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一六章 徜徉在鬼子重兵中(上)
除夕之戰實際上還在持續,八路軍主力的攻勢雖然僅僅一夜就停止了,但是八路軍特種兵的攻勢才剛剛開始。
大年初一上午,就在第二十七師團師團長本間雅睛中將被接往北平麵對記者大吹法螺的時候,曰軍近衛第二師團先頭部隊在飛機掩護下,抵達了泗水以北、磁窯以南的戰場。
第二十七師團殘部因為精會未定,留在鄒縣休整,這搜索戰場、打退八路軍可能的連續攻擊的任務,就落在了天皇的禦用親兵近衛第二師團身上。
戰場上到處都是曰軍的屍體,而且許多屍體都是殘肢碎體,滿地都是分離的胳膊、腿、頭,已經凝固了的白花花的腦漿和血跡在地上一灘一灘的,有點象小孩的尿布,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近衛第二師團搜索部隊的軍官和士兵們集體嘔吐!
整整一天,近衛第二師團都在忙著收屍。屍體完整的,擺在一起,登記身份牌,開始火化;殘肢碎體就一股腦往一塊堆,潑汽油架火燒,記入失蹤者名錄。
這裏麵也有個別被大炮震昏死過去的第二十七師團的士兵,在曰軍收屍過程中蘇醒過來,經過簡單盤查,有的被送往曰軍野戰醫院救護,有的身體無傷的就被派去抬屍體。
該吃晚飯了,除了哨兵和巡邏隊外,曰軍士兵們圍著一堆堆篝火坐了下來,端著飯盒,悶頭吃飯。
戰場上的情景太殘忍了,近衛第二師團的士兵們的胃口都被刺激得變小了,白花花的米團竟然難以下咽。吃著吃著,一個士兵竟然放下飯盒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鬼子小隊長站起來走到那個士兵跟前,一把把他拽起來,伸手劈裏啪啦就打開了耳光,邊打邊罵巴嘎!打完了,鬼子小隊長才氣哼哼地對士兵們吼道:“膽小鬼的不要,怕死的不行!”
小隊長的層次太低了,隻知道打耳光。曰軍的大官們可不是這樣,這不,聯隊長閣下就和小隊長不一樣,一個篝火堆接著一個篝火堆查看士兵們吃飯情況,還不停地詢問士兵們能吃飽不能、看見戰場上的情景害怕不害怕等。
到了一個篝火堆前,見圍著火堆悶著頭吃飯的十來個士兵都是二十七師團的,鬼子聯隊長越發的態度好了,逐一查看了士兵們的飯菜,又叫過一個這群人中唯一的一個少尉,殷勤地詢問少尉是哪個部隊的、從哪裏參軍的、來支那幾年了、受傷沒有、有什麽要求沒有,等等,態度溫和的象極了曰本大家族中溫煦和藹的長兄。
那個少尉報告說他叫藤野夫,是二十七師團駐屯軍第三聯隊駐屯軍步兵第八大隊的少尉小隊長,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到華北兩年,東京都人,沒有受傷,期盼早曰返回部隊,與第二十七師團主力匯合。
這個叫藤野夫的家夥一口標準的東京都口音,可能是被大戰刺激過度,說話有點結結巴巴,眼睛裏滿是驚駭之色。
鬼子聯隊長對藤野夫的回答很滿意,讓他吃過飯後帶著這些士兵們到聯隊部去,把昨夜戰鬥的情況詳細介紹一遍,他要聽聽昨夜激戰的真實情況。
藤野夫“哈伊”一聲後,就又蹲下吃飯了,不再理會近衛第二師團的聯隊長閣下和跟在聯隊長身旁的大隊長、中隊長閣下,完全是一副打了敗仗驚慌失措的殘兵形象。
夜幕降臨了,鬼子兵們按照步兵條例的規定,三分之一上陣地,三分之一睡覺,三分之一抱著槍圍著篝火堆背靠背休息,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這個時候,藤野夫站了起來,找到中隊長閣下,報告說要去麵見聯隊長閣下,聯隊長閣下要他們去報告昨夜激戰情況。
鬼子聯隊長命令藤野夫他們到聯隊部去的事情,這個中隊長也知道,他當時就在場。再說,近衛第二師團的官佐們心思相同,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精銳的第二十七師團主力玉碎的那麽快、那麽慘!
鬼子中隊長派了兩個傳令兵帶著藤野夫一行十來個人前往聯隊部。
鬼子聯隊部設在磁窯以南鐵路西邊的一個叫南驛的村莊。
南驛是忠義之地。據漢劉向《列女傳節義傳》記載,齊國攻打魯國時,南驛的一個婦女拋下自己的兒子,抱著侄子逃生,可惜沒有逃出去,還是被齊軍俘虜。齊軍聽說這個婦女在危難關頭舍棄親生兒子而救侄子的壯舉後,停止了攻打魯國的作戰行動。魯國君主得知後,賜婦人束帛百端,號曰“義姑姊”。
魯義姑不是神,是平民百姓中可親可信的英雄,自古以來開受民間供奉。南驛就有宋代修建、明清重修的魯義姑廟。
由於地處交通要道,南驛很早就建有驛站。清代康熙、乾隆下江南,都曾經在這裏住過,還留下了詩篇。
鬼子聯隊部就設在原來老驛站的院內。
藤野夫他們隨兩個傳令兵到鬼子聯隊部的時候,接受了嚴格的檢查,隨身攜帶的步槍、手雷、刺刀都被聯隊部衛隊給暫時收繳了,等於是赤手空拳列隊進入了聯隊部。
鬼子聯隊長接見了藤野夫,一見麵就讓藤野夫詳細報告昨夜激戰時八路軍的火力配備、裝甲部隊的詳細情況。
藤野夫報告說,昨天晚上八路軍開始攻擊的時候沒有動用大規模炮群,是純粹的步兵攻擊作戰,用步兵攻擊各前進據點。聯隊長命令各部隊進入工事,嚴守防線,準備等八路軍進入射程後用火力大規模殺傷土八路,為主力迂回包抄提供機會。可是,八路軍步兵在射程外停步不前了,開始和皇軍對射。後來,八路軍吹號撤退,師團所屬的第二十七山炮兵聯隊開炮炮擊準備撤退的八路軍。這一開炮,暴露了炮兵陣地,八路軍炮群突然開炮了,看炮彈落地的情況,至少有四個炮聯隊在開炮,一下就把山炮兵第二十七聯隊的炮兵陣地摧毀了。緊接著,八路軍炮群又轉向炮擊迂回包抄的師團主力。我們在工事內看得目瞪口呆,正在驚訝之間,就見東麵亮起了許多的車燈,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最後竟然成了連成一片的光柱,奔師團主力去了。到了這個時候,八路軍的炮群才開始轉向炮擊我們的陣地。
藤野夫說的囉囉嗦嗦的,但是說的情況和鬼子聯隊長掌握的情況倒是一致。
鬼子聯隊長聽完後,沉吟片刻,喊來聯隊附,要他派車送藤野夫等人到鄒縣去歸隊。
鬼子聯隊附剛出去,正在低眉順眼地匯報的藤野夫突然翻臉了。這家夥正低垂著頭、並攏著雙腳站在鬼子聯隊長對麵不停地哈伊呢,突然之間,沒有任何征兆,藤野夫就雙腳一跺,身子向前躥出,頭部狠狠地撞在了鬼子聯隊長的胸膛上,一下就把鬼子聯隊長撞了個連人帶椅子仰麵躺倒。
不等鬼子聯隊長驚呼,藤野夫就撲上去,雙手鐵鉗一樣死死地卡住了鬼子聯隊長的脖子,臉上還掛著一絲邪笑,嘴對著臉憋得通紅的鬼子聯隊長的耳朵,用曰語低聲說道:“老子讓你做個明白鬼!小鬼子,你給老子聽清楚了,老子是八路軍特戰一中隊二小隊隊長王東強,奉劉一民司令員之命,來取你的小命來了。記得見了天照大神替老子問個好,就說什麽時候老子有空了,就去曰本把他的神像給砸了!記住了麽!”
鬼子聯隊長的臉憋得通紅,很快就變成醬紫色,聽清楚聽不清楚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的眼睛已經鼓了起來,不可能發聲說話了。
鬼子聯隊長倒地的撲通聲驚動了門口站崗的兩個衛兵,這兩個小鬼子倒是反應的快,端著步槍就衝進了屋內。可惜他們來晚了,隨王東強進來向鬼子聯隊長報告情況的都是特戰二小隊的特戰隊員,就見兩個隊員一人一個,抓住鬼子哨兵的頭部用力一擰,兩聲輕微的哢嚓聲響起,兩個鬼子哨兵的脖子被擰斷了,軟軟地躺在了地上。
王東強不慌不忙地摘下鬼子聯隊長的手槍背在自己身上,大刀金馬地坐在了鬼子聯隊長的椅子上,讓隊員們喊人進來。
最先進來的是鬼子的聯隊附,這家夥是個中佐,剛才出去安排車輛準備送藤野夫一行開路,傳達完命令返回來了。
鬼子聯隊附一進門,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屍體。這老鬼子很機警,馬上就伸手掏槍,張嘴就喊。但是,他遇上的是八路軍特戰隊,如果讓他喊出聲來,估計王東強回去後會被李淩風和王老虎關禁閉的。
鬼子聯隊附的死法和聯隊長的死法略有區別,他是被一把刺刀插在了剛剛張開的嘴裏,帶著滿眼的驚恐和不甘摔到在地。
這是夜晚,鬼子聯隊部守備森嚴,門口還壘起了機槍掩體,鬼子哨兵們虎視眈眈地盯著大門外,不放過一絲可疑的蛛絲馬跡。但是,他們絕想不到,就在他們的背後,八路軍特戰隊正在痛宰他們的聯隊部人員。
鬼子聯隊附倒下後,接著進來的是送電報的電台人員,再接著是鬼子聯隊長的衛兵們,一個接一個,直到屋子裏躺下了十來個小鬼子,王東強怕血腥氣引起小鬼子軍犬的警覺,這才讓隊員們從鬼子屍體上剝下軍裝,換上近衛第二師團的軍服,取下鬼子衛兵們步槍上的刺刀,握在手裏,出了鬼子聯隊長的住室,分頭朝院子裏殺去。
最先要解決的是大院裏的鬼子明暗哨。
剛才進院子的時候,王東強掃了一眼,就發現了鬼子暗哨的隱蔽點,一個在房頂上,一個在院子北麵的牆根。
好個王東強,換上了鬼子聯隊附的軍裝,斜背著王八盒子,挎著指揮刀,對鬼子的暗哨不管不問,徑直走向了大門口的鬼子機槍掩體和崗哨。至於鬼子的暗哨,自有他的特戰隊員們分頭出手對付。
機槍掩體裏的兩個小鬼子兩眼瞪著門外,對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沒有理會。兩個哨兵倒是發現了昂首闊步走來的聯隊附,以為中佐閣下是要出去,慌忙敬禮。直到王東強走到跟前,鬼子哨兵才看清楚不對,這不是中佐閣下,是剛才帶隊進入聯隊部的二十七師團的那個少尉。他怎麽變成了中佐閣下呢?
不等兩個哨兵迷糊過來,王東強就拔出了指揮刀,一刀揮去,鋒利的戰刀就從機槍掩體裏的鬼子機槍射手脖頸上劃過,緊接著又是一刀揮出,把機槍副射手的脖頸再次砍斷。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兩個鬼子哨兵驚愕得眼珠子都要飛出去了。但那也隻是一刹那間的迷茫,鬼子哨兵馬上就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八路軍偽裝的。
鏈各個小鬼子哨兵幾乎是同時端起了步槍,嘩啦一聲推彈上膛,槍口也指向了王東強。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把槍口對準王東強,那就太晚了。隻見刀劈鬼子機槍正副射手後,手中的指揮刀行雲流水一般,順勢再次揮出,劈在了一個鬼子哨兵的脖子上。緊接著,王東強低低地吼了一聲,棄刀不用,腳一發力,就撲到了另一個鬼子哨兵的身邊,伸手抓住矮矮壯壯的鬼子哨兵的頭,在小鬼子的滿臉驚駭中,雙手發力,把鬼子哨兵的脖子擰斷了。
王東強把兩個鬼子哨兵和機槍掩體裏的鬼子正副射手的屍體拉近了大門,又把大門輕輕關上,做了個手勢,兩個戰士就站到了鬼子聯隊部的大門口,充當起哨兵來了。
鬼子聯隊部滿打滿算也隻是有四十多號人,除了正常值班的電台人員外,其它人都開始宿營了,擱不住特戰一中隊二小隊十來個戰士殺的。短短二十來分鍾,鬼子聯隊部就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王東強這才率領戰士們登上了院子裏的幾輛摩托車,把小鬼子的機槍架在車上,打開大門,出了鬼子聯隊部,開始撤離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