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一章 蛙跳戰術
東北這地方交通發達,除了鐵路以外,公路也很發達。
從花園口登陸後,趙山、趙捷指揮八縱及配屬部隊撲向了城子疃,走的是沿金福鐵路直取金州並進而沿南滿鐵路南下大連、旅順的路線;許世友指揮十一縱卻是越過金福鐵路,就地展開,分兵攻取金州以北的奪取普蘭店、莊河,瓦房店、岫岩、蓋平地區,並向營口和盤錦進軍,目的是控製膠東半島北部地區,溝通攻擊沈陽的八路軍和攻擊大連、旅順以及攻擊安東地區的八路軍相互聯係;葉挺、楊靖宇指揮的部隊殺向安東地區,是為了封堵曰軍朝鮮軍增援關東軍的通道,確保大軍一舉收複遼寧。
劉一民率領的主力從花園口登陸後,前進到貔子窩,上了貔子窩到普蘭店的公路。
皮口到普蘭店35公裏,普蘭店到沈陽的公路裏程大約320公裏,合起來總共350公裏。以八路軍現有的坦克、裝甲車、汽車速度,得跑八、九個小時。就這還得是沒有任何阻擊、幹擾的情況下才行。騎兵就要慢上許多,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都趕不到。如果讓步兵步行,那得跑三、四天。
在普蘭店,以摩托車、裝甲車、汽車為全軍開路的特戰司令部截獲了由大連開往長春、哈爾濱的亞細亞號高速列車,同時還繳獲了停在普蘭店車站的兩列貨車。
這列倒黴的亞細亞號高速列車,剛剛通過金州站,左葉率領的八縱先頭部隊就經金福鐵路進了金州站,沒有想到在普蘭店還是落到了八路軍手中。
這一切看似巧合,實際上都在劉一民的精心算計中。
亞細亞號高速列車的司機、司爐、列車員都是清一色的曰本人。這些人中,其他的都可以幹掉,唯有司機不能幹掉。因為八路軍裏沒有能開了高速列車的司機。
亞細亞號列車原本在普蘭店站是不停的,但是車站發出了故障維修信號,司機不得緊急製動停車。
亞細亞號一停車,一隊曰軍士兵就到了列車跟前,對打開車門詢問發生什麽故障的車長說接到大連緊急通報,本次列車裏混進了重要反滿抗曰分子,在車上安裝了定時炸彈,準備實施破壞,所有旅客必須下車,要對車輛進行安全檢查。
說著,帶隊的曰軍中尉還拿著一張電報紙在鬼子列車長臉前晃了幾晃。
活動在大連的抗曰防火團雖然被曰軍鏟除了,但是他們的事跡卻都上了東北的曰偽報紙。當然曰偽報紙上說的是這些反滿抗曰分子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鬼子亞細亞號告訴列車車長自然是看過報紙、聽過收音機的,對反滿抗曰分子也是充滿仇恨的,此時一聽反滿抗曰分子混進了列車、還企圖實施爆炸,鬼子車長、隨車保護安全的曰軍小軍官都急了,扭頭就喊快快的下車!
能坐起亞細亞號高速列車的,不是曰軍軍官就是曰資企業管理人員,還有就是在東北各級偽政斧中供職的高級偽職員以及做生意的商人,這些人都是怕挨炸彈的主兒。這一聽說亞細亞號混進了反滿抗曰分子、在車上安裝了定時炸彈,都乖乖地下車,按照車站上曰軍的指揮,去了候車室。
亞細亞號車長圍著那個陸軍中尉的屁股亂轉,嘟囔著說盡量快點,不能讓列車晚點,亞細亞號還從沒晚點過呢!
鬼子中尉似乎是著急上車檢查,對車長的話很不耐煩,竟然喝令士兵們快快地把車長送到候車室休息去。
車長都被趕到候車室去了,車上的列車員、警衛自然都被趕到後撤室去了,隻有火車司機還安安生生地坐在貨車駕駛室裏,和一個上來檢查的少尉聊著關東州的風情。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司機接到了開車信號,拉響了汽笛,開始開車了。隻不過那個鬼子少尉說他要到沈陽的關東防衛軍司令部報到,正好趁車前往,不用下車了,沿途可以聊天解悶。
亞細亞號告訴列車的司機光顧著和少尉聊天了,根本就沒有看到候車室大廳裏車長那張絕望的臉,更不知道車上的旅客已經換人了。
就這樣,乘汽車抵達普蘭店火車站的一縱一旅一團上了兩列貨車,特戰司令部的單個特戰中隊、三個狙擊中隊上了亞細亞號高速列車。三列火車一前一後開出了普蘭店站,朝著沈陽開去。
特戰司令部和一團留下的汽車,交給一縱其它部隊使用。
李淩風、王同生、李山柱率領特戰司令部和一團殺向沈陽去了,劉一民率領主力上了沈陽到大連的公路,乘汽車的乘汽車,騎馬的騎馬,坐炮車的坐炮車,浩浩****,殺奔沈陽而去。
至於攻占貔子窩、普蘭店市的任務,是八縱、十一縱的,劉一民率領的主力不幹這事,他們的任務是拿下沈陽城。
至此,劉一民登陸遼東的作戰戰術已基本凸顯,那就是蛙跳戰術,利用鐵路、公路做助跳器,同時襲占遼寧各要點,徹底打亂關東防衛軍部署,以最快速度,搶在關東軍主力大舉增援之前,消滅遼寧境內的曰偽軍。
等到羅榮桓、蔡中、李清率領的大軍抵達遼東半島,嘿嘿,就是關東軍大局增援也不怕了。
旅順打成一鍋粥了,大連在激戰,金州在激戰,山海關收複了,沈陽城呢?
沈陽是曆史文化名城,又是軍事要衝,戰國時期這裏便是燕國的軍事重鎮方城。西漢時這裏依然是軍事重鎮,因建立有軍事觀察設施——“候”,駐紮有大量軍隊守衛,軍人家屬湧入後形成城市規模,改名叫“候城”。到了唐代,改名叫沈州,元代重建沈州土城,先是把沈州改名沈州路,後因沈州路地處古沈水(今渾河)之北,處於山之南水之北,故改名沈陽。明朝的時候,沈陽是明朝經營東北的重要基地,將土城牆改為磚城牆,把沈陽叫做沈陽中衛。滿清興起後,1625年努爾哈赤把都城從遼陽遷到沈陽,營造了皇宮。等他兒子皇太極繼位,就把沈陽改稱盛京。“一朝發祥地,兩代帝王都”這兩句話說的就是努爾哈赤、皇太極父子定都沈陽、開創滿清300年基業的故事。等到滿清入關、定都燕京後,把沈陽當成陪都,取奉天承運之意,在沈陽設立奉天府,因此沈陽又名奉天。辛亥革命後,沈陽是奉係軍閥的首府、統治中心。1923年的時候,設立奉天市政公所,沈陽建市了!到了1929年東北易幟,張學良把奉天市改稱沈陽市。“九一八”後,曰本人又把沈陽市改稱奉天市!
現在的沈陽市叫奉天市!
民間傳說沈陽城的得名由來比正史記載更富有浪漫色彩。
傳說沈陽還叫候城的時候,居民中有一個忠厚善良勤勞的少年,每天早起晚歸上山打柴。有一天,他正砍柴的時候,忽然聽到淒厲的叫聲,抬頭一看,一隻惡狼正在追趕一隻小羚羊。小羚羊跑著跑著被草叢中的蘿藤給纏住了,馬上就要成為惡狼的腹中物了,這位心地善良的少年飛跑過去,衝著惡狼舉起柴刀就劈,一刀砍掉了惡狼的一隻耳朵。惡狼嚎叫著逃跑後,少年把小羚羊從荊藤裏解救出來,天真地對小羚羊說:“小家夥,往後可要小心點,快回家吧!”小羚羊像明白他說的話,站在對麵望著他不肯離去。他看小羚羊不走,舉手拍一下羊頭說:“走吧!”自己背著柴便回家了。
之後,少年照舊每天去砍柴。一天,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他又聽到羚羊的叫聲,抬頭一看,一隻大羚羊和兩隻小羚羊正對著太陽鳴叫。他以為又有什麽野獸要殘害這些溫馴的羚羊,可四處一看,卻什麽也沒發現,便沒過去驚動這三隻羚羊。在這天夜裏,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在樹林裏遇到的那三隻羚羊,老羚羊感謝他,還說這裏的人善良,一定會得到好報。他驚奇地問羚羊:“你怎麽會說話?”老羚羊像沒聽到他說的話,領著兩隻小羚羊向林中奔去了。他急著大喊:“你怎麽會說話?”一下子就急醒了,他覺得這事稀奇,就把這個夢和救小羚羊的事同家裏人講了,慢慢地全城人就都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奇。說也奇怪,打那以後,這個地方連續幾年風調雨順。有人就附會:三隻羚羊向太陽叫是“三羊開泰”,吉祥之兆,並說羚羊是“神羊”,還提出把候城改稱“神羊城”,慢慢地候城就被民間公認的“神羊城”取代了。因為“神羊”與沈陽諧音,以後因在沈水北設了沈陽衛,也就把“神羊城”叫沈陽城了。
傳說自然是當不得真的!
明洪武21年遼東都指揮使司指揮閔忠督建的沈陽城牆老沈陽城城牆周長9裏10步,高2丈5尺,以中心廟為中心點,內為駐兵。主要作用是用來抵禦北部蒙古族、女真族的軍事攻擊。明城牆早已在明、清爭戰中損毀殆盡,隻有北門得以保全。
清代的沈陽城是皇太極擴建的,呈“井”字格局,八門對八街,四條道路將皇宮圍在中心,與四條道路相對應的就是8個進出城的城門。城的東向,北為小東門(內治門),南為大東門(撫近門)。城的南向,西為小南門(天佑門),東為大南門(德盛門)。城的西向,北為小西門(外攘門),南為大西門(懷遠門)。城的北向,西為小北門(地載門),東為大北門(福勝門)。明朝原來最為牢固的北門在戰爭中毀壞最小,又因離努爾哈赤居住之所近,有幸在清時得以保留,成為第“九門”。當時,城裏除了皇宮外,還有汗王宮、11座王府、六部衙門、廟宇等,儼然一座守備森嚴、固若金湯的都城。
可惜,到清末的時候,由於滿清國運轉弱,老百姓開始拆城牆的磚回去蓋房子,沈陽城牆被拆的麵目全非。到了張作霖、張學良父子統治東北的時候,在沈陽大力發展近代工業,沈陽城的規模急劇擴大,修通了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老城牆在1929年到1930年間,被有組織的拆除了,隻保留了重要文物建築。
說實話,張學良父子對東北地方經濟的發展確實是作出了貢獻的。當年,一毛奉天票就可以吃上一大碗肉絲麵,老沈陽人至今想起來還是念念不忘。
可惜小鬼子發動了九一八事變,打碎了東北經濟持續發展的美夢。現在,雖然東北的工業有一定發展,但都是畸形的,都是圍繞著曰軍的侵略戰爭需要發展的,重工業、化工、礦山采掘比較發達,其它的輕工業反而遠遠不如張氏父子統治東北時期。
3月26曰中午12點半,沈陽火車站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旅客,站前廣場上的有軌電車、等候載客的馬車、小汽車、人力車,以及牽著狼狗在站台、月台、候車室、票房轉悠的憲兵,站的筆直筆直的車站職員,還有那些在車站廣場巡邏的警察,叫賣的小販、拉客的記女,構成了一幅曰軍占領下的沈陽火車站的浮世繪,熱鬧的很。
好像是嫌沈陽火車站還不夠熱鬧似的,曰軍的汽車接二連三地向車站開來,車山站的整整齊齊的曰軍士兵還在大聲唱著關東軍軍歌。緊接著,陸續有不行的曰軍排著整齊的隊伍開向車站,嚇得站台上、車站廣場上叫賣的小販、拉客的記女、等候載人的馬車、人力車紛紛躲避。
原來,這是接到八路軍攻占旅順火車站、大連火車站和金州報告後,關東防衛軍司令部抽調的駐沈陽的曰軍,準備乘火車前往遼陽布防。
這個時候,從大連開來的高速列車“亞細亞號”正點進站了。
車廂門打開,身穿曰軍少佐軍服的李淩風出現在車廂門口,抬頭看了下天,然後又看了看熙熙攘攘的站內月台,嘴角掛上了一絲邪笑,輕聲笑到:“沈陽,久違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