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一一二八章 征服

大年三十晚上,八路軍山東軍區司令員劉一民的辦公室裏,剛剛吃完哨子麵的羅榮桓、項英、葉挺、蔡中、黎玉等人,一個個都是精神十足,正在聽劉一民進一步安排工作。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報告聲,蔡中喊了聲進來,就見保衛部長胡底推門而入,一臉惶急,大聲說道:“司令員,唐秀兒打傷了警衛,挾持了林月琴和東進!”

劉一民和羅榮桓霍然而起,同時喝問:“怎麽回事兒?”

胡底報告說,唐秀兒原來一直關在地牢裏。時間長了,弄得像個鬼一樣。快過年了,考慮著她畢竟是個女犯人,把她放出來洗個澡,換身衣服。如果態度有好轉,就不再關地牢了,讓她去參加勞動改造。唐秀兒出來後,洗澡換衣服,去醫院看病,都很正常。剛才吃完晚飯,林月琴去給她做思想工作,結果她打傷了林月琴的兩個警衛員,搶了兩支駁殼槍,挾持了林月琴和小東進,現在正在和保衛部行動隊的戰士們相持。

羅榮桓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劉一民顧不上看羅榮桓,急問:“傷著林大姐和東進沒?”

胡底說沒有,但是唐秀兒情緒激動,林大姐和東進在她手裏,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很難預料。

劉一民又問:“唐秀兒有什麽條件?”

胡底說唐秀兒喊著說給她一輛三輪摩托,她要走,不準追趕,離開20裏後放掉林大姐母子。

唐秀兒竟然想跑?想的美!要是讓她跑掉,大店八路軍司令部就暴露了,日軍會把這裏炸成一片廢墟的。

特戰司令部執行任務沒有趕回來,能製住唐秀兒的也隻有劉一民了。

劉一民把桌子一拍:“蔣介石欺負老子,小鬼子重兵集團盯住老子不放,連個唐秀兒也敢跟老子叫板,翻天了!”

吼完,劉一民轉身從牆上取過自己的八一自動步槍就走,還不忘轉身對蔡中交待照顧好政委。

保衛部的駐地就在大店中和堂。說起這個中和堂,在這一帶大大有名,不過是惡名。1923年3月2日,大店中和堂少爺莊善昌和仆人外出放鷹捉兔,不料鷹未馴好,直向農舍裏的雞撲去,前王莊村農民魏學墩正在門前搗糞,忽見一隻鷹飛來抓他家的雞,一鍁連鷹帶雞拍死了,他提起鷹一看,見脖子上掛著一個銅牌,知道糟了。這時,莊善昌領著仆人趕到,見此情景暴跳如雷,將魏學墩毒打一頓,不僅讓他出錢賠鷹,還逼著魏學墩以葬父之禮給鷹出殯。魏的母親賣掉自家僅有的兩畝土地,找人做了1米多長的棺材,並請了吹鼓手,讓魏學墩為鷹出殯、立碑。這件事激起人們極大憤慨,居業堂堂主莊餘珍也認為中和堂的做法有損大店莊氏家族的聲譽,狠狠訓斥莊善昌父親莊怡教子不嚴,中和堂家人隻好派人給魏學墩一些錢糧,並賠禮道歉。後世七十年代,上海電影製片廠以此事為題材,拍攝了電影《平鷹墳》,大店莊氏地主的惡名隨著出鷹殯一事從此聞名全國。

八路軍進駐大店後,保衛部就設在了中和堂。

劉一民和胡底趕到的時候,保衛部警衛隊已經把中和堂的大院全部封鎖了,房頂上架起了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全部指向了唐秀兒所在的東廂房。

一腳踏進院門,就聽唐秀兒在喊:“你們要是還不滿足我的要求,我就殺掉這個女的。我知道這女人是你們大首長的夫人,是你們逼我殺她的!”

劉一民哈哈大笑,張口就說:“純宮秀子公主,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那麽高明的武功,竟然用來欺負女人和孩子。你太有才了,佩服、佩服啊!”

一聽到劉一民的聲音,屋裏的小東進哇地一聲就哭開了。

屋子裏響起了唐秀兒的聲音:“你是劉一民?”

劉一民又是哈哈一笑:“純宮秀子,唐秀兒,你可真是貴人多忘,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麽?”

唐秀兒沉默了一會兒,半天才又說道:“我打不過你,也感激你不殺我。你們不用給我講那麽多道理,我是日本人,不可能背叛我的國家,不可能背叛天皇陛下!我沒殺你們的衛兵,隻是把他們敲暈了。地牢裏的日子我受夠了。我要走,回日本去。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這輩子不再踏足中原,也不再參與日華戰爭。請你放了我!”

這唐秀兒,原來是一心想取劉一民的性命,難道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地牢生活,把她的心性改變了?

劉一民不是三歲小孩,不可能相信唐秀兒,也不可能放她走。

現在是你死我活的抗戰時期,誰能保證唐秀兒真的會象她說的那樣老老實實地返回日本去、從此洗心革麵做一個正常人呢?再說,就算放了她,讓她回日本,她也必然得坐飛機或者坐輪船回去,必然要和日軍接觸,萬一她向日軍報告劉一民就在大店,那後果掰著腳趾頭都能算清楚。何況劉一民還想利用唐秀兒做日本救國軍的旗幟呢?

不是劉一民不相信唐秀兒的話,唐秀兒自己恐怕也不相信她說的話。這麽長時間關在地牢裏,吃喝拉撒也全部在地牢裏,她那麽高貴的身份,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罪?在她心裏,恨不得把劉一民剁成肉末包成包子拿去喂狗!

就聽劉一民哈哈一笑:“好啊!你把林大姐和孩子放了,跟我到司令部去。我們好好坐下來談談。如果你真的看透了侵略戰爭的本質,洗心革麵,願意回日本做一個愛好和平的人,我一定放你走,而且給你足夠的路費,派人護送你到青島去。”

唐秀兒才不會放林月琴和小東進呢,她也不想和劉一民坐下來長談。她唯一的願望就是以林月琴和小東進做要挾,逃出大店去,逃到日軍兵營去,呼叫飛機來把劉一民的司令部炸成平地,徹底消除大日本帝國的心腹之患!

今天的機會對於唐秀兒來說太寶貴了!

開始關在地牢裏的時候,唐秀兒不缺吃不缺喝,每天都能在八路軍監視下出來放風。但是上次日軍重兵集團掃**的時候,八路軍撤離大店,封死了地牢,用幾根很細小的葦管給地牢裏通氣,位置還非常隱蔽。唐秀兒幾次試著衝出地牢,可惜地牢裏連根竹簽都沒有,她的努力都變成了徒勞,隻能吃喝拉撒全部都在地牢處理,把個地牢弄得臭氣熏天。

唐秀兒眼巴巴等著八路軍放她出地牢後找機會逃跑呢!

可惜的是,八路軍重占大店後,雖然恢複了放風,但四周都布滿了槍口防範。唐秀兒知道,自己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逃出火力網。

唐秀兒不想死,天皇陛下交給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認真琢磨後,唐秀兒認定隻有利用去醫院看病的機會才能逃跑。因此,她表現的很配合,放風時幾次向看守的戰士表示自己願意認真學習反戰知識,並提出身體不舒服,想看醫生。

今天上午,胡底把唐秀兒從地牢裏放了出來,讓她洗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唐秀兒當時就想逃跑,但是她武功高,反應靈敏,很快就發現他洗澡的房子周圍至少有十幾挺機槍在瞄著她,隻要她敢稍有異動,就會被打成馬蜂窩。唐秀兒隻能暗歎一聲,等看病的機會了。

唐秀兒洗完澡後,戰士們又給她帶上了手銬,這才押著她到醫院看病。唐秀兒一看,看病的時候,八路軍警衛戰士幾支槍口都頂在她後背上,根本就沒有機會,隻好老老實實地被押回保衛部。

唐秀兒天天無所事事,掐著指頭熬日子,知道明天就是中國人的傳統節日春節了,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因為她知道如果不趁機逃跑的話,還得被關回地牢。就算她願意向八路軍投降,參加劉一民說的反戰同盟和日本救國軍,八路軍也必然會有防範措施,說不定還會押著她上戰場,讓她親手擊斃一些皇軍士兵作為證明,還會讓她寫書麵聲明之類的。這種事情打死她她都不幹!

唐秀兒想八路軍警衛戰士提出她願意參加反戰同盟,希望能和反戰同盟的人接觸。

警衛戰士向上一報告,就引來了負責教育唐秀兒的林月琴。

在林月琴想來,唐秀兒都被關押這麽長時間了,可能真的是想通了,認清了日本軍國主義的真麵目,就帶著兩個警衛員來做唐秀兒的思想工作了。小東進不知道危險,一見媽媽出門,哭著喊著要跟著去。林月琴想想警衛這麽嚴密,不可能出事,就把寶貝兒子帶上了。

讓林月琴想不到的是,唐秀兒的身手竟然那麽高明,轉眼間就擺脫了警衛戰士給她帶的手銬腳鐐,搶在兩個警衛戰士開槍前打暈了他們,勒住了自己和兒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