差一點兒讓安子析肚子裏的孩子受到傷害。簡白想一想,就覺得後怕。如果她再執拗一點兒不肯下來,或者下來的晚了,季江然是不是真將安子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折騰出個好歹來。到時候別說季江影怨她,更對不起整個季家。這樣一想,還真有點兒怕了季江然。
安子析頓了下手上的動作。
“媽,如果現在放手不管了,隻會讓顧淺凝更加得寸進尺,到時候江然真娶了她,那才是季家的大笑話。而且那樣讓江影也很難自處,外人一定會說的更難聽。”
簡白不是沒有這樣的顧慮,她擔心的事情一定比誰都多。顧淺凝嫁到季家來,那不僅是個笑話,還會是個災難,她最怕兄弟兩個因為這個女人反目,傷了和氣,到時候才真的後悔莫及。
餐廳內沒有外人,說起話來不加顧及。
“那你說該拿那個狐狸精怎麽辦?拿錢打發她走了吧,誰知道她那麽不知好歹,還獅子大開口。指望我給她幾千萬,她做夢去吧。”
安子析若有所思:“既然拿錢不能打發,那就幹脆一分別給她。不信這世上有人軟硬不吃的,顧淺凝又不是多特別。”
簡白看著她,慢慢領悟她話裏的意思,不知安子析是什麽意思,簡白循著她的話想到的卻是找幾個人硬性的將顧淺凝打發了。強行把她趕出a城,就憑她一個女人,嚇唬一下,不信她還敢呆在這裏。她一走,季江然見不到人,沒幾天也就忘記了。本來就不是個長情的人,這些年因為他走馬燈似的換女人,簡白沒少說他。
喃喃:“要不然就找幾個人嚇唬她一下,讓她趕緊離開這裏得了,天天這麽攪和實在讓人鬧心。”除了這個也真的是沒別的辦法了,男的女的都邪氣,倒有本事將她氣得死去活來。
安子析坐在那裏沒說話,簡白的領悟力實在讓她很滿意。
隻問她:“媽,那你想找什麽人?”
這種人不難找,又不是真的做什麽壞事,不過花點兒錢雇幾個人嚇唬她一下。要真是鬧出事來,簡白也不敢。
無非就是刹一刹顧淺凝的銳氣,讓她別太囂張得意了,好像依仗著季江然現在對她好,別人就真的拿她沒辦法。這樣一來,簡白心口那股悶火也就散去了。
隻要不是這個顧淺凝,季江然他愛怎麽胡鬧就怎麽胡鬧,這些年也沒說真的管過他。
安子析看簡白用心思索,沒再搭話,欣然的低下頭吃東西。
顧淺凝被他弄疼了,拿指甲劃了他一下。
沒好氣:“你輕一點兒……”
季江然喘氣有一點兒重,低低的笑了聲。
告訴她:“忍著!”
顧淺凝真的疼,連掌心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扣著,熱的散不出。
季江然很少這樣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附在她耳畔啞著嗓子問她:“?第?078?章?到**,被褥整齊,卻是空無一人。已經有人將臥室的燈按開,不禁怔了下。
顧淺凝看清沒有槍,破窗而出的念頭打消,已經從簾子後麵閃身出來。
頭腦中靈光一閃,還是想要隱忍,倒要看看這幾個人什麽來頭。
幾個人看到顧淺凝身著睡衣立在那裏,楚楚動人的模樣,忍不住眼中放光。
顧淺凝佯裝出驚懼:“你們是什麽人?要幹什麽?”
其中一個男子已經開口:“受人之托送你離開。如果你識相,就不要我們動手,乖乖躺到**,任我們享用之後,留你一個活口送你離開。以後再也別回來,要是你不識抬舉……”幾個對視一眼,盡是猙獰。“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顧淺凝燈光下淡淡眯著眼:“誰派你們來的?”
“這你就管不著了,躺到**去。”
不以為顧淺凝有多少本事,看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不打算乖乖就犯,而他們今天一定要成事,將她**殆盡。
有兩個男子幾乎是搓著手的上前拉她。
手臂不等湊近去,被顧淺凝鎖緊腕骨,微一用力,疼得兩人一聲慘叫。自然不會捏斷,搞出事來,對她的身份沒什麽好。
隻是她的身手這樣靈活,即便是幾個男人也不會真拿她有什麽辦法。雖然高大,卻都是平庸之輩。身手更是談不上,解決起來幾乎不費多少力氣。
想起最早的時候就是被顏如玉這樣陷害……福至心靈間,似有相同的感慨。隻是今晚她腦袋清醒,身體更是沒有半分異樣。再拿下這幾個人,隻會更加輕鬆。
控製之後,當即打電話報警,警車呼嘯著來,當天晚上便將四個男子帶去警察局。
顧淺凝跟著警察一起過去,被問到詳細經過,事情虛掩之後,闡述一遍。幾個嫌疑人還要審訊,調查結果要等一等才能出來。
警察看她沒受什麽傷,確定不用去醫院之後,叫她先回去。
顧淺凝從警察局裏出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天際的曙光宛如一層浮灰一樣灑下來。涼意絲絲入骨,將她耳畔的發絲吹起來。顧淺凝在警局的門口站了一會兒,眼眸沉寂,許多事情在頭腦中已經有了雛形。
最後打車回家,折騰了半夜,又困又累,洗了澡上床去睡。
簡白一整晚沒睡,一定會密切關注那一邊的動態,隨時等那邊打電話來報告俱體情況。就算顧淺凝死活不肯離開,他們完不成任務,也該打電話來報信的。
可是等了很久,一直等不來。
最後讓人去打聽,知道出事了。手一抖,連電話都摔到地上。
安子析的心跟著一下縮緊,一陣猛烈的跳動之後,臉色都有些變了。盯緊簡白,問她:“媽,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簡白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大事,憑心而論她沒打算真的將顧淺凝怎樣,卻知道這樣一來,性質就變了。夜闖民宅,一定已經構成犯罪了。而且她還打聽到,那幾個人還是以入室強奸的罪名被抓起來的。
“怎麽會成了入室強奸呢?怎麽會是這樣?”簡白喃喃,聲音顫抖得厲害。這無疑是重罪,性質惡劣,一旦追究起責任麻煩就大了。
安子析握著輪椅的那一雙手摳緊,泛起猙獰的骨灰白。
自然要是入室強奸的,隻是,怎麽會沒有得逞,反倒被抓起來了呢?顧淺凝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別說糟蹋她一次,就算糟蹋她一百次,也該不成問題的啊?
“為什麽會被抓起來?”
呼吸一緊,胸腔那裏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