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一0二七章 蘭陵古鎮(續)
劉一民趕到蘭陵後,和特戰大隊、狙擊大隊的戰士們一起包了頓餃子,算是和戰士們一起過年了。
晚上,八路軍山東軍區文工團在蘭陵鎮進行了慰問演出。
蘭陵古鎮文風鼎盛,鎮子裏就有大戲院。除了特戰司令部的幹部戰士們外,新成立的蒼山縣政府和蒼山獨立團的幹部戰士也奉命趕到,蘭陵鎮的老鄉們也都板著凳子來看了,小孩們騎在大人的肩上、坐在戲院圍牆的牆頭上,流著鼻子條,興高采烈地看演出。鎮子裏做小生意的鄉親們把生意攤子支到了戲園子裏,五香花生、煎餅盒子、糖果的叫賣聲開場前不停地響起。
劉一民坐在台下正中間,李淩風、王同生、王老虎和特戰二中隊隊長趙勇剛、三中隊隊長趙治宇、狙擊一中隊隊長李水牛、狙擊二中隊隊長王尚武分坐在劉一民身邊。除了上哨的戰士,特戰司令部戰士們每人胸前都別著一朵顫巍巍的紅絹花。看戲的老鄉們雖然不知道這隻部隊就是令小鬼子魂飛膽喪的特戰隊,但是也明白這支部隊立大功了。
此時,劉一民的心情極好,特別的好。想想吧,軍事上大勝,小鬼子被揍的暈頭暈腦的,暫時間不可能對山東根據地發動大規模掃**了;經濟上也是大勝,王老虎端了正金銀行泰安辦事處,李淩風端了徐州日軍憲兵司令部的秘密金庫。那可是黃燦燦的金條、金磚啊,能辦多少大事啊!
心情大好的劉一民,臉上一直是笑眯眯的。
大幕拉開了,山東文聯主席、山東軍區文工團長趙小曼身穿灰色軍裝,俏生生地站在舞台中間,用黃鸝一樣的聲音脆生生的說道:“親愛的戰友們,這次慰問演出前,我們尊敬的劉一民司令員親筆為戰友們撰寫了散文《誰是真正的英雄》。請聽散文朗誦《誰是真正的英雄》,作者:劉一民。朗誦:趙小曼。”
劉一民這篇《誰是真正的英雄》,用樸實無華的語言,記述了教導師北上抗日以來特戰大隊、狙擊大隊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跡,用鮮活生動的語言勾勒出一個個栩栩如生的特戰英雄形象。不要說文中記述的戰士們了,就是李淩風、王同生、王老虎都聽得臉都紅了,一個個大姑娘一樣,低著頭一聲不吭。
由於看戲的老鄉們多,趙小曼朗誦前專門把人名都改了,涉及的各中隊、小隊一律以某部代替。
趙小曼朗誦完,劉一民當場站起來帶頭大聲鼓掌。
特戰隊的幹部戰士全都激動了,掌聲由小到大、由弱到強,持續,熱烈!
想想吧,這可是我軍傳奇名將劉一民司令員親筆專門為特戰司令部寫的啊,放眼全軍,哪支部隊有這種殊榮啊?這可是要載入軍史的!
節目演出開始了,按照慣例,開頭是合唱,文工團員們演唱了十送紅軍、八路軍軍歌、八路軍進行曲、鬆花江上等合唱歌曲,然後是單個節目,最後壓軸的是趙小曼的陝北民歌和古箏獨奏。
節目正在進行的時候,一個戰士進來在狙擊一中隊隊長李水牛耳朵旁低聲報告了幾句。李水牛當即向身邊的王同生報告,有敵情。
王同生有點歉意的對劉一民說道:“一號,看不成演出了,好像是小鬼子的特戰隊出動了。”
劉一民一聽,有點遺憾地朝台上看了一眼,交待李淩風和王同生留下一個小隊和警衛一營保衛戲園子,起身離開了戲院。
一會兒功夫,除了胡昌寶、李小帥率領的警衛一營和留下的一個特戰小隊,戲園子裏剛才還坐的整整齊齊的特戰隊撤了個幹幹淨淨。
回到李淩風的指揮部,劉一民才知道還真的是小鬼子特戰隊出動了。
原來,立花幸之郎少佐率領特戰中隊進駐台兒莊後,由於李淩風、王老虎在泰安和徐州打的太狠了,日軍高層急於報複,專門給立花幸之郎派來了兩個從德國訓練回來的狙擊手,催促他盡快行動,一定要擊斃八路軍重要將領,報一箭之仇。
日軍高層這是沒辦法,第二十七師團主力被殲滅了,第三十六師團、第二十九師團被打的傷筋動骨,短時間內日軍沒有力量組織大規模掃**,隻能寄希望於特種作戰了。
讓劉一民想不到的是,日軍的間諜之花南造雲子此時已經進入了魯南,而且成功混入了新成立的蒼山縣政府,成了蒼山縣政府的婦聯副主任。此時,她就在蘭陵,就在戲院裏,正坐在蒼山縣政府的隊伍中,戴著一頂八路軍軍帽,穿著一件棗紅底小碎白花的棉襖,身上背著一支王八盒子,一雙杏眼正盯著劉一民的背影在端詳呢!
這南造雲子真是絕頂聰明,在徐州偽造了個有名有姓、一家都被日軍殺死的女教師的身份,在學校裏宣傳抗日,甚至還刺殺了一個漢奸,遭到日軍追捕。這樣一來,她就進入了徐州地下黨的視野,反複調查後沒有發現異常,就開始培養她。結果,她和地下黨的一名有妻子的聯絡員談開了戀愛,徐州地下黨無奈之下隻好把她派回魯南根據地工作。
有徐州地下黨的介紹,有刺殺漢奸的經曆,南造雲子順利地躲過了魯南區黨委、魯南軍區保衛部門的審查,被分配到新成立的蒼山縣政府工作。
今天接到到蘭陵鎮參加慰問演出的通知後,南造雲子馬上就意識到了是八路軍山東軍區的文工團來了,而且一定是跟著山東軍區的主要首長來的。於是,南造雲子出發來蘭陵前就偷偷地取出了電台,給徐州的日軍蘇北陸軍特務機關長江田墊發去了密電,請求明日派飛機轟炸蘭陵。她今天晚上要搞清楚來的八路軍主要首長是誰和具體住址,最遲明天晚上發回第二封電報,指示目標準確住址。
南造雲子來的時間短,對八路軍主力部隊不了解,不知道在蘭陵隱蔽休整的是八路軍特戰司令部,更不知道來特戰司令部慰問的一定劉一民、羅榮桓、蔡中三個人之間的一個。這是嚴格保密部隊,其他領導是不可能來的。要是南造雲子知道這一情況的話,恐怕天黑前日軍機群就把蘭陵古鎮從地圖上徹底抹去了。
此時,南造雲子已經知道是劉一民親自帶著文工團來了。
劉一民站起來帶頭鼓掌的時候,南造雲子手伸向了腰間的手槍,想拔槍射擊,將劉一民直接擊斃。但是,不等她掏槍,前麵的八路軍戰士全部站起來鼓掌,擋住了劉一民的身影,機會就此喪失。
戲園子裏恢複平靜後,南造雲子的心髒砰砰直跳,為自己剛才瘋狂的念頭感到後怕。因為她隻要敢拔出槍來,恐怕隻有打一槍的機會,能不能擊中劉一民還很難說,她自己那是一定會被打成篩子的。
等心情平靜後,南造雲子的一雙杏眼就死死地盯住了劉一民的背影,想把背影印在腦子裏,什麽時候隻要看見這個背影,逮住機會就可以開槍,建立不世奇功。
誰知這一仔細端詳,南造雲子就覺得那個背影是如此的挺拔、巍峨,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南造雲子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勾引過的男人都是渣滓,要是能勾引劉一民、和他**一次,然後再把他格殺,那可能就會成為大日本帝國間諜史上的一段真正的傳奇。
這一刻,南造雲子覺得渾身燥熱,臉蛋發紅,一雙杏眼也變得乜嘢起來。
南造雲子原來的設想是要勾引一個八路軍主力部隊團長,不顯山不露水的搞到八路軍作戰行動的絕密情報,現在她的想法有點動搖了,覺得勾引劉一民最高明,既能嚐美味,又能見機行事、格殺劉一民,簡直是一箭雙雕。
這種想法也隻是一閃念而已,南造雲子一看台上的趙小曼就知道,自己入不了劉一民法眼。原因很簡單,她就是再風情也是殘花敗柳,比不上趙小曼的清純如玉和多才多藝。而且,這趙小曼和劉一民隻是戰友,他還有妻子呢!自己沒機會。
南造雲子冷靜下來後,決心今晚一定要想法摸清劉一民的住處,回去發報,讓大日本陸軍航空兵的機群炸死他!
南造雲子想不到的是,她下午發給江田墊的電報很快就擺在了濟南特務機關長大橋熊雄、華北方麵軍特務部長吉岡的案頭,並很快呈報給了第十二軍司令官飯田貞固中將、參謀長小林淺三郎少將和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多田駿中將、參謀長吉住良輔中將。
這些老鬼子在八路軍手裏吃虧吃大了,急於報複又怕再次蒙受重大損失,對南造雲子提的使用航空兵機群轟炸蘭陵的建議轟然叫好。而且,考慮到南造雲子隱蔽的重要性,也是為了萬全,多田駿和飯田貞固想到了一起,那就是派立花幸之郎特戰中隊緊急出動,到蘭陵鎮去,為飛機指示轟炸目標,消滅轟炸後殘餘的八路軍。而且,隻要立花幸之郎特戰中隊進入蘭陵鎮,就算轟炸沒有效果,消滅不了八路軍大官,總能想辦法抓八路軍文工團的俘虜吧?萬一僥幸抓住了文工團長趙小曼,那就主動了,可以用趙小曼做魚餌,誘殺劉一民。
於是,住在台兒莊的立花幸之郎特戰中隊奉命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