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五章 垂死掙紮(續)

山內浩一少將的問話讓華北方麵軍副參謀長平田正判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再說一會兒,恐怕他和岡村寧次前腳走,山內浩一少將後腳都敢撤離北平。

日軍是不缺乏勇敢精神,但是得看情況。象這樣的讓北平守備隊執行毫無勝利希望的任務,等於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送死!不要說是山內浩一少將了,就是平田正判本人都不知道如果換成自己會怎麽做。

平田正判冷冰冰地告訴山內浩一少將,沒有撤退的命令不得撤退,要有和北平城共存亡的決心和勇氣。

山內浩一少將一下子就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無精打采地跟著平田正判去安排部署。

北平守備隊是駐守北平的日軍正規軍,各部隊並不全住在城內,郊區都有據點。北平附近各縣都有第110師團和皇協軍駐守。桑木崇明率領第110師團主力和皇協軍四個集團參加攻擊山海關、錦州之戰時,各據點裏都留有少量兵力駐防。平田正判和山內浩一少將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聯係上這些留守據點的零星部隊,把他們組織和集中起來,去布設防線,阻擊可能開往北平的東野主力。同時要在北平緊急武裝在鄉軍人、日偽學校的學生和偽職人員,加強北平守備力量。

別的行動都可以通過市內戒嚴來掩飾,這一動員武裝在鄉軍人和學生,想再保密。難度就大了。

在鄉軍人就是日本僑民中的退役軍人。侵華日軍在士兵退役的時候,有意識地引導安排一部分退役士兵在中國各地就業,以便於緊急情況下可以作為輔助力量動員使用。這些退役士兵有許多是日本窮人子弟,回到日本還得種地捕魚做工,他們也很願意留在中國作威作福,等於是兩廂情願的事情。這些家夥留在中國,除了加入浪人組織外,有的利用當兵時在中國搶掠的財產,開商店、搞商行,還有的混到偽組織裏當職員。最不濟的也是在洋行、貨棧、鐵路、工廠當什麽二掌櫃、三掌櫃、工頭、把頭之類的,兜兜裏有錢,喝個小酒,逛逛窯子,過的有滋有味。隻不過這些家夥的名字、住址都掌握在日軍駐軍手裏麵,到了日軍守軍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這些家夥們馬上就會被緊急征召,編入部隊,去充當炮灰。

至於學生。那是指日偽開辦的各類軍校和為偽政權培養幹部的學校的學生,都是被日偽奴化教育過的。普通學校日軍是不敢動員武裝的。他們怕那些學生們領到槍支彈藥後向他們背後開槍。

日軍一發布緊急動員令,北平就熱鬧了。日軍的在鄉軍人和在校學生好辦,我軍第一次襲占天津的時候,寺內壽一就曾經在北平搞過緊急動員,這些人都有經驗和紀律約束,接到通知都自動到指定地點去集合,領取武器彈藥,服從日軍指揮。那些偽職人員就不同了。當漢奸的人有幾個有骨氣的,大部分都是在日軍強大的時候跟著混吃混喝、保條小命的。哪裏會願意去扛槍打仗!特別是那些拖家帶口的,接到通知後大人哭小孩叫,有的人就開始想法如何逃跑了。

日軍轉運物資需要人力,動員武裝需要人力,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偽職人員磨磨蹭蹭不願意去報到,負責搶運物資的華北方麵軍參謀長田道盛武中將和負責防禦部署的副參謀長平田正判少將接到報告後,不約而同地下達了擊斃不願意執行緊急動員令的偽職人員的命令。他們連把這些人抓到監獄去的耐性都沒有了。因為他們知道東野主力一到,監獄就會打開。當然,他們不知道岡村寧次已經派特務機關長吉岡去監獄作惡了。

北平城響起了槍聲!

開始的時候,日軍憲兵隻是槍殺個別不願去報到領取武器的偽職人員。搞著搞著。日軍的野獸本性就暴露了,開始槍殺不願去給日軍搬運物資的苦力和街上不聽日軍號令的行人了。

北平火車站的搬運工都被日偽軍給集中起來了,往火車上裝運武器彈藥和物資。

憨二和父親憨大都是北平火車站的扛大活的。爺倆平時話不多,認死理兒,隻知道扛活掙錢換口飯吃。先是人們把憨大的姓名忘了,喊他憨大,等他兒子長大了,加入了扛大活兒的行列,窮哥們把憨大的兒子直接喊成了憨二,開始是戲謔,後來就喊習慣了,代替了本名。

這天晚上,憨大和憨二也被日偽軍趕到車站裝卸貨物了。

華北方麵軍司令部是要偷偷地溜走,不想讓人知道,明明是裝運的武器彈藥,卻偏偏告訴工頭說是普通貨物。憨大和憨二這爺倆認死理,扛起箱子就知道裏麵裝的是手雷,沉的很,馬上就放下彈藥箱,想找太君要加錢。

憨大、憨二爺倆的想法很簡單,搬運彈藥相當於劊子手出紅差,不吉利,得加點工錢。反正它們是苦力,不管是張大帥的軍隊、吳大帥的軍隊,還是小日本,都得給苦力工錢,這是理!

這就是認死理兒的不幸了,也不看看這是啥時候,小鬼子都快要壽終正寢了,哪裏還會給他們工錢。而且,小鬼子現在連裝點門麵、吹噓大東亞共榮都不需要了,憨大、憨二還敢要加工錢,這不是尋死麽?

在火車站督查搶運物資的華北方麵軍參謀長田道盛武中將正在站台上巡視呢,看見憨大、憨二一老一少兩個苦力竟敢把彈藥箱放在地下,馬上就帶著一幫鬼子軍官走了過去。

參謀長閣下在場,獻殷勤的小鬼子多了去了。隻見兩個小鬼子上前分別抓住憨大、憨二,當時就拳打腳踢開了,邊打邊八嘎、八嘎地大罵。

偏偏憨大、憨二不服氣,挨著打還在吆喝搬彈藥箱就得加錢,這是苦力行的規矩!

田道盛武獰笑了一下,拔出指揮刀一步跨了過去,隻一刀,就把憨大劈成了兩半。不等憨二從震驚中醒來,田道盛武上去又是一刀,憨二也躺在了血泊中。

正在搬運彈藥的苦力們炸了,吆喝開了。田道盛武一揮手,站台上的鬼子軍官、士兵舉著戰刀、端著刺刀就朝苦力們衝了過去,哢哢嚓嚓、噗噗哧哧一陣響,十幾個苦力倒在了血泊中。

田道盛武滿意了,說了聲喲西,就交待身邊的軍官,催苦力們快快幹活,誰敢怠工,統統死啦死啦的!

田道盛武的**威震驚了苦力們,再也沒有人敢和小鬼子討價還價了,老老實實地幹活了。

比憨大、憨二命運更悲慘的還有的是。

石佳怡是偽華北政務委員會建設總署下屬的一個小機構的秘書。她原是學日語的學生,日軍占領北平後,因為會日語,為了謀生,申請了偽職,也算是為了糊口。不料當偽職後,由於長的漂亮,被偽華北政務委員會建設總署督辦殷同看中,當做禮物送給了偽建設總署的日本顧問。

戰亂年代,苟且偷生的人多了,也不多石佳怡一個。跟著日本人,雖然受**辱,但是石佳怡過上了闊太一樣的生活,要啥有啥,石佳怡也就認命了。

這天晚上,日本顧問匆匆離去,說是有緊急公務。石佳怡在家裏百無聊賴,就出門叫了一輛黃包車去聽評戲了。

正看戲的時候,戲院裏就亂了,日軍憲兵衝了進來,打斷了演出,宣布北平全城戒嚴。

石佳怡隨看戲的人出了戲園子後,找不到黃包車了,給家裏打電話,傭人說顧問先生坐車出去後一直沒回來。石佳怡沒辦法,隻能邊往家走邊找黃包車。

日軍戒嚴了,哪裏還會有黃包車!石佳怡仗著自己的偽職員和日本顧問情婦的身份,大膽向路邊的兩個執行戒嚴任務的日軍憲兵求助。

這個時候已經是夏天了,石佳怡穿的時髦,旗袍、高跟鞋,描眉畫眼,戴著金項鏈、金耳環、金鐲子、金戒指,一下子就把那兩個日軍憲兵的眼珠子給吸引住了。

兩個日軍憲兵的目光從石佳怡的臉上移到豐滿的胸脯和修長的大腿,最後定格在了石佳怡脖子上、手腕上金燦燦的項鏈和手鐲上。最後,兩個鬼子憲兵對視一眼,說了聲喲西,就把石佳怡往路邊拉。

石佳怡意識到危險了,趕緊用流利的日語介紹自己的身份,沒用!兩個鬼子憲兵拉的更緊更猛了。

石佳怡眼見不對頭,罵開“八嘎”了!

這女人,讓日本顧問睡的腦子進水了,都啥時候了,罵兩句八嘎就行了?

兩個日軍憲兵把石佳怡拉到路邊後,先撕扯著卸掉了她的金項鏈、金耳環、金手鐲、金戒指,接著就象**的公豬一樣,嘴裏嗬嗬地叫著,撲了上去。

旗袍被撕裂了,**和胸罩被撕掉了,雪白的胸脯、顫巍巍的**全部暴露在了灰暗的路燈下。裕仁天皇最信任、代表他執行軍法的兩個日軍憲兵,就在北平的大馬路邊,對石佳怡實施強奸。一個鬼子提著褲子、喊著喲西爬起來了,另一個鬼子又撲了上去。滿大街都回**著石佳怡“畜生、畜生”的嘶啞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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