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四章 參議院演講
早餐會在繼續。
赫爾國務卿提問後，馬歇爾將軍也開始提問了。他的問題不是中圌日問題，而是詢問中圌國方麵有無日本和蘇聯武圌裝衝圌突的最新情報。
這個問題說實話，倪華根本不清楚。她不清楚的原因是因為劉一民也好、國共雙方領圌導人也好，都不清楚。要是有一方清楚，那倪華赴美前也就清楚了。
馬歇爾將軍有點失望，手臂一張，眉頭一皺，作出了一個誇張的無可奈何的動作。
不過，馬歇爾將軍接下來就驚喜莫名了，因為倪華說她的丈夫劉一民將軍要他轉告羅斯福總統，根據各種情況判斷，現在已經處於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夜，德國的野心已經被英的綏靖政圌策刺圌激得不可遏止了，德國人應該在最近就會對波蘭動手。
德國和波蘭的紛爭早已不是秘密，不光是雙方使節你來我往的談判翰旋，連英都牽涉在其中，信誓旦旦地做波蘭的後盾，要保護波蘭不受德國的侵犯。在絕大多數想來，有英保護，德國是不敢對波蘭動手的。
馬歇爾將軍也有點不太相信，搖著頭連說幾聲“NO”。
倪華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馬歇爾將軍，說道：“馬歇爾將軍，我丈夫還說了，如果美國能夠馬上實行對日貿易禁運、大力援助中圌國，我們可以向美方提圌供德國攻擊波蘭、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進一步情報。
赫爾插話了：“倪華博士，我想請問一下，你們的情報是從蘇聯人哪裏獲得的麽？”
倪華馬上回答說不是，是劉一民將軍綜合備方麵情報分析出來的。
倪華的回答讓赫爾和馬歇爾將信將疑。
羅斯福總統似乎心中已有了定論，開始招呼倪華用早餐。
倪華很想知道羅斯福總統會不會答應對日本實施貿易禁運，但是羅斯福總統卻避而不談，隻是交待倪華告訴中圌國駐美大使，可以和赫爾國務卿保持聯圌係。
早餐會結束的時候，羅斯福總統建議倪華安排個時間，到參議院舉行一次演講。他會和加納副總統聯圌係，由他負責安排。
早餐會結束後的第二天，倪華到美國國圌會參議院進行了演講。這個演講稿不是從國內帶來的，因為倪華的身份正常情況下上升不到去參議會演講的程度，那都是國圌家元首或者元首夫人的殊榮。倪華不是宋美齡，她應該享受不到這種待遇。因此，劉一民就沒有提前給她準備演講稿。
這一次，倪華沒有讓胡適這位大文豪提刀，自己寫了演講稿。
美利堅合眾國副總統、美國國圌會參議院議長約翰，南斯，加納綽號“仙人掌傑克”，是公認的美國最有實力的政圌治家之一，1931年到1933年，他就是美國國圌會眾圌議圌院議長，後來與羅斯福搭伴競選，擔任了副總統。這也是他的第二個副總統任期。
這是美國建圌國以來首位中圌國女性在美國國圌會參議院演講，加納先生十分重視，介紹時說的很好：“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很榮章地向各位介紹中圌國的尊貴的客人、中圌華民國正女府代圌表、中圌國政圌府領圌袖蔣圌介圌石委圌員長夫人的表妹、當今世界最年輕、最傳圌奇的常勝將軍八路軍教圌導師師長劉一民將軍的夫人、美國教育的奇葩、哥倫比亞大學醫學博士倪華博士。”
倪華向參議院的各位議員深深地鞠躬，現場掌聲雷動。
等掌聲停止，加納先生繼續說道：“倪華博士是我見到的最優秀、最勇敢的女性之一。
當日本發動對華戰爭的時候，遠在美利堅攻讀博士學位的倪華博士當即結束學業，返回中圌國參加抗戰，擔任八路軍總醫院副院長、八路軍教圌導師野圌戰醫院副院長，以自己從美利堅合眾國學到的知識和醫術，在戰場上救死扶傷，拯救生命，八路軍戰士都把倪華博士叫作紅菩薩。握手手打奉獻。菩薩是佛教用語，就是救苦救難、有無邊圌力的神。我們美國圌民眾對倪華博士也給予了極高的評價，稱倪華博士是東方天使。我相信，倪華博士的演講，一定能給我們帶來神秘東方的神韻。”
加納先生講完後，就請倪華走上演講台。
這可是當今世界最強大的國圌家的國圌會參議院的演講台啊！聽眾都是議員啊！一個中圌國女性，能夠站在這個講台上演講，那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
這一刻，倪華想起了正在與日寇浴血拚殺的戰友們，想起了那些倒在日寇屠圌刀下的同圌胞們，想起了自己的愛人、那個神采飛揚、眸子猶如黑寶石一樣、好似天上戰神下凡一樣的男子，心裏不由一陣激動。
今天的倪華，上身穿了一件天白色的絲綢短袖，下圌身穿的是黑色的裙子，足登一雙黑色的皮涼鞋，長長的秀發用一個純金的、帶著祖母綠吊墜的發卡綰著，越發顯得麵如桃花、目如點漆、肩似削成、亭亭玉立。
倪華抬頭向聽眾們掃了一眼，開口說道：“議長先生、美國參議院的各位議員、女生們、先生們：受到各位所代圌表的美國人圌民的熱情真誠的歡迎，我感動莫名。
我很小的時候就到美國留學，是在美國人圌民的真誠關愛中成長的。我說的是英語，吃的是美國的麵包和果醬，接受的是美國的教育，思想裏是科學民圌主和自圌由平等。站在這裏，我覺得自己是回家了。”
議員們熱烈鼓掌。
掌聲似乎鼓舞了倪華，就聽她繼續講到：“羅斯福總統、加納副總統兼議長希望我和各位說幾句話。我想，我不是演說家，也不是思想者，隻是一個救死扶傷的中圌國女戰士，在此，我願意向各位介紹一下中圌國的抗戰、介紹一下我的戰友們的奮鬥目標和理想，介紹一下飽受日寇侵略的中圌國圌民眾對美國政圌府和人圌民站在正義一邊支援我們抗戰的迫切要求。“倪華接著講到：“眾所周知，中圌國與日本一衣帶水，曆圌史上日本把中圌國稱為上國，從文圌字、禮儀、風俗、建築等各個方麵前受中圌華文化的熏陶。這種友好關係本應該持續發展，造福兩國人圌民，可惜的是，日本自從明治維新以後國力發展很快，野心也隨之膨圌脹，開始製定侵略中圌國的擴張戰略。1931年9月18日，日本軍圌隊發動了事變，侵占了中圌國的東北。從此，中圌國人圌民開始了持久抗戰。就在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者發動盧溝橋事變，開始全麵侵華，狂圌妄叫囂三個月滅圌亡中圌國，把戰火燒到了華北、華東、華中、華南，長江兩圌岸、黃河上下，到處都是無辜平民的哭聲和日寇的狂笑聲。中圌國有個成語，叫罄圌竹圌難圌書，意思是把南山的竹子砍完，也寫不盡日軍的罪惡。縱觀人類戰爭史，還從沒有一支軍圌隊象日軍這樣野蠻、如此踐圌踏文明！”
倪華是標準的紐約口音，參議員們又都是文化水平很高的人，溝通起來沒有問題。
語調一轉，倪華又講到：“麵對日寇的侵略，我圌國人圌民沒有屈服。在民圌族存亡的危圌機圌關頭，國圌民黨、共圌產黨捐棄前嫌，建立統圌一戰線，領圌導中圌國人圌民開始了艱苦卓絕的戰爭。我們的軍圌隊腳穿草鞋、身背老式步圌槍和最原始的大刀，與日軍的飛機、軍艦、坦圌克、大炮展開了殊死搏鬥。戰士們呐喊著舉起手圌榴圌彈、抱著炸圌藥包與日軍同歸於盡，那種慘烈場麵是先生們無想象的。”
似乎有點激動，倪華稍微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些表情肅穆的議員們，這才繼續講演：“我的丈夫劉一民將軍曾經說過，曆圌史都是血寫威。雖然中圌國積弱已久，雖然我圌圌隊裝備落後，雖然我們的犧牲數倍於日軍，但我們不害怕、不膽怯、不畏懼、不氣餒，堅持抗戰，奮鬥到底，即使戰至最後一兵一車，也絕不向日寇屈服。日本國妄想憑借武力征服泱泱中圌華，那隻是白日做夢！我們就是要用我們的鮮血、我們的犧牲來證明正義必將戰勝邪圌惡，證明中圌國不可欺！正是因為我圌國人圌民的流圌血犧牲，才徹底粉碎了日寇速戰速決的企圖，使中圌國戰場形成了正麵戰場和敵後戰場相結合的戰略相持局麵，遏製住了日軍的戰略攻勢。現在，日本國已經徹底陷進了侵華戰爭泥潭而不能自拔，等待他們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正義的審判！”
可能是被倪華說的中圌民誓死抗戰的精神感動，參議員們再次鼓掌。
等掌聲再次平息，倪華說道：“中美兩國有著160年的曆圌史悠久的交往和友誼，美國在現代中圌國的教育、文化、科技發展中曾起過很大的作用，從美國學威回國的留圌學圌生在中圌國政圌治、經濟、文化等備領域都作出了傑出貢獻。
同樣，眾多的華僑也為美國的崛起盡了自己的努力。今日強大的美利堅，也有華裔民眾的貢獻。我覺得，中美兩國有著許多的相似之處，我們的人圌民同樣正直、善良、勤勞、勇敢。我的丈夫劉一民將軍告訴我，中圌國和美國同樣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圌家，我們的奮鬥目標一致，理念相同，都是為了實現人類和平發展！”
“曄”，掌聲再次爆響。
“令人遺憾的是，在中圌國人圌民開展艱苦卓絕的戰爭的時候，在中圌國的平民倒在日寇刺刀下的時候，在中圌國最需要強大的美利堅伸出援手的時候，我非常遺憾地看到，美國對中圌日戰爭采取的是不承認政圌策、中立政圌策。更為嚴重的是，一船船的廢舊鋼鐵、橡膠、石油、銅、鉛、鋅從美國港口出發，駛往日本，然後就變成了一艘艘軍艦、一架架飛機、一門門大炮、一兩輛坦圌克，變成了屠圌殺中圌國人圌民的戰爭利器。在這裏，我不得不遺憾地提醒各位議員，日本海軍實力龐大，光是航空母艦的艦載機就有3000架，這些龐大的航母戰鬥群將指向何方呢？我的丈夫劉一民將軍要我轉告美國人圌民，必須提高警惕，戰爭不是遙不可及的，也不是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的，而是會在某一天早晨突然打響的。”
這話講的極其沉重，大廳裏鴉雀無聲。
倪華是自己準備的講話稿，感覺自己把從劉一民哪裏學來的販賣的差不多了，也該結束了，語氣一轉，說道：“議長先生、各位美國議員先生，我隻是一個中圌國的女戰士，不是政圌治家，也不是戰略家，更不是演說家。我相信各位會包涵我講的不對的東西。此時此刻，我想起了我的丈夫劉一民將軍說的一段話。他說，世界局勢演變到今天，大戰已經不可避免。任何奉行孤立主圌義、中立主圌義的政圌策都會被曆圌史證明是多麽的錯誤，那是要用鮮血來祭奠的。被侵略的國圌家需要美國的支援，被奴圌役的民圌族需要美國的支援，在痛苦中煎熬的人圌民需要美國的支援。全世界一切愛好和平的人們都在期盼著：覺圌醒吧，美利堅！”
掌聲熱烈、持續，一浪蓋過一浪！
等掌聲停息，倪華抬起頭，明亮的眼睛再一次掃向大廳裏的美國議員們：“請允許我用我丈夫劉一民將軍在紀圌念他的戰友黃蘇將軍的文章中最後一段話來結束我今天的講演：自日寇全麵侵華以來，我軍請纓抗戰，孤懸敵後，在沒有軍餉、沒有彈圌藥糧草補給的前提下，與日寇浴血拚殺，連戰連捷。無數英烈踏著戰友的遺體向鬼圌子發起決死衝鋒，直到倒在鬼圌子槍口之下為止。每當回憶起這些戰友的音容笑貌，常常讓我夜不成眠、淚沾衣襟。我知道，我的這些戰友們都是中圌華好兒女，他們的死是為打敗侵略者而死，是為捍衛國圌家領土主圌權而死，是為真正實現民圌族獨圌立、民圌族解圌放、民圌族複興而死，是為千千萬萬中圌國老百圌姓免遭日寇茶毒而死！死的偉大、死的光榮、死得其所！
古人常說，人總有一死，可以重於泰山，可以輕於鴆毛。我覺得，黃蘇同誌和我所有戰友們的犧牲報國精神，就象泰山頂上的青鬆一樣，照耀後人奮鬥不息、攀登不止，佑護我大中圌華文明燦爛、民圌主自圌由、繁榮富強。“
倪華悅耳的聲音在大廳裏回**，回**。
突然之間，“嘩“，掌聲響起，議員們全體起立，持久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