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回師（二）
一民率主力趕到周至的時候，接到了高原、黃蘇的和軍團重火力部隊已到達西安的報告。
劉一民命令他們抓緊時間休整部隊，做戰鬥準備。
李淩風、王老虎相繼報告，完成任務。劉一民立即回電，命令他們隱蔽撤回。
李淩風又回電，繳獲１2輛汽車，棄之可惜，想帶回西安。
劉一民直接回電：“人比車重要。”
洪超遠報告，部上午已撤出潼關，現在華陰隱蔽待機。
張洪濤報告，部隊已經運到位，稍事休整，決心於晚上9點對龍門渡口守敵起攻擊。
劉一民詳細問了龍門渡口守軍兵力情況，得知守軍隻有一個團時，劉一民命令張洪濤、劉誌丹集中力量堅決攻擊。得手後，迅速轉移，隱蔽在渡口附近，觀察敵人動靜。若敵人主力大舉來攻，就迅速轉移。若敵軍不向渡口攻擊，則向韓城進擊。目的就一個，讓敵產生我準備圍殲其主力的錯覺，迫敵撤退。
完電報，劉一民就詢問曾中生，征安排接運部隊的車輛到了沒有
。
曾中生回答說已經到了，有汽車，都是馬車。不過，沿途各縣的車可以繼續往前送。
劉民聽後。就讓曾中生安排部隊坐車。能坐一個團是一個團。能坐一個師是一個師。趕快向西安前進。
夜行軍天明時分。趕到了戶縣境內。看看離西安已經不遠了。劉一民下令部隊宿營。電台開機。
聯係上張洪濤後。得知獨三師全殲渡口守軍一個團。晉綏軍主力隨後就向渡口攻擊。撲空後開始渡河回山西。現在晉綏軍主力正在渡河。張洪濤請示。是不是可以幹他一下。
想不到啊。一夜之間。閻錫山竟然撤軍。自己累死累活地趕回來他們卻跑了。那中央軍會不會也跑啊？難道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地主力回師了？
感覺戰局展撲朔迷離地劉一民。命令張洪濤晉綏軍主力渡過河後。攻擊其殿後部隊。如果對方防守嚴密。無機可乘就放棄攻擊。不要做無謂犧牲。
然後劉一民就和洪超遠聯係超遠報告。中央軍攻占潼關後。隻是派小部隊搜索。主力在潼關休整。
真不知道中央軍搞什麽名堂，占了潼關，等於敲開了陝西的大門接下來就是一馬平川，再也無險可守。這中央軍為什麽就不進攻呢？難道是在潼關傷亡過大需要休整編組部隊？
想一想，劉一民自己都搖了搖頭二師是打的不錯，是重創了敵人蔣鼎文部兵力雄厚，單憑一個獨二師和紅二十五軍，是不可能讓他們因為傷亡大而停步不前的。
那是什麽原因呢？難道蔣介石突善心了？還是蔣鼎文懼怕被殲，故意在潼關逗留不進啊？
百思不得其解，劉一民幹脆走出軍團部宿營地，到外麵轉轉。
大路上都是各工作隊組織的騾馬大車和牛車，許多戰士都坐在車上睡著了。趕車的老鄉大都是剛剛分得土地的農民，覺悟高，精神頭也大，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抽煙拉閑話。
劉一民一腦子問，所以，也不想和老鄉們拉話，就向渭河邊走去。幾個警衛戰士在身後悄悄地跟著。
春天的早晨，渭河薄霧繚繞，鳥兒在樹林裏婉轉鳴唱。附近的村莊裏，炊煙飄起，間或還有狗叫聲、叫聲和牛鈴聲，伴隨著農人們要和牲口的喊聲，確實是一幅天然的田園畫卷。
劉一民就坐在一片草地上，心思還在戰事上考慮。
本來，閻錫山撤軍、中央軍撤軍都在意料之中，天水之戰打響前，就預測過戰場的幾種走勢，其中一種就是七軍團主力回師後，晉綏軍自行撤退，中央軍害怕孤軍吃虧，也隨即撤退。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有點不正常，為什麽川東、川北都沒有認真打，隻是潼關一線在激戰呢？這蔣介石葫蘆裏裝的什麽藥啊？
有機會的話，真想去見見蔣介石，和他認真談談，讓他趕快覺悟，趕緊準備抗戰，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損失慘重。
正在想，就感覺身邊有人，扭頭一看，趙小曼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身邊，見他回頭，就遞給他一個饅頭，讓他吃。
劉一民感覺確實餓了，接過饅頭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吃完，感覺不飽，就伸手向趙小曼再要，趙小曼撲哧一笑，又拿出一個饅頭遞給他
。
劉一民吃完後，就問趙小曼為什麽不休息？
趙小曼歎了口氣，說道：“睡不著。見你一個人出來散步，怕你餓，就跟過來了。”
劉一民一笑：“想不到我們的才女還知道關心人啊！這兩個饅頭我記住了，我們馬上就要回西安了，到西安我請你吃飯，還這兩個饅頭。”
趙小曼不說話，眼睛看著渭水，默默出神。
劉一民站起來，說到：“走，我們回去，準備回西安。”
趙小曼說：“你等一下，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劉一民隻好重新坐下。
趙小曼見他坐下，就說：“我知道你很忙、很累，但是要是現在不說，回到西安怕是沒有機會再說了。其實，我不想回西安，我想跟著你出去打仗。你告訴我，這次戰役結束後，你是不是要和小唐結婚了？”
劉一民點點頭。
趙小曼就又看著渭水出神了。
劉一民心想，趙小曼的心事他何嚐不知道，自己馬上要結婚了，得明確地告訴她，讓她斷了想法，這麽好的姑娘怕找不到理想愛人麽？
劉一民正要說話，就聽趙小曼說：“小唐是個好姑娘，我祝福你們！”
劉一民惑地看看趙小曼，這姑娘難道是要和自己說這個？
趙小曼接著說道：“我的心思你應該明白，可是你選擇了小唐，她很愛你，我想會很幸福的。”
劉一民覺得需要認真地和這丫頭談談，就說：“小曼，我們參加紅軍可不是為了談情說愛。在我眼裏，你是我的好戰友，
。我對你沒有其他想法。你呢，對我可能有一點好這都是少女情懷，很美好，很正常。但這不是愛僅是好感而已。你這麽優秀，將來一定能找到理想的對象的。你沒事多和唐星櫻她們交流交流，要是遇到合適的對象，你不好意思說以讓她們幫你說。”
趙小曼搖搖頭：“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好好帶著部隊打仗吧。我想好了，我要到抗日前線去打鬼子，你把我調到特戰隊去吧，我要當一名女特戰隊員。要是將來我犧牲了，你要是有心著一個可憐丫頭曾經的癡情，就在我的墓碑上刻上‘亡妻趙小曼’五個字這一輩子就知足了。”
趙小曼說的可憐，劉一民聽的也難受說：“大清早，說這麽不吉利的話該打嘴。好了，你哪裏也不要去，把文工團好好帶著。我希望你將來能成為一個我們紅軍的藝術家，等建立了新中國，說不定你還會成為新中國文藝界的泰山北鬥呢！走吧，該出了。”
說完，劉一民轉身就走。
趙小曼說完這番話，渾身的勁都用完了，加上連續行軍，疲勞過度，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怎麽也站不起來了。
劉一民走了幾，見趙小曼沒動，過來一看，這丫頭竟然站不起來了，忙伸手把她拉了起來。扶著她走了幾步，讓她慢慢活動活動筋脈，一起回到軍團部宿營點。
回到軍團部後，見幹部戰都還在沉睡，就知道大家實在是太累了
。想想也是，從西安到天水，從天水到西安，連續急行軍，是個鐵人也累趴下了。
但是還得走，軍還占著潼關呢，說不定還有一場硬仗呢！
劉一民狠狠心，叫醒了曾中生，讓通知部隊出。
下午，部隊終於回到了西。劉一民讓蔡中、曾中生、吳征安排部隊宿營，趕緊恢複體力。自己就打馬去見主席他們。
見主席、周副主席和朱老總，劉一民就把天水之戰大致將了一下，然後又把潼關情況和晉綏軍撤軍情況講了一下。
老總說：“這些情況我們都知道。我們惑的是，蔣介石的中央軍為什麽不往前走了，晉綏軍為什麽突然就撤軍了？這絕對不是害怕我軍主力回師，要知道，蔣鼎文部可是有20萬人呢！”
劉一民說：“不隻是這些，還有點，為什麽川北、川東不打而隻是潼關和河防大打？蔣介石說的30萬中央軍精銳到底進入川東沒有？這裏麵一定有鬼，但是這個鬼到底在哪裏呢？”
幾個人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就一起來到地圖跟前，看看陝西、看看川東、川北，看著看著，目光就聚到了青海。
這一下，問題就清楚了。劉伯承馬上就去跟電報，要求他務必搞清楚對麵到底是什麽部隊，薛嶽在那裏？
歎息了一聲：晚了！
劉一民氣的拿過主席的煙就抽，連抽兩根，才恨恨地說：“想不到被蔣介就這麽擺了一道，我們辛苦來辛苦去，又替他消滅了一個軍閥。這一定是楊永泰那家夥出的主意，一般人沒有這種水平。”
馬上問：“你說的這個楊永泰是不是蔣介石稱為當代臥龍的那個人啊？”
劉一民回答：“正是此人。”
說：“這步棋是很高明，把敗招走活了。蔣介石盲目鼓動馬步芳、馬鴻逵動內戰，攻擊天水，結果被我們消滅。眼見甘寧青都將成為我們的了，這家夥竟然能在危機時刻使出這一招，以攻潼關和晉綏軍奔襲西安，來逼我七軍團主力回援。如果我們不回援，他就趁勢攻占西安。我們回援了也達到了調動我們的目的。我估計啊，現在薛嶽一定是率軍趕往青海去了，怕是已經快到西寧了。這樣的話，我估計啊，張群馬上就要提出正常談判了。”
周恩來說：“不是他們太高明，是我們紅軍還太弱小，兵力不足。要是我們再多上１部隊裏還需要這樣來回奔波麽！”
朱老總說：“還有一點，是我們的主力全部集中在川北、川東，浪費兵力。必須從那裏調出一個集團，到陝甘邊界去，盡快控製戰略要點，以便於談判。”
摁滅了煙頭：“川東交給徐向前他們，三、五軍團回防川北，一、九軍團駐防陝甘。一軍團馬上出軍團待三、五軍團趕到後再走，命令七軍團獨立第四師，立即向前推進。這個時候，沒有敵人個營就可以占領一個縣。要一直挺進到定西一線，擴大我們的控製區。待一、九軍團接防後，獨立四師撤回陝西休整。”
朱老總去交待劉伯承電報了。看劉一民一臉落寞、情緒不振，就笑著說：“你不要心情不好，以為輸給他們了。其實不是那樣，蔣介石這招是被我們的七軍團逼得沒有辦法了想出的救命招數。你想想，這以後薛嶽在青海、甘肅能安心麽？他能不害怕什麽時候我們的劉大將軍給他來個全殲麽？他在那裏可是孤軍
！再說戰消滅軍閥中嘴殘忍凶悍的馬家軍，這以後那些國民黨部隊敢再招惹我們的紅七軍團啊？蔣介石要是這次真心坐下來談判，我們的七軍團居功甚偉。不但是擴大了根據地滅了馬家軍，而且對促成徹底停戰、團結抗日都立下了大功。立了這樣的大功，還一臉不高興，那換行啊！再說，就是我們知道了蔣介石要這樣做，也沒有辦法。我們總不能拿陝西換青海甘肅吧！”
劉一民已經想開了，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想不能便宜閻錫山，得想法給他要點東西作為彌補，否則，他不是太幸福了麽？
說完了，見劉一民不吭一聲，就說：“劉一民同誌，我的話你聽到了麽？”
劉一民霍然一驚，忙說：“謝謝主席開導。我在想，這閻錫山怎麽會趟這趟渾水？我們不能便宜他，我要給他寫封信，問他再要點東西。”
這話一說，和周恩來同時大笑。
笑
周恩來說：“你這家夥，這次在平遙弄的不會少吧？雲、富春他們又要笑了。你還要再找閻錫山，那可是個出了名的鐵公雞，你要是能從他手裏再要出來點東西，那我真佩服你了！”
朱老總進來了，看幾個人很開心，就對劉一民說：“先別說閻錫山的事情，眼前，潼關還在中央軍手裏。我們不能讓他們占住這個戰略要點。你趕緊休息一下，明天就得想法把潼關給奪回來。要不然，恩來他們談判時候，還要費很大勁呢！”
正說著，賀子珍喊大家一起吃飯。劉一民就跟著主席、周副主席、朱老總和劉伯承他們一起去吃飯。
一張桌子，幾個人團團而坐。劉一民一看，有白麵饃、黃麵饃、紅薯，菜是一盤紅白蘿卜絲，一盤白菜絲，一盤油炸辣子，一盤紅燒肉，每人一碗稀飯。
劉一民早上吃了趙小曼給的兩個饅頭，到這個時候也餓了，一見主席開吃，就不客氣了，很快就吃了兩個饃、一塊紅薯。吃完了，還誇賀大姐不但工作水平高，做的飯菜也好吃。
笑著說；“吃的話，你以後就經常來吃。”
朱老總心疼地問：“你是不一天沒吃飯？”
劉一民說：“昨吃了一頓，今天早上吃了兩個饅頭。這一路上就一直在想蔣介石搞什麽名堂，也不覺得餓。現在閑下來了，就感覺餓了。”
賀子珍在一邊哄小孩，一聽劉一昨天吃了一頓，今天早上吃了兩個饅頭，就心疼地說：“你這麽年輕，身體還沒有完全長開，吃飯可不能耽誤。對了，你啥時候結婚啊？身邊有個人，也好照顧你。省的一天饑一頓、飽一頓的。”
劉一民說：“不是我不結婚不是蔣介石老搗亂，不讓我結婚麽？等周副主席和他們談好了，不打仗了，我就結婚。再說，唐星櫻參加土改，沒有回來，她那裏也忙的很不著。”
朱總說：“潼關一收回，就可以清淨一會兒了。有些事情就可以解決了，個人問題也該辦了。另外，這次你們抓的那麽多俘虜這麽處理？”
一民說：“我是這樣想的，馬家軍部隊的士兵、軍官都很剽悍，不能放。
一旦釋放上就會加入國民黨部隊，或做土匪。吸收進我軍也不行，他們都信奉伊斯蘭教們的部隊短時間內不容易改造他們。我的想法是，慢活出細工，慢慢改造他們
。一部分參加我們的屯墾活動，到各部隊的農場勞動；一部分去參加修路、種樹。什麽時候改造好了活參加我軍、或釋放都可以。”
問：“馬鴻逵怎麽辦？是不是可以參照邵力子的模式辦理？他也是個省主席啊！”
劉一民馬上搖頭：“馬鴻逵怎麽能跟邵力子先生相比，天差地遠！要是換做他的父親馬福祥，那是一定要待作上賓的。這馬鴻逵沒有幹過什麽好事，應該槍斃他的。不過，他很有錢。我想給長們提個建議，我們可以把他放了是必須拿黃金、銀元、戰馬、鹽巴、糧食這幾樣東西來換。總價值不能低於5C0萬銀元，否則就槍斃他。”
周恩來想了想說：“槍斃是不行的判的時候，國民黨方麵肯定要求釋放他竟他是寧夏省主席，有一定影響。我看這個事情是由七軍團負責處理吧。主席、老總，你們看呢？”
、朱德都同意，劉一民心裏暗笑，不同意才鬼呢！
劉一民想了想又說：“馬家軍的高級軍官一律都按照這個辦法處理，都必須交錢放人。我要讓他們把從老百姓身上搜刮的錢都吐出來，交給抗日民主政府，用這些錢來辦學校、建醫院、修路修橋。也算是替他們積點德。”
飯吃完了，馬家軍俘虜的事情也定了，劉一民就向長們告辭。他實在太累了，有點支持不住，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劉一民一醒來，就接到了張洪濤來的電報，晉綏軍已全部撤回山西，獨三師原計劃尾擊其殿後部隊，因河對岸敵軍火力掩護，沒有成功。
劉一民放下電報，就讓李小帥去請羅政委和蔡主任、曾參謀長，商量如何收回潼關的問題。
幾個人進來後，劉一民把自己的想法先說了說。他的計劃是嚇退中央軍。就是他和曾中生率１１師、軍團重火力騎馬迅速向華陰前進，與獨二師匯合。１2師、１3師、獨一師乘坐火車到華陰集中，造成一種大軍逼壓的氣勢。同時在西安召開記見麵會，由蔡中通報天水大戰情況，羅榮桓負責答記問，主要意思就是告訴蔣介石、蔣鼎文，紅七軍團主力現在要找他們算賬了。
羅榮桓說：“這記見麵會還是軍團長來開，有些話似乎你說出來更有威懾力。我和曾參謀長率部隊先行，你開完記會趕上來就是了。”
劉一民思考了下，覺得這樣也好，羅政委比較內向，有些話說不出來。就讓蔡中馬上準備召開記招待會，交待羅榮桓和曾中生，讓獨二師先對潼關偵查，主力集中在華陰，要注意防空。
曾中生笑笑：“洛陽飛機場都被炸了，哪來的飛機麽！”
劉一民一聽，就批評曾中生大意輕敵，萬萬要不得。萬一蔣介石從其它地方調飛機來呢？就是沒有飛機，也要做好防空準備。大部隊作戰，勝了固然皆大歡喜，如果敗了呢？馬步芳、馬鴻逵就是例子。試想一下，如果馬步芳、馬鴻逵在夜裏攻擊遭受重大傷亡後，果斷撤出戰場，退回甘穀布防，那我們不就要白跑一趟了麽？
批評得曾中生連連說軍團長批評的對，不能打了勝仗就驕傲。
劉一民這才讓大家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