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夜鬧定遠侯府
“這。。。。。”京兆尹拉長了苦瓜臉,這可是定遠侯府的家事啊,自己回家解決就好了,幹嘛非要鬧到他這衙門裏麵來啊。這京兆尹說起來是總管京城事務,可實際上就是一個打雜的。他就是打雜的人的頭兒,一個打雜的哪裏管的了這些皇親貴胄的家事。
要是他們真的要父女分離,將自己家小姐逐出家門。那在自家的宗祠完成就好了,鬧到這裏算個什麽事情,若是他今日真的做主讓顧雨綺脫離顧家,日後定遠侯找他算起賬來,他一個五品小官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嗎?
京兆尹已經快要給這定遠侯一家人跪下了。隻把望著這三尊大神回去鬧好不好?
“什麽這啊那的。給個痛快話!”梁懷玉杏眼一瞪,對那京兆經吼道。若是可以,她也不想顧雨綺背負上被逐出家門的惡名,但是今日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她離開定遠侯府就是為了女兒,若是她走了,女兒卻沒能離開。那她和離又有什麽意義?
“我現在還是定遠侯府夫人,朝廷敕封的一品誥命呢。”梁懷玉見那京兆尹婆婆媽媽的一會看她一會看顧懷中。顧懷中不點頭,他竟是半點也不敢動,不由冷笑著說道,“你既然不敢判,那我來判!我女兒顧雨綺,毆打生父,觸犯大齊律,現我以顧家當家主母的身份,將她逐出顧家,生不入顧家族譜,死不入顧家墳地!你看如何?”
京兆尹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快要被身上冒出來的白毛汗給沁透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一邊鬧著和離。一邊又將自己女兒先行逐出家門,他不由得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大齊朝開朝到現在估計都沒有這等奇事
他隻能求助一樣的看向顧懷中。
顧懷中一聽臉都氣的又黑又青出來,他竟是沒想到梁懷玉一介大家閨秀居然耍起了無賴,偏偏他與她還沒簽下和離書,現在她依然是當朝一品誥命,依然是顧家的當家主母,她的話自然也是有用的
“氣煞我也!”顧懷中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四個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舉起的手指都略微帶著顫抖,“你這潑婦!竟是如此的無賴!”
“我無賴?”梁懷玉轉眸看向顧懷中,冷冷的笑道,“我即便再無賴也抵不過侯爺您!”她說完之後拿過了京兆尹手上的文書,又拿起了毛筆,飛快的在文書上寫了起來。
不一會,一份和離書便寫成了,她在一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然後將文書丟在了顧懷中的麵前。
“是個男人就簽了它!”梁懷玉微微的揚起了頭,高傲的看向了顧懷中。
顧懷中的手已經捏成了拳,指節都用力的發白,他砰的一下將拳頭重重的砸在身側的牆上,發出了一聲悶響,驚的京兆尹一個哆嗦。這定遠侯莫不是氣急敗壞到要拆房子的地步吧。
顧懷中惡狠狠的瞪了梁懷玉一眼,隨後將那文書抽了過來,展開一看,怒氣更盛,“你寫的都是什麽!”
他有將和離文書丟了回去,瞪眼怒道。
“難道都不是你的所作所為嗎?”梁懷玉冷眼笑道,“怎麽?敢做卻是不敢認嗎?”
文書上雖然隻有寥寥幾句,但是卻是言簡意賅的寫明了顧懷中欺瞞妻子,在外私自納妾生子,還是在陣前。
這若是傳出去,顧懷中的老臉可是沒地方擱了!陣前沒有經過統帥的同意就私自納妾生子,也是大罪!是要吃一百軍棍的
他之前若是被打這一百軍棍也就罷了,可是他現在貴為定遠侯,怎麽還能被人按在地上抽一百棍子
“不簽?”梁懷玉見顧懷中不肯碰那文書,索性大方的將文書收了過來,假裝要卷起收好的樣子,“那我就連夜入宮去求陛下評評理!要知道你若不簽,我便還是一品誥命,想要入宮覲見陛下,遞個牌子就是,更何況我還有長公主的玉佩,想見陛下若是見不到,見長公主卻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你這瘋婦!”顧懷中簡直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腦子裏麵想的都是什麽了,完全被梁懷玉氣成了一團漿糊。長公主玉佩,又是長公主那婆娘!沒事給什麽玉佩!弄得現在他不上不下,愣是將這對母女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事情鬧到京兆尹府上還能被他壓住,若是給長公主知道了,那和說給陛下聽又有什麽大的區別!他們姐弟兩個完全就是狼狽為奸,穿一條褲子的
顧雨綺又驚又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這這這,還是自己那溫婉端莊的母親嗎?何事變的這麽潑辣起來!!她不由大歎道,所以說不要惹別人的娘啊,所有做娘的在為了保護自己兒女的時候發起飆來,都是一個個可怕的小宇宙。
“你拿來!”顧懷中又怎麽能讓梁懷玉拿著這種東西去半夜闖宮?!!
顧雨綺已經得罪安王殿下在前了,如今安王殿下那邊還沒有音訊到底要怎麽處置顧雨綺,現在梁懷玉已經鬧到了京兆尹府,再鬧上皇宮驚擾了陛下,這事情哪裏就是能善了的?
罷了罷了!他在心底長歎了一聲,趁著現在安王殿下還沒緩過神來處置顧雨綺,他不如先簽了這和離書,也順便將顧雨綺攆出定遠侯府。日後就是安王殿下吵到陛下那邊去求個公證,也沒他顧懷中什麽事情了!少一個顧雨綺就少一個顧雨綺吧,他還有顧思雨這個棋子可以用。
想到這裏他深深的瞪了顧雨綺一眼,他隻當這個閨女生的傾國傾城,又是一個才女,將來定能給他定遠侯府博來一個好前程,卻沒想到這丫頭天生就是和他不對阪,生有反骨。
“顧雨綺你聽著,從現在起,你就不是我顧懷中的女兒了!”顧懷中寒聲說道,他拿起了毛筆,在和離書下草草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丟在了京兆尹的麵前。京兆尹忙將文書撿起來,用他此生最快的速度謄抄了兩份,分別交到顧懷中和梁懷玉的手裏,然後讓他們簽字畫押。
梁懷玉將屬於自己的那份文書揣好,抬眸最後看了一眼顧懷中,在她拿到文書的瞬間,她竟絲毫沒有感覺到半點傷心和難受,取而代之的卻是無比的輕鬆,就好象是忽然放下了一個她背了很久很久的包袱一樣,那包袱早就將她壓的直不起腰,喘過氣來。
她心底唯一惋惜的就是女兒,將來她一個婦人,帶著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女兒,她倒沒什麽,女兒卻是要背負多少白眼和指責?她簡直都不敢想下去。
“娘。”就在梁懷玉愣神的時候,手臂被人抱住,她轉眸,看到了顧雨綺的笑臉,“娘,以後我們可以離開這裏,你想去哪裏都可以。”顧雨綺溫柔的話語,熨熱了梁懷玉的心。“不用擔心我。這世上有太多的景色,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看,去經曆,不需要被那些無謂的俗事所羈絆。”
是啊,反正她是要帶著女兒離開京城的,日後天高地遠的,哪裏還有什麽機會去聽那些閑言碎語呢
女兒是如此的好,怎麽能將她交給安王隨意處置,她值得這天下最好的男子誠心以對,若是光看中她的身世,那種女婿不要也罷
“好!咱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離開侯府!”梁懷玉想到這裏,展開雙臂用力的一抱顧雨綺,然後牽著女兒的手走出了京兆尹府。
顧懷中一直黑著一張臉,待梁懷玉走出門口的時候,他一把將京兆尹的衣領揪了過來,可憐的京兆尹一介讀書人,又哪裏經得起顧懷中這一抓,腳都被拖離了地麵。
“侯爺。。。。有話好好說!”京兆尹哭笑不得的對顧懷中說道,心底卻是大大的不屑,他自然是看了和離書上的內容,早就對定遠侯顧懷中的所作所為有所不齒,現在又被他一把給薅起來,更是瞧不上他了。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事情,要被自己的夫人鬧到京兆尹府來和離也就罷了,拿自己的妻女沒有辦法,就把氣撒到他的腦袋上,算什麽東西
他默默的在心底呸了顧懷中一口。
“那份和離書,你要好好的收著!”顧懷中咬牙切齒的對京兆尹威脅道,“若是本侯在外麵聽到什麽,小心本侯拆了你京兆尹府!”
有本事你現在就拆啊!京兆尹在心底不屑的腹誹著,雖然他隻是個五品官,但是這裏是京城,他幕後大老板是陛下和張公主殿下!這顧懷中若是有求與人,自應低聲下氣才是,至少也應該客客氣氣的,這種威脅的口吻又是怎麽個意思?
合著他這個京兆尹就不是官了?
“侯爺放心。”京兆尹心底嘀咕著,表麵卻是打著哈哈,連聲說道。
“哼!”顧懷中這才放開了京兆尹,還用力的一推,這才拂袖離去。
京兆尹那小身板哪裏受的住這個,不由得後退的好幾步,還是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摔的尾巴骨生疼,呲牙裂嘴的。
他等顧懷中走遠了,這才扶著旁邊的桌子站起來,狠狠的朝顧懷中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和離書原本,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
梁懷玉帶著顧雨綺一回到府裏,就見整個侯府都燈火通明的,母女兩個覺得奇怪,不由的互相對看了一眼。
這是怎麽回事。
等她們上了台階,就聽到小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麵打開,冬雪從裏麵迎了出來,“見過大小姐,小小姐。”
“你們怎麽在這裏?”梁懷玉詫異的問道。
“大小姐和小小姐走後,少爺他也鬧著要回府,奴婢們無奈隻能連夜帶著少爺和二小姐回來了。”春杏說道,隨後她看了一下門內,“望月居那位已經知道消息了。她已經派人去了夫人的挽心齋和小姐的丹霞院,春杏帶著白馥,守在挽心齋的門口,夏荷帶著染墨守在了丹霞院,不讓那位的人進去,有幾個婆子不知輕重,要動手動腳的,已經被春杏和夏荷教訓了。那位心裏不服,叫著要處置春杏她們,卻又懼怕春杏她們的身手不敢靠近。”
梁懷玉和顧雨綺聽完相互對看了一眼,彼此都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對方的哭笑不得。
她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了嗎?若不是春杏她們看著,隻怕這兩處院子裏麵之前的東西早就被柳月給劃拉走了吧。
“走。”梁懷玉扶住顧雨綺,說道。“我們今夜就離開,隻收拾一些值錢的首飾帶著就是了。”
“女兒知道。”顧雨綺點了點頭,這家她早就不想待了,若不是因為梁懷玉的緣故,她早就跑了,現在可好了,正隨了她的意。
母女兩個在冬雪的陪伴下,先是去丹霞院,一進丹霞院的大門,就見染墨手拿一根木劍,站在丹霞院的圓形小門處,她本就話語不多,現在更是抿著唇,一雙星眸滿是嚴肅和生人勿進的氣息。小姑娘年紀雖然不大,但是那氣場卻是不小,愣是唬的門口圍著的一群婆子和小廝沒有一個人敢靠前的,隻是在一邊對著染墨罵罵咧咧,說著難聽的話,什麽小婦養的,什麽臭不要臉的,嘰嘰咕咕一直罵著。
偏生染墨是個麵癱,隨便她們罵什麽,染墨就是不回嘴,隻是守在門口,那些婆子和小廝打也打不過她,已經有不少人吃了大苦頭被人抬了下去。染墨的身後還有五名梁懷玉從江南帶來的侍衛,橫刀立馬的站著,分別守住院子的角落,防止一些人渾水摸魚從別的地方跳進去。
見顧雨綺和梁懷玉回來,染墨波瀾不驚的麵容才有了一絲裂隙,“小姐!”她淡淡的叫了一聲,但是顧雨綺聽的出來,她的語調之中帶著一些委屈之意。
顧雨綺心底憐惜,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被一群婆子圍著罵了那麽長時間,哪裏能不委屈,即便是染墨這樣的,也心底多少有點受不了。
她上前握住染墨的手,低聲的說了一句,“謝謝。委屈你了。”
染墨的眸光一亮,瞬間就軟化了下去,“小姐客氣了。”她依然是淡淡的,但是顧雨綺聽的出來,她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染墨就是這樣,雖然悶不作聲,但是無論你交代她什麽事情,她都會默默的去做好。
“圍在這裏做什麽?”梁懷玉那眼神掃了一下那些平日裏對自己卑躬屈膝的奴仆,厲聲說道。
婆子和小廝們一見是梁懷玉帶著顧雨綺回來了,不免有點心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規規矩矩的退到了一邊,有機靈的已經瞅著空檔,飛快的離開去給柳月報信了。
梁懷玉帶著顧雨綺進去,用最快的速度將顧雨綺值錢的首飾全數裝起來,潤盈也得了師傅的指示早就將帳冊等貴重物品全數整理好,包在了一起。
胭脂已經醒來,見到顧雨綺一陣激動,顧雨綺安撫了她一下,告訴她趕緊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這裏,胭脂也不多問,馬上去辦。
梁懷玉看著顧雨綺身邊的丫鬟們一個個年紀雖小,但是臨危不亂,井井有條的,心裏也是喜歡。
胭脂和潤盈還有黛眉很快就將值錢的全數都包了起來,每個人都拿著一隻包袱,集中到了梁懷玉的身側。
梁懷玉又將侍衛們叫來,幫著拿了東西,送到門外,自己這才帶著顧雨綺去了挽心齋。
還沒進挽心齋的大門,遠遠的就看到柳月帶著一群仆從在挽心齋門前等候著她。
見她們母女走來,柳月抑製不住心底的狂喜,臉上卻是一副哀切的模樣,她迎了過來,“姐姐!”
“誰是你姐姐?”梁懷玉冷冷的看著一副做戲模樣的柳月,說道。
“姐姐你在氣頭上,也不要這麽衝動啊!”柳月心底暗罵梁懷玉,生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出來,“怎麽就和侯爺鬧起來了呢?”
“打住!”梁懷玉一揮手,像轟蒼蠅一樣將迎過來的柳月揮到了一邊,“別一口一個姐姐的叫,我聽著惡心。我沒你這樣的妹妹,你也不配當我妹妹。”她頓了頓,“從今往後,我便與這侯府沒有半點關係了。你讓開,我進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走。”說完她似笑非笑的對柳月說道,“你的機會來了,能不能當上顧家的正牌夫人,你還需要努力啊。侯爺正值年華,你卻青春不再,小心再來一個什麽狐媚子,奪了你的位置。”
顧雨綺聽完後忍不住噗哧的笑了一聲,心底對自己娘的印象再度刷新了。。。。。。
原來母親也有毒舌的時候,隻是以前一直壓在心底,現在無所顧忌了,就放了開來。
反正母親在她心底就是頂好的,溫婉端莊的時候好,現在潑辣毒舌的時候更好!她無論呈現出哪一麵,都是她喜歡的
這母女倆在這一方麵倒是高度的統一起來,一個覺得自己女兒就是天下最好的,怎麽都行,一個覺得自己母親也是最最頂級的,無論怎麽樣都是好
顧雨綺這一笑,叫柳月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怎麽也沒想過平時高高在上,端莊賢淑的梁懷玉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這是在拐著彎的罵她又老又醜,還不帶髒字的
“哈。可是被逐出侯府大門的可不是我,而是你!”柳月忍不住尖著嗓子叫道,她忍了那麽多年,終於忍到了今日,也等到了她要等的。梁懷玉什麽都不是了!她隻是一個下堂婦罷了,憑什麽還在她柳月的麵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今日就是要撕破梁懷玉的臉皮,將她的驕傲都踩在腳下
說完她示威一樣的用眼神挑釁著梁懷玉。
顧雨綺又忍不住噗哧一笑,“這是誰家的狗沒拴住?”她笑著說道,“在這邊攔著路狂吠。好狗不擋道這句話懂嗎?”
“不懂!”柳月已經被顧雨綺給氣壞了,順嘴一說。
“哦,果真是不懂啊。”顧雨綺輕飄飄的說道。她話音一落,守在門口的白馥就忍不住噗哧也笑了起來,接著梁氏也是輕輕的一笑,“你啊!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這樣。”她柔聲對顧雨綺說道。
“是是是,母親教訓的是。”顧雨綺忙點了點頭,“女孩子家家的好好和人說話就是了,和一條狗較個什麽勁兒啊。”
梁懷玉更是忍俊不禁,輕輕拍了顧雨綺一巴掌。
柳月隻覺得自己一張臉燙的可以煮雞蛋了,自打跟了顧懷中之後,她就沒受過什麽委屈,這母女兩個一唱一和的,將她所有的臉皮都踩到了腳下。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跟著前來助威的那些丫鬟婆子們都抵著頭,雙肩在可疑的抖動著,這叫她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顧雨綺你個沒家教的!”柳月指著顧雨綺罵道,她才剛罵完第一句話,就覺得眼前一花,隨後啪的一聲脆響,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她的臉頰上,打的她頓時將後麵的話全部都忘到九霄雲外。
“你敢打我?”柳月捂住著被瞬間打腫了的臉,不置信的瞪著顧雨綺,“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動手?”
“打的就是賤人!”顧雨綺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連顧懷中都敢打,打你不跟打一條狗一樣嗎?”說完又是一巴掌打在柳月另外半邊臉上。
她已經顧及到了顧思陽和顧思雨,所以下手不是那麽重了,否則她是不介意打掉這個女人兩個門牙的。
別以為這一世梁懷玉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她柳月就成了好人,若不是顧雨綺日防夜防和防賊一樣的防著柳月,她早就夥同她那個不知所謂的表哥給母親下藥了
那所謂表哥如今在京城開了一家藥材鋪子,顧雨綺早就找人嚴密的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朝府裏送了多少次藥,顧雨綺可都記的清清楚楚。
“來人!給我拿住這個小賤人!”柳月已經完全被打瘋了,她氣急敗壞的嘶吼著。
身後那些丫鬟婆子一見主人發飆了,忙抄起手裏的家夥事兒就衝了過來。
“小姐,接槍!”春杏一看這場麵,也是個機靈的,她和白馥是守在門裏,現在已經來不及擠過以來,於是急中生智,兩個一人扔過來一條銀槍。
平日裏顧雨綺都是在挽心齋裏習武的,所以她用的長槍就在挽心齋的院子裏放著,顧雨綺和梁懷玉同時伸手接住了空中飛來的兩條長槍,飛身躍起,母女兩個心意相通的同時用了一個橫掃千軍,槍尖朝下,力沉雙臂,槍杆一橫,隻見夜空之中兩道銀色的弧線劃過,那些張牙舞爪衝向顧雨綺和梁懷玉的丫鬟婆子們瞬間就被掃倒了一片。
“阿囡,挑搶望月!”梁懷玉對顧雨綺說道。
“是!母親。”顧雨綺馬上按照梁懷玉的指示,槍尖朝上挑起,腰朝後一仰,梁懷玉在空中一翻身,腳尖踏住了顧雨綺的槍尖,一借力,身子如同燕子一樣高高的躍起,在一輪彎月之下,她的身姿輕盈如仙,竟是躍過了人牆,直接落在了院子之中,她落地之後,馬上用腳再度點地,槍走直線,人與銀槍渾然一體,宛若流星一樣從門裏快速的衝出,將後排的丫鬟婆子全數衝倒,顧雨綺見狀也沒閑著,她的腳踝受傷不能用力,但是手腕可以用力,她挽出了一個槍花,將靠近她的仆從全數挑飛,緊緊隻是四招,母女兩個就打到了一片丫鬟婆子。
柳月驚恐的站在一邊,看著原本身邊圍滿了的人,在眨眼的功夫全躺在地上哀嚎,心底也是害怕不已。
她如同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顧雨綺和梁懷玉,“你們。。。你們別過來!”她顫聲說道。係帥住弟。
顧雨綺單手拿槍,槍尖向前,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柳月奔去,嚇的柳月花容失色,啊的尖叫了起來,槍尖在距離她鼻尖隻有一公分的地方穩穩的停住了。
柳月嚇的腳下一軟,身子癱在了地上。
“你聽著,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的一些事情!你沒有成功不代表你不想害我母親。”顧雨綺居高臨下的看著癱軟在地的柳月,“今日之事對你之前所做作為的小懲大誡,我也是看在顧思陽和顧思雨的麵子上放你一馬。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好自為之吧!”