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九章 擴軍(續)
看劉一民一臉陶醉的樣子，羅榮桓忍不住提醒說：“師長，你的計劃很宏偉，也很振奮人心。不說新編旅序列和補充旅序列了，光是八個主力旅的火力配置，我們就保證不了。眼下，隻有教一旅、教二旅、教三旅的三個頭等主力團能達到這個水平，其它部隊人數不少，但火力配置絕對達不到你的要求。要是按照你的設想搞下來，不說別的，光是火箭筒、八一自動步槍、高射炮、高射機槍這幾樣數量都不夠。是不是有點脫離實際了啊？再說了，這樣的火力配置，那可是在潑灑彈藥，隻要一開火，後勤壓力跟著就來了。這個問題你考慮沒有？”
曾中生剛才已經被劉一民說的方案震驚了，羅榮桓一說，他也清醒了，馬上說道：“師長，要是你能把八個主力旅的火力配置搞到你說的程度，你隻管放心在濟南城歇著，我指揮部隊去打，一直打到北平城，活捉寺內壽一。可是你想過沒有，我軍北上抗日以來，繳獲確實很大。按照你的方案，我軍一個排相當於日軍一個小隊，一個營相當於日軍一個大隊，一個團相當於日軍一個聯隊，但是火力配備上，我軍從班開始，都遠遠高於日軍。特別是連、營，那是遠遠超過日軍的大隊、中隊的。日軍是在師團一級才加強技術兵種的，你是要在連一級就予以加強。這樣一比較，火力自然是比日軍強大的多。但是，這種超強火力配置，滿足教一旅、教二旅、教三旅這三個主力旅就已經不容易了，要是八個主力旅都這樣，確實是後勤負擔過重、運輸壓力也重。這一點請師長考慮。”
劉一民沒有正麵回答羅榮桓和曾中生，繼續說道：“三、泰安支隊支隊、魯東南支隊、魯西警備旅、魯西南警備二旅、魯西南警備旅、泰西警備旅、清河警備旅、膠東警備旅增編高射炮和高射機槍混編營，火力支援營擴編為炮兵團和重機槍營，工兵連、輜重連全部擴編為營，兵力擴充至每旅12000人左右。蘇北支隊長期在敵後，部隊適當時候開回根據地整訓。後勤支隊成立時間短，需要的是加強訓練，拉上戰場進行實戰鍛煉。四、以魯西南獨立團為基礎，擴編為湖西警備旅；以魯南獨立一團為基礎，擴編魯南警備旅；以魯南獨立二團為基礎，擴編泰沂警備旅；以魯東南第四團為基礎，擴編魯東南警備旅，以魯中獨立團為基礎，擴編魯中警備旅；以冀魯邊獨立一團為基礎，擴編濟南警備旅；以冀魯邊獨立二團為基礎，擴編冀魯邊警備旅。以炮兵旅步兵團為基礎，擴編青島警備旅。上述八個新編警備旅，要在三個月內完成征兵任務，全部國造裝備，投入訓練。”
至於師直屬部隊，劉一民說道：“以警衛一營為基礎，擴編新的師警衛團；以警衛二營為基礎，擴編山東抗日民主政府警衛團；以警衛三營為基礎，組建山東公安總隊。成立工兵司令部，工兵團擴編為工兵旅，旅部兼工兵司令部，開辦八路軍教導師工兵訓練大隊；成立裝甲兵司令部，開辦裝甲兵訓練大隊，將現有的坦克全部集中，成立教導師裝甲團，配屬教一旅指揮，恢複教二團建製；成立重機槍司令部，重機槍團升格為機槍旅，旅部兼重機槍司令部，開辦機槍訓練大隊；成立騎兵司令部，騎兵旅旅部兼司令部，開辦騎兵訓練大隊、養馬廠；師輜重團擴編為輜重旅；成立八路軍炮兵學校，與抗大一分校一樣，直屬軍區管理。”
劉一民一口氣說完後，在場的人都大吸一口冷氣，這個計劃也太瘋狂了，要是實行了，那整個山東八路軍就擁有八個主力旅、八個新編旅、八個補充旅、四個旅級支隊、十四個警備旅，加上炮兵旅、騎兵旅、重機槍旅、工兵旅、輜重旅，乖乖，師長這是要將部隊擴編為47個旅，加上兩個警衛團和一個公安總隊，這不就已經有50萬兵力了麽？老天啊
劉一民又說道：“由於眼前就有可能打大仗，主力部隊隨時可能投入戰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我提議，山東局常委、委員、山東軍區黨委委員，暫時集中力量擴軍。隻要有軍事鬥爭經驗的，都下到各新編旅去當政委，指揮部隊擴編和訓練。同誌們不用擔心，我們的教一旅、教二旅、教三旅、教四旅、教五旅、教六旅、教七旅、教八旅，團以下幹部配備都是按照一正二副的標準配備的，每個團都可以隨時擴大為三個團，這是我們在紅十八團時期就形成的好做法。我軍隨時隨地都可以擴軍。拉起這些新編旅一點問題都沒有。具體的各部隊幹部配備，由政治部拿出方案，上會研究。說句實在話，我們走的是精兵路線，保證了戰鬥力，但也影響了幹部們的進步。與其它兄弟部隊相比，我們主力部隊的營長、教導員早就可以當團長了。至於武器，大家更不用擔心，北上以來，我們消滅了這麽多的日軍，還占領了天津、青島、濟南這樣的日軍大型補給基地。除了後勤司令部掌握的武器彈藥外，各旅、團都有一定的儲存武器。山東民間武裝多，武器也多，少說也有十萬支槍，我們才收繳了多少啊？可以想法收集一部分。另外，我還告訴同誌們，在西安的時候，我和曾照一直在研究東北軍沈陽兵工廠研製半自動步槍的事情，回頭曾照要到山東來，有他和比爾?克萊門這樣的專家幫忙，一定會研製成功。我們已經研製成功八一自動步槍和八一班用機槍、火箭筒了，加上即將研製成功的半自動步槍，到時候，我們的教一旅、教二旅、教三旅將首先換裝，退下來的三八大蓋、九二式重機槍和歪把子、拐把子輕機槍就可以用來裝備新編部隊。我的目標是，我們不僅要在作戰意誌上勝過日軍、在戰術訓練上勝過日軍，還要在武器裝備上遠遠地超過日軍。”
劉一民說完後，會場上一片寂靜。
朱瑞問道：“師長，這個擴軍計劃中央和總部能批準麽？”
劉一民點點頭。
朱瑞馬上說道：“我請求擔任八路軍炮兵學校校長，為我軍培養炮兵人才努力工作。同時，考慮到教四旅是主力旅，部隊能征善戰，可以再調派政委。我願意同時兼任一支新編旅的政委，並且保證完成擴軍任務。必要時，炮兵學校可以隨我擔任政委的新編旅行動，方便兼顧。”
曾中生更急，直接說到：“師長啊，要不散會後我陪你到教一旅去看看，成立裝甲團的事情不能拖了，戰場實踐證明裝甲突擊的威力確實很大。現在繳獲的坦克多了，裝甲車多了，汽車多了，完全可以按照紅軍步兵訓練綱要上的要求，把全師所有的坦克、裝甲車集中起來，編組部隊，形成專門的突擊力量。成立裝甲團，是我軍建設史上的一大飛躍。這個事情必須得盡快辦。”
讓他們兩個這樣一說，劉一民提的擴編方案等於已經被大家通過了。
羅榮桓深思一會兒，說道：“師長，這個擴編方案膽子是大了一點，但隻要能解決了彈藥問題，也還是可行的。我考慮啊，各新編部隊短期內形不成戰鬥力，這樣的話，我軍短期內用於作戰的兵力不增反減。八個主力旅的新編團、補充團、獨立團全部抽出來，長遠看是好事，短期內容易降低主力戰鬥力。我建議，分四步走：第一步：先補充前段時間作戰損失。象泰西警備旅、魯西南警備旅、魯西警備二旅、冀魯邊部隊都需要補充，包括戰士和武器彈藥。就是幾個主力旅，也有的達不到擴編計劃要求，應該從新編團和補充團裏選調優秀的幹部戰士予以補充，保證主力戰鬥力。另外，現有的警備旅和泰安支隊、魯東南支隊配備炮兵團的事情也得抓緊，我們現在沒炮，多餘的野炮、山炮都支援山西我軍了，以後什麽時候有炮現在也很難說。但是可以讓他們先把炮兵團充實起來，投入訓練，以後繳獲了大炮再配。繳獲不了也不要緊，我軍的炮火已經夠強大的了，隻要炮彈充足，完全可以保證作戰需要。第二步，抓緊恢複和建立各縣縣大隊、區小隊、民兵隊，讓他們形成戰鬥力，以後我軍擴軍就以縣大隊、區小隊、民兵隊為基礎。這也是上次師長定的原則。做什麽事情不能太急，步子要穩一點。第三步，以各旅的新編團、補充團為基礎，加入一個獨立團或一部分編練支隊的戰士，把八個新編旅建成。這樣，八個新編旅很快就可以完成磨合，形成戰鬥力。跟著主力打幾仗，戰鬥力自然就上來了。第四步，實施大擴軍。目前，我們對新擴充旅給番號、派幹部，讓他們放手發展武裝。冀中我軍不就是這樣發展起來的麽？山東大部分地區都是我們的根據地，比其它地方條件要好的多，拉部隊隻是時間早晚問題。等新部隊編成並經過訓練後，拉上戰場接受實戰鍛煉，然後再和主力部隊混編，這樣新編部隊戰鬥力也可以上來。不和主力部隊混編、打大仗、打硬仗，新部隊始終是新部隊。這一點也是師長一直強調的，而且我軍曆史上就有湘江慘敗時的沉痛教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請師長考慮，也請同誌們研究。”
羅榮桓的意見劉一民原來曾經考慮過，但是他判斷日軍一時半會兒不可能主動發起大規模進攻，我軍應該有個擴軍時間。羅榮桓這一說，就顯得劉一民的擴軍計劃有點急於求成了，短期內確實是用於作戰的兵力不增反減。
羅榮桓這一說，吳征和楊至誠首先支持，理由是還應該走精兵路線，保持主力強悍戰鬥力是第一位的。沒有強大的主力，部隊規模再大也經不起大戰檢驗。同時，也是最主要的一點，提高主力戰鬥力，可以讓有限的後勤資源用到刀刃上。
這一下就頂住牛了。
見劉一民和羅榮桓兩個都不說話，蔡中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把現有的支隊、警備旅統統編入主力，八個旅一律改稱八路軍第乂縱隊，縱隊下設三個旅。然後再擴編各地警備旅，承擔地方守備任務。
劉一民想了半天，覺得羅榮桓的考慮比較穩當，但是還必須得擴軍，隻有擴大部隊規模，才能有足夠的兵力打敗日軍的進攻。但是，眼下的情景很詭異，日軍可能暫時不會發動大規模攻擊，也可能隨時發動攻擊。他們有海運優勢，說不定正在偷偷運兵。這個時候在把各旅的新編團、補充團抽去擴編部隊、訓練新兵，等於是稀釋主力。如果日軍發動突然攻擊，新編部隊形不成戰鬥力，很容易出現重大傷亡，甚至垮掉。
歎了口氣，劉一民說道：“就按政委說的意見辦，以新一團、教一旅補充團、魯西南獨立團編成新一旅，程翠林暫任旅長兼政委；以新二團、教二旅補充團、魯南獨立一團編成新二旅，曾春鑒暫任旅長兼政委；新三團、教三旅補充團、清河獨立團編成新三旅，陳大中暫任旅長兼政委；新四團、教四旅補充團、魯中獨立一團編成新四旅，朱瑞暫任旅長兼政委；新五團、教五旅補充團、魯南獨立二團編成新五旅，胡雪融暫任旅長兼政委；新六團、教六旅補充團、冀魯邊獨立二團編成新六旅，符竹庭暫任旅長兼政委；新七團、教七旅補充團、膠萊獨立團編成新七旅，劉毅暫任旅長兼政委；新八團、教八旅補充團、冀魯邊獨立一團編成新八旅，趙捷暫任旅長兼政委。各新編旅所轄各團統一番號，從新一團排到新二十四團，迅速完成部隊編組，進行磨合訓練，確保能夠投入戰鬥。編練司令部司令許光達改任裝甲司令部司令兼政委；工兵旅、重機槍旅、輜重旅由原團領導遞升；編練支隊與各師支援的五個紅軍營合編，改稱魯中警備旅，魯西南警備旅政委唐亮調任濟南守備旅旅長兼政委。魯中獨立二團、魯東南支隊第四團、泰安支隊第四團編成濟南警備旅，由魯西警備旅政委朱良才暫任旅長兼政委。至於主力旅和新編旅缺口的幹部，由政治部提出意見，我們研究後報中央批準。一些高級幹部還需要中央調配，原則上各旅必須配齊旅長、政委、副旅長、副政委、參謀長、政治部主任、後勤部主任，搭起完備的指揮機構。至於擬擴軍的各警備旅，我提個建議，大家考慮，就是一個主力旅
負責一個擬新建的警備旅的幹部，抽調騎兵旅政委鮑文、炮兵旅政委王山柱、後勤司令部政委周桓、魯東指揮部副參謀長郭化若、魯西警備二旅參謀長張維翰、政委張霖之、膠東警備旅政委宋澄、清河警備旅政委姚仲明，每人帶一個旅的幹部架子，專職負責擴編部隊。這樣我們就從容了，可以一邊作戰，一邊擴軍。大家看看怎麽樣？”
羅榮桓思考了一會兒，提議到：“郭化若、周桓二人到山東時間短，沒有影響力。騎兵旅政委鮑文、炮兵旅政委王山柱也存在這問題。可否讓冀魯邊獨立一團政委趙明新、二團政委邸玉棟、清河警備旅政治部主任宋竹庭、膠東警備旅政治部主任霍士廉、魯東南第四團團長張光中、團省委書記景曉村這六個同誌和他們四個換一下，發揮他們在各根據地的影響。這樣，我們擴軍會更順利一些。”
劉一民一聽，馬上就明白羅榮桓比他考慮的周到，哈哈一笑：“就是這樣。蔡主任，你和各旅講一下，宋澄、姚仲明、趙明新、邸玉棟、宋竹庭、霍士廉、張光中、景曉村這十個同誌，肩負著為我們拉起10個旅的重任，必須得支持工作。你安排一下，除了幹部架子，給他們每個人抽調一個營的兵力，作為他們擴軍的種子。記得不能整營整營抽，那樣對部隊的戰鬥力有損害，要分散抽。讓這10個同誌到濟南來，我和政委同他們好好談談。”
蔡中發愁地說：“師長，你把方案說了，但是把各旅的政委都抽完了，八個新編旅和濟南、魯中兩個警備旅都是隻有一個旅長兼政委，幹部缺口這麽大，可怎麽辦啊？”
劉一民笑眯眯地說：“你怕什麽？我們的幹部足夠用，各主力團團長、政委都可以提拔，論戰績、論戰功，比起國軍的那些中將、少將來，我們的團長可是要驕傲的多再說了，不是還有中央麽？隻要我們需要，主席會給我們派幹部來的。”
經過大家再三討論，擴軍方案總算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