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不能見人啊
?這個空檔是顧雨綺故意留給白馥的,她就好像飛入了顧雨綺布置的陷阱之中,以為顧雨綺必定會喪生在她的劍下,哪裏知道顧雨綺的身形一轉,看看的躲避開她的劍刃,而長槍的槍尖已經刺破了她的頸邊。劃出了一道血痕。
“收手吧。白馥。”顧雨綺見自己已經將白馥的脖劃出了血痕,血珠飛濺在夜空之中,深深的歎息了一聲,“趁現在還來得及!”
她承認,她剛才那一槍是明明可以直接刺穿白馥的喉嚨的,但是她心軟了,所以故意的將槍尖朝邊上偏了一下,擦著白馥的皮膚而過。她的心底還存著最後的一絲希望,畢竟是她養大的人,她是真的舍不得。
她希望這一點點的痛和驚嚇能喚醒白馥,哪裏知道白馥一摸自己脖上的血痕,目光更是凶狠。
“顧雨綺!這是你逼我!”她如今是連小姐都不叫了,直接氣勢洶洶的提劍在上。
就連躲避在暗處的雲恪都在心底默默的搖了搖頭。
阿囡的心思他懂。是真的舍不得殺白馥,但是養虎為患這句話流傳了這麽久,難道阿囡還不明白嗎?
見白馥如同瘋了一樣的攻向自己,顧雨綺的心一沉。
她手的長槍如靈蛇一樣遊走,前行,白馥如真的被顧雨綺給氣瘋了,竟然隻進攻不防守。
顧雨綺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她的破綻,一槍刺了過去。
噗的一聲,隨後胸口一痛,白馥垂眸看著自己的前胸,隨後不置信的抬眸看著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紅衣如血的人,“怎麽會這樣?”她驚呼了出來,“你的手明明就已經廢了!為什麽還能這麽厲害!你的槍法是哪裏學來的!為什麽我都沒見過!”
她問了幾個為什麽之後,就一口血噴了出來,隨後她慘然一笑。“顧雨綺,人人都說你的天才,我一直都覺得她們誇大其詞了。但是今天我真的服了。但是我隻是服你,並不服胭脂,不服黛眉。”說完她軟軟的倒下,嘴裏不住的朝外冒著血,卻還瞪著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顧雨綺,“你真狡詐,什麽時候學會的新槍法?我們竟然都不知道!”
顧雨綺深深的歎息了一聲,看著癱軟在地上的白馥,將槍抽了出來,一股血隨著槍尖被拔出也噴了出來,白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淒慘的笑著。
“我根本就沒學過新的槍法。這不過就是梁家槍反著用罷了。其實你若是真的仔細一想,便能找到破綻,可惜你太過急功冒進,自大狂妄了。所以才會敗在我的手裏。”顧雨綺緩聲說道。
“顧雨綺你好奸詐!”白馥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落敗了。她臉色蒼白的嚇人,笑了起來,“輸給你,我認了!”
“你是輸給了你自己。”顧雨綺淡淡的說道。
雲恪緩步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白馥猛然見到月下走來的清俊男,臉上的笑容又淒慘了幾分,“原來你也在!哈哈哈!”她狂笑了起來,“你是怕我傷了她?所以今日不管我打不打的應顧雨綺,我都是死路一條對不對!”她厲聲問道。
顧雨綺知道雲恪就在周圍,卻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看到雲恪的身影不住的接近她,她的心底忽然一鬆。人也異常的疲憊。
“阿囡,你先走吧。”雲恪完全看都懶的多看白馥一眼,他柔聲對顧雨綺說道,“我還有點話要問她,你放心,她畢竟也曾經在你的身邊很多年。我會幫你料理她的後事的。”
雲恪知道顧雨綺現在看起來十分的堅強,如同她手裏的長槍一樣筆直的矗立在天地之間,但是細心的雲恪已經看到顧雨綺手其實是在袖袍之下微微的顫抖著,而她的目光雖然劍刃,但是在那目光的背後卻是隱藏著深切的哀痛。
顧雨綺深深的看了雲恪一眼,默默的轉身,漸漸的消失在了黑夜的籠罩之下。上序節技。
她的確是十分的痛心,剛才的淡漠不過是她的偽裝罷了。
她親手殺死了自己養大的人,白馥啊,為什麽再三的給你機會,你卻依然執迷不悔呢。
她的確不能再在那邊待下去了,因為她怕她的偽裝會被戳破,她會忍不住哭出來。
雲恪既然說了會好好的料理白馥的後事,那他就會辦到,顧雨綺是相信雲恪的。
待顧雨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深處的時候,雲恪這才轉眸看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白馥。
他緩步走了過來,用一雙瀲灩著冰雪的眸看著白馥。
“安親王殿下。”白馥努力的想讓自己笑的好看一點。
“張宛儀給你什麽許諾?”雲恪寒聲問道。
“你救救我!”聽了雲恪的話,白馥好想看到了一線生機,她朝雲恪伸出手來,努力的想要抓住雲恪,雲恪一皺眉。
“你救救我,我就將張宛儀想要做什麽告訴你。”白馥心急的說道。
“那你還是不要告訴我了。”雲恪彎腰撿起了白馥跌落在地上的長劍,緩緩的再度刺入了白馥的心髒位置,“因為我很討厭見到你!”
“雲!”白馥淒慘的哀鳴了一聲,最終咽了氣。
在咽氣之前,她好像看到了一幅很美的畫卷,她身穿著金紅色的禮服,頭帶著九翅鳳冠,站在高高的漢白玉鑄就的丹陛之上,她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是那麽的美麗和燦爛,比那天上的太陽還要耀人眼目。在她的腳下匍匐著朝中文武百官,他們都戰戰兢兢的趴在她的腳下,隻要她稍有不喜,他們的生死就難以預料。
在她的身側站著一名身穿白色禮服的俊美男,他有著高挺的鼻梁,深邃似海的雙眸,他躬順的站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他的目光隻駐留在她的身上,而她的目光卻注視著這絢麗的萬裏河山
雲恪用腳踹了踹白馥,確定她已經死透了,這才喚出了暗衛,“去將她燒了,骨灰帶回來即可。記得,要親自燒。”他寒聲對暗衛說道。
“是殿下。”暗衛領命,將死了的白馥扛在了肩膀上,幾個飛躍,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雲恪看著地上的血痕,輕哼了一聲,“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自己去問嗎?現在的張宛儀還能有什麽依仗呢?小丫頭片,太年輕了,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死了也是活該,這麽蠢的人,遲早也是被自己給蠢死。”
說完他就轉身朝著張宛儀坐在的那個民宅走去。
張宛儀正在**閉目養神,她現在哪裏睡的著,之前雲翼一直給她灌藥,讓她整天都昏昏沉沉的,隻要她清醒,藥就不斷,現在她醒了,沒人給她灌藥了,人倒是精神了。
聽到房門一響,張宛儀一喜,抬眸看了過來,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素白色的長袍,沒有什麽裝飾,窄緊的腰身,再朝上,她看到了一雙如冰如霜的眸,一張近乎完美的麵容。
“雲恪!”張宛儀失聲驚呼了出來。她努力的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想要躲避起來,卻現自己渾身沒有半點力氣,想躲也沒有地方躲。
張宛儀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尖叫了一聲,隨後她馬上收了聲,夜深人靜,那聲尖叫之聲未免顯得太過突兀了。
她現在好醜!骨瘦如柴,麵色枯黃,哪裏還有半點當初的風采,還有她身上的味道好難聞,就連她自己都知道,因為每次看到那兩個丫鬟,她們眸光之中嫌棄的眼神都叫她自慚形穢。
她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又怎麽能出現在雲恪的麵前呢!
“你走!”張宛儀極力的壓製著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尖叫的太過大聲,她很害怕,害怕將周圍的鄰居驚醒,她都已經這樣了,哪裏能見人!
“這便是嫂的待客之道了嗎?”雲恪淺笑著,眼底沒有半分的溫度。
就是眼前這個如同鬼魅一樣的女人在上一世一直橫梗在他與顧雨綺之間,不住的誤導他,欺騙他,讓他誤將珍珠當魚目,也是她一直在蒙蔽他,讓他沒有真正的看清楚自己的心。
“你滾出去!”張宛儀拉起了被蒙住了自己的臉,悶聲說道。白馥那個丫頭呢?
張宛儀的心底不由升起了幾分恨意!白馥居然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雲恪!難不成這兩個人已經勾搭到了一起。
一有了這個念頭,張宛儀的心底又是氣憤又是解氣,氣憤的是她現在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雲恪是什麽人,心思有多陰沉,在她成親前夜就已經領教過了。如今她落在他的手裏,隻怕是沒有什麽好的下場。而她解氣的是雲恪居然真的勾搭了白馥,兩個人狼狽為奸,那顧雨綺呢?那個驕傲的不得了的顧雨綺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貼身丫鬟勾搭了自己的丈夫,若是知道的話,那顧雨綺的臉色一定十分的精彩。
張宛儀覺得自己一定會非常喜歡那時候顧雨綺的臉色的。
“那嫂的意思是讓我去請五哥來嗎?”就在張宛儀胡思亂想的時候,雲恪緩緩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