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紅星照耀中國 第一四六一章 一億國民齊上陣
安東城下之戰結束後,一縱、二縱、五縱、六縱、七縱、八縱、十一縱、十二縱蜂擁進入朝鮮。八個主力縱隊在朝鮮境內展開,在三千裏江山縱橫馳騁,將日軍在朝鮮的政權砸的稀巴爛。
與此同時、三縱、四縱、九縱、十縱四個主力縱隊在黑龍江東部和遠東東部地區大刀闊斧的進擊,追殲日軍在這些地區的守備部隊。
由於關東軍、朝鮮軍的被殲滅,日本國內彌漫著一股失敗情緒。
東京街頭的小酒館裏,多了許多酒鬼,喝醉了就打架鬥毆,歇斯底裏的叫罵,東京的治安案件直線上升。
寺廟也都頻繁舉行招魂儀式,為關東軍、朝鮮軍陣亡士兵招魂,期盼著他們能夠魂歸故裏。
報紙、電台都接到了新聞檢查部門的嚴令,不得妄談前線戰事。一些小報無奈,隻能以獵奇來吸引觀眾和讀者的眼球。什麽非洲一種族男人的**特別碩大。平時都是纏在腰裏用藤條捆綁著;什麽印度某種族流行一夫多妻,娶妻不用花錢,需要以牛為禮品,送幾十頭牛可以娶一個妻子,有一個印度人共娶了五十七個妻子,他的辦法是多生女兒,以嫁女兒換牛,再以牛來說媒娶妻;什麽北海道一漁夫。捕魚時撈上一條美人魚。人身魚尾,可以唱歌;什麽本州某巨商的妻子因丈夫蓄養小妾常年不歸,與家養的大狼狗**,狼狗**插入後拔不出來,隻好大聲呼救,被鄰居送入醫院手術才脫險。等等。等等,稀奇八怪,什麽古怪編造什麽。
至於朝日新聞、讀賣新聞等大通訊社。平時極力鼓吹侵略戰爭,這個時候也懵了,在如此巨大的失敗麵前。茫然不知所措,隻能集中報道日軍在太平洋戰場上取得的勝利,連珊瑚海海戰都被這些通訊社渲染成了日軍大勝,吹得唾沫星子亂濺,那麽大的通訊社。好像北平天橋賣假藥的一樣。
就這還不算,有的日本報紙幹脆宣傳開了過去宣傳得濫得不能再濫的日軍的英雄事跡,包括因打敗仗被逼剖腹謝罪的板垣征四郎都被祭了出來,把板垣征四郎以半個師團發起忻口會戰說成了英雄壯舉,把戰鬥過程描寫的淋漓盡致,似乎板垣征四郎如果活著,日軍早就消滅了*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一樣。最典型的是有一家報紙竟然把我軍在魯南擊斃的南造雲子和襲占天津時公審槍斃的川島芳子抬了出來,巨幅照片配上花團錦簇的文章,把這兩個女魔頭吹成了天上沒有地上缺、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英雄、女豪傑。
與宣傳日本英雄相對應,一些返回日本國內的日軍筆部隊的成員,想起了當年華北日偽報紙惡心劉一民的往事,竟然在報紙上開始連載王克敏之流炮製的《燈草和尚新傳》,再次將劉一民描畫成**棍轉世,一時間倒也洛陽紙貴,報紙銷量劇增。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日本的報紙上竟然一邊倒地宣布關東軍司令官山田乙三大將、參謀長武藤章戰死,還像模像樣地連篇累牘地刊登悼念文章。最有意思的一篇文章的標題是:“不是山田乙三無能,而是劉一民太狡猾!”
這是典型的掩耳盜鈴,是怕我軍在公審山田乙三和武藤章,讓大日本帝國在國際上再一次大大丟人,期望山田乙三和武藤章能夠看到文章或者聽到廣播,果斷自殺謝罪。
當然,日本報紙上、電台上更多的則是充斥著報仇雪恨的叫囂聲。讀賣新聞開辟了一個專欄,專門介紹美麗的滿蒙風光和礦產資源,討論滿蒙丟失對日本的重大影響,得出的結論是丟失滿蒙等於是切斷了大日本帝國的血管,大日本帝國要想存在下去,必須動員一切力量,消滅劉一民部,重新奪回滿蒙控製權。
日軍大本營在關東軍主力、朝鮮軍主力被殲滅、我軍大舉經略朝鮮、橫掃遠東的時候,已經在緊急會議了。
裕仁天皇也好,東條英機也罷,他們誰都沒想到關東軍和朝鮮軍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快的讓他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慘得讓他們無從收拾。
鬆之閣裏死氣沉沉的,參加禦前會議的侵略狂們一個個全都耷拉著臉,一聲不吭。
裕仁天皇的臉色黑青黑青的,端坐在禦座上,看著他的那些大臣們,心裏把這些家夥們都殺死幾百遍了。
一個女官走到禦座跟前小聲奏報說良子皇後請陛下保重,一句話剛說完,裕仁天皇抓起禦案上的一個茶杯就摔到了這個女官的臉上,打得這個奏事的女官滿臉是血、仰麵摔倒。
等宮內廳的人手忙腳亂地把受傷的女官抬出去救治,裕仁天皇這才壓製著怒火,指名要首相東條英機奏報如何應對當前局勢。
東條英機有什麽良策?但是天皇的問話還必須奏對。這個有著“剃刀將軍”、“上等兵東條”等雅號的陸軍大將、日本首相,竟然開口便說關東軍和朝鮮軍之所以戰敗,原因在於大本營的指揮體製不順,陸海軍各行其是、互不統屬,各有各的戰略目標,各有各的作戰計劃,不能互相配合。最大限度的發揮大日本軍隊的優勢。關東軍在於劉一民部拚殺,海軍在西南太平洋征戰,相隔萬裏之遙,不能互相支援。陸海軍配合不力,是導致關東軍、朝鮮軍戰敗玉碎的第一個根本原因。第二個原因是陸軍內部指揮機構不協調。陸軍省屬於內閣部門,隻管動員、訓練和軍需物資供應;參謀本部屬於天皇的參謀顧問部門,負責部隊作戰指揮。首相、陸相對於參謀本部沒有統屬關係,對陸軍作戰不能過問。結果是參謀本部瞎指揮、蒙蔽天皇陛下而無人能管。
東條英機就是此時日本陸軍的代表。誰也想不到他象一隻瘋狗一樣亂咬。咬完海軍又咬參謀本部,聽得海相、軍令部長和總參謀長杉杉元都是滿臉驚恐,生怕這個上等兵東條再說出什麽不堪入耳的話來。
不過,東條英機說的這些都是實話。陸海軍不和是日軍的痼疾,在座的都清楚。陸軍省和參謀本部職責脫節也是事實,練兵的不能統兵。統兵的不管練兵,這本身就是矛盾。
如果是平時,裕仁天皇對東條英機這番話肯定會嗤之以鼻。東條英機隻是個首相。哪裏能理解天皇的心思。陸海軍不和的事情天皇從懂事起就知道,不是他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而是他從穩固統治的角度看。陸海軍不和沒有什麽不好,相反他還樂見其成。如果陸海軍好的象一個人一樣,“二二六”事件時,海軍就不可能斷然采取鎮壓措施。這是統治手段,東條英機哪裏能懂?
這個時候裕仁天皇是病急亂投醫。聽了東條英機的話,來了興致,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東條英機本來沒有想好怎麽說,剛才那一番說辭隻是他平時積累的觀察所得,裕仁天皇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還真把他給難住了。憋了半天,東條英機才開口說到:“總參謀長閣下、海相閣下、軍令部長閣下應該對關東軍、朝鮮軍戰敗負責!”
總參謀長杉杉元一聽,又驚又恐,心裏把東條英機一家的女性都問候遍了,隻差直接上去煽東條英機耳光了。
不等杉杉元開口,海相島田繁太郎、軍令部長永野修身都站了起來,張口就是“陸軍打了敗仗難道要海軍負責麽?”
裕仁天皇見此情景,心煩的要死,馬上厲聲製止了要和東條英機吵架的島田繁太郎、永野修身,然後又怒喝道:“朕不是要追究關東軍、朝鮮軍戰敗責任,是要研究如何應對糜爛的戰局!首相可有良策?”
東條英機是裕仁天皇最愚蠢最忠誠的部下,裕仁天皇這一怒喝,把他嚇得差一點摔倒。定定神兒,東條英機回奏到:“啟稟陛下:要想扭轉對華作戰的不利局麵,必須統一指揮,由臣兼任總參謀長、海相、軍令部長,統一指揮陸海軍作戰。國內實行總動員,一億國民齊上陣,這才能確保對華戰爭勝利!”
杉杉元總算是明白了東條英機的心事,原來這個上等兵東條還嫌自己的首相兼陸相權太小,想把自己的總參謀長也奪過去。好,好,好你個東條英機,我成全你!
杉杉元當即奏報到:“陛下,東條首相看準了大日本軍隊的缺點,統一指揮確實是決勝關鍵。臣願意辭去總參謀長一職,由東條首相兼任。”
海相島田繁太郎、軍令部長永野修身不知道是缺乏杉杉元那種老奸巨猾的官僚品格,還是沒有杉杉元那種看出日本大事不妙的眼光,也可能是為了維護海軍權益,當即反駁東條英機的說辭,說是海軍不能接受東條首相的狂妄無知的說法,如果東條首相一意孤行,海相可以退出內閣。
海相退出內閣,就意味著東條內閣下台。現在是什麽時候,可不是鬧內訌、讓內閣垮台的時候。因此,裕仁天皇再次製止了怒火萬丈的海相島田繁太郎、軍令部長永野修身,坐在禦座上黑著臉思考了一會兒,竟然同意了東條英機的說辭,隻不過是同意了一半,讓東條英機兼任總參謀長,統一指揮陸軍作戰。
這真是日本政治史上的極其詭異的一幕,東條英機以首相身份,同時兼任了陸相、總參謀長,成了日本陸軍的真正的代表!
杉杉元麵如死灰,向裕仁天皇磕頭後,起身灰塌塌地向殿外走去。
裕仁天皇沒有放杉杉元走,而是讓他繼續參加會議。
這杉杉元是日軍擴大侵華政策的主要製定者、決策者,又上過華北戰場,裕仁天皇心裏有數的很,杉杉元比長於行動、短於思考的東條英機可是有水平多了。當初是他說的三個月滅亡中國,現在關東軍、朝鮮軍全軍覆沒了,他想就這樣拍屁股走人,想得美!隻不過關東軍、朝鮮軍覆滅這樣重大的事情,必須得有人承擔責任。裕仁天皇自己是不會承擔這個責任的,他是神不是人,神怎麽可能犯錯誤並為所犯錯誤承擔責任呢?東條英機也不能承擔這個責任,他是首相,這個時候不是讓首相辭職、當替罪羊的時候。隻有杉杉元總長是當替罪羊的最佳人選。讓杉杉元辭去總參謀長職務,就可以向國民交待了。隻不過杉杉元是裕仁天皇的功狗,他還需要杉杉元參讚軍機,不能讓他去剖腹謝罪,也不能讓他一身輕鬆的回家摟著老婆或情人睡覺,還得讓他繼續操勞。
裕仁天皇不愧是天皇,他肚子裏的貨色不是一般人能夠看透的!
東條英機如願以償把總參謀長一職攬入懷中了,接下來就是要研究對華作戰的戰略部署問題了。
經過剛才這一番折騰,裕仁天皇的怒氣有所減弱,尖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很不真實的感覺:“精銳的關東軍玉碎了,精銳的朝鮮軍玉碎了。朕看得清楚,劉一民之所以能夠這麽順利地打敗關東軍、朝鮮軍,都是卑鄙無恥的美國人在背後捅刀子。如果沒有美國人的大規模轟炸機群,朕精銳的近衛師團、第二師團、第一師團等部隊,絕不會被劉一民打敗。朕的精銳師團不是被劉一民打敗的,是被美國人的轟炸機群打敗的!這個仇一定得報!而且是馬上報、立刻報!”
裕仁天皇說的有一定道理,符合東北戰場的部分實際。其實,沒有美軍的遠東戰略轟炸司令部,我軍同樣能消滅關東軍、朝鮮軍,不過是不可能打的那麽順利而已!裕仁天皇不愚蠢,他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給他自己找台階下,他接受不了關東軍、朝鮮軍被我軍消滅的事實,故意誇大美軍轟炸機群的作用。小日本啊,似乎是敗在美國人手裏感覺不到丟人,敗在我軍手裏就好像很恥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