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提前到來的大捷一
瀨穀啟的圖謀落入了31師代參謀長屈伸的眼中。
屈伸是陝西三原人，和於右任是老鄉，受於右任資助上了師範，後到馮玉祥部從軍，是一個智謀型的軍官。
台兒莊戰役打響後，屈伸受池峰城指派，組建31師前敵指揮部，具體指揮31師作戰。28日夜裏，屈伸觀察劉家湖方向日軍運輸車隊燈光閃爍，絡繹不絕，就知道日軍援兵到了，明日必然是場惡戰。在向池峰城、孫連仲報告的同時，就仔細研究日軍接下來的打法。首先考慮的就是日軍的坦克問題，根據台兒莊的地形地勢，屈伸判斷日軍坦克可能從台兒莊西麵沿運河迂回。因此，29日早上屈伸就下令將戰區調來的戰防炮連部署在莊與北站的浮橋邊，等著日軍坦克的到來。
上午舊點，自軍十二輛坦克果然從運河邊迂回過來。抵近台兒莊的時候，十二輛坦克一字排開，向守軍陣地衝來。
戰防炮連有凹厘米平射炮，用汽車牽引，備有穿甲彈、榴彈、曳老，彈等五種炮彈。日軍坦克距離我軍陣地刃眯時，四門戰防炮突然開炮，穿甲彈和曳光彈交替使用。打得日軍坦克暈頭轉向，坦克手紛紛跳出車外逃命。時間不長。鋤坦克竟全被擊毀。隨坦克攻擊前進的日軍步兵，萬萬想不到。他們依為鋼鐵堡壘、攻擊利器的坦克，竟然被中隊擊毀。嚇得魂飛膽喪，掉頭就跑，後麵是一陣陣中國士兵的呐喊聲。
消滅日軍坦克中隊對台兒莊保衛戰而言，意義是不言而喻。但接下來福榮真平臼聯隊的全力進攻，讓守軍真正體會到了日軍的凶悍，日軍不但占領了北門。還占領了台兒莊的西北角，與守軍在台兒莊展開了慘烈的拉鋸戰。
此時，台兒莊的居民基本都已撤退，連留下幫助部隊運送彈藥、傷員的青壯年也都撤退了。整個莊內不是日軍就是我軍，大牙交錯，逐院爭奪。
這個時候。一個纏著腳的老大娘出現了，誰也不知道她姓啥叫啥，為啥沒有撤退。她對退守她家院子的排長說，她願意幫助孩子們去看看隔壁院子裏的情況。那裏她熟悉。日本人再壞也是人。他們不會拿她一個孤老婆子怎麽樣的。
戰士們實在不願意老人涉嫌，但實在是想弄清楚隔壁院子裏的敵情，覺得這老大娘老態龍鍾的，說不定小鬼子不會注意她的，就同意
老人走的時候。問戰士們要了兩顆手榴彈，讓戰士們交給她怎麽用，當場擰掉蓋子。揣在懷裏，就去了隔壁院子。
老人走後，半天聽不到隔壁院子的動靜，直到傳出鬼子們的笑聲，排長感覺不對，急忙帶著戰士們爬上了牆頭，向院子裏一看。氣的肺都要炸了。原來一群小鬼子正圍著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撕扯，老太太的衣服兜被撕爛了，嘴裏不停地說“原來你們真的是畜生！”
戰士們剛才扣動扳機。老太太就拉響了懷裏的手榴彈。轟隆轟隆兩聲響，十幾個鬼子被炸的死傷滿地。剩下的幾個鬼子被憤怒的戰士們打成了馬蜂窩。
戰到3月刃日晚上。日軍已經占領了台兒莊二分之一的麵積，妝穀啟甚至高興地向日軍戰地記者宣稱已經攻占台兒莊。
防守台兒莊的舊4團新任團長王冠五給池峰城打電話；報告如果再不撤退，守軍就要全體陣亡了。
在城外指揮的池峰城哪裏會不知道此時城內的危機情況，他本人也由於率敢死隊夜襲自寇。累的吐血不止，無奈有李宗仁和孫連仲的嚴令，隻能命令王冠五死守。
王冠五此時已經是第五次被從廢墟中拔出來了，聽到池峰城的命令，知道這台兒莊就是84團的墳墓，遂下令團部轉移陣地，指揮部隊與敵死戰。
屈伸從參謀的報告中得知王冠五要求撤退，趕緊去見池峰城。此時，池峰城已多次吐血，非常虛弱，坐在**，對屈伸說：“你說咋弄吧。再打下去部隊就全完了。”
屈伸最怕的就是池峰城泄氣，忙鼓勵說我們困難，日軍也不好過。這台兒莊萬萬不能丟。一丟徐州就完了。那是要殺頭的。
池峰城點點頭。要屈伸向孫連仲報告，保舉王冠五為九十一旅旅長兼！凹團團長，務必堅守台兒莊。並下令從南洛撤回的躬團由也子彬旅長率領，在浮橋邊架起機槍，無論是誰，膽敢退卻，一律格殺勿論。
屈伸當即給也子彬打電話，命令他把躬團殘餘的如來人集中起來，建立督戰隊，執行戰場紀律。
由於敵我交織在一起，日軍的飛機已近很難發揮作用了。上峰有死守命令，士兵又前赴後繼不懼犧牲，一時間，小小的台兒莊成了檢驗雙方意誌的試金石。日卓想向前攻擊四米都很困難。
遠在但徠山區的劉一民，雖然知道台兒莊大捷必然到來。但他知道內部派係林立。很難統一指揮。曆史上湯恩伯雖然由於圾本支隊導致出擊討晚。造成第二集團軍傷亡過大。但無論怎凹愧瀝恩伯坐擁五萬精銳，竟然被圾本支隊牽製，實在是丟中國人的臉。特別是坡本支隊沒有出現時，凝穀支隊竟然隻用一個大隊的兵力監視湯恩伯。湯大將軍雖然又是攻棗莊、又是戰郭裏集，也在不停地戰鬥，但他的主力確實是在姑婆山區逡巡不前。設若湯恩伯能早日發動，台兒莊戰役必然可以造幾天結束，第二集團軍也不會有那麽大的傷亡。
再想想第二集團軍在台兒莊一線浴血拚殺，傷亡慘重，多少英雄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來。可是勝利後，耽誤攻擊時間的湯恩伯獲得了青天白日勳章，在戰場上曾經猶豫動搖的人也都成了名動全國的英雄，而那些揣著手榴彈、揮動著大刀拚殺的真正的英雄，又有幾人能活著見到勝利？即是活著的又有幾人能得到獎賞？不說普通士兵了，曆史上在台兒莊立下不朽功勳的第二集團軍，戰後竟然被縮編，天理何在？
現在的形勢比曆夾上還嚴峻，如果日軍集中弈量攻擊台兒莊，守軍一旦傷亡殆盡，而湯軍團出擊過晚的話，就可能由大捷變為潰敗。退一萬步講，就是取勝了，但日軍一旦覺悟，迅速撤退，那台兒莊大捷的戰果也要大大縮水。
劉一民絕不甘心出現這種情況。
3月引日早上劉一民一大早就叫來晶晶，要她記錄自己的談話，以新聞稿形式發往總部，請總部立即轉發蔣委員長、第五戰區李司令長官和二十年團軍團長湯恩伯。
晶晶問：“劉將軍，作為我國、我軍傑出的青年將領，你對當前正在進行的台兒莊大戰有何評價？。
劉一民說道：“日軍南下台兒莊，企圖是打通津浦線，溝通華北、華中兩個戰略區的聯係。此戰關係徐州得失，我相信，我守軍將士定能不惜犧牲，堅決擊敗南侵之敵寇。”
晶晶又問：“劉將軍，你認為台兒莊大戰大約能持續多長時間？”
劉一民說：“台兒莊戰役進行到現在，圍殲日寇瀕穀支隊的態勢已成。主動權掌握在我軍手中。說的更直接一點，就是掌握在精銳第二十年團軍團長湯恩伯將軍手中。湯將軍是委員長的得意門生，七七事變以來，率軍多次迎戰日寇，立功甚偉。不但委員長慰勉有加，國人也依為幹城，我相信這次在蔣委員長、李司令長官的指揮下，湯將軍將率領精銳的二十年團再傳捷報。”
晶晶想了想，不知道劉一民還要說什麽，如果單是這些有點拍馬屁的話，實在是沒有讓自己來記錄的必要。
看晶晶一臉疑問，劉一民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說起湯軍團長。我有點疑問，借貴記者的筆端向湯軍團長討教一二
晶晶一聽，就知道好戲來了，忙埋頭記錄。
隻聽劉一民慢悠悠地說道：“湯軍團長是我軍戰術素養極高的傑出人才，升遷之快在黃埔軍校一般教官中不作第二人想。按理說，他應該對委員長感激涕零，指哪打哪。但是前段時間我裝備極端低劣之川軍孫震集團軍王銘章部血染滕縣，李長官令湯軍團長馳援，該軍團竟然逗留不前，遇敵一戰即退，致使王銘章將軍殉國。現在台兒莊一線我第二集團軍與日寇多日激戰，台兒莊運河沿線灑滿了烈士的鮮血，可以說。小小的台兒莊裏，每一塊石頭、每一塊彈片、每一座房屋、每一重院落，都凝固著我軍忠勇將士的鮮血。此時，守軍盼援軍如盼甘霜。敵凝穀支隊的指揮部據台兒莊舊公裏。湯軍團處於癩穀支隊背後30公裏處。日軍監視阻擊5萬精銳的湯軍團的部隊，又僅僅是一個大隊，也就是一個加強營的兵力。我想請問湯軍團長，是沒有接到李長官的攻擊命令呢，還是被鬼子嚇破了膽？擁有戰車、重炮、騎兵的湯軍團，為什麽就一直逗留在姑婆山區呢？”
稍微停了一會兒，讓晶晶記錄清楚，劉一民就接著說道：“開戰以來，我民死傷無數，對日軍無不切齒痛恨。身為國家領袖的蔣委員長，更是無一日不焦慮，無一日不憂愁，無一日不揪心，時刻都在盼望著我軍能夠打勝仗，能夠早日擊敗日寇。這個時候，坐擁精兵的湯軍團長更應該替委員長分憂，為抗戰出力，為全軍樹立榜樣。但直到今日，在台兒莊戰場上，我沒有看到湯軍團長身為黃埔軍人的榜樣作用。我想請問湯軍團長，是因為閣下曾經在日本留學不願對日軍痛下殺手呢，還是想效法韓複渠保存實力？須知二十年團是國家的精銳部隊。二十年團各級將領是國家的軍官，湯軍團長再不迅速出擊的話，如何麵對國法、軍法和委員長、李長官的命令？”
等晶晶記錄完，劉一民又說道：“當然，如果湯軍團長實在不願或者不敢發起攻擊，我將建議統帥部換將。我第十八集團軍人才濟濟彭德懷副總司令、師長、劉伯承師長、徐向前師長、賀龍師長均門旺士第二十年團軍團長職。在下不才，也願意毛遂自禦，六要蔣委員長一聲令下，我願意立即接任第二十年團軍團長一職，並在最短時間內趕往二十年團，整頓部隊，迅速發起攻擊，全殲日軍第十師團，將礬穀廉介中將押往武漢接受審判。以後，我將指揮精銳的二十年團縱橫大江南北，讓日軍談虎色變。”
晶晶記錄完後，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劉一民：“你，你是不是瘋了？這種話怎麽能說，萬一蔣介石真讓你去怎麽辦？難道你舍得扔下我們麽？”
劉一民笑笑：“這是逼蔣介石和湯恩伯的策略，放心吧，二十年團是蔣介石的心頭肉，他怎麽會舍得交給我們指揮？要是真讓我去，那最好，二十年團很快就會變成八路軍的。”
晶晶想了想，還是說到：“我把你最後的話也記上，發給總部，省的有些同誌不理解。”
劉一民點點頭，交待的晶馬上去整理，整理完後交羅政委看一下，立即發出，並且要注明十萬火急、隨到隨轉。
這封電報引起了軒然大波，蔣介石看後，連罵幾句娘希匹，然後就直接給李宗仁、湯恩伯安電，命令湯軍團迅速出擊，限期擊敗當麵之敵，合圍日軍。
李宗仁接到電報後，哈哈直笑，拉著白崇禧的手說：“健生，我們這個廣西女婿了不得，不但對戰場把握極準，而且出拳又狠又猛又準，比我的招數厲害多了。這次我看湯恩伯還能坐住不能。”
白崇禧拿起電報看了又看，邊看邊搖頭，最後才說：“這個臭小子簡直膽大包天，當年欺上門來敲詐我們。現在又拿湯恩伯開刀。不過，這一招來的好，來的巧，來的妙。看來，我們該結束這場大戰了。”
李宗仁點點頭，隨即口述了給各部隊的命令。
在給湯恩伯二十年團的命令中，李宗仁摘抄了劉一民電報中的三段話，第一段是“我想請問湯軍團長，是沒有接到李長官的攻擊命令呢，還是被鬼子嚇破了膽？擁有戰車、重炮、騎兵的湯軍團，為什麽就一直逗留在姑婆山區呢？”第二段是“我想請問湯軍團長。是因為閣下曾經在日本留學不願對日軍痛下殺手呢，還是想效法韓複渠保存實力？須知二十年團是國家的精銳部隊，二十年團各級將領是國家的軍官，湯軍團長再不迅速出擊的話，如何麵對國法、軍法和委員長、李長官的命令？”第三段是“在下不才，也願意毛遂自薦。隻要蔣委員長一聲令下，我願意立即接任第二十年團軍團長一職，並在最短時間內趕往二十軍團。整頓部隊，迅速發起攻擊，全殲日軍第十師團，將礬穀廉介中將押往武漢接受審判。以後，我將指揮精銳的二十年團縱橫大江南北，讓日軍談虎色變。”
摘抄完，李宗仁也不客氣，直接下令湯軍團立即出動，側擊日軍湘穀支隊。否則，軍法豈是虛設？
聽完李宗仁口述的電報內容，劉斐笑道：“德公，這下你的腰杆硬了！”
李宗仁笑笑：“那是，有劉一民這神來之筆的催促電報，又有老蔣的命令。湯恩伯想不出動都不行。走吧。我們把指揮部搬到台兒莊附近去。靠前指揮。”
湯恩伯接到十八集團軍總部轉來的劉一民的電報後，氣愕臉都變成了醬紫色。兩個鼻孔呼呼哧哧地直冒熱氣，一把扯開了軍裝，大罵王八蛋小赤匪，是哪個褲襠破了露出你這個害人精，竟敢太歲頭上動土，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
見湯恩伯罵的不成樣子，五十二軍軍長關麟征說：“軍團長，這劉一民可是委員長的幹女婿、夫人的親表妹夫，也是日軍聞風喪膽的抗日英雄，我軍的名將。不說別的，單看他對日軍情況的掌握，那就是個，絕對了不起的人。這樣的人，我關麟征很敬佩的。軍團長這樣罵他不好吧？日後怎麽見麵啊？”
這一說。湯恩伯更惱了，就想直接衝關麟征發作。
正要張口，委員長、李宗仁的電報就到了。
強忍著怒氣看完了電報，湯恩伯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著粗氣琢磨開了。
琢磨了一會兒，覺得劉一民電報上說的敵情還真的是那麽一回事兒。這湘穀支隊與孫連仲部打了幾天了，估計那股驕狂勁也消磨得差不多了。界河那邊由第三集團軍對付，四十聯隊相當大的力量要用來對付第三集團軍和孫震殘存的三個團，第凹聯隊從臨沂到台兒莊一路上都有部隊阻擊襲擾，說不定李宗仁早已派部隊設下了伏擊圈在等著他們呢！隻要派出部分部隊監視峰縣、棗莊、臨城之敵，主力就可以全力突擊。幹掉鞭穀支隊，最少也可以擊潰他們。
於是。二十年團比曆史上提前幾天開始了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