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四章 舉火燎天焚凶頑(二)
看完寺內壽一的電報,甘粕重太郎驚的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鴨蛋。
什麽也不用想了,什麽也不用說了,本來還興衝衝地想進駐濰城,過一把指揮兩個師團作戰的癮,誰知道前麵竟是一個黑洞洞的陷阱。大日本帝國陸軍中將、第三十三師團師團長甘粕重太郎現在腦海裏隻有一個字:撤
甘粕重太郎不愧是當過第九旅團旅團長、陸軍預科士官學校校長、陸軍戶山學校校長的日軍中將,處驚不亂,喊參謀長拿來地圖,稍微比劃一下,就看出前麵十幾裏路遠的濰河橋是個關鍵要點,守住濰河橋,第213聯隊和214聯隊就能撤回來。一旦濰河橋出了問題第213聯隊、214聯隊就回不來了。
甘粕重太郎馬上下令第215聯隊派一個大隊,帶著裝甲車中隊,乘坐汽車快速前進,務必控製濰河橋,接應第213聯隊、214聯隊回撤。命令215聯隊聯隊長親自率領一個大隊,乘坐膠輪大車迅速趕回平度縣城,控製縣城,構築工事,接應主力回撤。命令隨師團部行動的215聯隊的步兵大隊和野炮兵聯隊、工兵聯隊、輜重兵聯隊重返膠萊河東岸,在東岸構築陣地,準備接應回撤的部隊。
接著,甘粕重太郎就給在開元一線的第213聯隊、在清池一線的214聯隊發去緊急電令,通報第一0八師團可能已被殲滅的情報,命令第213聯隊立即停止向濰城前進,以戰鬥隊形,迅速向東南方向的清池前進,與在清池的第214聯隊匯合,然後交替掩護,沿平度至濰城的公路快速回撤。命令在清池的第214聯隊留下一個大隊接應第213聯隊,主力迅速原路返回,與師團部匯合。
下達完一係列命令,甘粕重太郎才如釋重負,口裏喃喃自語:“天照大神啊,但願還不算太晚。”
其實,甘粕重太郎的命令下的不晚,確實是搶在了教一旅、騎兵旅迂回包抄前麵。
就在寺內壽一電報到來前,距離坊子少說也還有六十裏距離的甘粕重太郎,在膠萊河東岸隱隱約約聽到了濰城和坊子方向傳來了一陣炮聲,甘粕重太郎以為是第一0八師團抓住了偷襲尾高龜藏中將的八路軍的尾巴,並成功實施迂回包抄,集中炮火轟擊八路軍陣地。當時,他興奮之餘,還不停地命令部隊加快前進速度呢
現在看來,剛才的炮聲應該是八路軍炮群的聲音,那是他們在用集群炮火突擊第一0八師團增援坊子二十裏堡機場的部隊,不用說,這些部隊已經頻臨覆滅了。
甘粕重太郎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那隱隱約約的炮聲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但是聲音那麽大、傳的這麽遠,說明炮群的規模很大。可能抵達開元的第213聯隊和抵達清池的214聯隊都感覺到了炮聲的異常,才發報向自己請示如何行動。幸虧寺內壽一大將的電報來的及時,不然的話,第213聯隊和第214聯隊按照常規聽到炮聲就前往增援的話,估計很快就會鑽進八路軍的口袋,成為集群炮火下的亡靈的。
甘粕重太郎想想都後怕,那麽精銳的第八師團、第十師團,遇到八路軍教導師主力頃刻間就灰飛煙滅,不用說,主要就是滅在了八路軍炮群的轟擊下麵。要是八路軍沒有強大的炮群,甘粕重太郎相信,以第八師團和第十師團的戰鬥力,火力展開的話,就是陷入十萬、二十萬中國軍隊的包圍中,堅持個三天、五天絕對沒問題。說不定還能殺出一條血路、重創中國軍隊呢如果自己總兵力僅僅是第八師團、第十師團一半的的第三十三師團冒冒失失地衝進這張可怕的火力網,恐怕連蹦躂幾下都蹦躂不了,直接就被敲暈了
第213聯隊、和第214聯隊先後發回電報,報告已接到命令,先正按照命令執行。
甘粕重太郎這才長出一口大氣,心想在這裏隻短暫停留,隻要第213聯隊和第214聯隊撤回來,馬上就率領部隊掉頭向東,隻要到了平度城,構築起堅固的防線,就不怕八路軍的炮群了。據說這劉一民的教導師作戰有個特點,一般不破壞城市建築。這樣,自己的第三十三師團就可以一舉平都城與他們對抗,相信堅持十天半月應該沒問題。隻要能堅持這麽長時間,相信已經重新履行華北方麵軍司令官職責的寺內壽一大將,就會調集部隊打退八路軍的進攻,解救第三十三師團的。
甘粕重太郎是一個有理論、有實戰經驗的將軍,下達完命令這一會兒功夫,他的腦子就轉了很多小圈圈,把魯中地區雙方態勢盤算了個遍。作為他這樣級別的指揮官,一天吃吃喝喝沒事,淨琢磨戰事了,對整個山東的敵我態勢早已了然於胸。他知道,尾高龜藏製定的膠濟路掃**作戰計劃是建立在劉一民教導師主力不在山東的基礎上的,作戰目標也隻是消滅從膠東突圍出來的八路軍殘部。如果是提前知道劉一民教導師主力重新回到了山東,恐怕尾高龜藏不但不會發動膠濟路掃**作戰,相反還會緊急加強膠濟路守備兵力,嚴防死守,請他他都不會讓部隊離開既設陣地的。現在情況發生了逆轉,這一0八師團一出事,第三十三師團就成了孤軍,向西自然是不能去的,向南也不用說,哪裏到處都是陷阱。向北去海邊也不現實,原因是強大的海軍艦隊都南下支援武漢、廣州作戰了,沒有艦隊接應,到海邊就是去送死。向東,返回青島本來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路途太遙遠了,膠濟路又被八路軍切斷,搞不好第三十三師團連青島的城牆都看不到,就在路途中被八路軍追上圍殲了。隻有返回平度,固守待援,才是當前的上上之策。雖然有可能被八路軍包圍在平度,但依據堅城固守總比在撤退途中被追殲強。
一想起萬一八路軍保衛平度,自己和自己的第三十三師團有可能玉碎,甘粕重太郎心裏就有了一絲被拋棄、被出賣的感覺,心裏傷感的不行,差一點掉下淚來。
忍住心底的哀愁和傷感,甘粕重太郎強打精神,把思緒又拉回到眼前的戰事上來。
可笑到了這個時候,濰城的一0八師團部還在不停地給自己發報,催促第三十三師團加快行軍速度,增援二十裏堡機場作戰。
甘粕重太郎這個時候算是把劉一民給徹底恨透了,覺得劉一民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撒謊者、惡棍、流氓,明明已經偷襲了濰城,解決了第一0八師團了,還在搞欺騙的把戲,難道就不能象武士一樣,堂堂正正地來場決鬥麽?這家夥,軍人的不是,我鄙視他
甘粕重太郎想定了,精神也好轉了,命令電台依舊和第一0八師團保持聯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誘騙八路軍。同時,改用軍官專用密碼與各部隊保持聯係,命令他們隱蔽快速撤退,盡快和師團部匯合。
一想起用電台誘騙劉一民,甘粕重太郎心底那一絲憂傷就跑的無影無蹤了,激動地哈哈大笑。笑完,柱著指揮刀,看著濰城方向,得意洋洋地說:“劉一民,你的想不到吧你會的本人也會等你明白過來,本人已經率領第三十三師團撤回平度了。有種你就來攻攻試試?隻要你不用大炮把平度城夷為平地,我就讓你的士兵的屍體在城外堆成小山”
話剛剛說完,參謀長就呈上了剛剛收到的寺內壽一大將的命令。上麵說的清清楚楚,將調集佐世保基地和關東軍航空集團戰機,配合華北方麵軍航空集團,組成強大的空中掩護集團,為第三十三師團開路,掩護第三十三師團向青島撤退。為策應第三十三師團作戰,華北方麵軍已下令徐州、兗州部隊向魯南、魯東南發起攻勢作戰,抽調鄭州前線第十四師團迅速返回徐州,支援魯南、魯東南作戰。為報萬全,大本營已命令關東軍第一、第二師團緊急動員,準備秘密入關參戰,保衛津浦路和濟南、青島安全。待武漢攻略戰和廣州攻略戰結束,大本營還將抽調第五師團、第六師團、第三師團、第九師團加入山東戰場,一舉殲滅劉一民教導師。
電報最後,寺內壽一說的很清楚,如果到了萬分危急關頭,務必找一塊便於飛機降落的平地,便於飛機降落,將甘粕重太郎中將和各部隊戰旗接出去。
寺內壽一這封電報是給甘粕重太郎打氣的,不過最後的話說的讓甘粕重太郎再次憂傷不已。寺內壽一對劉一民的教導師了解的太清楚了,他這樣說,說明第三十三師團的處境極度危險。關鍵時候讓飛機接出自己和軍旗,那是害怕自己和軍旗落入八路軍手中,給大日本帝國臉上再次抹黑。
不過,甘粕重太郎還是感到了一絲欣慰,大本營和司令官閣下沒有忘記自己和第三十三師團,抽調大批航空兵前來支援。隻要這些戰機抵達山東,嘿嘿,劉一民的教導師再厲害、再強悍,他也拿自己沒辦法。歡迎他來追擊,那樣,航空兵的小夥子們就有了靶子,說不定趁著劉一民部被炸得死傷累累的時候,自己還可以殺個回馬槍,殲滅劉一民一部呢?
正在想飛機呢,飛機還真的來了
從濰城西南方向飛來一群戰機,掠過濰城後,沿著平度至濰城的公路由西向東飛來。
甘粕重太郎以為是日軍的戰機前來掩護自己,心裏非常欣喜,覺得寺內壽一大將真的是雷厲風行,這邊自己剛接到電報,那邊飛機就出動了。隻要有強大的航空兵提供空中火力支援,撤到青島應該沒有問題。
甘粕重太郎趕緊下令電台和航空兵聯係,通信隊打出部隊識別旗幟,避免被誤炸。
怕什麽來什麽。甘粕重太郎怕皇軍戰機誤炸,結果戰機編隊還真的開始轟炸了。
似乎來的戰機很多,抵達甘粕重太郎率領的第三十三師團司令部所在的膠萊河東岸時,機群一分為二,十架戰機繼續前進,十架戰機好像是發現了地麵上日軍信號兵拚命揮舞的太陽旗,在帶隊長機的指揮下,一按機頭就俯衝了下來。
甘粕重太郎一看不好,天照大神啊,大日本帝國的航空兵瘋了開始向大日本陸軍俯衝開了
甘粕重太郎一邊罵著巴嘎,一邊慌忙下令臥倒。
可惜,他這次的命令下的有點晚,戰機呼嘯著衝了下來,掠過第三十三師團司令部和隨行部隊的頭頂的時候,一枚枚航空炸彈從飛機肚子下麵掉了下來,炸彈墜落的尖利的呼哨聲刺激的甘粕重太郎的耳膜的漲的發疼,好像要衝出耳孔爆炸似的。
炸彈落地爆炸了,掀起的氣浪把日軍士兵卷起來狠狠地拋向空中,撒落一地隨胳膊斷腿,鮮血飄灑在氣浪激起的塵土上,馬上就變成黑紅黑紅的血土塊,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無比的妖豔。
第三十三師團是警備師團,兵力僅僅是常設師團的二分之一,但還要承擔一定的野戰任務,就隻好縮編師直屬各聯隊。它的搜索聯隊滿編隻有319人,戰馬185匹;野炮兵聯隊隻有兩個大隊,滿編1745人,馱馬1259匹;工兵聯隊僅僅相當於常設師團工兵聯隊的兩個中隊,滿編402人,馬15匹,兩輛汽車;輜重兵聯隊最慘,定編370人,馬113匹,也是相當於常設師團的兩個中隊。好在這個時候日軍汽車多,師團有一個直屬汽車隊,50輛汽車,暫時編入輜重聯隊。這個時候,這個汽車隊奉甘粕重太郎中將命令,運載第215聯隊的一個大隊去占領濰河橋去了,不在這裏。
雖然第三十三師團的野炮兵聯隊實力有限,但畢竟是炮兵,是戰機轟炸的首選目標。這不,正在構築陣地,準備應付萬一趕來的追兵的野炮兵聯隊被戰機瞄上了。第一輪俯衝投彈結束後,戰機編隊拉了起來,在空中劃弧,然後一按機頭,就直奔野炮兵聯隊的炮兵陣地而去。
剛才第一輪俯衝投彈已經把鬼子炸得人仰馬翻了,大路上到處都是被炸翻了的大車、炸死的牲口和日軍 的屍體,連甘粕重太郎的那輛轎車都被炸成了燃燒的火球。步兵臨時構築的陣地也被**得麵目全非,到處都是日軍士兵的咒罵聲和傷兵們的哭喊聲。
甘粕重太郎非常幸運,他死死地爬在地上,躲過了爆炸的氣浪和彈片的殺傷。這家夥參加過1932年一二八事變攻打上海作戰,後又到東北參加對馬占山部的作戰,戰鬥經驗很豐富。剛才,他已經看清楚了,這根本不是什麽誤炸,而是有預謀的轟炸和屠殺,來襲的飛機機身上都寫著八路軍航空一大隊字樣。他雖然不是日軍中的中國通,但日語和漢語同源,這幾個字他是認識的。
甘粕重太郎知道這僅僅是第一波投彈,八路軍航空隊很快就又要殺回來了,他的司令部,他的野炮兵大隊,他的輜重聯隊、通信隊、衛生隊、野戰醫院,他的那個步兵大隊,很快就要接受八路軍戰機的烈火考驗了。
甘粕重太郎顧不得危險了,爬起來揮舞著指揮刀,大聲吼叫“敵襲,注意隱蔽,組織對空射擊”
這家夥,他也不想想,他這裏隻有一個步兵大隊有輕重機槍和步槍,其它部隊都是配屬的特種部隊,頂多配備點防身用的步槍、手槍,要依靠這些士兵組織防空,豈不是趕鴨子上架麽?
第三十三師團現在的戰鬥力確實提高了,沒有象周村血戰時那樣,一看不對就潰逃。那些僥幸沒死的士兵表現的很頑強,開始架設機槍、端起步槍組織對空射擊。
炮兵陣地在第一輪轟炸中基本沒有受損,炮兵們忙著趕緊拆炮轉移。但他們忘記了一點,不光是他們手裏的大炮是戰場利器,可以隨意轟炸中國的城市鄉村,屠殺軍人和老百姓,中國軍隊手裏拿的同樣是殺人利器,照樣可以送他們這些侵略者去下地獄。
戰機編隊速度很快,日軍的炮兵陣地又是臨時構築,沒有任何掩蔽。這個時候,不要說是曆經戰場磨練、迭創奇跡的八路軍第一航空大隊這些老飛行員們了,就是初次升空作戰的菜鳥也知道打靶是怎麽回事。這不,八路軍的戰機呼嘯著又朝日軍的炮兵陣地撲了下來。
這一次,八路軍戰機沒有投彈,而是把機槍、機關炮打的震天響,子彈潑水一樣灑向日軍炮兵們那踉踉蹌蹌的身影,把炮兵陣地打的塵土四起、哀嚎連連。
日軍炮兵們本來還在忙著轉移大炮,表現得相當英勇,八路軍戰機一集中收拾他們,小鬼子就撐不住了。這群家夥,除了大炮,大部分手裏連枝步槍都沒有,他總不能拿著炮栓和飛機鬥吧?沒有辦法,小鬼子隻能放棄大炮,開始四散逃命。也有的炮兵比較聰明,屁股朝上就地臥倒。
膠萊河邊,一馬平川,連個小一點的山頭、山溝都沒有。八路軍戰機一架接一架衝下來的時候,小鬼子的身影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呈現在飛機射手的眼中。這可是日軍造的先進的轟炸機,每架飛機上都有五挺機載機關槍、一門航炮,十架戰機就是五十挺機槍、十門航炮,這個火力集中使用,那是相當恐怖的。
機載機槍在噴吐著火舌,機載機關炮在噴吐著火球,機槍子彈打在小鬼子炮兵的頭上,就把頭旋掉;打在小鬼子腰上,就把腰打斷;打在胳膊、腿上,那就象農民們農閑時拿著斧子修理樹枝一樣,哢哢地往地下直落。最可怕的是那些機關炮,本來是用來對付飛機的,現在用來對付日軍炮兵,那是哪裏人多往哪裏打,一炮下去,就是幾個鬼子隨著炮彈起舞,直到落下一地血汙才算了事。
八路軍戰機似乎要把小鬼子的炮兵給徹底摧毀,機群追逐著那些機靈的、先逃跑的炮兵,不停地開火、屠殺,直到準星中的小鬼子倒地為止。
看著野炮兵的慘狀,甘粕重太郎的心嘩啦啦地直流血,奪過一挺歪把子,駕到一輛被炸翻的大車上,對著空中就開火了。幸虧他的參謀長機警,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機槍,應把他推到在地。否則的話,很可能就會成為八路軍戰機下一波攻擊的目標。
看看把第三十三師團野炮兵聯隊**得差不多了,帶隊的長機指揮員覺得不能再打了,再打的話,沒有了炮兵的日軍會選擇炸炮的。該去給小鬼子步兵補課了
八路軍戰機終於再次拉起,在空中劃弧後,爬升到一定高度,朝已經組織對空射擊的步兵陣地飛去,把剩餘的炸彈全部投光,然後再次轉向,借著步兵陣地上炸彈爆炸引起的塵土的掩護,又一次按下機頭,朝鬼子步兵陣地凶狠地撲了下去。
鬼子步兵奉命構築陣地時,已經挖了一些簡單的散兵坑,就這已經減少了他們的傷亡了。所以他們才有機會組織對空射擊。不過,他們的好運到此為止。八路軍戰機噴吐著火舌朝他們再次撲來,機槍打得呱呱直叫,已經分不清子彈入肉和入土的聲音了。機關炮炮彈夾雜在機槍中聲中爆炸,那聲音別提有多歡快、多響亮了。
大日本帝國的製造業確實發達,造出的飛機俯衝速度很快,機槍火力很猛,機關炮殺傷力很大,用來消滅日本鬼子再合適不過。
機槍在歡唱,航炮在嘶鳴,八路軍戰機從日軍頭頂掠過,灑下一路歡歌,帶走的是一個醜惡的生命,留下的是一聲聲驚恐的哀嚎。到了這個時候,小鬼子們再也沒有了屠村滅戶時的猙獰、得意,一個個就象煉獄裏的惡鬼一樣,在蹣跚、在飄搖、在煎熬。
各位書友大大:不知道為什麽,月票總是那麽少。少的山人都不好意思看了。上個月沒有掙來熬夜的煙錢,這個月怕是也不保險。實在是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